雷區的球狀雷也許發揮了它的作用,女王在被松嶼島的炮擊後,加上觸雷緩緩的離開了松嶼島的隔離帶。

渡船在狼的手裡成了一首靈活的戰艦,他成功的躲過了海面上突起的大浪,那些能讓這艘船瞬間沉入海底的魚雷。

船在雷區裡慢慢的遠離女王的軌跡,這個時候的船上,沉沒中帶著一絲哭腔。

清進入了駕駛室發了脾氣,寧惠解釋如果當時開了艙門,那些倖存者湧入進來,大家也許都無法倖免,在這個觀上,阿發堅持的同意,清見大家立場一樣,也就收住了脾氣。

他讓阿發到樓下和甲板上清人數,阿發頭離開了駕駛室。

寧惠避免和清鬥氣,因為他知道清這個人死要面子,她發號了司令就是奪取了他在這裡的領導權,她告訴清,她要去檢查那些剩下來的人,所以也離開了駕駛室。

甲板上溼漉漉,淌著海水,地板上千瘡百孔。有些地方的金屬掛著紅色的粘液,正在慢慢的腐蝕。

茶室的玻璃碎了一地,上漏著從海里濺來的海水,往茶室的地板滴著。

阿發和寧惠在二樓的甲板還有一樓的船艙裡清人數,寧惠則負責詢問每個人傷情,一有傷口,她勢必檢視。

她看見了那些遮遮掩掩的人們,神情慌張痛苦的看著她。

那些捂藏著的傷痕,粘在被紅色粘液腐蝕得衣服下。

這些人無法抑制身上的疼痛,因為被那粘液腐蝕,會慢慢的浸漬到骨子裡。

他們閉著眼睛嗚咽的強忍著,但是有些疼痛是無法忍受。

就如同火燒般,身體的本能會反射出疼痛的折磨,這是無法掩飾。

寧惠很快就發現了這一,她心翼翼的一個一個的察看著,一邊倒吸著寒氣。

“還剩下多少人?”清下了樓問阿發。

“21個”阿發望著那些充滿恐懼的枯瘦臉孔道。

那些人哽咽的低下了頭。

“還有……”寧惠清了清嗓子,對著清道:“有5個被屍菌感染了。”

所有人靜了下來,那些捂著傷口的扭曲的臉,突然痛哭起來,他們癱在了地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痛苦表情。

“我們沒事……我們沒事……”疼痛讓他們呼吸急促。這些人在半個時或者半天的時間裡,就將陷入昏迷,或者死去成為屍菇的溫床。

清向後退了一步,所有人也都退開了那些痛苦難受的人們附近。

他們害怕和這些受傷的人接觸。

沒有人願意身邊有一個感染者存在。

“對不起了,這些被觸鬚接觸到的或者碰到滴落在船上粘液的人,我們無法再讓你們和我們同船……”清低沉的道。

“你想怎麼做?”寧惠問。船艙裡沒有人再出聲,甚至那些感染的人,也都屏住了自己哀嚎的叫聲,他們默默的聽著這兩個決定生命的談話。

“你會怎麼做……”清瞪著眼睛看著寧惠。

寧惠嘆了口氣,看著那些用無辜渴望並且充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神,看著她的感染者。

“我會等他們昏迷……”寧惠。

清哈哈的笑著:“你這樣和勞資的意思不就是一樣,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你知道這些人多在這裡呆一秒,我們感染的機率就更多……對吧。”

阿發默不作聲的看著寧惠。

“至少,等他們昏迷。”寧惠。

所有人已經集聚在了一起,剩下的範圍就是那些跪在地上或者躺在地上掙扎著的感染者。

“我……我只是受傷……”有人喊道:“我沒有感染……”

“我……對你最好了……”一個人把手伸給人群中的一人,那人急忙掩面退到人群後。

寧惠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即使自己在怎麼都沒有用。現在這個時候,就是清現實他領導權的時候。自己完全沒有把握了。

清的眼神從寧惠的身上移開,他掃過那些因為害怕和那些感染的同伴而聚集在一起的倖存者們身上,然後嚴肅的問道:

“勞資不知道大家當時在大嶼山是如何處理感染同伴的,但今天我們有幾位不幸的感染了。被感染都逃不了一死,而且會變成外面那些可怕煩人的怪物,等著他們陷入昏迷,然後再做決定的舉手。”清問著船上的所有人。

寧惠一人舉起了手。她孤獨的看著身邊的人,辛和狼不在這裡,唯一能支援她的只有阿發,但是阿發低著頭,看著甲板上溼漉漉的地板。

他沒有表態。

剩下的人全都木訥的站在一邊,看著那些臉色紫紅色的筋絡暴起的痛苦的感染者。

“你們明白我們在大嶼島的……做法,這是我們大家都約定好的。一旦感染……”其中一個倖存者對著那些痛苦的人喊道。

大家開始附和著:“這些人等他們陷入昏迷就會有機會再感染我們,你們忘記了那些變成怪物的人嗎?我們太過仁慈了……”

“對……”

“我們不能和他們在呆在一個甲板上。”那些人喊道。

這是一個多麼脆弱的人性,寧惠失望害怕的看著這些人,聽著這些人講的話。

清的嘴角形成了一個彎度,他似乎是在對寧惠挑釁著。

“他們自己人都這麼認為。你我還能怎麼辦。”清道:“那麼你們會怎樣做?”

他問著那些健康的倖存者。

所有人沉默了片刻,然後人群裡發出了聲音:“丟在陸地上會變成怪物,但是在丟在海里,他的威脅性就會變,我們從大嶼丟了幾個感染的人,他們就再也沒有從海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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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丟在海里!”有人喊道:“別讓他們在這甲板上多呆一刻。”

清了頭,斜著眼睛看著這些人,他的嘴裡緩緩的講著:“那麼,同意讓他們現在就離開這個甲板的……舉手。”

“你不能這樣做。”寧惠突然發火的大聲吼著:“你還有沒有一人性!”

“我怎麼了?”清也生氣的道:“勞資做的一也沒錯,你做的不是也勞資一樣嗎?等這些昏迷或者死了,在把他丟進海里,你這樣做就叫有人性。”

寧惠發怒的瞪著三角眼,那些人已經完全哭不出聲音,他們掙扎著,忍著身上錐心的疼痛。

那些躲在一起的健康的倖存者們紛紛舉起了手。

“你看……”清看著寧惠:“什麼叫人性……這就是。只是你還沒有看清。”

寧惠瞪著眼睛,她臉色蒼白的看著眾人舉著的手。

清按下了邊上的按鈕,那一樓甲板的欄杆門被開啟了,露出了眼前茫茫的大海。

“你們這些感染者,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就自己跳到海里……你們到了陸地上也是行屍走肉。”

那些人哭喊著,他們絕望的望著那些和他們一起在大嶼上的島民,那些人的眼裡除了害怕外,只有冷酷,就如同他們啃食著即將死去的人的屍體,把他們當成了晚餐或者午餐……

那碧綠的大海卷著白色的浪花,這些人絕望的回頭。

“別害我們了……”有人乞求道:“你都已經死了……”

“對啊……你忘了我們在島上的生活……感染的人必須死……”這些倖存者著。

你一言我一語。

寧惠閉上了眼睛,流出了眼淚。

他們一個一個的爬到了那甲板邊緣,然後回頭,最後一次用絕望的臉孔看著那些人。

他們有人罵道:“你們這些人都要……死……”

然後躍入了水裡。

這些人遵守著人性中的遊戲規則,當最後一個躍入大海,浪花瞬間吞沒著他的時候,甲板上的人終於松了一口氣。

清低著頭,按下了關門的按鈕。

那些感染者們呆過的地方,再也沒有人敢走近,他們看著那些跳入海里的人,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清轉身上了樓。阿發走到了寧惠身邊,輕聲安慰道:“老大……這樣做。”

“滾!……”寧惠指著阿發的鼻子罵道:“你只會老大老大的叫,你就像一條狗一樣。”

阿發呆在了那裡,他顯然被傷了心。

他臉色蒼白,寧惠扭頭就往一樓的操作艙裡走,留下了一臉茫然和失落的阿發。

她開啟了操作艙的艙門,用力的關了起來。

也許現在是該她自己好好靜靜了。

阿發愣在了那裡,如同雕塑一般,轉頭看著寧惠進入的艙門。

那些擠在一起的骯髒的人們,嘻嘻哈哈的看著阿發。

“老大……”狼道:“前面有個碼頭。”

清一手扶住了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出現的大陸。

辛坐在一邊,她用眼神不斷地瞟向清的側臉,彷彿有話,但是欲言又止。

“你想問我什麼?”清轉過頭來問辛。

“寧惠怎麼沒有上來。”她問道。

“你聽見了……”清,狼一臉疑惑,但很快發現話不是對他的。是對邊上的辛的。

辛了頭。

“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她搖了搖頭。

“看來,勞資在學校作威作福,在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裡,充不了老大了……”清自嘲著。

“我去看看她。”辛。

“也好。”清了頭。

完,清推開了駕駛室的門,沿著樓梯走了下去,甲板上那些倖存者已經恢復了原來的精神,他們正在聊著剛才驚心動魄的恐懼。

阿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辛走到他身邊。

“寧惠呢?”辛問。

阿發的眼神往操作艙裡瞟去:“她在那裡面……”

辛拍了拍阿發的肩膀:“沒事的……我們學醫的,我能明白她的心情,你們不理解,很快就好了……”完,辛朝著操作艙走去。

操作艙裡傳來了刺耳的機械聲,辛喊了幾聲,但是聲音被掩蓋在馬達和機械轉輪的聲音裡。

她按動了門閥,艙門開啟了。

露出了一條鐵樓梯,樓梯的盡頭,閃著昏黃燈光的地方,寧惠正扶著船壁站立在那裡。燈光在她身上來回的掃蕩著,投下了詭異的影子。

辛靠近:“寧惠……”

寧惠也許不知道身後的動靜,對這個在後腦勺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即使這裡機器的金屬摩擦聲轟鳴的響著,但是寧惠聽見了辛的叫喊。

她猛的一轉頭。

辛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臉上佈滿了紅色的筋絡,它們就像盤根錯節的根絲,如同一張蜘蛛網般的照在寧惠的臉上,一直密佈到了眼睛……

燈光讓這一切更加清晰……

辛驚恐的看著寧惠,她嚇得不出話來,只能慢慢的往後退,直到腳後跟碰見了樓梯。

“寧惠……你的臉……”

寧惠慢慢的逼近她。

辛轉身要跑,卻被她突然拉住了胳膊。

“辛……”這個聲音是寧惠的聲音,她道:“別跑。”

辛慌張的轉頭頭,寧惠的臉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摸樣。

她松了一口氣。

“你剛剛的臉……”辛依然戰戰兢兢的。

“我沒怎樣,只是下來的時候,突然肚子不舒服……”寧惠摸著自己的臉頰:“我沒事吧?”

“你剛剛的摸樣真是可怕……臉上佈滿了……紅絲。”

寧惠搖著頭:“也許……是DIU的反作用……別告訴清還有阿發他們,如果他們知道……就會把我和那些人一樣……”

“你沒事就好……我不會的……”辛答應著:“只要你沒事,我不會讓他們那樣做。我答應你。”

“謝謝……”寧惠。

操作艙的艙門外,阿發正在對著樓下的寧惠和辛話。

“那……那個……碼頭到了……我們可以靠岸了。”阿發完,離開了艙門。

“寧慧姐,我們靠岸了。”辛:“上去吧。”

寧惠了頭。

她們沿著樓梯到達了艙門,在離開的時候,寧惠關上了艙門。

昏黃的燈光在艙底閃著。

角落裡一堆只有巴掌大的紅色黏糊物體,像是一團嘔吐出的潰物般。

它慢慢的蠕動,然後突然突然展開了紅色觸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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