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一更）
科研有多忙？
忙到睜開眼就得開始做事, 忙到一躺下就一秒入睡。
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間，連吃飯都是一邊吃一邊忙活手下的事。
而為負責人的向薇也敢保證，不管是趙沈雅還是她嘴裡的那個結婚象, 絕沒有因為談象而忽視科研進度。
所以她就特別好奇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在所有人都沒察覺的候確定的關係？
或許是配件測驗成功, 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所以向薇等人在高興激動的同，難得八卦了下。
在向薇問過後，將視線落在了自認為有可能的人上。
而幾乎都是——馬明。
馬明手裡還拿機器裡出的資料單，看望過來的眼神，十分的不解。
而就在這，一人羞赧的道：“沒錯, 我和趙沈雅同志在一起了。”
眾人跟說話的聲音望去，看到的是大個鄭浩。
一個大高個，羞得臉都紅了。
唐勇懵了：“不是, 那你懵什麼懵？”
除了馬明其人都被嚇到，還當是馬明呢……
鄭浩撓頭訕笑，也沒想到趙沈雅同志就這麼說出來了嘛。
趙沈雅走到邊, 一把抓的手道：“我先前就決定，如果研究成功，馬上就把婚事給辦了，省得耽誤下次的專案。”
有人好奇，“你什麼候在一起的？”
趙沈雅道：“剛剛呀，我前說好了, 一等專案成功，我就結婚。”
向薇聽忍不住揚眉。
好夥，這個戀愛談得真夠迅速, 她走到馬明邊，接下手中的數據表，“你剛剛怎麼都不驚訝？”
正是因為馬明聽到這麼爆炸性的訊息一點反應都沒，她還當趙沈雅的神秘象是呢。
馬明這下很奇怪了，“為什麼要驚訝？她又不是和我談象，我有什麼好驚訝的？”
“……”向薇點頭，這個回答不愧是馬明。
她低頭看手裡的資料，和想象中有些資料有些偏差，不過效果更好。
所以。
真的成功了啊。
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向薇滿腔都是喜悅。
她這會真的很想跳躍起來歡呼，肆意大笑。
接近五年的間。
這五年內，不管是節假日還是過年，幾乎都沒有離開過科研所，所有人將全的間都花在科研上。
好在，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得到了回報。
不過還差最後一步。
等實機造出，靶場經過不斷試驗後，才能投入到戰場上。
這也將是一段蠻長的間。
“組長，我去食堂慶祝下吧。”有人提議：“慶祝科研成功，慶祝咱小組出了一夫妻！”
“沒錯，就該好好慶祝下！”
“要是能喝兩口小酒就好了，我已經快五年沒喝酒呢。”
“老唐你別說，說的我都饞了。”
沒人沒那麼點愛好，可在這裡的大分人為了工作，都會捨棄愛好，向薇道：“報告要遞交上去，具體的安排過幾天才會下發，這幾天沒其事要做，你就趁這段間好好休息下，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一旦實機申請下來，我必須集中注意力，將所有心思放在最後的試驗上。”
到那個候，會更忙碌。
所以現在，難得有空閒的間，那就好好休息下吧。
在實驗室解散後，向薇去了王教授的辦公室，今天沒間來，但在遞交資料前也得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
可是，在說好消息前，向薇得到的是一個壞消息。
“什麼？王教授住院了？”向薇一臉驚愕，帶難得的驚慌：“現在沒事吧？在哪醫院？”
“你別急，王教授的況現在還算穩定，如果你願意可以去醫院看看，我給你安排車輛。”
向薇匆匆趕去醫院，期間她不管怎麼問，最後問出來的就是一個老人常有的毛病，可那躲閃不敢直視她的眼，她根本不相信這番話。
到了醫院，被告知了病房，向薇便一個人跑上樓。
等到了病房門口，她聽到裡面傳來了一些話。
“王老，我知道您心裡的堅持，但是您這種況已經很嚴重，我不建議您繼續接……”
“陳醫生你就別說了，我自的體我自有底，能熬一年算一年，但就算是熬我也得將間熬在科研上。”病床上的王泉林面病魔絲毫不懼，還帶笑意道：“最比其人，我現在還能走、還能跳，等真到了走不動跳不動的候也沒關係，我還擁有我的頭腦，能繼續將我手中的事做下去。”
陳醫生張了張嘴，最後沒再繼續勸下去，而是嘆息了一聲。
誰不懼怕死亡？只是在懼怕的候，心中還有信仰，能夠打敗一切恐懼的信仰。
門外的向薇深吸一口氣，然後抬手敲響了房門。
裡面談話的聲音停下，一人走過來開門。
陳醫生道：“你先聊，我去給王老開藥。”
“小向，過來坐。” 王泉林指病床邊的木凳，“讓人別告訴你，怎麼就不聽呢？你放心吧，都是些年紀大了就有的小毛病，這次沒能跟你一起去見證，真是太遺憾了，等下回靶場試驗我說什麼都要去。”
向薇當然知道不會就是這麼點小毛病，只是很顯然不管她怎麼追問，王教授都不會告訴她，倒不如順老人的意，好歹讓開心開心，“我都還沒說這次是不是成功了，您怎麼就知道結果？”
王泉林大笑兩聲，“你當我不知道你的性？要是沒把握昨天就不會來我辦公室了。”
是真的高興，雖然不知道詳細的況，但大概也能知道一點，一旦自行高炮投入戰場，必將大大提高戰隊的火力，到候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緊迫了。
王泉林欣慰的笑：“好啊好啊，咱祖國有你這群年輕人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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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高興，本來缺血色的臉也紅了起來。
“我等會就會將資料提交上去，過幾天開始造機器，武器造出來後便是靶場試驗，到候等您去看看。”向薇淺笑說，心中卻有些苦澀。
說起來，王教授沒有說過收下她當學生，也沒一直待在邊教導她。
但是王教授她的意義真的很大。
因為王教授的緣故，她才接觸到高射炮，也是因為王教授的緣故，她才能邁入天津的科研所，才能遇到那群亦師亦友的老師傅，才能擁有現在的團隊。
她做科研，為得是強大祖國。
可現在，她還有一個希望，她希望王教授能看到她所做的一切，她想讓王教授知道，就因為當年的一句話，那個十八歲剛剛高考完的學生有了一生的追求。
王泉林許是看出了一點，緩聲道：“我手頭上還有不東得研究，還想再看看你的成就，祖國還需要我，我哪裡會走，你就放心吧，不用關心我這個老頭，操心操心自的事。”
說到這裡，突然道：“小向，你今年是二十三歲了吧？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自的大事了？”
向薇搖頭，“暫不急，等閒下來再說吧。”
至於什麼候能閒下來，那就不知道了。
王泉林點頭，“你自心裡有意就行，雖然咱心裡有信仰，但也不至於真的將一生都奉獻給祖國，你還是得有自的人，自的朋友。”
向薇靜靜聽。
其實她這一兩年來還真覺到年紀的壓力了。
二十三歲真不大，人生才剛剛開始而已。
但是於現在的代，二十三歲的女生大分都已經結婚或者談了象，不光王教授提起，就連這一兩年來，每次和裡通電話的候，都會委婉的打聽她是不是該計劃了。
向薇沒這個想法。
最現在沒有，除了科研的候，她現在每天累得只想躺在床上睡覺，在這種候，完全不想和另外一個人說話、聊天、或者做一些浪費間的事。
當然了，也是因為還沒碰到合適的象，說不準真遇到適合的象，她就願意花間和那個人說話、聊天、或者做一些愛做的事了。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
誰又知道能不能碰上呢。
突然間她覺得鄭浩和趙沈雅也挺厲害的，忙成這樣兩人還有間做好約定，還敢約好科研成功後就結婚，等下個專案開始，還有間談說愛嗎？
“不過。”床榻上的王泉林又開口：“也別為了結婚而結婚，人的這輩結婚不是要目的，只要你自覺得好就行。”
向薇聽得動容。
她也是這麼覺得。
她不想為了任務而去做自不想做的事，所以在原先的小世界裡，等她摸清了套路，就有了後面‘消極怠工’的事發生，先自由個幾十年，再去完成所謂必須完成的任務。
不過現在。
愛好變成了任務，最現在的她還是挺滿意的。
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兩人就待在病房裡聊了起來，和以往不同，的話題並沒有圍繞事業上，而是人、生活方面。
王教授知道向薇媽媽在為孩爭取上學的機會，知道有一隻黑白毛色的胖貓。
向薇知道王教授因為科研的事，曾經離開過人十五年久，除了電話聯絡外，這期間一次面都沒見過，於人的理解很激，也十分珍惜有在邊陪伴的日。
一直到快吃晚飯的間，向薇才告辭離開，等回到科研所的一件事就是將資料遞交上去，等待通知。
跟就是給裡打了個電話。
四年的間，回憶過去真的全是科研、科研、科研。
她不知道爸媽如今是胖了還是瘦了，也不知道裡的黑白貓到底長得什麼樣，所以在這次通話，她提出了一個有些小任性的要求。
她想要爸媽寄一張照片過來，寄兩人以及和炮炮的照片，她收到後會很珍惜的放在床頭，在醒來後看上一眼，在睡覺前也瞧上一眼。
於向薇的要求，向進兩口怎麼可能不答應？
哪怕照相得花一筆不的錢，但兩人還是帶裡的貓咪去往照相館。
更別說，現在根本不缺錢用。
向進在廠裡有工資，薇薇月月都打錢過來，就算李秋沒工資拿，這麼四年過去，也攢了一筆不的錢。
照完照片等了小半個月才拿到，等寄出去又是接近半個月的間。
向薇收到訊息的候，已經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從科研室搬到另外一棟很大的廠房。
廠房內各類機械齊全，幾乎全天工作，每分每秒都能看到機械產生的火花。
大熱天的，在裡面的人個個全副武裝。
最開始的候，因為貪圖涼快，穿得都是短衣短袖，結果被火星撩得渾是傷。
自行高炮不需要親自動手建造，有專門的建造師，不過是提供思路和圖紙，但也得就近指導。
向薇等人還是一次接觸到這個，一開始沒想到那麼多，所以不是被機械火星撩到，就是被細小的鐵碎劃破皮膚。
那後，便知道了，就算熱也好過受傷。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這臺70式57毫米雙管自行高炮總算有了大概的形態。
所以會這麼快，是因為分為三個分同進行製造。
炮、底盤、配件。
三者同進行製造，等所有完成再組裝嵌合，最後就是靶場試驗。
實機製造並不難，在開始前就和機械人員經過幾天的討論，實際製造的候並不是沒有出現問題，好在一夥人齊心協力，也是順利進行到現在。
“向組長。”前方的機械人員走了過來，道：“按進度，大概還有七天的樣就能完成，你可以向上面申請駕駛戰士了。”
向薇點頭，“好，我會安排。”
鄭浩特別激動，這臺武器一旦落，便是嶄新的開始了。
“了，我聽說周雪要回來了？”鄭浩問道。
“沒錯。”向薇點頭，周雪來前並沒有跟她說，而是直接將申請交到研究所，是按正常招聘進的試驗所。
前兩天收到爸媽的照片，也收到了周雪給她的來信。
原先她跟周雪說，不管她什麼候想明白，她所在的科研室都歡迎周雪的到來。
只是這次周雪來信，說是想隨科研所安排。
等有了經驗後，再做其打算。
一旁的趙沈雅道：“也不知道她回來的候能不能看到這座自行高炮。”
哪怕沒有堅持到最後，但70式57毫米雙管自行高炮的成功，也有周雪獻出的一份力。
向薇看面前還是三分的高炮，她道：“遲早能看到的。”
七天後。
周雪並沒有趕上，但這一次王泉林來了。
與一個多月前躺在床榻上的老人不同，這次顯得格外有精神，可就算氣色好，任誰都能看出病了。
因為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多有些潰爛的傷口。
而在上看不到的方，也不知道會不會更多。
不止王教授啊，聶教授這次也來了。
向薇回憶起，她好像有幾年沒看到聶教授，此的更消瘦了些。
等兩位老教授一來，眾人都圍了上去，聶教授不等開口，伸手往下壓了壓：“當我不存在就好，我來就是想分享下你的喜悅。”
王教授望後的大型武器，這還是用一塊紅布遮蓋，看不到裡面的真面目，不過看外觀，倒像是一架特別威武的坦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紅布下的真面目。
不止兩位教授，還來了不其人。
有的是軍隊、有的是科研所的教授，還有兩個扛攝像機的人。
一旦成功，這段影片將會是一段珍貴的回憶。
或許在未來很長一段間影片並不會曝光，但是在某一天，它將是一個歷的見證。
“向組長間到了，你可以上前掀開紅布。”
向薇點頭，然後看邊的兩位老教授，不約而同的做了一個‘快去’的手勢。
向薇深吸一口氣，她先是上前走了兩步，然後叫道：“昌琛、馬明、鄭浩、趙沈雅、唐勇、程志傑、黃偉。”
說完，稍稍頓了頓，“咱一塊上前掀開它的面紗。”
這份激動的刻，不該只有她一個人獨享，還得和後這些夥伴一起。
八人上前，站在自行高炮的角落，一手抓紅布的一角，在無比緊張的氣氛下，讓自行高炮的真面目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一瞬間。
並非立馬響起熱烈的鼓掌聲，而是全場都安靜下來，沒有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