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更（修改）
被改造成100毫米的炮管, 開炮的聲音要比37毫米大上許多。
哪怕電聲音很是嘈雜，遠在機械廠的眾人還是能聽到一聲‘轟’響，震他們心中顫抖著。
而在靶場現場, 隨著開炮之後, 站在高臺上的數人不約而同的站身, 個個臉上都是驚歎的神色。
“這……”
“具體資料出來沒？”
“發射高度是不是比想象中高了很多？”
就在這,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與先前開炮的聲音不同，這聲巨響讓有人的臉色突變，紛紛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今的試驗，從上午到現在一共測試了二十三款武器，不是有的武器最後測試的結果都滿意, 其中大部分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
就比現在這臺只發射了一枚彈藥的高射炮。
在即將發射彈藥的候炸膛了……
王泉林連忙問道：“沒人受傷吧？”
趕來除錯的人員搖頭，“聲音大了些，但炮管都沒炸開, 沒有人員受傷。”
王泉林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試驗這種事可不是小打小鬧，那可是真槍彈, 受傷是常有的事，想避免也沒法避免，唯一能希望的就是沒死傷。
“王教授，57批號高射炮是不是試驗失敗？”一旁做著記錄的人問道。
結果王泉林還沒回答，聶齊先開了口：“不急，先看看一枚發射彈藥的記錄, 總覺會有些驚喜。”
接觸了幾十年的東西，就算沒有精密儀器測試的資料，但心裡多少有些譜, 就剛剛那枚彈藥發射出去，不管是角度還是高度，甚至連速度多少與原先的37高射炮不同。
連著催了幾次，兩個穿著軍綠戰衣的兵人就跑了過來。
一直跑到眾位教授面前，敬了個禮後將手裡的單子遞了過去。
射速：320-360發/分——310-350發/分
最大射程：8500米——10100米
有效斜距：3500米——3700米
有效射高：3000米——9000米
高低射界……
（前為初始資料，後為提升資料）
“！！！嘶！”王泉林看到出來的資料，立馬是倒吸了一口氣。
前面的資料變化不大，唯獨有效射高！
“錯了！他們弄錯了啊！”聶齊跟著出聲，嘴裡說著‘錯了’，可面上的神情和語調有更多的驚喜。
“難怪會炸膛，從一開始這臺高射炮就扛不住開炮的壓。”王泉林一眼也就找到了問題在，在37高射炮基礎上改造，炮管根扛不住這麼大的壓，可要是在59式100毫米高射炮改造呢？
這套才小規模生產的最新高射炮！
除了個別一些隊伍能配備的武器，絕大部分世人都不知道。
37毫米高射炮的有效射高能翻了三倍，果換成100毫米的高射炮呢？又能翻多少？
果兩者相結合？那最後的試驗資料是不是大大提升？
王泉林的呼吸有些急促，57批號高射炮的試驗確失敗了，但同又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這個道理不止王泉林看懂，聶齊也是看明白才會一直喊著‘錯了’，他謂的錯了，不是指向薇他們改造出了問題，而是改造的武器選錯了。
這，上面的領導走了過來，想來也是聽到其他人的講解，他這會兒十分好奇的道：“聽說這臺高射炮是一機械廠的員工改造的？”
“還有個高中生。”王泉林將向薇的事說了出來，“手頭裡的專案，也是因為她才有了些思路，這個小同志以後一定大有出息。”
“哦，那倒是蠻期待。”領導笑著道：“炮兵工程這塊有了昌琛這個年輕人，現在又出了一個有才能的小年輕，這些孩子們都好好培養，以後一定是祖國未來的希望。”
教授們紛紛點頭應著。
而他嘴裡的昌琛，這些教授們沒一個不知道，一個大學生就接觸了好幾個大專案，雖然都不是主導的位置，但以他的能耐以後遲早獨立負責專案。
“對了，機械廠的師傅既然有技術，哪怕年紀大也不該埋沒他們，這邊會安排人去聯絡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參與到研發中來。”領導說著。
而此，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師傅們正一臉黯然。
“失敗了吧？”
“哎，好歹還能發射一枚，等具體的資料出來，們再看看何改進吧。”牛師傅嘆息著。
失敗對於他們來說是很頻繁的事，
在無數次的失敗中，才能觸碰到成功的一角。
失落自然會失落，可失落之後他們還是會收拾好心情繼續研究，只有不斷的往前，才能進步。
“行了，收拾收拾心情，咱們再接再厲。”牛師傅說著看了向薇一眼，他倒是不擔心這群夥計，畢竟以前都經歷過很多次失敗，主要是怕年輕人承受不了，正想安慰就看到向薇拿著筆不知道在寫著什麼，“幹嘛呢？”
“覆盤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問題。”向薇抬頭說著。
牛師傅樂了，小向同志比他想象中堅韌啊。
這，電響了來。
離最近的牛師傅接了來，沒說兩句臉上的神色就怪異來，“真的？對對……好好好……資料過兩傳來？行行，那們等著訊息。”
等他將電結束通話，一旁的人就催促著：“怎麼，哪裡來的電？”
牛師傅這會兒還有些恍惚。
他以為試驗失敗了，也已經接受了失敗，可現在突然告訴他，試驗雖然失敗但是在發射的一枚彈藥，檢測出來的資料有著驚人的發現，以……他們也算是變相的成功了？
牛師傅一解釋，邊上的人跟著恍惚了。
同又著急來，也不知道資料什麼候能傳來，到底是什麼驚人的發現。
沒法立馬到訊息的他們只能繼續討論來，跟著向薇一覆盤。
就在色越來越暗，向進兩口子找了過來。
李秋到女兒就特別著急，“怎麼沒回啊。”
向薇抬頭，不是很明白的道：“打算今就睡在廠裡。”
這段間一直都是睡在廠裡，很少會回睡覺，以很奇怪媽媽今怎麼還來找她了。
李秋沒好氣道：“今這樣的日子都不回？”
向薇一臉懵，今什麼日子？
爸媽的生日還是她的生日？仔細想想好像都不是。
向進哭笑不，“這孩子，今不是來了通知書嗎？和媽聽到訊息早就準備了一桌好菜，就等回慶祝慶祝。”
“……”向薇啞然，她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高射炮開炮的候，確有投遞員來送信，然後呢？
然後她急匆匆的拿了信、道了謝，就把信放在桌面上，繼續聽電裡的人說著試驗的事。
等掛了電，又因為試驗失敗一直在覆盤。
最後……
向薇左右望了望，通知書是被她放哪裡了？
李秋看著她的樣子，心中立馬覺不好，“不會把通知書丟了吧？”
“當然不會。”向薇已經看到桌面上被紙張壓著的信封，她抽出來笑了笑，“這不是麼。”
“這孩子！怎麼就不關心關心錄取的事？”李秋氣牙癢癢。
沒錯，錄取通知書是沒不，但這都多久的事了？連通知書的信封都沒開啟，完就沒當回事。
“當然關心。”向薇將信封遞過去，“但想讓您一個拆開看看。”
“……”這一下，李秋哪裡還怪下去？
不管是不是嘴甜，她心裡還是覺發暖，手掌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手接過信封。
小心翼翼的撕開，拿出裡面的兩張紙。
“快看看，被哪學校錄取了。”邊上的向進急不行，拱著媳婦的胳膊讓她趕緊看。
李秋大叫：“別動，弄壞了怎麼辦？”
向進立馬不敢動了，整個人僵住了似的。
李秋深呼吸一口，認真的看著紙上的字，讀了出來：“新生錄取通知書，向薇同學：祝賀被校機械工程系錄取，從現在將成為大學生……做好入學前的準備工作，按期到校報道入學，南京、南京炮兵工程學院？”
“南京嗎？薇薇要去南京讀書了？”向進探頭看著錄取通知書，南京離他們這有些距離，以後一年也難幾次面了。
向進在傷不捨，李秋茫然了，“這南京炮兵工程學院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她一開始還以為薇薇會去首都上大學，怎麼就跑去南京了？難不成是沒考好，沒被首都大學錄取上？
這麼想著，李秋生怕薇薇難過，連忙道：“南京好啊，以後和爸還能去南京看看。”
“這確是個好地方。”牛師傅湊過來，指著通知書道：“應該是有王教授的推薦吧，不然就算分數考再高都不一定會被錄取，能進這學院的，除了有軍籍的軍人之外，也就一些教授有推薦的名額。”
“這麼厲害？”李秋又驚又喜，拉著薇薇的手就道：“薇薇啊，那一定要好好學！”
向薇點著頭。
炮兵工程學院，這不正是她想學的麼。
錄取通知書的到來，讓整個小鎮立馬熱鬧來。
尤其是機械廠附近，因為制磚機的緣故，向薇在這片地方特別的出名，紛紛好奇著她會被什麼大學錄取。
“一定是首都大學吧，向薇那麼聰明，肯定是去首都讀大學。”
“不是，聽李秋同志說了，好像是南京的一什麼學院。”
“南京？她沒考上首都大學嗎？”
裴雪蘭正巧經過，果說先前求神拜佛希望向薇考上首都大學，那現在她恨不向薇落榜。
就算考上了，也希望是一沒什麼名氣的小學院。
南京好啊，她可沒聽說南京有什麼好學院。
“南京這大學好啊。”一個婆子帶著羨慕的口吻，“說是什麼軍校，裡面的學生是有軍籍的戰士，向向薇這樣的學生，就算考再好，沒有大人物的舉薦都別想進去。”
“這麼厲害？”
“那向薇豈不是一畢業就能替國做事了？”
浮現出的笑意因為這幾句僵住，裴雪蘭根不願意去承認向薇越來越厲害。
心中更是覺惶恐，就好像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永遠達不到向薇的高度。
覺自己就是個廢物……
不想再聽誇讚向薇的，裴雪蘭朝著的方向跑去，正好在的巷子裡，一人將她攔住：“雪蘭啊，聽媽說這次高考沒考上？”
裴雪蘭面色瞬間難看。
“哎喲，爸媽寧願自己兒子不讀書都供著，怎麼這麼不爭氣呢？”中年女人搖著頭，心裡罵著裴夫婦傻，花錢養著別人的種也就算了，還丟下兒子供著別人的女兒讀書。
要是讀出事也就算了，結果錢花了還沒考上大學，她忍不住說教著：“爸媽心疼，也該懂點事，既然讀不出什麼名堂來，那就趕緊找份工作賺錢，要不就找個男人嫁了幫襯下裡，也算回報爸媽養這麼大了……唉，怎麼走了？！真是的，一點禮貌都沒。”
不顧後面的罵罵咧咧，裴雪蘭朝著跑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的說聲。
“兒子，再過一個月就去當兵，以後的日子肯定比現在要累，就堅持幾年，以後的日子就好了。”
“爸就放心吧，懂。”
裴父滿意兒子的回應，又跟自己媳婦使個眼色，讓她說。
裴母清了清喉嚨，將早就有準備的說了出來，“等入了伍，要是在那裡遇到合適的姑娘就談了吧。”
“媽？”
“先聽媽說。”裴母將他壓下，苦口婆心的道：“和爸這段間有認真想過，們的身份在一是真不合適，雪蘭就算和不是親姐弟，那也是在一個戶籍上的人，們要是真結婚了肯定會被唾沫淹死，萬一傳到部隊也別想再當兵了。”
這些道理以前不知道嗎？
知道的，只是當裴雪蘭一堆的漂亮，還說有機會去首都讀書，到候他們一人搬離這裡去首都生活，他們才鬆口同意。
可現在呢？
裴雪蘭連高中都畢不了業，更別說去首都讀大學，要是讓她和兒子在一，那絕對會成為兒子的拖累。
裴母接著道：“雪蘭怎麼說都是們養大的，和爸也不會虧待她，等過段間給她找個好人，再看看能不能給她謀個工作，以後不愁吃不愁穿，日子好過著呢。”
裴陽書沉默了。
正是因為這份沉默，門外的裴雪蘭心裡是充滿了恨意。
好啊！想甩開她？想美！
既然不想讓她過好日子，那都別想過好日子。
……
向薇看著媽用透明膜貼著的錄取書，好笑道：“您怎麼就把它掛上了？還拿去報名。”
“報名不是還有二十多麼，先掛著別弄壞了。”李秋替薇薇選著衣服，拿出一套軍綠色的工裝，“等會兒咱們去城裡拍張照片，就拿著錄取書照。”
拍照花費可不小，但值。
李秋都想好了，錄取書沒法一直掛在牆上，但是薇薇拿著錄取書的照片可以掛著呀。
“等拍完照片，咱們再迴向大隊一趟，族裡的人聽到考上大學，都高興的不了，說是讓回去祭祖。”
說到向大隊，不免就想了原先找上門的三人。
李秋看著她的神情，就道：“別擔心，有族人在，他們也不敢做些什麼。”
說來她雖然不喜歡向進的那些人，但是對族人的官還是挺好的，要不是有族人壓制著向那堆爛人，他們一在鎮上的日子也不會這麼安寧。
回祭祖可是大事。
向進也早早請了假，收拾著東西帶著妻女先是進城拍了照，打算只拍一張，結果被薇薇拉著拍了一張一三口的照片。
等拍完照，又坐了順路的拖拉機車去了向大隊。
向大隊多是向姓人。
早在許多年前都是一人，聽族裡的人說，在清朝的候向祖宗可是秀才出身，是個讀書人。
只可惜，這麼多年過去，硬是沒再出一個讀書人。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從現在開始！他們向大隊那可是有了大學生！
就算是女娃，那也是姓向的女娃！
向薇一人從車上下來的候，就被一群人圍了來，在被誇讚的同，還有人推著身邊的孩子，說著：“快快，摸摸薇薇姐們以後也能當大學生。”
小孩不懂大學生是什麼，他們只覺好厲害好厲害，有一個膽子大的孩子聽到，立馬就湊了上去，先是昂著頭望了望，然後悄悄伸出手碰了碰。
就稍稍碰了下，碰到之後立馬縮了回來，小孩咧開嘴大笑著：“摸到啦，以後也是大學生哦！”
小孩的歡呼聲尤為的鼓動人，不少孩子們都壯著膽子湊了過來。
向薇此就像是一座雕塑，任由孩子們在她身上沾著書氣。
而這，她看到一隻明顯是大人的手伸了過來，向薇抬頭一看，看到的是一個有些黝黑瘦小的女人。
視線微微向下，看到的是她挺著的大肚。
女人笑著道：“也替娃沾沾書氣，以後他也能考上大學。”
這，一人陰陽怪氣的道：“有什麼稀罕的，不也沒考上首都大學嗎？”
“沒聽說嗎？向薇去的是南京的軍校。”
向大嫂撇嘴，嘟噥著：“說好聽，誰知道是不是沒考上。”
這一次李秋沒不喜，反而是挺著胸脯道：“前有國單位的人來報喜，說咱們薇薇考了568分，就比國一少了一分呢。”
“這麼厲害？”
“總分是600分吧？才扣了32分？”
李秋特別意，“可不是麼，要是她想，清華北大隨便上，還是人教授看中她，才推薦了南京的炮兵工程學院，以後可是為國付出貢獻呢。”
“向薇真有出息啊。”
“比國一就少了一分，那不就是二了？”
“這要放在以前，那就是榜眼呢。”
向大嫂聽心裡難受極了，偏偏周圍人不搭理她，而是紛紛好奇著：“炮兵學院是做什麼的？”
“做爆杖？”
“傻啊，哪有上大學去學做爆杖的？”
李秋伸手示意著他們安靜，清了清喉嚨道：“薇薇學的是機械工程系，們知道這是幹嘛的嗎？那以後就是要為國研製武器的……”
周邊人都安靜的聽著，不一聲驚呼聲。
可其呢？在最開始的候李秋都不知道這個專業，向薇給她講了好多次，才稍微明白了點。
在李秋的心裡，機械工程是做什麼的？
那就是做武器的！讓那些惦記他們國的小偷睜大眼睛看看，要是再有壞心思，直接一個炮彈轟死對方！
李秋驕傲，身為向的其他人也覺自豪。
他們向人，總算出了一個有出息的人，將來為國做事，為國造武器，那是多麼光榮的事啊。
向大嫂聽心裡直慪，忍不住想著果向進願意把培養向薇的錢花在她兒子身上，那現在能炫耀的不就是她了？
越想越慪氣，她又懟道：“能有什麼？以後不還是要嫁出去……”
“行了！不會說就少說兩句，真當們是擺設是吧？”一個拄著柺杖的人怒聲，“滾滾，還不趕緊去幹活，工分不想要了？”
向大嫂有怒不敢言，這人可是原先的村長，現在向大隊長的爸，真要給她穿小鞋那太容易不過，不敢再說什麼，悻悻然的轉頭就跑。
“別理她。”人道：“大領導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咱們向的女兒有出息，那是值高興的一件事。”
“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怎麼了？閨女出嫁了不還是把當做她媽孝順著？”一個中年婆子拍著胸脯道：“閨女比裡的小子強多了，還知道心疼這個當媽的呢。”
許是知道向進一和那邊有些間隙，大隊長將人帶到了自己歇息，先是吃了頓飯，接著又是去祭祖。
等有的事忙完，有人拉著李秋兩夫妻去田裡，說是難來一趟拿些新鮮的蔬菜回去。
而向薇呢，留在了大隊長裡，被一群人拉著說。
說的候，還有好些孩子蹲坐在邊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就這麼眼巴巴的瞧著向薇。
正在這，拄著柺杖的人伸手揮了揮：“向薇，過來下。”
向薇身上前，和人走到後屋的院子邊，人給她遞了個小板凳，兩人坐下。
等坐好之後，人將手裡的一厚冊子拿了出來，“看看，這是咱們向的族譜。”
說著，開啟其中一頁，他伸手指了上去：“這就是咱們最會讀書的祖宗，他那個候可是村裡唯一的秀才，只可惜命不長，英年早逝啊啊。”
向薇對族譜挺興趣的，接過來往後翻了翻，她發現有一些人除了名字之外，後面還會多個小字尾，寫了些先人們發生的一些事蹟。
在最後的幾頁，她找到了爸媽和自己的名字。
人跟著道：“等過年的候，會讓人把考上大學的事寫上去，是咱們隊裡唯一的大學生，這是值紀念和驕傲的事。”
向薇輕笑，“以後會做更好。”
“那好，那讓人把字往小的寫，多空出位置多寫些值紀念的事上去。”人笑滿臉堆皺紋，他道：“學的那個專業挺好，知道嗎？在年輕的候，曾拿著一根木棍上了戰場，那個候多希望咱們國能多擁有些武器啊，強國先強軍，只有強大來才能震懾住敵方心中的貪慾……”
向薇在這裡坐了好久好久，一直聽著人講著當年的事。
那是一段令人痛心的年代，是靠著無數國人用生命去抗爭的年代。
人此語調中已經帶著哽咽，“孩子，咱們向靠爭氣，國也靠們，強大來吧。”
向薇望著他，鄭重承諾著：“會的。”
人笑了笑，“行了，去陪陪那些孩子吧，他們聽說考上大學，早就想看看大學生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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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薇告別了人，又來到前院，她走到孩子們中央，跟他們說了關於學校的事，跟他們描繪了祖國的大好山河，希望以後能在各個領域到他們的身影。
一直到二，向進三人告別向大隊的人，登上了回鎮上的拖拉機。
在這期間，除了向大嫂出現一次之外，其他的向人連影子都沒出現過，就彷彿不知道他們回去了一樣。
李秋打從心裡不想看到那些人，但是向這樣的做法，讓她覺虧待了向薇，她忍了忍沒忍住，開口道：“別生氣，反正們以後不和他們來往，就是到了也是陰陽怪氣，特氣人。”
向薇搖著頭，“不生氣。”
“真的？”
向薇點著頭。
她是真的不生氣，不管是向的那些人還是裴，她根不需要花費精神去應對，她只有不斷向上向前，攀爬到這些人只能仰望的高度，那個候這些人除了滿腔嫉妒和羨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這些負面的情緒一旦到達一個點，就會佔據整個人的人生，一輩子再也受不到生活的美好。
這樣的人只會自己折磨自己。
而她呢？
她不需要給這些人一點眼神，只用專注著做她想做的事，對於那些不希望她好的人來講，就是最大的折磨。
虐渣？打臉？
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她的存在就已經在虐渣打臉了。
祭祖回去，向薇又整泡在機械廠內。
他們一群人等了幾，以為會先等到王教授傳來的數據表，不想他們等來了從南開大學來的人。
“讓們去南開做科研？”
來的負責人叫廖東，帶著領導的任務而來，“們改造的高射炮在某項引數上大大的提升，經過教授們的討論，覺有繼續下去的價值，有想聘請幾位師傅前往南開任職。”
“去南開大學任職？”
“那以後豈不是技術人員了？”
“說高射炮有繼續研究下去的價值，是哪方面？”
一個接著一個發問，廖東沒絲毫不耐煩，不緩不慢的講解來。
果一開始是激動，那等情緒穩定下來後，個個心裡都有了些想法。
他們這一群人，年紀大的有七十多，最小的也接近六十歲。
突然之間讓他們離開鄉土，還離開自己的伴人，要說真舍那肯定是假。
給了兩的思考間，最後願意去的就只有牛師傅和陳師傅。
牛師傅身邊沒什麼親戚，算來是孤身一人，陳師傅伴早已經去世，又不願意夾在兒子兒媳之間，平日裡都是住在廠子裡很少回去，現在無非就是換個更遠的地方住，也沒什麼區別。
至於向薇。
她當然要去。
而且心裡也有了大概的思路，她是恨不立馬去南開開始試驗。
只是她同樣知道，突然之間要出這麼遠，裡應該不會放心，甚至有可能拒絕。
以在回後，她異常表現的十分乖巧，等吃了飯一人坐在一高興閒聊的候，向薇才道：“南開大學來接人，想請和師傅們一過去做些科研。”
向進驚愕：“南開大學？八月底不是要去南京報道嗎？這會不會趕不上？”
“不會，就算過去也不會是主導負責人，就是跟著學習些知識和經驗。”向薇知道裡誰說了算，她側過頭星星眼的望著媽媽。
想忍著肉麻再撒撒嬌，不想李秋先開口：“看著幹嘛？要想去就去唄。”
向薇一愣。
就這麼容易答應了？
李秋對著她道：“先前去向大隊，大隊長他爹說的一句名言說特別好，‘青春和祖國一閃光，光榮和夢想共同創造’，就儘管去閃光發亮，爸媽都會支援。”
向薇聽動容，眼眶裡閃爍著亮光，咧嘴笑著：“好，一定會發光發亮。”
這次南開大學的人來的匆忙，他們離開的也匆忙。
就在確定好離開的人數後，就定好了二的火車票。
向進和李秋專門請了一假，花了大半的功夫給她整理了兩大袋東西，甚至還在薇薇身上穿的衣服內襯縫了兩個小口袋，把錢和重要的東西放進去。
“錢要是丟了就丟了，到候打個電給媽，媽給再寄點。”李秋叮囑著，“但是錄取書千萬別丟，到候還補，不知道多麻煩呢。”
“到了地方記打電回來，平常也多聯絡下……”
“薇薇忙著呢，哪有空打電？”李秋直接打斷向進的，對著薇薇道：“一個月來一次……還是來兩次電吧，幾秒都行，就互相報個平安。”
不管叮囑著什麼，向薇都笑著點頭答應，一直到快要上火車之前，她轉身擁抱著父母，對他們道：“會好好的發光發亮，等未來的某一日，一定會讓們看到最發亮的。”
李秋哽咽著點頭，拼命忍著沒哭出聲。
一直到薇薇上了火車，眼淚才不住的往下掉。
向進摟著她，眼眶裡含著淚水，“沒事，要是真想很，大不了們請假去看薇薇，不過就是坐幾火車，咱們還沒坐火車出去過呢，正好嚐嚐鮮。”
李秋沒好氣，“說容易。”
“做來也不難。”向進望著漸漸遠去的火車，孩子有自己的理想，以後會越走越遠，他們不想拖孩子的後腿，會放任孩子去飛翔，但也不會真的一直分隔兩地、久久不。
孩子忙，他們可以主動過去嘛。
反正國越來越好，現在火車多方便？說不準以 後還能坐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