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儀式結束以後,便是正式的晚宴。

晚宴是自助式的,就在城堡酒莊一樓富麗堂皇的大廳裡。

賓客們都是各界的名流,這種級別的晚宴自然不是就為了來吃一頓晚飯那麼簡單的,大家端著酒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應酬交際。

陳禾顏陪著秦雋滿場轉了一圈,陪著他跟著幾個秦雋長輩年紀的幾個男人聊天。

幾個男人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陳禾顏一般並不去管秦雋生意工作上的事,剛開始寒暄幾句還好,到後來她在旁邊陪著聽著就開始有點無聊了。

視線漫無目的地全場一轉,然後不出意外地就看到了大廳西邊沙發上那個頂著一頭紅橙色毛毛正衝她擠眉弄眼的女人。

陳禾顏衝小紅毛眨眨眼,然後轉頭看看正在和人聊今年國際經濟形式的男人,悄悄伸出手指在他腰間撓了撓。

秦雋側目來看她。

陳禾顏眼神往葉萊的方向抽抽。

秦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個紅毛腦袋。

都不用陳禾顏開口,秦雋已經懂了她的意思,湊近了小聲叮囑一句,“別跟著葉萊喝烈酒。”

陳禾顏笑笑,然後同身邊幾個客人道了句失陪,提了裙裾就朝小紅毛的方向走去。

葉萊自己端了一杯白蘭地,見陳禾顏朝她走來,本來也就是順手從旁邊的侍從端的盤子上撈一杯一樣的準備遞給陳禾顏,只是手剛伸過去拿酒她就感覺到了從陳禾顏身後方向射過來的一道冷颼颼的視線。

葉萊一頓,手硬生生地轉了個方向,選了一杯低度紅酒遞給剛剛走到她身邊的女人,然後,那道冷颼颼的視線就消失不見了。

葉萊:……

真是比人家親爹還操心,至少她爹就從來不管她喝什麼樣的酒。

陳禾顏從葉萊手裡借過酒杯,晃了晃,垂眼仰頭小小地抿了一口。

再抬眼時就看到了小紅毛一臉賤兮兮地對著她笑,“想採訪一下秦家大少奶奶,現在有什麼感想需要抒發?”

陳禾顏瞥了她的紅毛一眼,沒說話。

葉萊也不在意,在陳禾顏身旁坐下來,湊近了壓低聲音,“我是問你你這新晉的妯娌關係如何?嘖,姜昕這女人被寵得跟什麼似的,那兩眼睛吊在頭頂,走路都是光看天不看地。”

葉萊家裡是做飲料生意的,雖然沒法和秦家相比,但也是這個圈子裡鼎鼎有名的橙汁小公主。

她陳禾顏高中就認識了,倆人臭味相投,相識於中二期的感情格外堅固,後來陳禾顏和秦雋結婚,嫁進了這個圈子,倆人的閨蜜情就更深厚了。

葉萊家和姜家帶著些姻親關係,她和姜昕也算從小認識,但互看不順眼,葉萊看不慣姜昕這種只會在長輩面前裝純扮乖嚶嚶女,姜昕說葉萊是個粗俗的女神經病。

對於葉萊對姜昕的評價,陳禾顏不置一詞,又喝了一口高腳酒杯裡的紅酒。

葉萊不在意陳禾顏的沉默,繼續湊過來耍賤,“這老話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你看看,在你那個婆婆眼中,你這個灰麻雀嫁入豪門的大兒媳比不上人家同樣名門出身的小兒媳,大少奶奶,你得有危機感,和你家大少爺多努努力,拼個大孫子出來,殺殺姜昕那小比崽子的威風!”

葉萊沒說的是,剛剛她滿場溜達的時候,聽了滿滿一耳朵的對秦家兩個兒媳的對比議論,說的最多的便是剛剛那“傳媳手鐲”的一出……

說起孩子,陳禾顏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和秦雋結婚也有快五個年頭了。

但自三年前那事之後,每逢親密,秦雋就必定是要做好嚴密的保護措施的,即便是再意亂情迷的時候他也能保持著那最後一絲先做好防護措施的理智……

這幾年來,宋儀嵐女士為了有個孫子硬的軟的前前後後中醫西醫折騰過不少回,拿了一堆又一堆的中藥西藥逼著陳禾顏吃,但秦雋不讓她吃,每次拿回家以後他就全給扔了。

三年來,無論秦家那邊再怎麼催,兩人都很默契地很少提過關於孩子的事……

“和你說話呢,發什麼呆啊!”葉萊看陳禾顏兩眼放空就知道她在神遊,便整個人都往陳禾顏身上趴,扒著她的耳朵叨叨,“就姜昕那個女人,嘖……你那小叔子說到底還是嫩了點,降不住的,走著瞧吧,若真能恩恩愛愛一輩子我倒立吃翔……”

陳禾顏聞言嫌棄地和這個粗俗的紅毛女人拉開了距離。

就聽她還在那裡長吁短嘆,“唉……話說回來,瞧瞧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男人,比來比去,還是你家大少爺這塊肉最香,群狼環伺啊……少奶奶啊,該羨慕你呢還是該同情你?”

葉萊說著,視線瞄到了什麼,用胳膊肘捅捅陳禾顏,衝著前邊的某個方向努努嘴,“喏,狼來了。”

陳禾顏順著葉萊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看著那人,太陽穴的青筋就開始突突直跳了。

曲明珠,曲家大小姐,秦雋的真愛粉粉頭,秦家和曲家是世交,此女據說從小立下的宏偉志願就是此生非她的秦雋哥哥不嫁。

可惜秦雋從小到大都對她敬謝不敏。

就陳禾顏和秦雋打算結婚那會兒,曲明珠知道了以後還鬧了次自殺,曲家是愛女心切,居然還為此找上了陳禾顏,說只要她肯離開秦雋就讓她開口自己說個數。

陳禾顏那時候真的被膈應得不行,差點連婚都不想結了。

不過後來所有的風波都被秦雋一力摁了下去,陳禾顏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總之那之後曲家就安靜如雞了,甚至還把曲明珠送去國外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概就這樣過了兩年,曲家在國外給曲明珠定了婚,她這才又回了國。

回國以後,曲小姐即便有了未婚夫也依舊對秦雋念念不忘,對陳禾顏恨意不減當年。但她在國外走了一遭,對秦雋忌憚不少,不敢鬧大,卻致力於給陳禾顏添堵製造麻煩,雖然每每對上了也沒佔到過什麼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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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顏也不是麵糰捏的,對上了不是能輕易吃虧的,再不行就回家找老公告狀,每次一狀告過以後,效果顯著,曲明珠能安生好久……

那邊曲明珠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兩人,四下張望,發現秦雋正在另一處和人聊天沒和陳禾顏在一起,她膽子就大了些。

正好剛剛訂婚儀式上唱完的一出好戲,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去給陳禾顏找不痛快呢?

陳禾顏看著跟只鬥雞似的朝這邊昂頭走來的曲明珠,她頭痛地低嘆一聲,對著葉萊道:“我去洗手間,幫我攔著點。”

不是怕了她曲明珠,主要是今天的場合,陳禾顏不想陪著鬧。

葉萊聳聳肩,在曲明珠趕上來經過身邊的時候嬉笑著將人纏下,曲明珠被纏得脫不開身,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眼睜睜地看著陳禾顏走出了宴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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