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也略有些不悅,任是誰被當做獵物,當做一個隨時能被取走性命的弱者,都不會開心。

難怪五師叔如此生氣,這只梅雨石榴蛛當著他的面給自己打下了獵物的記號,不就是在嘲笑莫文華的無能。堂堂一個化神期的大能竟叫小小的蜘蛛當面如此侮辱,五師叔還能保持冷靜已經是涵養極好了。

裴乾哪裡知道莫文華早就氣炸了,不過是因為當著他的面,不好發作,一直在強忍怒氣罷了。瞧他手上攥著的那只靈獸袋,已經化作齏粉了。

莫文華對裴乾的傷口做了些許處理,暫時以符咒封住了那標記的追蹤功能,叫那小畜生摸不清裴乾的方位。

解咒方面他並不擅長,且這小畜生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憑他的功力竟無法解開這小小的咒術。這紅點就像是對他無聲的挑釁一樣,叫莫文華難堪至極。

“五師叔,您也不必自責,誰能想到那梅雨石榴蛛如此狡猾呢。”裴乾適時的安慰,叫莫文華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他定下心神:“這畜生不簡單。若非它之前確實靈智不全,那就是說它足以騙過化神期的神識。”莫文華冷靜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說來,從他感受到大妖氣息起,事情就透露著一絲詭異,且不說雲霄城等幾個雲霄仙門治下的城鎮,防禦功能齊全,陣法精妙無比,是如何會有大妖混進來的;倘若真的有大妖入內,為何警報未提示,雲霄仙門眾多長老及客卿一個都未發現?

妖修從妖獸期開始,開靈智、修煉都極為不易,直至到了化形期,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元嬰期,有了人形,才算得上是一位“妖修”。化形也並非那樣容易,這需要實力,亦需要機緣。許多妖獸終其一生都不能化形,所以即便是他們再厲害,甚至修為達到了人類修士的化神、渡劫乃至大乘期,都不過是“妖獸”而已。不經歷化形,他們永遠只是“野獸”,而非“修士”。

即便是現在修士不像以前那樣對著妖修喊打喊殺,可他們對妖獸從未留過手。妖修即便是將自己和妖獸劃分為兩個物種,終究改變不了自己是脫胎於妖獸的事實。妖修在修真界,總要低人一等的。

何況當今的妖族沒落,站在妖族頂點的幾個“妖皇”也並非真正的妖皇,而僅僅是煉虛妖將級別的大妖,相當於人類的修士的化神期,且數量稀少,兩隻手便能數得過來,這甚至還不如一個大宗門內的化神期大能數量多。

因此妖族哪裡敢和人類修士叫板?他們本就數量稀少,若是跟修士起了衝突,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況且妖修之間本就感情不和。因著根腳不同,妖修的種類眾多,他們之間可是有著各種你吃我、我吃你的世仇,哪能說得清呢。

但相對的,他們又算得上是“團結”的。因為整個群體的不易,妖修比人類修士還要講“規矩”,或是說他們集體預設的“法則”。若是有人犯了忌諱,不用人類修士動手,妖族自會對這妖展開殘酷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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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自有妖修的城鎮,但也不乏有些妖修喜愛去人類的地盤玩耍。但他們在人類修士的城鎮大多行事低調。且像雲霄仙門這種大宗門,若要進入其屬地或是路過,必然是要走正規渠道經歷盤查的。

若是偷偷摸摸不守規矩的,很容易會引起誤會,屆時引發人修和妖修的衝突。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即便是野生的妖修,也不會輕易破壞規矩。

因此,雲霄仙門附近的城鎮若真的出現了大妖,怎麼可能無人知曉,還輪到他來管事?他真是剛回來就昏了頭了!

且若非那梅雨石榴蛛的情況特殊,他又怎麼會動了心思將其帶回來給乾兒?這梅雨石榴蛛來得太巧了,可他竟然想都不想,查探後並未發現問題,也不帶回來給更專業的師兄弟看看,就興沖沖地來找裴乾邀功。他真是昏了頭了!

莫文華細思極恐,生怕這裡頭有著一個針對裴乾的極大的陰謀!他哪裡還能坐得住,急急忙忙叮囑裴乾不要隨意走動,又傳訊給了掌門和幾個劍靈,便匆匆離去。幸虧他之前在那梅雨石榴蛛身上下了一道追蹤符,等自己逮住這小畜生,再來給裴乾負荊請罪!

裴乾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那梅雨石榴蛛真的很奇怪,可裴乾不就是有些資產,哪裡值得別人花費這麼大的精力來圖謀,甚至需要犧牲一隻五品的梅雨石榴蛛皇。況且那蛛皇哪裡是這麼好控制的,他博覽群書,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法門可以不用契約一隻五品的蛛皇,就控制住它的。畢竟蜘蛛類的妖獸,本就擅長精神攻擊,對這方面的抗性自然也很高。

“宿主,難道你身上有什麼不可說的驚天大咪咪!”04588也驚恐地問道。

裴乾白了它一眼:“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是你了。”

正如裴乾所說,他全身最大的秘密,就是這天命系統了。只是這東西已與他本人繫結,且刻進了神魂深處。聽母親裴凌波的那些經歷便知,這是一個高於此世界維度的產物,哪裡是這裡的手段能夠取出的呢?即便是真有人打著天命系統的主意,將它給搶走了,恐怕他也要失望了。這雞肋系統唯一的功能便是將能量值轉化成可供他使用的靈力,和一個儲存功能。若不是無法吸收靈力,誰又需要這種東西?

可五師叔既然擔心,便隨他去吧。雖然他真不覺得那梅雨石榴蛛是被人控制,才故意咬他一口的。若是真的對他抱有惡意,那一口就不會成功傷到他;若是沒有惡意,那又何必忌憚它背後的人?

一個追蹤獵物的印記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變得夠強大,即便真的有幕後之人對他圖謀不軌又如何?

一力降十會,來便是,還怕他不成嗎?

大不了,他從此抱著十殺劍的本體睡覺。裴乾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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