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升官的陸澤,華蘭婚事
在長楓從陸澤這裡走了兩天半之後,消瘦了許多的墨蘭從老太太那邊出來,又跪在了跟她哥哥之前跪的同一地方,眼裡噙著淚,面容清冷蒼白。
“爹爹...”
“墨兒知道錯了...”
許是因為嗓子都哭啞了的緣故,墨蘭嗓音都變得不如往常那般悅耳動聽,臉上光彩暗澹。
說著說著,她自己又哭了出來。
陸澤微微嘆氣,招呼人把墨蘭扶起,坐在羅漢床上。
“墨兒不該身著豔麗服飾去上莊學究的課,不該不聽爹爹的話...”
墨蘭當初聽從林小娘安排的時候,心裡也是擔憂的很。
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疼愛她的爹爹發這麼大的火,小娘都被禁足在了林棲閣裡面,不得踏出半步,而她身邊兩個負責幫忙的丫鬟甚至都...
“既然能夠出來,你祖母那邊想必已經把事情跟你說的足夠清楚,爹爹不再多言。”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當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做。”
陸澤跟墨蘭說了許多的話,女兒們都是父親的小棉襖,陸澤家裡的這幾個小棉襖他自然都是喜歡的很,端莊識大體的華蘭、靜謐工詩賦的墨蘭、憨嬌的如蘭還有老六的明蘭。
原本陸澤不想把家裡的事情推到現在這個地步。
只是林噙霜那邊還是喜歡在私下去教導長楓還有墨蘭,她所謂的處世之道。
所以就只能跟她暫時的說拜拜。
“別哭了。”
“墨兒多好看的孩子,哭了就難看了。”
聽著父親的安慰之語,墨蘭淚如雨下,趴在陸澤腿上嚎啕大哭著。
第二天的墨蘭便繼續去往莊學究那邊苦心學習,這副安靜不已的用功模樣倒是令如蘭十分驚訝,沒想到這四姐姐這幾天不見就轉了性子,如蘭想著在下課後去挑釁一番。
明蘭自是攔著五姐姐,說是父親知道後肯定會懲罰她。
“切!”
“我怕爹爹懲罰?你以為我是墨蘭啊!”
明蘭看著如蘭趾高氣揚的去往四姐姐身邊,只能唉聲嘆氣起來。
她只知道,第二天就沒見到五姐姐來上課。
......
自從經歷過第一次上班良好表現後,陸澤算是在官家面前留下了個不錯的印象。
儘管這個印象裡面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陸澤敢當面去駁那位性子倔的韓相公。
關於立嗣之事,自然是還沒有在朝堂上爭辯出個結果來。
一方面是官家剛剛經歷喪子之痛,沒有心思去考慮這個,另一方面則是這立嗣是事關我朝國祚延續的大事,一時半會兒很難選出來合適物件。
主要是陛下膝下沒有了親生兒子,這過繼哪個宗親家的孩子就成了大難題。
官家的回答很簡單:“茲事體大,容朕再想想。”
而這位韓相公自是立嗣派的堅定擁護者,幾乎每次上朝都要時不時的提醒下官家。
這倔驢一般的表現,令官家氣的不行。
而每次韓相公一出現,陸澤的名字時不時的就會令官家想起來。
“哦。”
“是那位敢當面懟這韓相公的承直郎啊!”
陸澤也沒想到,這韓相公在某種程度上倒是幫了自己一把,使得他在官家面前印象不斷加深。
很快,陸澤就迎來了自己來到汴京的第一次升官。
他的官職倒是沒有升,依舊是正六品的官職。
只是陸澤從文散官的承直郎,平調成為了有一定實職在身的集英殿修撰,算是成功換了個大賽道。
文散官,顧名思義,並沒有實際的工作單位。
如今我朝裡的官職可大致分為五類:職官、文散官、武散官、勳、爵。
而這屬於正六品職官的集英殿修撰,其工作內容則是宮中負責史料文策的編輯修撰。
這下子,陸澤算是有了自己的工作崗位,每天開始樂呵呵的幹起來這相對來說比較清閒的活。
擱在現代,這工作估摸著類似於故宮管理員、圖書館管理員之類的工作。
現在的陸澤勉強算是在汴京城裡站下腳步來。
至少在別人問起來他在哪裡工作的時候,陸澤可以底氣十足的回答一句。
“在宮裡工作!”
從散官到職官的變化意味著老闆的看重。
陸澤也沒有刻意的再去大老闆的面前表現,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集英殿修撰的工作,而原本在集英殿裡工作的人們看到陸澤的工作效率跟工作態度後,不免驚訝萬分。
這位從揚州升入汴京的盛大人貌似真的很會來事。
再鑑於這次的陸澤是被官家給親自擢升上來的人,每個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
官場說到底是個碩大無比的大染坊,這裡盤踞著各型各色的人,講究的還就是個人情世故。
還有就是這種有真才實學在身的人,如果背後再有高人提攜的話,那未來的路自然會走的順遂一些,在沒有巨大利益衝突的情況下,主動選擇交好又沒什麼損失。
而陸澤升官的訊息一出,上盛家遞帖拜訪的人同樣就多了起來。
不說別的,大家怎麼著也先混個臉熟再說。
......
這些天,家裡的大娘子高興的不行。
因為華蘭的婚事已經正式的敲定了下來,再加上官人這次平調升官,算是雙喜臨門。
最終,大娘子為華蘭選中的夫婿是武安伯爵府的嫡子陸沉,這武安伯爵府在汴京城屬於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存在,跟那些有名的伯爵府比起來算是有些落寞,人丁稀少。
唯一可取的地方是這個陸沉為人上進,而且家裡只有個身體羸弱、沒有子嗣的哥哥。
原本大娘子是看不上這種落寞的伯爵人家,比忠勤伯爵府袁家的條件都要差上許多,但無奈的是如今汴京城裡適齡的男子並不多,她又不想讓華蘭遠嫁別處。
一來二去,於是就敲定了這個陸沉。
華蘭的婚事引得不少人來參加,但總體來說規模並不算特別大,畢竟這汴京城裡的繁華貴門多如牛毛,唯一亮眼的自是華蘭嫁妝的豐厚。
壽安堂的老太太感受著外面的嘈雜熱鬧,微微嘆氣。
“家裡女子總歸是要嫁人的。”
“華兒走了,以後我的明兒也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