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的意思自然是把林噙霜生養的兩個孩子跟她切割開來。

難怪一旁的王若弗是如此狂喜。

主君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就是不待見林噙霜那個狐媚子小賤人了嗎?

墨蘭原本蒼白的臉色這下子變得更加蒼白起來,跟張潔白無瑕的白紙一般,她愣愣的望著主座上面的父親,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大人這次會是如此的生氣。

難道就是因為她跟哥哥在林棲閣裝病,不來拜見老太太的緣故?

盛長楓的反應同樣好不到哪裡去,雖然父親的意思是他可以跟長柏哥哥一樣,擁有一處獨屬於他自己的院子,但這樣的代價似乎是跟林棲閣的小娘分割開來。

“父...父親。”

“為何...為何我們不能去見小娘了呢?”

長楓咬著牙,對著陸澤艱難的說出上面這番話。

一旁墨蘭的眼神裡滿是震驚,沒想到這時候的哥哥竟然還敢當眾反問父親。

她連忙轉過頭來打量著父親臉上的神情,卻並發現父親呈現出暴怒之類的神色,反倒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

陸澤眼眉低垂,望著身前不遠處的長楓。

這時候的長楓跟原著裡那個喜好酒色的長楓比起來,無疑更加可愛些,現在還痴迷於詩詞歌賦,看起來在文章詩賦上頗有些天賦。

這次的事情只是個導火索。

林噙霜這種人顯然不是短時間裡能夠改造完畢。

如果不是為了面前這兩個孩子考慮,陸澤凌厲的手腕只會更加直接了當,她對林噙霜的感覺只限於肉體層面,陸澤可不是盛紘那大傻子,被林噙霜搞得團團轉。

所以,此時先把兩個孩子從林棲閣摘出來才是正理。

陸澤心裡還有著額外考量。

他覺得讓林噙霜以後對付那個更噁心的康娘子,好像還蠻不錯。

壽安堂裡,陸澤平靜的目光放在了長楓身上,後者只感覺如厚山重的壓力一股腦的壓在了他的身上,白淨小臉上面甚至都有著細微的汗珠滋滋冒出。

“父親只問你們一句。”

“你們跟你們小娘,三個人是真的感染了風寒。對嗎?”

這時候的長楓跟墨蘭根本不敢再說謊,聽到陸澤的話,二人齊刷刷的低下了頭去。

壽安堂正廳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連準備跟著補上幾刀的王若弗都變得緘口不言,覺得這時候還是閉嘴比較好一點。

最後,還是老太太主動出來解圍。

她告訴長楓跟墨蘭,請不請安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心裡有著孝心才是正理。

“我本就是個喜歡清淨的性子,如果不是壽安堂實在沒點活氣,也不會想著養個女孩兒在身邊,對於請安這事,我巴不得你們都不來給我請安才好。”

“只是因為這雞毛蒜皮的事,反而導致了你們小小年紀就開始撒謊成癮,這不對。”

“長楓、墨蘭,你們二人都是識過字的,甚至在長楓過兩年就要參加童試,需知道,這天下的道理並不在你們手上的聖賢書上,更是在你們各自的心裡。”

老太太簡單一番話起到了非常不錯的效果。

只見墨蘭抿著嘴不發一語,眼裡流淌著的淚珠卻開始劃過臉頰,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長楓眼眶微紅,恭恭敬敬的對著老太太行了個禮,嗓音有些沙啞:“孫兒...知道錯了。”

......

林噙霜那邊知道主君這次反應是如此強烈,甚至都沒有來林棲閣責罵她,直接就宣佈了長楓跟墨蘭以後的去向,林小娘這回可是真的慌了神。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日子,就是依靠主君的結果。

而現在的主君似乎對她的寵愛正在漸漸的褪去,夜幕降臨以後的林噙霜衣衫盡褪的站在寢房的鏡子前,自顧自的摸著她那嬌嫩似少女似的肌膚。

“不會的。”

“紘郎不會不愛我的。”

後面陸澤倒是來過林棲閣幾次,只不過是公事公辦。

對於林噙霜提出來的所有關於長楓跟墨蘭的要求,陸澤是一概拒絕,林噙霜這回想著對老太太的反擊是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知道這時候的老太太已經是陸澤的國服輔助。

而且陸澤也懶得把目光放在後宅這些事情上面。

因為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袁家來揚州納徵的日子。

納徵,這是“六禮”中的第四禮,亦稱做“納成”,即男家納吉往女家送聘禮。

納徵者,納聘財也,徵,成也,先納聘財而後婚成。

納徵過後,意味著男女雙方的婚約正式成立。

......

十月初三,風和日麗,今日的黃曆上寫著三個大字:易娶嫁。

盛府內也到處扎花點紅,裝點的一派喜氣洋洋,明蘭一大清早就被房媽媽拉起來好好打扮,今天可是袁家來下聘的日子,誰都知道揚州城盛家要嫁女兒到汴京城去。

陸澤的那些同僚們沒少開玩笑,一家子眼看著年底就要出征,這還先派個先鋒兵過去探路。

盛家的親家是汴京裡老牌的王侯家族忠勤伯爵府,儘管這些年的忠勤伯爵府不復當年那邊繁盛景象,但好歹人家掛著個伯爵府的名號。

盛家的僕人們臉上個個帶著喜氣,今天揚州城有名有行的人物基本都會到場。

這是何等的規模?

陸澤在揚州城大半年的時間已經把這裡的關系網營造的十分根深蒂固,盛大人以往的清流官聲更上一層樓,在上遷臨走之際,同僚們自是會和和氣氣的相處。

陸澤今天裝扮的極為低調但奢華。

一身深紫色棉華長袍在身,眉宇間更添幾分富華氣質。

“父親。”

“袁家前來納徵的應是伯爵跟伯爵夫人,兒子已經準備好,親自替姐姐去接親下聘。”

陸澤的面前,長柏正規規矩矩的站著,微微躬身的輕聲說話。

陸澤笑著搖了搖頭:“按照規矩,你去接船下聘沒什麼不妥,但為父已經跟諸位同僚說好,還是親自去見識下伯爵夫婦的風采最好。”

長柏臉上露出幾分疑惑:“父親...要親自去?”

陸澤點頭,嗯了一聲。

如果袁家按照約定好的讓伯爵夫婦來下聘,陸澤這樣的安排自是給足了袁家面子。

但若是他們家還是跟原著裡一樣,派個長子袁文純過來,想著給未進門的華蘭一個下馬威。

陸澤只會讓他們知道,真正丟臉的是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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