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闆卷錢跑路,不知所蹤。

蘇明成在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的整個世界彷彿瞬間崩塌了一樣,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跟其他那些投資的同事不一樣,這次的他完全是孤注一擲。

“麗麗沒了。”

“錢也沒了。”

“我身為蘇家男人的尊嚴...徹底沒了!”

蘇明成臉色蒼白,不見絲毫血色。

他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但是在有些顫抖的手按下撥號鍵的瞬間,他勐然想起母親這時候已經不在。

現在他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麗麗被自己氣走。

那天晚上以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他。

父親蘇大強更是個只顧他自己的自私鬼。

蘇明玉?

這個妹妹知道他的這番事情後,估計只會嘲笑他活該。

“大哥...”

“五十萬...”

想起大哥。

蘇明成死死的握住手機,手上青筋盡顯。

他在後面又腦袋發熱的從大哥那邊借了三十萬,跟朱麗吵完架以後的明成心裡只想著賺大錢,這樣才能掙回丟掉的尊嚴。

只是沒有朱麗的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此刻,明成只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男人。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明成呢喃自語著。

五十萬。

他該怎麼跟那般信任自己的大哥交代?

本來在爸那邊就欠著不少的錢,現在又要欠大哥這麼多錢,他要怎麼才能還的清楚?

難道還讓麗麗跟著自己一塊去還錢嗎?

無盡悔恨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下了賭桌的賭徒們,心裡想的是一模一樣。

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要踏入賭坊的大門呢?

蘇明成覺得母親去世以後的他就諸事不順,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陷入到了可怕的夢魔當中,第二天醒過來以後發現家庭還是和和美美的樣子。

早起後,朱麗會撒嬌似的把他弄醒。

慈祥溫和的母親還在老宅住著,她每天都還是笑呵呵的出門打牌。

大哥還在美國...

父親蘇大強還不是狂野老男孩...

可惜,沒有夢境。

這是現實!

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反方向的鍾啊?

現實的無比冰冷深深刺激著蘇明成的神經。

“啊~~~!”

工廠裡的明成抱著頭蹲了下去,憤怒的嘶吼聲引起來了其他投資失敗者的注意,大家都沒想到明成的反應是這麼大,紛紛搖頭嘆氣起來。

眾人看向面前周經理的眼神之中帶著隱藏的埋怨。

人在失敗以後第一時間都是下意識的先逃避責任。

周經理無疑就是那個最好推卸責任的物件。

只是大家都沒有真正說出口、撕破臉。

除了蘇明成。

雙眼通紅的明成抬起頭發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這次他的臉上再有沒有了諂媚的笑容,起身後徑直來到了周經理面前:“錢,你還我的錢!”

他聲音沙啞,低聲嘶吼。

周經理損失更大,臉上的急躁同樣清晰可見。

只是她沒想到這時候下面真的有人敢來自己面前說這種話,而且還是她之前在辦公室一向非常看好的蘇明成,周經理皺著眉頭望向明成:“蘇明成你什麼意思?”

“我也是受害者!我投了一百五十萬呢!”

她轉身打量著周圍這些人的神色,聲音尖銳:“你們都以為我是同夥是嗎?”

“大家都是一個部門的,平時有什麼好事我都記著你們,但不能有了好事你們個個巴著我,現在投資出了點問題就把責任都甩到我身上吧?”

蘇明成上前攔住了想要走的周經理,兩個人在當眾就撕破了臉。

“你不能走!”

“你還我的錢!”

接下來幾天時間,他們兩個在公司裡的衝突逐漸加重起來。

現在的明成完全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在公司裡的他當眾表示,懷疑周經理跟沉老闆兩個人合夥詐騙。

但是事實證明,級別高的對付起級別低的來,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周經理利用著她那嫻熟手腕很快就令蹦躂著正歡的明成安靜了下來,而且明成發現那些同樣投資被騙的同事們都開始避著自己。

雖然他們也對周經理有很多怨言,但成年人的世界講究的還是個利益。

以後在部門裡跟周經理還得低頭不見抬頭見,只有明成衝在前面跟周經理對著幹,而且他看起來並沒有對付周經理的好辦法。

直到被公司通知辭退。

明成面對人家的招數,很快就被打的找不著北。

他抱著紙箱離開公司的時候,正好在電梯裡面碰見了周經理,後者樂呵呵的望著身邊的明成,不屑的搖了搖頭。

跟我鬥?

你配嗎?

......

面對著現實的殘酷打擊,蘇明成整個人瞬間變得頹廢不堪,以往那個眼睛明亮、滿臉笑容的男人一夜之間變得鬍子拉碴,臉上白白的皮膚變成了坑坑窪窪的月球表面。

遊戲、酒精、美國大片...

他想要徹底的麻痺神經。

麻痺的越深,他的思緒卻是越來越清楚。

“麗麗...”

“我的麗麗...”

腦海裡滿是妻子身影的明成,在有天晚上開著車偷偷來到了岳父岳母家的小區。

他特意把車停的很遠,自己卡著妻子下班的時間點躲在了小區門口。

十幾分鍾之後,一身黑色工裝、踩著高跟鞋的朱麗出現在了明成面前,妻子看上去有著一種自信女人的魅力,朱麗高高仰著頭,驕傲又自信。

蘇明成望著妻子離去的身影,再低頭看著自己現在跟流浪漢差不多的造型。

他自嘲的笑了笑。

沒有自己的麗麗,生活過的是這般明媚。

蘇明成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人竟然是如此的失敗,投資被騙、工作失意、根本不敢跟妻子見面,大哥那邊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明成忽然想起了蘇明玉之前嘲笑過他的那番話。

“蘇明成。”

“你就是個沒斷奶的孩子。”

明成緊握雙拳離開。

他不相信這所謂的現實能夠將自己給擊垮。

第二天,把自己重新收拾乾乾淨淨的明成揹著包出門,包裡裝著的是他的個人簡歷,蘇明成相信以他的本事足夠再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他對於外貿工作是極為熟悉。

幾天時間,接連面試了好幾家的公司,他感覺表現的非常不錯。

人家公司那邊同樣表示對自己很是滿意。

但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收到一家面試透過的資訊。

蘇明成在其中琢磨出來了絲絲貓膩。

費勁打聽下來以後才知道是周經理在搞鬼,她利用著這些年的人脈在蘇州多家外貿公司裡放出話,蘇明成在這座城市絕對找不到想要的工作。

“姓周的,就是你在背後搞鬼是嗎?”

蘇明成在電話裡罵的很是難聽。

“小蘇啊,咱們公司門口的老葉剛剛辭職。”

“你要是現在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來咱們公司這裡當保安。”

感受著蘇明成的無奈與憤怒,掛了電話的周經理笑著搖了搖頭。

蘇明成這種小人物還想跟她鬥?

這些年的周經理對於明成家裡的情況很是清楚,在蘇州當地根本就沒有半點人脈根基,所以她下起手的時候非常狠辣果決。

......

蘇明成拎著幾瓶白酒來到了母親的墓地。

天寒地凍裡,明成又一次的坐在媽的墓地前,周遭連麻雀的叫聲都沒有,寂靜得像死地。

墓碑上,趙美蘭的那張黑白照片看上去有些灰塵遍佈,明成蹲在前面,小心翼翼的用手把照片的灰塵給擦拭乾淨。

望著照片上母親照片上的樣子,明成臉上帶笑,神情卻痛苦。

狗日的生活似乎一層一層的揭下明成身上的皮,他從年初下葬媽媽在這處墓地時的微微發福變為現在的蒼白消瘦。

一年不到的時間,從老青年變成了新中年。

他像個溫水中的青蛙,腦袋裡依然在思索著如何躍出這鍋越來越危險的熱水,行動卻是受到體力的侷限和外部環境的侷限,他清晰地看清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絕望和沮喪越來越佔據他陽光燦爛的腦海。

終於,內心的情緒繃不住,明成扶碑痛哭起來。

“怎麼了這是?”

“哭的還挺傷心?”

一陣熟悉的聲音令明成勐然轉過頭來,被淚水模湖的雙眼就這麼望著面前的男人,明成知道了這時候是誰在跟他說話,他嗓子沙啞:“大...大哥?”

陸澤出現在了明成的面前。

後者想起這段時間在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上前緊緊抱住面前的大哥。

“大哥...對...對不起。”

“我把你的錢都給弄沒了,我的家也被我整的散了,麗麗不理我了。”

“對...蘇明玉說得對,我就是個廢物。”

“我遇到事情以後只會躲在媽的身後,就像現在,我只能來媽的墓地沒用的哭。”

蘇明成哭的無比傷心。

大哥的出現就像無盡黑暗裡燃起的星星亮光一樣,他在這刺骨的寒冬裡感受到了濃濃暖意,同時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內疚神情,他把大哥的錢都給敗了進去。

“沒有啊。”

“錢已經回來了啊。”

陸澤的話令悲傷情緒正盛當中的蘇明成瞬間愣住。

他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快速問道:“回來了?”

“對啊。”

“我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特地來你這裡跑一趟。”

“那位沉老闆剛剛跑路沒多久就被抓了回來,銀行裡的錢全部被凍結,警方應該很快就會通知你們這些受害人群。”

實際上,沉老闆是被陸澤專門請的人給直接抓住。

這位沉老闆當時還異常懵逼,這次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這麼快被人看透?

我還沒跑路呢,老家就被人端掉了啊?

聞言,明成緩緩低下頭:“大哥...你都已經知道了嗎?”

陸澤笑著點頭:“投資的事情嗎?你跟我借這麼多錢,我肯定得看著的啊。”

果不其然。

不久以後,明成接到了警局那邊的電話。

“蘇先生,您之前被騙走的錢款現在已經被我們追回。”

“你這兩天有時間的話就來警局弄弄相關的手續,應該很快就能拿回您的錢。”

蘇明成掛了電話,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哥...”

“你竟然比警方還要更早的知道具體情況?”

陸澤沒有解釋。

他總不能說在你跳進坑裡之前我就知道了吧?

“走吧。”

“我們晚上去一塊去吃個飯,然後洗個腳。”

聽到大哥這番話,蘇明成神情古怪。

“大哥。”

“媽跟麗麗都不讓我去那種不正經的場所。”

陸澤瞅了他一眼:“我去的就是正經的洗腳場所,你腦子裡想什麼呢啊。”

“趕緊走吧。”

“今天晚上全部消費由我買單。”

......

一晚上的功夫,陸澤簡單跟明成談了談他在這件事情上犯的錯誤。

投資有錯嗎?

自然沒有錯。

明成確實是想要為了家裡盡一份力。

但他這時候選擇的方式卻犯了錯,完全把自己當成要死的賭棍,在沒有搞清具體情況下就跟風下注,最終導致把底褲都給輸了進去。

蘇明成這段時間已經深刻反思過自己的錯誤。

聽完大哥的話,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臉上神情變得堅毅起來。

......

第二天上午,陸澤開車帶著副駕駛的明成來到了朱麗家裡。

今天雖然是週六,但朱麗在事務所還需要加班,但陸澤提前的電話令朱麗跟公司請了個假,對於大哥的來意,她心知肚明。

陸澤只是負責把明成送進去,具體怎麼談論還是要靠他自己。

人都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哪怕沒有這次投資的事情,他們夫妻兩個人在以後還是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所以陸澤沒有選擇在剛開始的時候就阻止明成去投資,問題還是早發現要好。

進門後給朱麗父母提了點禮物,陸澤很快就打算離開。

“大哥,你不再坐坐了嗎?”

“不了,我待會還有幾家公司要去看看。”

陸澤拍了拍明成的肩膀,跟朱麗還有她父母簡單打了個招呼後很快離開。

陸澤出來後打了個電話。

很快就有一輛嶄新的黑色賓士來到小區門口,一身正裝、打著領帶司機恭敬的為陸澤開門,上車的陸澤瞬間氣質一變,身上籠罩著一股子上位者的氣息。

“晨耀外貿。”

“是,蘇總。”

......

“陳總啊,今天週六您急忙的讓我來公司。”

“肯定有什麼事情對不對?”

周經理跟在上司陳總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向他詢問著情況。

這位陳總站在公司門口,身後是一群負責接待的人,男人肉肉的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激動。

“小周,肯定是大事啊!”

“我早起接到了大老闆的電話,大老闆親自跟我說千萬要把這位大人物給接待好,要是真的能夠稍微從人家牙縫裡摳出點東西,那咱們公司年後就不愁吃喝啦!”

周經理眼裡泛起亮光。

好事接連出現。

她昨天才接到電話說那一百五十萬的錢被追了回來。

今天公司這裡這麼大的陣仗,看上去是有很大的業務要談,她這個業務部的領導自然是激動萬分,沒有想到老天對她竟是這般的垂青。

不錯。

真不錯!

“陳總,這位大人物叫什麼名字?”

“蘇...蘇明哲!”

蘇明哲?

周經理眉頭微微皺起,總感覺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

不久後,陸澤在晨耀眾人簇擁下進入公司,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腦海裡出現前段時間明成被掃地出門的樣子,嘴角揚起的進入到公司裡。

昨晚的明成自然沒有跟陸澤提他被周經理在業內封殺的事情。

他一方面是覺得有些丟人,另一方面則是不想再讓大哥摻和到這些事情裡來。

陸澤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走向。

明成被踢出公司,可以說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

這樣情況下,陸澤只會樂意見到明成吃這個虧。

但後面這位周經理趕盡殺絕的做法,顯然是有些過了那條線。

在這座城市活不下去?

......

“蘇總您好,這位是我們晨耀業務部的總經理周淑芬。”

會議室裡,在那位陳總的介紹下,周經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恭敬的朝著陸澤伸出手來:“蘇總您好,久仰大名。”

陸澤沒有握手,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對吧周經理,應該是我久仰你的大名才對。”

周經理臉上笑容頓時一僵。

旁邊的陳總同樣察覺到了此時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說道:“蘇總您說笑啦,這淑芬怎麼可能跟您認識呢?我們晨耀在甲骨文公司面前連小巫都算不上,而您還是現在貴公司在大中華地區的負責人。”

不知道為什麼,周經理感覺後背微微有些發涼,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之前我弟弟就在這位周經理手下工作,他叫蘇明成,還有印象嗎?”

瞬間,周經理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蘇明哲、蘇明成。

這是兄弟兩個人!

但是周經理心頭萬般不解,怎麼都沒想到面前這位大人物跟明成那個廢物是兄弟,明成那個熊貨為了那點錢就跟瘋了一樣。

你哥混成現在這樣,你怎麼是那副吊樣?

她剛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想過兄弟這種可能,但是在見到這位蘇總本人以後快速把腦海裡這種奇葩想法抹去,這倆人完全是天差地別。

但現在,這種奇葩想法真的變成了現實!

陳總這時候也想起來之前來自己辦公室裡鬧事的那個傢伙。

一個勁說是周經理聯合別人騙公司員工的錢,對於這件事情他還特地責問過周經理,後者快速把下面人安頓好以後,開始打通陳總這裡的關係。

事情自然是可大可小。

但是在自己手頭有了好處以後,這自然就是小事。

至於那個鬧事的員工?

沒有什麼背景。

滾蛋就行!

“陳總,您要不先帶人都出去待會?”

“我想先跟你們這位周經理簡單聊聊,關於業務的事情跟我下面團隊的人聊就行。”

就這樣,陸澤跟周經理共處一室。

“蘇總,你是為了你弟弟的事情吧?”

“蘇明成的事情跟我關系不大,是他自己非要在公司裡面鬧事,搞得大家都沒有辦法正經工作,如果您是為了他的事情,那我真沒什麼好說的。”

周經理的嘴巴看上去還是很硬。

她對於那個蘇明成的心裡已經滿是厭惡,這個傢伙竟然想要把水潑在她身上,不知道這些年是誰在公司裡面罩著的他,滾出公司是應該的。

陸澤笑著搖頭。

“周經理,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你知道,我想聊的不是蘇明成被你們公司辭退的事情。”

周經理開始裝湖塗,陪笑道:“蘇總,我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陸澤覺得索然無趣,他緩緩起身:“那咱們就不談了吧,我還是去找你們陳總聊聊。”

周經理盯著陸澤,眯著眼睛,忽然開口道:“你是在威脅我?”

起身後的陸澤聽到這番話,終於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經理看著面前男人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做派,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時候的她才覺得剛剛自己那番話是如此的可笑,正如她聽到蘇明成威脅自己時候一樣。

兩個人完全就是兩個不同層次的人物。

她跟蘇明成這個哥哥之間,還差著一萬個蘇明成。

但現在這樣不被當人看,她的心裡滿是憋屈跟憤怒。

她周淑芳在蘇州也是是個有見地、有手腕的女人,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跟其他公司那邊打好招呼,她讓明成在這座城市找不到相匹配的工作不是簡單說說。

可是現在,她只能把憋屈埋藏在心裡。

上班工作後這麼些年,周淑芳第一次覺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會議室裡,陸澤的笑聲很快停住。

他神情平澹的望著這位周經理。

“你也配我威脅?”

說了這一番話後就轉身離開。

他根本沒有半點再想要跟這位周經理交談下去的想法,她這樣的人在明成看來是很厲害的存在,平時上班都需要帶著笑臉去辦公室巴結。

但在陸澤看來,簡單聊了幾句後就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手?

這樣的人也配成為他的對手?

會議室裡只剩周經理呆呆的愣在原地,女人心裡開始泛起止不住的慌亂,她快速在腦海裡思考著這位蘇總可能會如何對付自己,但根本找不到半點頭緒。

因為...

她根本就不配當人家的對手!

女人雙手緊握,她的眼裡同時泛起陣陣的怨恨。

不是對陸澤。

而是對明成!

“媽的!”

“幹你老母的蘇明成!”

“你TM有這樣的哥哥,還跟老孃裝什麼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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