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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街買了一棟房子,底下商鋪上面住房,裝修都交給你設計。”
朱文軒大喜,摩拳擦掌準備弄出一份兒完美設計來。不過,想法是好的,操作起來就不容易了。比如,他以前沒有接觸過食品加工廠建築設計,對這類工廠有什麼建築要求規範準則都不太清楚,還得查閱大量資料。
有些資料他找不到,就打電話向王棟求助。
王棟接到自家徒弟的電話,愣了愣問:“你這是在鄉下接私活兒做嗎?”感覺小徒弟這麼深愛建築設計但只能接點私活兒好可憐啊,他明天去公司一定要找一下劉洋和付宏斌的晦氣。
朱文軒一臉黑線,幾曾何時,他跟郭建軍的位置竟然輪了個換,現在是他替郭建軍打工了,“算是私活兒吧,王老師你能幫我寄點相關規範要求書籍嗎?”
王棟端著架子道:“我要是說不能呢?”
朱文軒心說,就知道你是這態度,“嘿嘿,王老師,我家今年殺年豬的時候,我掛點臘肉灌點香腸給你寄過去吧,很好吃的。”
王棟眼睛一亮,“殺年豬?過年的時候嗎?我那時候已經放假啦。”
朱文軒琢磨著他這話的意思,試探性問:“那王老師要不要來我家……”
“好!”王棟輕咳一聲,語氣高冷了些,“既然你邀請我,那我不去也不好,再說吧,到時候要是不忙我就去,算是給你面子啦。規範書的事兒我明天就給你寄過去。”
朱文軒囧著臉道:“那謝謝王老師了,殺年豬的時候還沒到過年呢,到時候一定要來玩啊。”
王棟給寄的是順風快遞,隔天就到了。
朱文軒仔細把規範讀完,才開始動手畫草圖。
郭建軍說建廠的地址會選在在甘溪壩糖果廠背後,當然,他現在還沒把地買下來。
不過,朱文軒相信以郭建軍的人脈和資金,要買下那塊地不是問題。所以,在設計的時候,他就直接以那塊地做基準了。
廠房、商鋪、倉庫、加工車間、處理車間、屠宰廠、運輸通道以及汙水處理池等等。朱文軒完全是按照二級城市標準和規模設計的。考慮到當地施工隊的水平問題,他方案圖做得十分詳盡。清楚的佈局標識,每個區域所用特殊材料明細的備註,防火防滑通風等等要求說明。
這邊,他圖紙還沒畫完,郭建軍已經把地買下了。而且,因為政府現在大肆倡導鼓勵開辦當地企業,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郭建軍為牛肉加工廠爭取了不少政策優惠。
一切都在緊湊順利的進行著,朱文軒圖紙也近尾聲了。這天,他叼著蘋果又把工廠排水防火部分踢出來細畫了一遍。正想伸懶腰休息會兒,朱文霞卻是打電話過來,說:“美人魚館出事兒了。”
☆、第四十四章
美人魚館出事兒了。
朱文軒首先想到的就是,同行嫉妒美人魚館生意好,所以僱流氓混混來鬧事兒。
他甚至還在心裡誹謗,郭老大放出去的話也不是很管用嘛。
但隨後他又想到一個可能。
上次在美人魚館外面遊蕩的疑是看上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的蔣小花同學的幾個小年輕。
這是追求不成強搶上門了?
郭建軍跟著也打了電話給他,讓他別著急,說自己馬上就到美人魚館了。
朱文軒已經出門了,著不著急都要過去看看情況的。不過,有郭建軍這句話他是安心多了。
可沒過一會兒,朱文霞又打電話來了。
這次聽上去比之前更加驚慌失措,“文軒你快來,郭建軍被打了!”
郭建軍被打了!!!
你特麼逗我呢?就郭建軍那身材,誰敢打他,誰能打得過他啊。
話雖如此,但朱文軒還是急忙趕了過去。
路上他不斷給郭建軍和朱文霞打電話,可兩人似乎被什麼麻煩事兒絆住了,電話都沒人接。
朱文軒急出了汗,並且自我檢討,積極改正,今天過去就把蔣小花她們幾個的電話一起要了。
不能在關鍵時刻因為訊息不暢通又找不到人瞭解情況耽誤大事。
為了節約時間,他沒搭三輪車,而是搭了摩的。
摩的大哥聽他說趕時間,遞給他一個頭盔,油門一轟就飛了出去。
慣性使然,朱文軒差點摔下去,緊急關頭他一把抓住摩的大哥側腰。
摩的大哥反應劇烈,身子以誇張的弧度扭了一下,導致摩托車也跟著擺了一個S。
朱文軒還抓著他側腰可能也還抓著一點側腰上的肉的手更不敢鬆開了。
他是趕時間沒錯?
但絕逼不是趕著去投胎的啊。
摩的大哥連續擺了好幾個S了,最後無奈扭頭道:“哥們兒你鬆手啊,我癢!”
車速太快,他聲音被風吹得都斷片兒了。
朱文軒湊到他耳邊大喊:“風太大,我聽不清!”
為了不被吹斷片兒,還故意一個字一個字說的。
摩的大哥整個人都痙攣了一下,摩托車詭異的在一個減速臺階上彈了起來。
朱文軒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抓著他側腰的手不覺用力。
好在摩的大哥常年往返這條路,職業水平和職業操守都相當不錯,雖然特麼想罵娘但還是有驚無險的把人送到地方了。
朱文軒下車付錢,把頭盔還給他,轉身跑之前還不忘勸誡道:“技術不好下次別開這麼快了。”
摩的大哥拿著十塊錢熱淚盈眶,拉起衣服看了一眼青烏的側腰,默默放下衣服,調頭,走人。
他記住這張臉了,以後絕逼不做他生意了,再做就剁手!
先不說摩的大哥‘賣肉’的憋屈。朱文軒跑進店裡,看就四個小姑娘各司其職。
朱文霞和郭建軍都不在,他走過去拉了一下蔣小花的馬尾辮。
蔣小花甩著馬尾辮猛回頭,在看見他是後,立馬高興地喊:“朱老板,你來啦。”
這聲音……歡快的都帶嗲了,不像是出事該有的反應啊。“你們郭老板和文霞姐呢?”他問。
蔣小花伸出小胖手,胖手指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指著二樓道:“他們把人帶上面去啦。”
朱文軒轉身上樓。
蔣小花‘沒事兒啊,跟以前一樣啊’的正常反應,讓他補腦出來的各種擔心去了一半。
可等他上樓,進門就看見坐沙發上的郭建軍臉上一道血槓,剩下那一半擔心直接化為怒氣。
“怎麼回事兒?”問這話的時候,他還不忘把噴火的目光射向房間裡除了郭建軍和朱文霞之外的第三個人。
只射了兩秒不到,朱文軒就皺了眉。
黑色寬大衛衣,破洞牛仔褲,站沒站相……關鍵是,目中無人有恃無恐囂張得無與倫比。
而這麼個吊炸天牛逼哄哄的人物,竟然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白微微被進門的這個男人盯著,很不爽地罵道:“看屁看。”
朱文軒冷著笑,“可不就是看的屁。”
雖然還不知道經過,不過,看那邊朱文霞對著她也是一臉怒氣,顯然這小姑娘不無辜。
白微微先前聽這家店的人喊郭建軍郭老板,理所當然就以為這家店是郭建軍的,所以對那個所謂的經理和這個後面出現的男人她都沒什麼顧忌。
郭建軍都沒膽動她一根汗毛,底下的人她就更不怕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後來的這個男人竟然不看老闆臉色就直接跟她對上了。
呵……這是做給郭建軍看的想巴結郭建軍吧?
想通了關鍵,白微微就發作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們老闆都沒說話你就敢罵我。”
郭建軍本來面無表情的臉瞬間狠辣起來,望著她的眸子也盡是陰戾。
白微微臉色一變,嚇得退了幾步。
朱文軒撇嘴,只是在掃過她染成黑色的指甲的時候,眼裡的神色同樣很冰冷。
郭建軍臉上的血槓,一看就是被指甲刮的。
走過去,朱文軒抬起他的臉看了看問:“疼不疼啊?別放著不管啊,好歹弄點藥什麼的。”
小老闆聲音裡含著濃濃的心疼和淡淡的責備,跟把小刷子似的,在小心臟上刷啊刷的。
郭建軍笑了笑道:“來得這麼快,坐的摩的吧。”
朱文軒氣憤,“別提了,遇到個蛇精病司機,除了速度一流啥技術沒有。”
(跑摩的二十餘年以技術最佳贏得過無數回頭客的摩的大哥:→_→現在的蛇精病客人太多了。)
郭建軍看他頭頂的雞窩,笑容更深了,拿了礦泉水給他,“辛苦了,喝點水。”
朱文軒拿在手裡也不喝,斜眼瞟著那邊的小姑娘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朱文霞全程在場,也看出郭建軍跟這個小姑娘是認識的。但偷東西被抓還這麼囂張甚至動手打人的,就算郭建軍不想追究她也要說。所以,沒等郭建軍和稀泥,她就搶在前面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朱文軒聽了後,連最後一點‘對方是年紀小,對方是女孩兒’的面子都不給了。
“偷東西?”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對方漲紅的臉,“這麼能耐就直接承認了唄,敢偷不敢認還挺個毛線的胸啊。”
郭建軍、朱文霞:“……”→_→這粗魯的傢伙是誰?
白微微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朱文軒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偷都是一群見不得光的骯髒傢伙,既然要做小偷,就得有被人抓住和戳脊梁骨的覺悟,你憑什麼以為我們不敢拿你怎麼樣?”
白微微雖然野慣了脾氣臭嘴巴也硬,但是被人這麼厲聲呵斥句句戳心她還是紅了眼眶。
尤其是當著郭建軍的面。
一直以來,她對著郭建軍都是隨便什麼態度都不為過的冷嘲熱諷和尖酸刻薄。
有時候還會惡言惡語,像今天這樣動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比起郭建軍對她的傷害,她對他所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裡,白微微狠狠盯著郭建軍道:“你這輩子欠我的拿命賠都賠不起,你就這麼看著那個混蛋欺負我?”她用手指著郭建軍冷笑:“不就是拿了你店裡一個海螺嗎能他媽值幾個錢啊?”
朱文霞鄙夷地說:“你上個星期也來偷過一個,我們好心放你一次,想著你喜歡就當送你了,可沒想到你這個星期還來?這不是臉皮厚,是人品有問題吧?”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這家店不是他的而是我的。”朱文軒覺得肚子裡窩了一團火,再不噴出去他自己就得先燒著了,他扭頭看著郭建軍問:“你欠她什麼了說得好像是你生了她沒養她似的?”
其實這姑娘要是再大個十歲,聽了她那番話,估計他會以為郭建軍玷汙了她身子卻始亂終棄了,說不定裡面還夾雜著孩子問題呢。要不然拿命賠都賠不起是怎麼回事兒啊?啥東西那麼值錢倒是說出來讓他長長見識。
沉默了半天的郭建軍總算說話了,他看著小老闆,眼裡的笑意簡直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惹得那邊的白微微都快失心瘋了。不過,郭建軍並未正面回答小老闆的問題,只是冷淡看了白微微一眼道:“你對我稍微客氣點兒和不客氣區別不大,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不過,這家店不是我的,你偷了對方東西你自己解決吧。”
丟下這話,郭建軍就溜達下樓抽菸了。
朱文軒跟朱文霞說:“讓她道歉,再把家裡大人叫來,我特麼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說完他就追著郭建軍下樓了。
郭建軍靠在美人魚館外面牆壁上抽菸,見他出來,笑了笑道:“你還有……這狀態的時候啊?”
兩人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他真是沒發現小老闆還有這麼犀利的一面。
可既然有這麼犀利的一面,為什麼以前對上付宏斌和劉洋的時候,會被欺負得那麼慘?
作者有話要說:摩的司機倒吸一口氣說:“哥們兒,鬆手啊。”
朱文軒湊到他耳邊大喊:“風太大,我聽不清。”
……風水輪流轉……
朱文軒倒吸一口氣說:“郭建軍,松嘴啊。”
郭建軍咬住他耳朵舔:“風太大,我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