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奶奶家出來,云溪跟田娟直接坐飛機返程回國內了。

返程的時候,云溪本來只有倆個行李箱,由於老奶奶吃了云溪做的飯菜,內心十分喜歡,所以就瘋狂的給云溪送伴手禮,讓她帶回去,所以就成了四個行李箱。

不止帶了伴手禮,還給了云溪一張刺繡的白天鵝,天鵝栩栩如生,線條的鉤織,拿起來後,看著羽毛看著都在泛光,手工十分精巧。

再老奶奶的介紹下,這些繡品都是國內的繡娘完成的,在當地非常受歡迎,不找當地人是因為當地人也教學,但是她們學不會,很多針線山的東西她們完全做不來,並且也沒有很大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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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由於玩的太累了,返程的時候,一大半的時間用來睡覺了,幾乎睡的渾天暗自,快到地方的時候才清醒。

下了飛機,云溪就拿出手機,聯絡了辦全村大席的那位大哥,聯絡完後,云溪跟田娟就走向另一處的泊車點。

剛走過去,就聽見有人喊道:

“云溪廚師!”

這一聲吶喊,云溪還有點懵,是誰?是誰喊的自己。

云溪看向外邊的人群,看來一圈,每一個認識的,想著是不是喊錯了。

剛打算回頭的時候,就有個女生跑來,說道:

“想不到能在這碰到你,我們可以合照嗎?”

女生說話的時候非常激動,拿著手機等待云溪答應拍照。

看著眼前的女生,云溪懵懵的笑著說道:

“可以呀!你認識我?”

云溪有些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女生,在確定一下,女生是不是跟自己要合照的,別拍了半天,浪費人家時間,發現根本不是自己。

女生笑著說道:

“我當然認識你,最近剛認識,我在‘外圍石油唐三’的直播間看到的你,他可是個大網紅呀,在他直播裡,我看到你的,哇塞,你真的超帥的,給王室做家宴,很厲害的。”

說完後,女生拿著手機,開了美顏,自己跟雲溪合照了幾張照片。

瞬間很多人看著這熱鬧的景象,都圍了過來。

一個老年旅遊團站在跟前,盯著云溪看著,旅遊完也不著急回家了,站在一旁說道:

“嗨,這不是那個有名的村裡廚子嗎!”

“真是,這廚子可是厲害了,都跑到老外的地界燒大席去了。”

“看網上那影片,老外的身份可不一般。”

“那叫王室,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

“這傢伙厲害,都跑帶老外地界燒大席去了,那老外願意吃我們的飯。”

“這話說的真打彩,我那兒媳婦就是老外白皮,她呀,就愛吃我做的飯,她跟我說,在她們當地,就說這個熘肉片非常受歡迎,她們吃有道菜,就叫左宗棠雞,還有那種糖醋肉段什麼的。”

“看那網路上,他們當地也有我們飯店,這個云溪廚師能去那裡做飯,好傢伙,那是給他們改善伙食去了,這吃完,廚師不在,得給他們惦記的流口水。”

“我就愛吃村裡水席,那家夥吃的真叫個暢快,那飯菜實打實,你瞧瞧城裡,光有牌場,飯貴還不好吃。”

.....

云溪站在原地,被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沒人合照,人們都是拿著手機照著云溪,說著;

“看看看,這個燒大席廚師從老外那回來了。”

“這就是前倆天那個廚師,看看這長的多漂亮。”

......

看著人不多的時候,云溪直接跟著田娟走了。

云溪終於到家了。

剛到家,嬸子阿姨們圍著一起聊天,問著云溪國外見聞。

云溪跟嬸子邊聊天,邊把帶回來的特產分給大家,邊吃邊聊。

吃著從石油國帶回來的特色棗子,跟餅乾,還有無法拒絕的賽爾牛綠湯,最後就是乳酪的各種製品。

雞湯只帶了一份塑封好的,嬸子們吃完後,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從剛才開始的熱情逐漸變的冷漠,她們有理由相信云溪是故意的,故意給她們喝綠湯。

金雅滿臉嫌棄,挺著大肚子,用手捏嘴邊的草渣滓,嫌棄的說道:

“這不是吧羊駝的草料給煮了吧。”

說完直接跑去漱口。

王鮮花的表情都抽在一起,指著雞肉說道:

“好端端的雞肉,這樣糟蹋,可惜了,白水煮完拌點辣椒醋也不難吃,這綠哇哇的不好吃。”

說完又吃著甜膩的餅乾,剛咬了一口,趕快張大嘴巴,眼睛閉著,直接拿著垃圾桶要吐掉餅乾,隨後說道:

“哎呀,哎呀,哎呀呀~這是打死賣糖的了?”

隨後喝著白開水,解解膩。

桂蘭吃著臭臭的乳酪,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番,捏著鼻子,嘆著氣說道:

“我倒是喜歡這個臭的,比如臭豆腐跟螺螄粉,但是這個玩意,臭的我眼淚都燻出來了。”

旁邊的阿姨笑著說道:

“你看你,臭的都翻白眼了,吐了別吃了。”

桂蘭拿著一小塊的藍紋乳酪,翻過背後說道:

“這不便宜呢,一小塊我看見寫的50,這玩意還是鐵塔的票子,不得值百十來塊,貴巴巴的定西,雖然死難吃,但是也是娃帶回來的,不吃糟蹋了,我就這掙扎的吃吧。”

旁邊的阿姨眼睛裡都是不可思議,眯著眼睛,捂著鼻子說道:

“這比白豆腐乳炸了的味道也沒好到哪,這玩意估計是搭配饅頭吃的吧,老李,有饅頭沒,給桂蘭快些來一個,這一會吃的還讓臭暈了呢!”

李慧枚看著桂蘭,忍不住的笑著,趕快去給桂蘭取麵包片配著吃。

麵包搭配乳酪吃的時候,這才算好吃點。

一屋子的阿姨嬸子們,吃完雲溪帶回來的特產,臉上都有各種比表情。

金雅看著云溪,吃著手上的蜜桃,說道:

“云溪,這不遠萬里真是讓你辛苦了,又花錢,又費力拿的,不錯,挺好,以後別買了!”

桂蘭吃著麵包夾著乳酪說道:

“這玩意還可以,夾著麵包勉強能吃了!”

一旁的阿姨說道:

“剛才還是掙扎,這會就成了勉強,看來這玩意算一個能吃的吧。”

王鮮花看著說道:

“就是可惜了這個雞肉,其它的我也沒嘗,不過我就不嘗了,拿回去給我家媳婦兒子嘗一嘗。”

說完後,王鮮花心裡滴咕道:

‘可惜了,花上錢,萬里挑一的整了些難吃東西,也難為云溪了,能把這麼多難吃的湊一起,不容易!’

......

嬸子阿姨們走後,云溪拿著剛才吃一半的東西,想著喂醜醜跟旺財吃,或者給鴨子吃。

院子裡的小鴨子已經長大了,沒有稚嫩的絨毛了,已經開始在褪毛,看著不是那麼可愛了,但是看著胖墩墩的。

云溪把綠湯放在地上,想不到鴨子們很不給力,誰也不上前,連愛吃草的都沉默了。

把桂蘭吃剩半塊的乳酪,直接給了旺財,旺財來了個隔空接物,狗子沒等咀嚼,反嘴就丟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溪就接到辦宴席的大哥電話,預定好時間,在一週之後。

這一週也沒什麼事情,云溪打算就在家躺著,曬曬太陽看看劇,瞬間在搞點應季的瓜果蔬菜吃一吃。

吃過午飯後,準備午休的云溪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的男人說道:

“你是云溪廚師吧,接不接單。”

男人說話的聲音帶著微弱的哭腔。

聽到男人的聲音,云溪就知道了,這應該是白事。

很明顯,男人在哭,云溪說道:

“這一週是有時間的。”

說完後,男人繼續說道:

“我是辦追掉會,在公立殯儀喪葬館,後天就是追悼的正席,我希望你能現在來,商量一下選單。”

男人說話調理清晰,唯一讓云溪疑惑的是,去哪找他。

於是,云溪問道:

“我去哪找你。”

剛說完,男人直接說道:

“就來公立殯儀館,我在三樓的追悼大廳等你。”

說完就掛電話。

云溪有點後背發毛的盯著手機,自言自語道:

“這大哥,真是不拘小節。”

放下手機,雲溪換了一身裝備,逼近去那裡燒大席,還是單色為好,穿了一條卡其色的西褲,上身穿著白色的針織開衫。

拿著手機跟車鑰匙就走下樓。

到了一樓,云溪在廚房喝水,老媽在看瓊傜虐心撕扯劇,看的津津有味,一個女人懷孕生孩子,七八個男人來認娃,看的云溪都恨不得給他們來場大席。

李慧枚正看的精彩,云溪說道:

“媽,我出一趟,晚上不回來吃飯,你跟我爸吃吧!”

剛說完,李慧枚隨口問道:

“去哪呢?”

雲溪邊往外走邊說道:

“去殯儀館。”

說完就出去了。

李慧枚聽後,開始沒反應,等反應過來想問的時候,云溪早就走了。

在沒有到之前,云溪幻想各種場景,都是電影裡的那種恐怖,畢竟沒有來過。

在之前,所有的白事,人們都是在自己村裡的家中,還是第一次接到殯儀館的單子。

在云溪的印象裡,這地方只管送,不管悼念。

各種猜想,越走越偏僻,看著道路倆邊的柏樹,雖然是下午,陽光還算可以,但是被柏樹擋著,總是心裡感覺陰沉沉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嚇自己。

快到的時候,豁然開朗,一片非常乾淨空曠平整的地方,這裡完全不像殯儀館,看著很像是那種專門舉辦宴會的酒店。

眼前的樓層有四層,從外邊看著很大,院子裡種植的都是白色菊花,外圍看著,玻璃牆壁整通的鋪滿,並沒有很害怕。

云溪開車到了停車場,這裡的停車都在地上,然後搭建的棚子。

下了車,云溪就看著一對中年夫妻,哭著互相攙扶去了旁邊的一棟小樓。

云溪想起那位男士說,他在三樓。

剛進去,濃濃的一股檀香味道撲面而來,一摟的倆側都是一間間房子,走廊很長,有點像醫院診室的那種格局。

整個大廳都是黑色的輓聯跟白色的菊花,看著就很壓抑,云溪直奔三樓,透過電話,聯絡到那位男士。

男人看著云溪,說道:

“云溪廚師,我叫崔玉龍,我們進來說吧!”

說完後,崔玉龍帶著云溪直接走入悼念的會場。

剛進去,就看到二老的遺像,看這倆位老人感覺都是活到九十多歲的人,只是讓云溪感到詫異的就是倆位老人竟然在一起下世,這樣子女當然會傷心。

坐下後,崔玉龍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云溪廚師,我希望二老的白事辦的風光,走的也風光,錢不是問題,就衝著頂級的上,你這選單最貴的標準的是什麼!”

崔玉龍說著自己的要求,唯一要求就是風光倆次。

云溪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選單,說道:

“菜需要主家挑選,你選什麼做什麼,我這只出加工費,菜需要自己買...”

沒等說完,崔玉龍直接上手制止云溪說話,隨後急問道:

“你個最貴的做是多少錢一桌。”

崔玉龍打算問一下,按照這個標準來。

云溪聽到後,有點驚訝,要說最貴的,除了劉婷家,就是最近的石油國王室餐點,那一桌,光食材就在十萬八萬,劉婷家的也是一桌按照三萬的標準走的,都是頂級的海鮮,上號的食材。

看著崔玉龍,云溪想了想,還是不要說石油國的了,畢竟王室花錢如流水,一般人哪能拼的起。

於是云溪看著崔玉龍說道:

“最貴的就是三萬左右....”

又是沒等云溪說完,崔玉龍無語的嘆息,說道:

“看來村裡的價位也不高,這樣的話我就自己點菜吧,村裡人還是窮,沒消費水平,我看看選單。”

崔玉龍滿臉不屑,好像自己是大老一樣,打心眼裡也是瞧不起云溪這個燒大席的。

他找到云溪是因為同事推薦,說他們鄉里有個廚師很出名。

但是對於網路上的資訊,崔玉龍都不屑的看,畢竟自己可是編制單位,好歹也是七品官,每天光開會就忙死了,哪有時間看八卦新聞。

原本計劃是找知名酒店的廚師前來幫忙,但是那些大廚們誰也不願意接,表示不會來殯儀館接單的。

云溪看著崔玉龍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隨後再次強調的說道:

“額,請聽我說完,最貴的是三萬一桌食材,我的加工費是二十萬。”

說完後,云溪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裡說道:

‘來呀,你不是要問,再讓你問,一口一個農村人,傻凋,吃農民伯伯重的糧食,反過來還瞧不起,再問一句試試,直接拿王室的宴席跟你說,在讓你比,非得出手懟你才滿意?’

云溪表面看著無比的平靜,心裡已經把這個男人罵到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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