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鬼神的契約之子,你幫不了他,而且他從一降生就帶著死氣沉沉的病,這樣幫下去,最後死的那個人就有可能是你!”

黑刀教皇這般說著,易木戒也覺得很無奈,他想苦笑幾聲,又怕教皇和幾位爺誤會,誤以為是自己對教皇不敬,其實,易木戒當初真的以為黑刀教皇可以有更好的詮釋辦法,現在看來,似乎他只懂得什麼是結局,而無法去控制造成這個結局的過程!

“流鬼之刀,黑神為貴,繁中鼻祖,吾皇至尊!獨眼,海天極光點,開鬼門——”

突然,在易木戒沉默的瞬間,黑刀教皇極快的語速喊出這樣一句,易木戒來不及反應其中的蘊意,他回神一看,天空間與大海之隔出現了綠色的熒光,想想這裡已經是赤道附近的傍晚入夜十分,金黃代紅的火燒雲早已逝去了焦灼的餘溫,他身後的獨眼冥二,在教皇喊出那句話之後,已然騰入半空,左手捂著瞎掉的右眼眼瞼,向上一推,那凹陷的眼窩突然睜開,一道黑色光束“唰”的一聲照射出來!

“啊……”易木戒大驚,那光束正好照射在自己的背後!

易木戒暗叫一聲該死,心想這下糟了,使了鬼心眼兒的伎倆,沒想到老東西居然背後下黑手!

誰知那道黑光照射在易木戒的背後,他只覺得有股靈魂出竅的感覺,卻沒有疼痛之苦,面前的老者,擰著脖子質問:“萬軀鬼在哪兒?叫他出來,否則,你的名刀我講無限期封存,身為黑刀教皇,掌管天下一切黑神之物,黑刀不是用來殺戮,而是用來平天下的,你身為流鬼後裔,卻踏上了替人索命的不歸路,今天,我便要你即刻回頭!”

不歸路?呵呵……

易木戒心中苦笑著,什麼是不歸路,當年杜門紅一被人砍的渾身是傷,滾刀肉般的最後一口氣,被鬼都的老家夥帶走,而自己卻像個垃圾一樣被裝進了黑塑料袋裡,扔到了路邊的垃圾堆中,當時索命的人可不是一個自己那樣的未滿週歲的孩子!要不是師父救我,恐怕今天你們什麼流鬼後裔都是遙遙無期的臆想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無比的焦躁不安,他知道焦躁使人無法保持清醒和理智,於是他仔細的聽著教皇老人說的話,準備找到一個突破點,一舉拿下整條船,然後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告訴我!你殺過多少人,我替你接受懺悔,一條人命,我將用黑刀砍下我自身一塊軀殼肉體,身為流鬼亡國之奴的人,我是最大的指使者,這罪,只有我能抗的下!”教皇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半空的獨眼,“復國無望,但願無愧天地!開始吧!”

易木戒聽的朦朦朧朧,怎麼?這老東西不是要搶我的刀了?還真要換了我的人格?不是說好要換楚良的人格了麼?最討厭這些神神叨叨的儀式了,行不行啊到底?

只聽獨眼半空喝叫:“第一天罰,九歲索命徒,易木戒·半藏,目光短淺的歧視,乞討小兒的無望漂泊,手刃無辜,一家三口,男人、女人、十歲小童,三命歸西,流鬼國律法第一懲戒,鬼鞭思過,大罪,祭亡魂,教皇尊體,替罪九重!”

易木戒突然覺得其中有所熟悉的畫面,在腦海中,那個只有八、九歲的自己,曾是寒風中的流浪兒,乞討,尋覓歸宿,無助,恐懼黑夜,一個人,在家鄉的村落裡,那個看不起髒兮兮的自己,說自己噁心的一家三口,那天……

黑珍珠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的一把鐵刺鋼鞭,一個瞬間閃身,來到了教皇的身後,她掄起鋼鞭:“尊貴之軀的教皇,可以替代自己子民之過,九重罪過,教皇大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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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他一個老人家的……”易木戒想要伸手阻攔,然而,他喊出的話是那麼的有氣無力,似乎這是被身後的黑光壓制了自己的銳氣和力量,渾身無法動彈,眼看著黑珍珠用手中的鋼鞭,狠狠的在教皇的背後掄了下去!

“噼噼啪啪……”那聲聲矬骨的鋼鞭打下去,教皇身上的衣著被打爛,脊背的皮肉綻開,血糊糊的鞭痕,使得鋼鞭鐵刺上,沾滿了血肉碎渣,那飛揚的鮮血,迸濺在易木戒的臉上,這彷彿是一種難以承受的恩寵,卻如此的無盡通心。

九下鋼鞭打完,老者已然是不能常人般的說話,本來就是個耄耋模樣的老者,卻被小姑奶奶狠狠的用鋼鞭抽打九次,這鞭子不是常人眼中之物,那帶有鐵刺的鋼鞭,每一下都有可能要了老人的性命!

這又是何苦呢?易木戒眼中充血的想著,他無言以對,也說不出任何氣魄之語能夠阻擋。

這時候獨眼在半空又說了一句:“傭兵守則,小兒最重滔天,殺同門,三十六人整,對戰之間,殺心死起,絕望鍛造體魄,殺戮,徹底步入亡命之徒!流鬼國律法第一懲戒,天罰,靈魂審判!重罪無望,教皇尊體,代過受斬!”

易木戒突然感覺出他們說的是古文對白,搞什麼?怎麼流鬼國跟中國的傢伙們如出一轍,能不能說的清楚點?哎,喂!我說,我還在呢,能不能跟我說說啊?別老是衝老頭子下手吧……

易木戒也不過是在腦海中想著那些話,他一句也說不出來,這一次,是鬼松,背後還帶著傷的鬼七爺,他居然抓著一把鋼刀,那刀,是之前自己剛剛到船的時候,老家夥手裡當柺杖的刀,如果記得沒錯,那一定是跟杜門紅一手中的赤血相對成雙的黑刀竹血!黑刀裡邊,唯一兩把能夠啃噬靈魂的刀,怎麼?這傢伙手裡有這種好東西,我怎麼剛才忘了想到……等等,他怎麼拿得動中子刀?杜門紅一的鋼刀連我都拿不動……

“重力加速,一命不值錢,一命就更要加倍受過,小兔崽子,今天看好了,老頭子可是在替你贖罪,世人不信鬼神,但鬼神卻時刻看著我們流鬼的人,作孽一分,萬年難以償還!哼哼~~”鬼松衝易木戒說著,那老者不滿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別跟他說這些,我不想他以後揹著內疚的活,快點動手!”

易木戒愣住了,難不成,這老家夥是在替我贖罪?!別逗了各位,我還以為你們是在進行自己無聊的儀式呢!哎哎哎……我說,你們還真相信這一套啊?我殺人萬軀鬼都沒說什麼,你們……哦對了!擦,他們不喜歡萬軀鬼的,該死,他們信的是第一鬼神,是中國古代替身酋長的蚩尤!我了個日啊,楚良你這傢伙的命可真好,媽的,我怎麼就……

還沒等易木戒想太多,眼前的鬼松一刀砍了下去,那老者的背後,“譁”的一聲劃開,只聽老者悶吭一聲,腳步踉蹌,血水如同噴湧的四濺過來,血點落下,船尾的甲板上已經成了鮮血之地!

啊——易木戒心中驚恐的喊叫著:你們是什麼流鬼國!老子不是你們的人啊!該死的,你們這群白痴,替誰贖罪呢?怎麼你們自己不去替啊,叫一個老頭子,你們這群窩囊廢!我日,快停手……

第二刀又砍了下去,教皇老者緊緊盯著易木戒驚恐的眼神,他微微的露出笑意,然後喃喃的說:“你別擔心…呃…傻小子,身為教皇,我是不會讓自己的子孫後代蒙受天罰之苦的!你放心,最後一個人的流鬼國,死也要成為流鬼!流浪的鬼,沒什麼可以後顧之憂的,我替你受罰,鬼神會看到,他不會因為你之前的過錯,而借自己後輩之手對你懲戒!我……”

老人還沒說完,鬼松第三刀又砍了下去!

這黑刀竹血,就這麼一刀刀的砍在黑刀教皇的後背上,易木戒完全失去了對之前那種玩心計,耍伎倆的心,他雖然自知自己不是流鬼國的人,卻假借一份信任喬裝到此,為的就是拿到一個諫言,一個黑刀教皇能夠左右命運的諫言,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國度流亡到此的人,居然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後輩,不惜葬送性命去贖罪!

想象著一些,自己的罪過要是按照獨眼二爺說的那一番來算,前前後後,自己從九歲開始殺人,至今算下來,少說也有幾百條人命了吧?要真的是這樣,那這個老家夥,還不得被人給砍死了?

終於,在三十六刀一下也不差的砍完之後,黑刀教皇的的確確現出了頻死的狀態,奄奄一息的站立著,而且他的眼神似乎已經開始迷離,無法正常的對視易木戒,身子也開始搖搖晃晃起來,但是老者的臉上依舊戴著笑容,幾乎失去了血色的沙白,他呢喃般的說著:“這就是罪孽,呃…罪孽啊,我的孩子,千萬不要隨意的要人命……真的,每個人的命都是只有…只有鬼神才能左右,我們…我…我們不過是鬼神手下的使者,跟所有的~~人一樣,沒有懲戒的資格!沒有……”

獨眼冥二再次在半空喊叫:“時年小兒十四歲,傭兵任務出使第一次,殺戮育人子弟一名!此人為重任之名,有罪不當死,不該於小兒手刃,此罪為流鬼第二罪,天罰,替鬼神之手,流鬼律法定罪越界殺戮,非你之事不得為,鋼鞭印記一次!”

易木戒知道這件事,那是一個有罪的傢伙,沒有人去管,就因為上頭有靠山,下邊就欺壓他人的傢伙,是一位某所高校的校長,而且這個校長,跟楚良的家鄉有所淵源,當時有個姑娘,因為遭到了猥、褻而自殺,這是一次僱傭兵裡邊的練手任務,為的就是要讓新成員有所信念,一種管閒事的信念,因為在傭兵界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我看你該死,給不給錢,有沒有人指使,我自己都想殺你,那就殺嘍!”

“海栝——”易木戒嘶吼著!

嗯?!半空的獨眼突然感覺不對勁兒,怎麼可能?在天罰之光的掌控中,這孩子怎麼能說出話來?

老者已經快要失去了意識,就在獨眼的審判宣讀之後,黑珍珠正要拿著鋼鞭再次上前對老者施暴,聽聞易木戒的嘶吼,她也是愣住了!然而那老者卻砰然倒下,整個人的背後,已經完全露骨,鮮血泥濘的後背,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老人所能承受的傷痕,那整個後背,已經沒有了一處完好的皮膚,被砍斷的筋脈,被撕裂的皮肉,還有那露骨之處的碎白色,是打壞筋骨的醉屑!

那一聲“海栝”,正艘大船周圍的海浪開始突然竄動起來,彷彿易木戒有著通天曉地的本事,使得整片海洋都為之動容!海栝,是怎麼一回事?鬼松對這個小後生越發的感興趣起來,難不成,他真的是和鬼神走在一起的使者?而現在,就是鬼神降臨的時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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