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其實他們真的很笨。”基達科看到阿丁和貝貝被帶走之後,他開始簇擁著科爾文朝小樹林的深處走去。

腳下是潮溼而又十分鬆軟的枯草和灌木叢腐爛的樹枝,走上去總覺得會被陷下去似的。

他說當年,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除了每天從學堂裡回來,就是在炮火的轟鳴中等待母親熬製的糙米粥,然後天黑下來時,父親就從森林裡揹著一杆槍回來了,那身後的槍桿上,懸掛著幾隻山雞,有時候也會是幾隻野兔。

父親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因為母親是聾啞人,他對於自己的愛人,總是儘可能的去做更多。

每當秋雨襲來之後,炮火在山的那邊彷彿早早的準備冬眠,因為馬上戰敗的聯合軍,他們適應不了北歐接連俄國邊境的氣候折磨,天冷了,冷的幾乎要從天上飄落一場大雪。

這時候父親便會帶著年幼的基達科去森林裡邊,因為母親那時候正要回到上百英里外的外婆家,去照顧馬上就要去世的舅舅,那個時候連一次瘧疾都是要人命的。

不算太懂事的基達科會跟在爸爸的身後,他會時不時比劃著告訴自己的兒子,什麼樣的漿果可以食用,什麼樣的蘑菇有毒。

“他太孤僻了,以至於把我也當成了聾啞人。”說道這裡,基達科不住的笑起來,那笑聲裡帶著絲絲回憶,就好像這回憶其實就發生在剛才。

北風起的時候,樺樹林的山坳裡會有一群一群的白毛灰狼,它們兇殘無比,但是父親有槍,雖然不怕,卻也不去招惹,只是帶著基達科到了山頂的木房子裡,在房子的前面背風的方向生一堆火,引燃了木炭,把鑄鐵的爐子用火紅的木炭填滿,最後父子倆就在這個木房子裡度過嚴冬。

突然有一天早上,父親突然對基達科說:如果天黑前我還沒有回來,你就沿著來時的路下山,切記看到豺狼馬上就爬到樹上去,要是下了山,就找學堂鎮子上的鐵匠,他會告訴你怎麼去找你的母親。

果然父親在天黑之後都沒有回來,基達科遵從父親的意思下山了,但是只有十幾歲的小孩子走夜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已經開始落光了葉子的森林,銀白的夜晚月光照進密密麻麻的樹林枝條間,那銀灑灑的光亮總覺得身後有什麼在跟著你!

後來基達科是被聯合軍的人給救走了,山裡的狼太多了,雖然基達科那時候已經可以五六秒就爬上樹幹的三四米高!但那一晚,豺狼實在是太兇惡了,聯合軍後來告訴他那天他爬上去的樹,下邊的樺樹皮都已經被剝光了!

翻山的聯合軍是去討伐帝國軍餘黨的,他們不算是壞人,但也不能說是完全的好人,因為他們佔領了基達科的家鄉。

“我從十五歲正式成為聯合軍的一員,會用比我還高的步槍百步穿楊!沃克託人天生就是傑出的獵手!”基達科嘿嘿的笑著,“但是很多人都不喜歡我們的種族,因為我們的兩眼間距過小,以至於給人的感覺兩個眼睛生的太近,看起來不像好人。”

八十年代聯合軍正式解體之後,作為一名準備回國的榮譽滿身的軍人,他風光的乘坐波塞冬號戰艦跨越太平洋,結果,被一夥恐怖主義分子在船上安裝了*,本以為馬上就要死在這汪洋大海裡的基達科,醒來時已經躺在了營地中心的診療室裡。

“對,我們這裡的醫療機構叫做麻油管理處,但那時候分成兩部分,在校訓場也有醫療處,不過那時候還沒有想好這麼無聊的名字,就像我們把大隕石坑叫做‘狗窩’,地獄三頭犬睡覺的地方!哈哈……”

之所以基達科擁有了【不變定律】體系的契約石,是因為當時的巨型隕石才剛剛被清除掉,因為過分巨大,以至於只靠人力無法將八百噸重的天外來物輕鬆的弄走。

最後布蘭頓·霍菲想了一個好主意,從亞洲國家招來了一個十分出色的設計師,建立了一個堪比秦陵阿房宮的地下宮殿!

“就在隕石坑的正中央,下邊就是宮殿,我們把那個笨重的寶貝直接用輪軸像打井一樣把它落了下去,這樣不就誰也找不到大隕石坑的隕石去哪裡了嗎?哈哈,那個設計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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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科爾文見基達科不往下說了,她更加好奇的問著。

基達科心裡覺得自己說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雖然對這位女士的好感那不是一般的喜歡,也完全相信她不是那種會把這裡的情報告訴美國政府的人,可是在尊重同僚和討好女人歡心的選擇上,基達科還是選擇了前者。

“哦,到了,這就是那個宮殿的入口,我們都叫它隕石地宮!”基達科見科爾文笑著走到被灌木叢和藤蔓植物包繞的山體石壁前,他松了口氣。

大隕石坑不是所有的周圍崖壁都看的見原貌,新人到來時的地方,是個最不起眼的一側。而其他所有的大隕石坑周圍峭壁,其實都被設計了防禦、攻擊…等等很多機關設定。其中最底沿的這裡,就是一個進入地宮的入口,是個被遺忘的入口,因為周圍的青苔和汙垢看上去多年未動過一絲一毫。

一直走到盡頭的金東昇,飢渴難耐快要瘋掉的他,正仰著脖子,伸出舌頭去接那鐘乳石上滴落的水珠,之前他是舔舐地上的水漬,可是盡頭處的一個火紅洞口吹過來的熱氣,很快就把地面燒的烘乾,滴落的水珠也馬上被蒸發掉了,於是他就沿著旁邊的鐘乳石壁爬上了七八米的高臺,這樣盡頭的火紅洞口不至於把熱氣吹過來燒傷自己,還能仰著脖子去半天喝上一口溼潤。

“我的天吶,這裡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炙熱,難不成禁地通往這裡的岩漿池要引發火山了嗎?”基達科和科爾文一前一後的走下臺階,長長的臺階他們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鍾,但是這一聲話語,相隔一英裡遠的回聲居然傳到了金東昇的耳朵裡。

該死,有人來了!?!

又是興奮又是後怕的金東昇快速的從鐘乳石壁上滑了下來,他怕是來抓自己的人,於是轉到了一個巨型鐘乳石喇叭狀兩頭粗中間細的石柱後面,握緊了手裡的骨頭柺杖!

人在連續瘋狂的三四十個小時沒能進食之後,就容易引發極端的邪念,金東昇舔舐著舌頭,他低吟的嘿嘿發笑:“還有女人?媽的,逼急了我吃了那個男的,再摟著這個騷貨好好的享受一番,呃……”

基達科並不知道金東昇出現在了這裡,他還以為這裡是自己和科爾文好多年後的第一任觀光客。

“你不知道,這裡是用來施展超能力的,傭兵學員的能力水平,對這裡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而且這條水銀河流,它的重力場加上那邊盡頭炙熱的岩漿,在熱效應之下所有的輻射性能力全都被吸收了威力!噥,看這一整片的鐘乳石,它們光滑的表面帶著溼潤,可以很好的遮蔽光系、聲系、還有電磁系的能力,幾乎有百年積累的鐘乳石柱,可以承受極限潛能爆發能力使用者當量級的攻擊!”

科爾文忍不住伸手去觸控了一下鐘乳石,“哦,這感覺上就像是融化的巧克力!”

“可惜那不能吃,因為凝固的太快,而且富含太多的磁化礦物質,人要是飢渴難耐之後去喝鐘乳石的水滴,久而久之會變成一坨肉瘤,它們吸收能量的速度太快,就便是我們這些黑手級的教官,食用大量鐘乳石的水滴也會在不久後變得皮包骨頭,說的噁心一點,不會造成便秘,但絕對可以把肚子裡的腸胃拉扯成直線!”

金東昇越來越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了,因為回音壁的原理,導致金東昇無法準確的看清他們到底距離自己還有多遠,於是他準備悄悄的走過去。

“噓~~”基達科抬起手指,沒有聲響的做一個收聲的手勢,然後手掌揮動壓低身子,科爾文不解的兩手一攤,皺起了眉頭。

基達科注意到了細微的腳步移位的輕緩摩擦地面的聲響,他做出一個手刀抹過脖子的手勢,然後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地面上。

只見汩汩的濃濃液體,那紫黑色的粘稠物正從基達科的右手中朝著金東昇這邊漸漸逼近!

毫不知情的金東昇走到了距離基達科還有幾百米的地方,背對著這邊盡頭的火紅亮光,他揉搓著眼睛,怎麼看到遠處的東西感覺閃閃的反光?水銀的河流漫上地面了?

金東昇擰著嘴唇,惡狠狠的表情下,他把象骨插進了自己的背後褲腰,先前已經將上衣都丟在遠處的水銀河邊了,腳上的鞋子也變成了爛乎乎的破布,因為地面也是潮溼的鐘乳石物質,粘合的程度撕扯他的鞋底,最後被分解了橡膠成分的球鞋鞋底,現在的金東昇幾乎是赤腳走在地上。

“這該死的新人怎麼混成了這樣?八星那混蛋是不是遺漏了這傢伙!”基達科突然站起身來,因為他的毒劑已經來到了金東昇的腳下,飛越了水銀的河面,他很清楚,就憑這個新人的程度,他根本沒辦法度過這五米之寬的水銀河面!更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嚇!!!”金東昇大叫著跳了起來,腳踩基達科釋放的毒劑,就像踩在了融化的石蠟上一般,僅僅是感覺腳底板的灼燒之痛!

基達科猛的一下擋住科爾文:“這怎麼可能?他明明連特型種都不是?我的毒劑連鋼鐵都能融化!”

已經餓得發了瘋的金東昇,渾身襤褸像個潦倒的拾荒者,那揮之祭出的背後象骨,猶如乞丐手裡的打狗棍,只見他“啪啪啪啪”的赤腳踏過紫黑色的毒劑,來到了水銀的很面,“噌”的一下騰空跳了起來!

猙獰的面孔,齜牙獰笑的臉上,像個渾身油光的鐵匠,正在不久前剛剛接受了炙熱炭火的烘烤!

“死吧!你這可惡的僱傭兵——”金東昇低啞的吼叫著,從天而降衝向了基達科!

科爾文噗通一聲攤到在地,“這……這就是你們的新人學員?!”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渾身肌肉發達的小哥,那強有力的臂膀,揮舞一杆手腕粗細的白色大象肋骨一樣的兵器,殺氣騰騰的洶湧撲來,這,怎麼可能是比基達科還要低等無數倍的普通新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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