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易木戒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被鬼金剛給“撕了”!

那導致眼前漆黑的,是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倒塌的山洞洞口!被鬼金剛一腿給掃的飛向一邊的周崇山,在十幾秒中的黑暗中緩緩甦醒,他警覺的用胳膊橫在眼前。

易木戒早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人在黑暗中,即是再怎麼經受過訓練,也都無法抵禦未知視界黑暗裡的恐懼,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了太陽,世間萬物將無法長久活下去的原因,因為光線,在給人的熱輻射刺激之中,大腦感應到的會是潛意識的一種舒緩心情。

這舒緩的心情馬上就到來了,那是一絲曙光,洞口坍塌之後的縫隙,接著聽到的是細碎的沙石滑落的聲響!

“怎麼回事?我還以為自己必須被撕掉了!”易木戒慌張的爬起來,衝著那一屢光線撲了過去,然而他忘了鬼金剛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金剛鐵骨著實叫易木戒撞個正著,“哎喲~~媽耶,這貨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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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木戒伸手摸到了冰冷寒涼的鬼金剛腿骨,他順勢朝一側滾開,然後藉著光線去看外邊,同時防止鬼金剛竄過來襲擊自己,身上的浴袍當成了自己的防彈衣一樣,揪著襟擺遮住臉,在他所瞭解的中國,聽說殭屍什麼的只要人屏住呼吸,他就找不到自己了!

這時候,甦醒過來的周崇山叫罵著:“小巴溜子,你真是個怕死的玩意兒,他要殺你,除了飛上天,哪裡找不到你?”

“啊?”易木戒放下襟擺,想了想問著:“他不是殭屍,那他算什麼級別的?哎?好像洞口塌了之後他就沒在動過了啊?鬼金剛殺人也要挑視線好的豔陽天嗎?”

“之所以被叫做鬼金剛,可不是因為他是個骷髏身形,鬼乃暗鬼,金剛之軀也是為了我的阿良安危造就的,殺人?哼~~陰絕是鬼金剛的‘亡命技’,你大概看過他的眼睛了吧,那可是瞬間汲取太陽神炎帝之火的招數,沒有光,之前的憎恨就一筆勾銷了!”

經他這麼一說,易木戒還是覺得很難理解,實在是搞不懂中國人為什麼總是用反思維定義和詮釋事情,書中有記載說鬼可是怕光的,這傢伙,沒有陽光倒是連殺人技都無法釋放了。

洞口這時候猛然間一聲震動山響,一條人腿伸了進來!

易木戒被灰塵揚的咳嗽不止,捂著口鼻向著裡邊磨蹭,那條人腿,順勢帶著身子一併撞了進來,易木戒定睛仔細一瞧,高聲指著來人:“哦~~~~~”

“哦個屁,金剛老爺殺人技和守護職能不是一回事,凡事講究個點,到不了那個點,你怎麼會中獎!”來人正是守在外頭離開不久又再次出現的鐵栓!

易木戒想要插句話,卻被身後的周崇山打斷了:“伢子,快把阿良弄下山,我和這個小巴溜子說些正事!”

鐵栓點點頭,不再吭聲,他朝著鬼金剛走過去,繞開抱起楚良,準備從撞開的山洞小口離開。

突然楚良像是得水的泥鰍,憋死的一口氣大喘一*蹦亂跳的掙脫了鐵栓的拖抱:“啊呵……嗯……我天爺爺…要命了要命了,我天爺爺的……”

楚良從鐵栓的懷裡竄到地上,半跪著一手拼命的抹著胸口,大喘氣一番之後,他冷哼道:“鬼金剛?愣在那裡幹什麼啊?走走走……”

說時遲那時快,鬼金剛的動作旁人還未看清,只聽山洞洞口“轟隆”一聲巨響,鬼金剛撞開洞口拖著一溜揚塵消失了蹤影!

“嘿~~你小子,說昏就昏,說醒就醒!我等你好幾天你野哪兒去了?”易木戒興奮之中帶著責之切的抱怨,忘了剛剛撞上鬼金剛之後,自己腦袋還疼的要命,他竄起來就要衝過去擁抱楚良。

可鐵栓振臂一揮,掄圓胳膊照準了易木戒的脖子就是一拳,易木戒一個趔趄退了回去,噗通一聲躺下來。

他不甘心的伸手砸地面,冤情無比的喊著:“你這傢伙,搞什麼東西?我是他幹兄弟啊!靠,居然輕而易舉叫你得逞了,有本事我找個時間和你切磋切磋!你行嗎?你敢嗎?”

鐵栓不加理會的走向楚良,低聲說:“清醒了沒?阿公叫你和我下山。”

楚良撓撓頭,拍拍身上的土:“哦,好的……”答應的很痛快,剛要走出去,頓時脊背冷汗就下來了,他整個人就像傻了似的,變得機械無比的脖子,吱嘎嘎的扭頭問著,“你…誰啊?阿公?”

周崇山坐在地上,拉著臉咧著嘴,剛剛被鬼金剛那麼一下子擊飛,手裡的竹鞭子都沒甩掉,他用竹鞭子敲擊地面:“小巴溜子!他叫我阿公,你這個混種也這麼叫嗎?是不是又想來幾鞭子,給你回憶回憶?”

外公?!

楚良愣神兒的回想著,自己明明是在藏區,被不明身份的幾個姐姐給綁了…對,還有個大個子給了我一悶棍!怎麼這會卻……卻回老家了?

楚良一手捂著嘴嘀咕著:“如果沒記錯,古話說人要是身在異地突然死了的話,那就被叫做回姥姥家了,姥姥就是外婆,外婆當然是跟外公在一塊兒了,難不成我……”楚良開始緩緩地伸手摸自己的臉,摸自己的身體,跺兩腳,轉一圈找著自己的影子,還不時抬起腳看看自己的腳丫子還在不在。

周崇山疑惑不解,心想這小子幾時變得這麼好動了?看來外邊的世界毒性太大了,居然把我那聽話的孩子給霍霍的成了這副德行。

正想到這裡,易木戒又湊了過去,鐵栓伸出手臂一橫,緩緩回頭白了一眼。

易木戒心想有一個楚良已經夠倒黴的了,要不是看他是……哎呀,怎麼這時候又冒出個半大孩子來?毛都沒長全的傢伙,怎麼個個被這老怪物給修理的形同炮彈纏身一樣,懂不懂火氣十足,還力拔山兮了?

“看什麼看?起開!”易木戒伸手一擺,本以為自己使出五成力氣就能把鐵栓掀翻,可誰知鐵栓卻紋絲不動,繼而更加囂張的衝易木戒瞪著眼睛。

易木戒破口罵道:“呀喝?你是連跟我說句人話都懶得理我是吧?我去~~你大爺……”說著易木戒縱身一躍,一個泰拳式的膝撞,正中鐵栓的關節,按照李小龍的截拳道理論,僅僅這一下子,鐵栓至少也是脫臼,重則直接粉碎性骨折,連回覆都是問題,因為易木戒自知這一下子,可是能把人膝關節或肘關節的蓋骨給擊碎的!

鐵栓直接了當的迎接這一擊,易木戒一個沒站穩,感覺自己的膝蓋就是頂上了岩石也會把石英雲母給撞的掉渣,怎麼這貨的胳膊跟鐵杵似的?

吃痛的易木戒顏面無存,落地之後伸著胳膊,朝自娛自樂的楚良喊著:“傻小子,我說,你玩兒夠了沒?想死?這年頭哪兒那麼容易呢?你認不認識這鐵疙瘩?叫他別攔著我OK?你再鬧,我他ma必須被他給擠兌死了。”

楚良被易木戒這麼一叫,他清醒了過來,徑直走向易木戒,鐵栓質問著:“阿公叫你下山,你別……”

“呼嗒——”楚良手掌在鐵栓的攔路的胳膊上一拍,鐵栓像是被什麼電流擊中一樣,頓時吃痛捂著胳膊閃到一側!

只見楚良手掌縫隙中夾著一枚鋼針,走到易木戒跟前,易木戒還以為是來拯救自己的,誰知他徑直像看見了絆腳石一樣的大步邁了過去,走向了他的外公周崇山。

周崇山冷笑著拿鞭子指著楚良:“怎麼著?出去個把月,小翅膀長硬了是吧?信不信我一鞭子……”

“我到底是誰——”楚良大吼著,那強勁的威嚴振起身後汩汩冷風襲來,周崇山慌了一般的渾身打個冷顫。

楚良的大吼,出乎周崇山和鐵栓的意料,愈加費解的是易木戒,按理說,楚良似乎在外頭的確出現了某種性格上的轉變,可是今日之舉,果斷不理智也不符合常理啊?他不說外公從小就揍他的麼?這會兒倒是火氣十足一點也不怕了?

易木戒懷疑著,爬起身子捏了一塊小石子,朝著楚良丟了過去,石子打在楚良的大腿上,楚良回頭瞪著易木戒:“你先別找事兒,我在問我外公呢!”

“哦,您忙。”易木戒見楚良還認識自己,並且語調也不激烈,說明剛才的大吼還算正常,可能是出去這段日子,在自己都沒看到的時候,這小子經歷了什麼化肥一樣的瘋長階段,瞭解了一些不必要的事實,導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老爺子火冒上房算總賬了!

想到這裡,易木戒納悶著,為什麼這傢伙質問自己的外公“我到底是誰”呢?難道不是楚長風的兒子?不會啊?模子挺有一番相像的嘛,難道是……

易木戒還在自我陶醉的胡思亂想,周崇山呵呵笑著說道:“小巴溜子,質問起老子來了,還知道我是你外公啊?那你問這些廢話搞什麼?你是誰,你是誰你不知道嗎?”

楚良低頭想了想:“不對,我出去這段日子,好幾夥人都想要找我的事兒,你不說你叫我幹什麼什麼的嗎,怎麼那個盧掌櫃是個特務?好找一幫人想要收拾我!還有那個趙叔…趙…趙百江,他說是那家夥戰友的那個!也找我,你不說盧掌櫃是你……”

“得得得得……”周崇山不耐煩的揚了揚手,“幾歲了學個話也學不清楚,下山,回家看看你外婆去,晚上告訴你…告訴你你是誰!小巴溜子。”

楚良點著頭:“哦,我想我外婆了……”嗯?自己怎麼又這麼直接的答應了?

楚良緩過神兒來剛要再次質問,外公吼著:“拽我起來!沒吃飯就撐著啦?怎麼還拿針扎鐵栓呢?不認識啦?”

鐵栓?楚良回著頭,看到一個和自己個頭差不多,但是依舊很胖乎乎的傢伙,只不過臉上糟爛的不成了樣子,那胳膊也夠粗獷的!

“鐵栓?你怎麼變成這個熊樣兒了?這幾年你怎麼樣?我是楚良啊……”

“啪”外公在楚良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怎麼回事你是?叫你下山下山的,出去學那些個臭毛病!”

外公手裡拎著竹鞭子,倒背著手大搖大擺的朝山洞外走去,其實他臉上有些不明白,好在看見楚良還完好無缺,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楚良揉著後腦勺,吱嗚道:“打什麼打?打傻了怎麼辦?”

這話雖然外公出去了沒聽見,鐵栓倒是看在眼裡,同時翻白眼一句也沒有理會楚良,跟隨周崇山走了。

易木戒兩手一攤:“牛B,多牛B的凱旋歸來啊!弄的跟火山爆發似的。”

“哎?你也在這裡啊?我看見好多美女哎,真的,估計你一定喜歡的……”

楚良沒有說完,易木戒指指點點的站起來,也朝著洞外走去,楚良擰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罵著:“牛B個蛋,怎麼回事都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個熊樣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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