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要走,不多玩兩天嗎?還是我招待不周?”

下午四點,周偉生還在辦公室,就收到了畢方要離開的電話,頗為意外。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連最後一面都不見,急急忙忙就要離開?

“真的不好意思, 周館長,非常感謝您的環境和招待,但是我真的有急事。”畢方站在機場內,手中握著登機牌,跟周偉生解釋。

如果沒有意外,自己也不會那麼早就離開, 而是在景區多遊玩兩天。

遺憾的是,昨天晚上, 那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無情中止他的想法。

畢方萬萬沒有想到,原時空早十年就發生的事情,居然到今天才剛剛開始!?

一想到這,畢方就覺得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必須馬上趕回魔都!

傑瑞特等人已經先一步在那裡等著自己了。

具體的情況傑瑞特沒有多說,可根據原時空的遭遇和小曰本的尿性來看,畢方知道他們絕對不會順利,這才不得不暫時撤退,來到魔都尋找自己。

沒想到傑瑞特居然這麼相信自己。

為此畢方只能選擇不告而別,再次道歉後,廣播也傳來登機通知。

周偉生聽到了廣播,原本還有的疑慮頓消一空。

景洪到魔都,只有下午五點才有三趟航班,一天都不能等,這是真著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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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說,周偉生只要求畢方下次再來時一定要告訴他,到時候必定好好招待。

“那祝畢先生一路順風, 期待看到更多的作品。”

“一定會的!”

畢方結束通話通話,拎著行禮匆匆上了飛機。

晚上十點。

飛機已經升到了雲層之上, 外面是黑沉沉的也,機艙裡的燈光調得很暗,畢方的瞳孔微微擴張,以此容納更多的光線。

手機上的記事本被開啟,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畢方正絞盡腦汁將原先世界的記憶一一書寫下來。

也是傑瑞特一行人目前所遭遇的困境。

海豚灣。

“海豚灣?這是什麼地方?有很多海豚嗎?”

後排的男孩很好奇,趴在畢方的靠背上詢問,畢方反手將手機合上,抬起頭笑道:“偷看別人手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另外,小點聲,大家都在睡覺。”

男孩驚訝的捂住嘴,小聲看向四周,從靠背上悄悄下來,擠進一旁座椅與舷窗的縫隙中,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爸爸媽媽說你是大英雄,救過很多人和動物, 還爬過世界第一高峰,做過很多事情,很了不起,以後我也要去征服世界第一高峰,做大英雄!”

“我沒有征服過世界第一高峰,也稱不上是英雄。”畢方笑著摸了摸男孩的頭。

“那我爸爸媽媽騙我?”小男孩有點生氣,但是很快就忘了這回事,小聲問道,“你還沒說海豚灣是什麼地方呢?有很多海豚嗎?我可喜歡海豚了,我覺得它們很聰明,比小狗狗還聰明。”

“海豚灣啊。”畢方目光看向舷窗之外,機翼之下,大片黑色的流雲翻湧,停頓片刻後,點點頭,“是有很多海豚。”

得到訊息的男孩顯得很高興:“那我下次也要去!版納好無聊,又潮溼又隱身,到處都是蜘蛛和蛇,我最討厭蛇了。”

“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啊?為什麼?”

“因為那裡的海豚,都活的很痛苦。”

海豚灣,這個美麗的名字前有一個字首,臭名昭著。

曰本,有一個景色優美的小漁村,叫太地,村民們兢兢業業,生活樸實無他,無論是美麗的風景,還是慢節奏的生活,都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可如果真正深入其中,你就會發現,淳樸和善不過是虛假的表象,一切的背後,是年復一年血腥屠殺後的狂歡。

這裡的每一位村民,都是血腥劊子手。

每年,數以萬計的海豚乃至鯨魚經過太地,都會被舉著鏽跡斑斑的魚叉的當地村民,無情地剝奪生存的權力。

漁民們將海豚驅趕到岸邊的淺灣,先是供世界各地的海豚訓練師挑選,將活潑健康,聰明的帶走。

而挑選剩下的大批海豚,不會被放走,任何一條進了海豚灣的海豚,都不可能毫髮無傷的返回大海,它們會被毫無理由地趕盡殺絕。

遭到屠殺的海豚,那一塊塊血淋淋的肉,會被包裝,製作成海豚乃至鯨魚肉販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超市的貨架之上。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因一個骯髒的利益圈被當地政府隱瞞。

這處海豚的墳墓,被人們稱作海豚灣。

當今世界各國在制定的海洋公約裡,無一例外,全都禁止捕殺海豚、鯨魚,哪怕有人偷偷獵殺,也無法做到像曰本這樣。

曰本政府是唯一允許本國漁民每年捕殺2萬只海豚的國家,並且實際上日本每年捕殺的海豚數量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它們以捕鯨、殺戮海豚,吃鯨魚肉是本國人的文化為藉口,長期以來拒絕在國際保護鯨魚,不捕殺鯨魚和海豚的國際海洋公約上簽字。

成為當今世界極少數幾個大肆捕殺鯨魚的國家,以及唯一一個公然允許濫殺海豚的國家。

曰本政府的解釋很到位,它們宣稱捕殺全世界各國都致力於保護的鯨魚和海豚,是曰本人的......文化。

呵呵。

文化造就民族,什麼樣的文化造就什麼樣的民族。

仁、義、禮、智、信可以造就一個自強不息,和平與共的泱泱大國。

殺戮,嗜血,也能造就一個侵略成性,死不悔改的民族。

前世為了讓屠殺為世人所知,揭穿這種惡行,路易·西霍尤斯來到太地,冒著危險解救海豚群並拍下了一部紀錄片。

中途甚至發生了流血事件,出現了人員傷亡。

沒錯,就是傷亡。

路易的一位同事,因為被發現在秘密拍攝,被當地村民永遠留在了那裡,與海豚的亡魂作伴。

事後甚至沒有一人因為殺人而被懲罰。

所有村民都會這樣的暴力行徑習以為常,從老人要青年,從學生到家長,彷彿那死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路邊的一條野狗。

不,它們會為了一條貓或者一條狗的死亡而感到傷感,卻不會為了一個人而覺得愧疚。

第一次拍攝因此而告終,眾人不得不退出曰本,直至第二次,吸取教訓,重整旗鼓的眾人才成功將血腥的一切披露在日光之下。

現在,傑瑞特一行人應該就是第一次到第二次之間的空隙當中,並且沒有返回醜國,而是來到了華夏,來尋求自己的幫助。

畢方捏著眉心將電量所剩無幾的手機關機,不知道第一次拍攝情況如何,傑瑞特沒有透露太多給他,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

倘若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但在傑瑞特打來電話的那一刻起,畢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

......

凌晨零點十分。

直到起落架降下機身震動時,畢方從睡夢中醒來,燈火通明的巨型城市出現在機翼下方,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織成一張閃光的蛛網,在夜幕中就像熊熊燃燒的巨燭。

生活在一個昂貴的城市,殊為不易。

倘若自己沒有系統,從來不曾直播,或許也會成為燈火中,那芸芸眾生的一員,熬夜工作,被老闆催促著工作進度。

站在路邊,滿眼都是被大樓切割出的,鋸齒般的天際線,高到連天空都看不見,人人都像迷宮中的螞蟻。

這樣的生活,有時真的會很累,累到週末的時候,總是一個人默默地躺著,什麼也不想做,等著窗外的天慢慢地黑下去。

直到有一天,畢方不再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他放下了手中的報表,毅然決然加入CWCA,拿著一份不夠全家生活,但餓不死自己的薪水,去追尋自己的自由。

不過這樣做了後,才發現自己依舊活的很累。

四面八方都是壓力,從父母到朋友,從現實到幻想,唯一能理解自己的,大概只有同樣如此選擇的同事。

生活就像一張網,哪怕跳了出去,身上的蛛絲也會將你強行拉回來,去面對血淋淋的現實。

還好自己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有老婆孩子,不然真的能被急死。

萬幸的是,今生今世,終於可以暢快追求,也能暢快追求。

從珠峰到海溝,從雨林到沙漠,從過去到未來。

沒有人來嘲諷自己,沒有人趕來嘲諷,人人都羨慕,人人都仰慕,暢快且自由。

自己,大抵已經活成了自己過去想活的樣子。

也是無數社畜所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呼。”

畢方長舒一口氣,渾身骨骼發出脆響,精神抖擻地從座位上站起。

與小男孩告別後,下了飛機的畢方進入了一家快餐店,點了大量的高熱量炸雞漢堡打包。

邊吃邊朝家的方向趕去。

在版納裡暴瘦四公斤的畢方需要將體重儘快恢復原狀,白金之軀則會幫助他將堆積起來的脂肪,迅速轉變成肌肉,以此來保證戰鬥力。

畢方有預感,本次曰本之行,需要他保持高昂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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