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座,高帥有令,命我部沿河駐紮!”

“聽那意思...恐怕隨時會讓我部渡河!”

很快,進城通報的烏力山就趕了回來,並將高棣甲親筆的軍令雙手呈給白黎。

“嗯。”

車內傳來淡然的回應。

而後車窗開啟,梁漫漫接過軍令後又交給好整以暇的白黎。

“南洋賊寇打的一手好算盤。”

“就怕他們胃口太大,撐破了肚子。”

看完軍令後,白黎冷笑了片刻。

高棣甲沒有明說讓南望軍立刻渡河南下、進入南筠開道。

但話裡話外都透漏出了韓帥和許帥的意思。

先鋒爭渡!

從無敗績的白黎當仁不讓!

所以他下令道:“通知全軍,沿河駐紮,不卸甲、不去武器,隨時準備再度行軍。”

現在南望軍的行軍陣型依舊是無當旅在前、白黎和強攻旅坐鎮中軍,八岐旅殿後,連攜旅打散分在諸部。

駐紮時,則是強攻旅在最外側、八岐旅和無當旅在中間、連攜旅在最後。

“是!”

烏力山和傳令兵聞言,紛紛領命而去。

很快,大軍南移、靠近瀾滄河,就地略作休整。

隨軍的藍羽然帶著相機下車,在柳嘉敏和烏雨梅的帶領下,為瀾滄河邊的將士們留下一張張珍貴的照片。

她們仨在行軍途中經常同車,所以關係很好。

只是藍羽然可能就要止步於此了。

渡河之後、處處危機,白黎不會讓她繼續跟著。

“嘉敏姐,你要一起過河嗎?”

烏雨梅和柳嘉敏一邊散步一邊聊天。

“當然要。”

“南筠天材地寶可不少,怎能少了我們燕雲集團?”

柳嘉敏笑道,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衝擊右臂靈淬,目前右臂二鍛,進度神速!

可當大軍進發的時候,她又立刻選擇出關。

要說她是為了什麼公司利益,狗都不信。

單純就是壯志許國、共赴疆場。

“羽然,這河邊真美!幫我和雨梅拍張照吧!”

柳嘉敏突然叫住走在前頭的藍羽然。

既然決心過河,就從沒想過活著回來。

她想留下點東西。

至少給孤寡的義父熊雲留下一張自己的照片。

“好咧。”

知道自己沒法渡河的藍羽然笑容依舊。

她不想成為別人的拖累。

所以只有努力的將最後的時間利用起來,儘可能記錄下一些美好的鏡頭。

等到戰爭結束,無論是勝是敗,她都會將所有照片釋出出去。

讓天下看看,保衛龍夏國的不是一個個冰冷的名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

此時,虎門軍鎮中。

韓照渠、鄭公良、許雯、龐山明(南天門參謀)、高棣甲、李人傑等最高級別的文臣武將齊聚一堂,商討先鋒軍事宜。

“進攻路以徵北將軍(傅遼往)為先鋒自是妥帖。”

“至於東南路...右將軍白黎雖百戰不殆,但太過年輕,從軍經驗太少、銳氣太甚。”

“相比之下,我認為鎮西將軍王升更為合適、穩妥。”

龐山明對韓照渠和許雯的建議持反對態度。

這位龐參坐鎮南天門的時間比許雯還長,綽號‘滴水不漏’,以穩重持老聞名,幹啥都求穩。

“狗屁!”

不等高棣甲、李人傑出口反駁,韓照渠就沒慣著龐山明。

他懟道:“龐老頭,張開你的老眼看看吧,時代變了!”

“王升垂垂老矣,手下五成都是從未上陣的新兵蛋子,早已不復當年之勇。”

“反觀白黎,自身實力且不提,麾下五品武師就有五六個,板楯蠻、俍兵、強攻卒均是天下精銳!”

“你拿王升和他比?王升知道了都得張弓射你!”

這一頓狂噴,唾沫星子橫飛,龐山明掩面避開,不知如何反駁。

“附議,車騎將軍所言不差,東南路中,王老將軍不宜充當先鋒,落陽軍團是督府軍,更不合適。”

“除了右將軍以外,別無他選。”

鄭公良隨即表明態度。

“附議。”

“附議。”

“附議。”

許雯、高棣甲、李人傑全部舉手贊成。

“咳咳...我亦附議。”

龐山明見狀,自然沒有再堅持己見。

至此,全票商議透過,由北燕軍和南望軍充當兩路先鋒。

之後眾人又討論起先鋒出兵時間、路線等事宜。

全部商定完畢後。

由鄭公良、李人傑起草軍令,三位統帥印蓋章,立即發往北燕、南望兩部。

“右將軍白黎,經總指揮部聯合擬定,現著你部於元宙四十二年六月三十日擇時渡河南下,為大軍先鋒。”

“一應糧草、物資,今日內入城裝車。”

“原南筠省騎河校尉鄧昌作為嚮導加入你部,提供進軍路線。”

“行軍途中,諸軍事均由右將軍白黎自行定奪。”

瀾滄河畔,白黎默默看完剛剛才發來的軍令。

沉思片刻後便立即召集陳長卿、陳星、靳書流三人,負責帶著輔兵進城搬軍糧,限今日之內全部處理完。

又下令全軍,明日一早渡河出征!

很快,原李如功麾下的騎河校尉、四品境巔峰武師鄧昌來到白黎面前報道。

另外還有七十三個大頭兵。

這鄧昌也算是個豪傑,在李如功的拼死掩護下,保著數萬婦孺老幼逃回南天門。

當南天門守軍接應到他時,原本鄧昌麾下三千人只剩下他們七十四個人。

白黎讓他暫時去無當旅烏力山麾下,畢竟進入南筠後,肯定也還是烏力山開著日出號在前探路。

翌日。

天還未亮,如沉睡中巨獸般的南望軍突然甦醒!

軍容排列有序、整整齊齊,車輪滾滾、步兵小跑,準備渡河!

瀾滄河江面,大閘轟然放下,形成一條鋼鐵巨橋!

在他們上游不遠處,同樣的,北燕軍也開始渡河!

旌旗飄揚,甲冑竄動。

南望軍三萬七千餘將士奮不顧身,扎進一片迷霧的南筠大地。

隨軍記者藍羽然擦乾淚痕,拿著相機錄影,記錄下這歷史性的時刻。

“強攻!強攻!風聽了在吼!敵人聽了慘叫!”

“那是我們的咆哮!我們的咆哮!”

“咆哮!咆哮!山跟著動搖!踏碎豺狼的脊樑!”

強攻猛卒們的歌聲再度震天而起。

白黎特許各部放聲吶喊助威!

“瀾滄西來決崑崙,咆哮萬里觸虎門!”

“從何來?往何去?”

“波滔東渡到望海,流過大山慰百姓!”

“爭渡欸!爭渡欸!”

“九州一統山河令!去南筠屠他個血滿地!”

這是靳書流、葛小傑共同為大家編的詩歌。

相比之下既通俗又不乏文學氣息,飽含將士們‘會當凌絕頂、不望告父老’的濃烈情感。

在即將上橋前,白黎來到藍羽然身後。

她正在用心拍攝,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羽然,很快你就又能拍下我們凱旋的身姿了。”

白黎笑著輕聲道。

作為一軍之長,他認為此戰必勝!

沒有特別原因,單純只是若他都覺得不能贏,那誰TM還敢跟著他打仗?

“嗯!”

“軍座!龍夏三萬萬人,等您凱旋!”

藍羽然轉身看去,白黎卻已經不在原地...

虎門軍鎮城頭。

聽著震耳欲聾的吶喊、看著兩部南下的洪流,三路統帥表面上還算鎮定,心中卻有驚雷!

開始了。

南筠大戰從這一天清晨起,就真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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