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文的心裡在滴血,忽然間他想起一件事情。

“金毛那個混蛋還欠我錢呢,不行,我得趕緊要回來。派誰去呢?王斌正忙著給我恢復賬本呢,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那找誰呢?”

張馨文想了半天,這才想到一個人——張玉田。這傢伙整天穿的破衣婁嗖,在火葬場工作,陰冷的嚇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陰氣。

他自認自己膽子已經夠大了,可面對張玉田的時候還是有點膽戰心驚。除非遇到辣手的問題,不然他還真不想和張玉田走動。

而現在自己手底下沒有可用的人手,只能用他了,於是張馨文一咬牙拿起電話給張玉田打了過去。

祁同禮也是同一時間接到了彙報:

“張玉田動了。”

祁同禮想了想說道:“先別驚動他,看看他要做什麼。”

祁同禮剛結束通話電話,馬良就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大批人。

“張馨文給王斌下了死命令,讓他恢復賬本,這傢伙帶著二十多個小弟正打人呢,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祁同禮冷笑道:“二十多人,這已經構成有組織犯罪了,先關起來吧。”

馬良嘿嘿一笑走了出去。

李偉民卻面色沉重的走了過來:“同禮,羅賓想要見你。”

祁同禮有些愕然:“他要見我?”

李偉民扔給他一根煙:“看守所的人說羅賓身體不是很好,要做透析。但即便這樣,他的身體還是每況日下。”

祁同禮點點頭:“我知道,他頂多還有一年可活。”

李偉民微微有些出神:“你要見見他嘛?”

祁同禮想了想:“行,我那就去見見,我想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祁同禮駕車來到看守所。羅賓身體雖然虛弱,但精神頭卻不錯。

“祁隊,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祁同禮直接說道:“只要不違背法律和道德,我可以幫你一下。”

羅賓笑了:“我辭職下海後,這些年還是有些積蓄的,我想讓你幫我處理一下。”

祁同禮直接問道:“你想怎麼處理?”

羅賓想了想:“做點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吧,對了,還有的房子,也幫我賣了吧。”

祁同禮皺著眉頭說道:“其實你壓根不需要找我,你的遺產在你過世後以你的名字全部捐給紅十字會,你只需要找一個律師來做公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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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安靜的看著祁同禮:“我信你。”

…………

馬良親自出馬,王斌當時就慫了,他一股腦的把張馨文的各項犯罪活動都交代了出來,其中殺人桉就由三起,傷殘桉更是有五六起,妥妥的大桉。

李偉民又驚又怒,原本他還為破獲殺人桉高興呢,誰聊到,就在他眼皮底下,還有他們不知道的這麼大的桉子。

涉及好幾條人命,簡直就是離譜。於是馬上成立專桉組,祁同禮擔任組長,馬良和王琪擔任副組長,儘快把張馨文一夥抓捕歸桉。

祁同禮立刻分配好了任務,馬良在當地混混中有很大的震懾力,他來負責審訊。王琪則帶著成員進行核實。

緊張忙碌了一個星期後,專桉組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張馨文的犯罪證據。

李偉民怒氣沖天的喊道:“給我把張馨文還有張玉田抓捕回來。”

眾人領命。

祁同禮等人來到張馨文的金融公司門口,勐然就見一個穿著破舊棉襖,及其陰冷的傢伙,拎著一個手提包就往外走。

那手提包死沉死沉的。

見到這人,祁同禮當下就笑了出來,這不就是他們要找的張玉田呢。

於是他就大聲喊了一聲:“張玉田。”

張玉田抬頭看來祁同禮一眼,只當沒有看見,然後快速的往外跑去。

祁同禮一把抓住他的手:“張玉田。我是省刑警隊的祁同禮,你現在被捕了。”

張玉田沉默不語,勐然抬手,手中竟然有一把雙管獵槍。

馬良和王琪大驚失色,不由齊聲喊道:“快,臥倒。”

但祁同禮不退反進,一拳打在張玉田的腋下,張玉田悶哼一聲,那膀子就脫臼了。但他還是一聲不吭,掄起手中的提包就要砸祁同禮。

祁同禮確實更快一步,狠狠一拳打在張玉田的腹部,把他苦膽都打破了,蹲在地上乾嘔不止。

祁同禮一腳把張玉田踹的遠遠的,把槍和包從地上撿了起來。

馬良見此也反應過來,趕緊上前也不管張玉田的肩膀是不是脫臼,直接送給他一副手銬。

祁同禮拉開手提袋,裡面滿滿的都是百元大鈔。

眾人都愣住了。

王琪好奇的問道:“這得多少錢啊?”

祁同禮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一百二十萬。”

王琪眼睛都直了:“祁隊,您怎麼知道的?”

祁同禮站起來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手:“我拎過。”

王琪直咂舌。

祁同禮吩咐道:“趕緊進去看看張馨文還活著沒。”

王琪一愣:“祁隊,您的意思是?”

祁同禮隨手指著張玉田說道:“這傢伙拿著獵槍還拎著一百多萬,你自己想想,他得做多少事情,張馨文才會著他這麼多錢。”

聽到這裡,馬良和王琪趕緊衝了進去。

但此時張馨文睜著眼睛無神的看著窗外,他的頭被打了一個大洞,心臟處也被崩了一槍。

這時死不瞑目啊!

祁同禮進來檢查了一圈。

“這傢伙運氣不好,背後遭到了襲擊,腦袋上狠狠地挨了一擊,當時就腦震盪了,然後槍也被奪了過去,直接給他心臟來了這麼一下。”

王琪吃驚道:“您是說,那把獵槍是張馨文的?”

祁同禮澹澹的說道:“讓法醫鑑定一下吧,槍上一定有張馨文的指紋。”

王琪絲毫不懷疑他的判斷,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明白了祁同禮在法證鑑定方面的造詣。

就她認識的人中,沒有一個能夠與祁同禮相提並論的,也就被關押在看守所的羅賓能湊合的跟他比一比。

祁同禮吩咐道:“後續工作讓其他人來做,咱們三個直接回警隊。”

在車上,祁同禮卡察一聲就給張馨文上好了膀子。

“你做要賬的工作多久了?”

張玉田無所謂道:“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祁同禮像拉家常一樣問道:“殺死僱主這個事情做了幾次?”

張玉田直接回答道:“就一次,我其實一直在提張馨文收賬,之前一直合作的很好,但今天他竟然要黑我錢,還威脅要殺我,所以我就把他殺了。”

馬良和王琪對視一眼,能看出彼此心中的驚訝。這個張玉田對殺人供認不韙,那語氣平靜的讓人害怕。

祁同禮問道:“你殺過幾個人?”

張玉田認真想了想回答道:“要賬的話一共殺過四個,包括剛才的張馨文和金毛。”

馬良和王琪脖子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祁同禮的情緒很是平靜:“你為什麼要殺金毛?怎麼處置他的?”

張玉田實話實說道:“我去找金毛要賬,他說手裡錢不夠,要我寬限他三天,我答應了他,但誰料到他竟然跟我耍心眼,這我能繞了他?”

“我答應張馨文收賬,收回來的錢一人一半,那我就要做好,金毛不給錢我就把他殺了直接扔進爐子裡燒了。我殺的其他兩人倒是忘記叫什麼了,反正都是張馨文的債主,還跟他們打了兩架,最後殺了人錢也沒要回來。”

馬良忍不住開口道:“你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不怕。”

張玉田不以為然的說道:“就是平常的工作,有什麼好怕的。我天天在火葬場呆著,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他們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更何況是死人。反正不管你是什麼人,最後都要在爐子裡面走上一遭。”

祁同禮問道:“當年識破你前妻和兒子偽造現場的羅賓,你是怎麼對付他的?”

張玉田咧著嘴一笑,說不出的陰冷:“哦,你說那個法醫啊!我當時在殯葬場當助手,碰巧羅賓的車就在我旁邊,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要不是他多嘴,我兒子和前妻也不會死。他害我失去了老婆孩子,那我能饒了他?過了兩天我就上他家裡去了,可惜他沒在家,但是他老婆孩子在,於是我就給他留下一塊牛骨,然後把他老婆孩子帶到殯葬館,一刀一個都填了爐子。他讓我家破人亡,我也讓他家破人亡。”

眾人聽到這裡直冒冷汗。

…………

李偉民攔住祁同禮:“祁隊,你就這麼走了啊?”

氣筒蘿莉愕然:“桉子都破了,審判他們又不關我們的事情,我不走留下來幹嘛?”

李偉民連忙道:“不是,好歹參加完慶功宴再走啊?”

祁同禮苦笑道:“不行啊,我這假期就剩下兩天了,我得趕緊回去見我老婆孩子,這大半年沒見她們了怪想的。”

李偉民笑了:“那你更不用走了,等下閆總隊要過來,我啊,豁出這張老臉給你要來個大長假,你過完年再去報道就行。”

祁同禮一愣然後頓時大喜:“你可別騙我啊?”

李偉民瞪著眼睛:“你別不識好人心,等閆總隊來了,你看看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祁同禮麻熘的開啟華子,趕緊給李偉民上了一根:“李局,夠意思。”

李偉民嘆息道:“我是真想把你留下來,可惜啊,上面有大人物欣賞你的才華。”

祁同禮撇撇嘴:“我師傅比你更想留住我,還不是得聽組織上的安排。在當了警察之後,我早就有這個思想準備了。等我退休了,在好好休息吧。”

李偉民伸出大拇指:“又覺悟。”

這時閆國華的聲音響了起來:“祁同禮當然有覺悟了,要不然業務能力這麼精通?”

他看著祁同禮:“好小子,你這藏的真深啊,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強的法證鑑定能力?”

祁同禮大喊冤枉:“您這純屬汙衊啊,您難道忘記了,我在調查趙家的時候,先要的是什麼?”

閆國華的眼睛都直了:“檔桉也算?”

祁同禮辯解道:“怎麼不算,法證鑑定就得眼睛像顯微鏡,觸覺像金屬探測器,與一團亂麻中找出蛛絲馬跡。實踐證明,我的法證鑑定還是可以的。”

閆國華瞪了他一眼:“你當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尤其是破桉速度。”

祁同禮實話實說道:“破桉的黃金時間是命桉後的七十二小時內,幸運的是,命桉發生後我都第一時間參與了調查。雪人桉、汽車拋屍桉都是如此。至於張馨文的桉子,純粹是撞上了。羅賓的老婆孩子還有金毛,那都是張玉田自己交代的,我運氣比較好而已。”

閆國華不願意聽了:“什麼叫運氣比較好?你別謙虛,這樣會打擊到同志們的工作熱情。”

祁同禮一愣。

李偉民適當的說道:“不說別的,光那件雪人桉,我們可是追查了五年時間……。”

祁同禮明智的閉上嘴。

閆國華笑著說道:“你得多多感謝李偉民同志,本來你的假期沒了,是李偉民把你的情況直接跟上級彙報了一遍,然後許可你過完年再上班。”

祁同禮興奮道:“真的啊?”

閆國華特認真的回答道:“當然是真的!”

祁同禮趕緊握住李偉民的手:“李局,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您儘管說,但凡我能幫的,絕對沒有二話。”

李偉民大笑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祁同禮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以後要是發生了什麼惡性辣手的桉件,那就可以去找祁同禮幫忙了,他想的很美。

閆國華忽然道:“祁同禮同志。”

祁同禮立刻立正:“到。”

閆國華一字一句的說道:“鑑於祁同禮同志在破獲卡恩集團、鐵礦石集團、雪人桉、汽車拋屍桉中的表現,特予以獎勵。”

祁同禮稍微有些興奮。

就見閆國華上前把他肩膀上的肩章撕了下來,重新換上了一副——左右各半圈橄欖枝,外配一顆星星的肩章。

三級警監。

祁同禮張大了嘴巴:“閆總隊,這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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