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天氣雖說已不如晌午般的酷熱難當,但仍是熱氣騰騰。雍正騎著一匹白馬,一邊擦著腦門上的滲出的汗珠,一邊意氣揚揚的向前奔走著,“長孫啟”和聞正心一左一右在兩旁衛護著,司空瘐嶽騎著一匹馬在雍正身後跟隨著。拓跋議領著幾個家將在前領著路。幾個急匆匆的向長孫嵩的府上走去。

一行幾人漸漸走到一條通往長孫府的必經的街市上,街市上的行人你來我往,買賣小攤擁擁擠擠的擺滿街路兩旁,甚是繁華。路上的行人看見雍正他們幾騎匆忙的樣子,紛紛立於道路兩旁為馬隊讓著路。馬上的雍正抬頭注視街道兩旁射來的一雙雙尊敬的目光,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絲得意,不由的更加昂首挺胸,顯示著自己的氣宇不凡。

走著,雍正不經意的抬起頭看了看藍藍的天空,心中不知怎麼竟升起了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受。就在這時,他忽的瞧見陽光照射在路旁的一間屋頂上,“嗖”的閃射出一道明豔的光芒,在自己的眼前一晃,憑著在大清的幾十年的經驗,他腦中靈光一現,心中頓覺不安,立時感覺到了大事不好,不由的大聲喊道:“房上有刺客、、、、、、”

話音未落,房上的冷光明晃晃的如箭一般的向雍正胸口急射而來。雍正警覺心已起,見光亮急速而至,憑著自己的老道經驗,身子在馬鞍上猛的向後仰倒。“長孫啟”等人聽到雍正的喊聲,正大驚未定,忽見一道光亮射向“魏王”,立時不顧一切的抽劍撲向雍正。“長孫啟”動作更快,只見他腳尖一蹬馬蹬,身子就在馬上飛速彈出,向雍正的身前擋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雍正身子往後一倒,“長孫啟”飛速撲向前來之時,那光亮如電射一般,先一步而至。原來是一把明晃晃的還不足一尺的飛刀。如明鏡般的刀身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賊亮,那麼的耀眼,刀尖處還閃射出藍藍的冷光,一看就是一把淬有劇毒的飛刀。雍正有些驚異和不信,眼巴巴的看著這飛刀電掣般插進了自己的胸膛。只聽“撲”的一聲,刀入肉而至,瞬間,人們都驚呆了,四周一下子靜的可怕,所有的人嘴張的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瞪著,露出滿臉驚訝之色,看著雍正的身子慢慢從馬上落到地下,一時竟不知該去做些什麼。

雍正圓睜著雙眼流露出詫異和不信,心中怒火中燒,默默的吼道:賊老天,難道讓我從大清回到這北魏朝,就是為了讓我再一次體驗死亡的滋味嗎?他眼中的憤怒表情有種不甘心的成份,強烈的求生願望在他胸中“怦”的升起。可隨著自己的身體硬硬的摔在了青青的石板上時,他方才醒悟,自己又被老天要了!

當雍正一掉落到地上時,時間這才如像從停留中回覆過來。“長孫啟”飛快的身體只慢了半拍沒有擋住電射而來的飛刀,剛好趕住將雍正的後背託了一下,減緩了他下落的力度。“長孫啟”,聞正心和後邊的司空庾嶽都圍在雍正身前,看著他胸口“汩汩”的直往出冒鮮血,眼都發直了,一時竟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事實是真的。待他們反應過來剛要撲上去救治時,這時,從街道兩面的房頂上跳下了一群群的蒙著面身穿黑色短衣的刺客,他們蜂湧而至,身中的刀劍明晃晃的向雍正刺來。時間不容他們細想,帶著一股憤怒和焦急的心情,“長孫啟”和聞正心一前一後圍在雍正周圍,“喲”的嘶叫聲,敵人如風吹落葉一樣,一個個倒下,頓時,撲到雍正身前的幾個刺客在瞬間都被解決掉了。

街市上亂極了。行路人,經商人見青天白是竟在殺人,簡直恐慌成了一團,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跑啊!”,剎那間,你吆我喊,你擁我擠,平靜的街市頓時變成了修羅地域。人頭攢動,竟如瘋了一般。有被擠倒被人踐踏而死,有忙慌中竟撞在刺客的利刃之下。一時哭喊聲,慘叫聲響成一片。不多一會,平民跑的一個也沒有了,只剩對打的刺客和“長孫啟”他們。

在雍正剛一喊叫時,騎馬跟在雍正身後的司空瘐嶽就急向雍正身前趕去。在雍正落地時,他已飛速下馬撲向了躺在地上的雍正,稍一愣怔,他急忙把血流不止的雍正抱在身子幾乎將雍正全部遮擋住。不管背後是否有人來襲擊。就在這時,有一個刺客竟躲過了“長孫啟”和聞正心的截殺,飛也似的持利劍向雍正刺來,情況危急,不容得司空庾嶽細想,情急之中他猛得站起,空手向刺客劈去,但刺客的劍來得太快了,他稍一閃避躲過了一道用力劈來得司空瘐嶽的左掌,劍尖仍是飛速的刺向雍正的頸部。司空瘐嶽的頭腦此時嘸全空白了,他想也沒想,伸出蒲扇般大的右手猛的向敵人的劍尖擋去。只聽“撲“的一聲,利劍穿手而過,但司空庾嶽象毫不懂疼痛似的手勁仍是猛力一揮,只聽劍“咔嚓”一聲斷為兩截。那刺客手握著半截斷劍,一時竟被這聞所未聞的打法驚呆了,兩腿站在那兒不上的顫抖起來,兩眼死死的盯著司空庾嶽發著呆。司空庾嶽插著半截利劍的右手仍沒有停頓,他“啊”的大吼一聲,右手就象帶著要枚尖利的鐵釘,“啪”的一聲,猛的釘在那刺客驚恐的臉上。半枚利劍劈面穿過,但司空庾和掌力仍沒有減弱,那帶著鮮血淋淋的一掌,如泰山壓頂般,一掌打在那刺客的臉上,只見那刺客的身子就象一片樹葉一般,身子猛的飛起,又象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控制,向後急射而去,“怦”的一聲,頭撞在了路旁一問屋子的牆上,頓時,腦漿迸裂,鮮血飛濺,屍體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圍攻而來的刺客見司空庾嶽如此神力,又如此拼命,立時嚇的傻了眼,又見“長孫啟”和聞正心殺紅了眼的持劍趕上,他們頓時如見了魔鬼般往後退去。

在前面帶路的東平公拓跋議根本沒料到有如此事件發生。他正和幾個家將邊走邊談著什麼,忽聽到身後人嘶馬叫,回身一看見魏王遇刺倒在地上,一時竟傻了,心中大驚:這下完了!如此保護不周,其;罪過是唯以饒恕的。可他畢竟是經見過千軍萬馬的戰爭場面之人,稍一愣怔後,他立時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他完全清醒了,因驚恐著急而將臉憋得通紅,他一抽腰中的佩劍,帶著無限的憤怒,高喊一聲“殺!”,馬蹄聲疾起,拓跋議在前,幾個家將在後,高舉著刀劍如天神般向刺客撲來,頓時,一陣“劈哩啪啦”的亂響,撕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時窄窄的街道上被殺得天昏地暗。

滿身是血的“長孫啟”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手裡機械的上下翻著利劍,刺、砍、劈、斬,毫不手軟,敵人的鮮血濺了他滿身滿臉,他竟渾不知覺拓跋議見他還是退下去,大喊了他一聲,他方才清醒了。他腦子飛轉:是什麼人?訊息如此準確,竟知道長孫兄弟派人來叫,也知道這是一條必經之路,提前作好埋伏,還敢在青天白日之下,聚集如此之多的蒙面刺客,而且功夫都是一流的高手,是誰這樣急不可耐的下此毒手?莫非是與燕國糾集隊伍在邊境有關係?看來讓小二的訊息是千真萬確的。是誰?如此強大的實力,莫非是軍方有人?……是長孫兄弟?不可能,這樣對他戰勝燕國並無一點好處,再說,如果是他們,必然通知於自己說不定還要利用自己。真沒想到自己剛剛找到一個幫自己宣揚,傳播教儀的“薩保”,竟然被殺、、、、、、

想到雍正被殺,“長孫啟”猛的轉身向雍正跑去。只見司空庾嶽如鋼鐵般巨人,一樣高高的屹立在場中,他單手抱著雍正,用那只被刺穿流著鮮血的手正緊緊捂著雍正的傷口。他的身子已體無完膚了,懷中雍正的傷口上的血和他手上的血合二為一。順著他的胳膊一點點向下淌著。“長孫啟”一人躍身,拔身而起,幾步就落到了司空庾嶽的身前。他正要接手來抱雍正時,只見司空庾嶽的那只受傷的手如影隨形的向他劈來。“長孫啟”伸手一擋,緊抓住了這個鋼鐵巨人的胳膊,大喊一聲:“是我!”司空庾嶽聽到這一聲喊,猛的清醒了,急忙睜著那雙血紅的眼睛向他望去。他見是主子的貼身侍衛,臉上一登時一震,如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哽咽道:“主子,主子他、、、、、、。”

看著司空庾嶽的激動神情以及那泣不成聲的恐慌樣。“長孫啟”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他伸出抱過雍正,轉身對遠遠的拓跋議和聞正心喊:“趕快過來,圍一個保護圈保護大王!”喊罷,他又對身旁的司空庾嶽說:“你注意兩旁,我來為大王救治。”

“長孫啟”盤腿坐在地上,把雍正平平的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先伸手摸了摸雍正的命脈,竟感到命脈還是很有力的跳著。他心裡大喜,急忙如飛的點著雍正傷口周圍的穴道。待到血一點也不流了,他才輕輕的解開雍正的衣服,露出了那傷口。由於飛刀較寄人窄,那傷口並不是很大,但是只見周圍滲出的血已經發黑了,致使傷口高高腫起,回周的肉翻翻絮絮,甚是怕人。明顯的刀上淬有劇毒。傷口在肋之下,左心房之上。差一點就插在右心上。但竟管如此,“長孫啟”仍是悲哀萬分。他知道這劇毒如沒有解藥,恐不用一時三刻,人就會毒發身亡。可自己連什麼毒都沒弄清,怎麼能很快找到解藥呢?“長孫啟”一時一籌莫展。

就在此時,一件奇異的事發生了:在雍正的右心靠下住於胸口之處,**裡竟嵌有一條金色小龍。開頭一是因為被血跡掩蓋了。沒看清楚,二是此龍還沒有動。而此時只見這條長沒有幾寸的金色小龍竟象活得一樣,在雍正的**裡慢慢蠕動。這條小龍越來越爬行的很快,它不斷的在心口四處遊動,護著右心房。只見那龍頭還時不時的伸出舌頭向四周舔著。奇怪的是,被龍舌舔過之處,很快血跡沒有了,**又很正常的泛著光澤。那條游龍爬到了傷口處,快速的盤旋了幾周,龍嘴裡還時不時的往出噴一股五彩煙氣。不一會兒,傷口的血跡沒有了。那翻翻絮絮的壞死的肉有明顯乾燥的跡象,還有那黑色的血毒也漸漸不再往外擴散了,黑色的青腫也不如剛才那麼腫得厲害了,做完了這些,那條金色小龍慢慢爬回到心房之處,仍在蠕動著護著心房。

看著這條小龍眨眼間就在**裡做了這麼多的動作,“長孫啟”真是驚呆了:他聽中土人傳說,帝王全是上天的真龍轉世,他對此話保信不疑。但雖說他相信轉世之說,但決沒想到人的身體裡還嵌有小龍,而且還是活的,能通靈性,會遊動,這種情況真是匪夷所思,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長孫啟”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激動。他知道自己這步走對了。此人決不會死,而且還會成就無比的大業,他想到從今後自己這個拜火教的傳播都會大幹一番對本教有利的事業。傳教有望全指望此人了。他決定要好好保護此人,決不再允許他受到一絲的傷害。

想到此,“長孫啟”見小龍不再蠕動了。於是自己掏出一把匕首,將傷口上的爛肉,黑血全部刮乾淨,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一些紫色的粉末倒在雍正的傷口上,又從自己的衣服又掩蓋好。這一切做完了,只沒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他這才鬆口氣,抬頭看看旁邊站著的司空庾嶽那緊張的面孔說:“大王沒事了,不會有性命危險。”

司空庾嶽長呼一口氣:“咚”的也坐在地上,這才找了塊布子來包紮自己的手傷。

遠遠的拓跋議和聞正心還在哪些刺客拼殺,看到此處“長孫啟”的舒展的臉色,他們心中也如吃了顆定心丸。立時手中的刀劍更加有力的揮向刺客。

蒙面人的首領見對方人雖不多,但個個都是高手,越攻越勇。而自己身邊的人也所剩不多。遠遠的又聽到官兵急促的馬蹄聲,他心知今天是功敗垂成了。望著遠遠在治傷的雍正他心裡恨恨不已,知道大事已去矣!不過,他對自己飛刀上的劇毒是深信不已的,知道他活不了幾天。於是,他手豎在口中,一聲尖利的口哨聲響起。眨眼間,刺客紛紛躍房上,不一會就逃的無影無蹤了。

拓跋議和聞正心都擔心大王再出什麼事,也就停步沒有追擊,只是默默的走到雍正身旁,看著躺在“長孫啟”腿上仍昏迷不醒的魏王,他們愁容滿面,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街道上一下子安靜了。剛才的撕殺聲,慘叫聲一點也沒有了,代之的是人們粗重的呼吸聲。但眼前悲慘的現狀卻讓人們愣怔了:街上到處是血水,地上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缺頭的、斷臂的各種慘象應有盡有。血水順著街道由上到下流了過來,彙集成一條小流流,散發著血腥氣,慢慢向前流著。

靜了好一陣,街道遠處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賓士在馬隊前邊的是王建,後邊緊跟著長孫嵩、長孫肥。再往後邊是一隊浩浩蕩蕩的鐵甲騎士,足有上馬人。眾人一來到他們跟前,立時被街上的慘象驚呆了。有幾個大概是剛參加的新兵,看到此景,竟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此時,“長孫啟”已將雍正抱起,正直直的站著望遠來的救兵,四周是聞正心與拓跋議以及幾位家將仗劍而立,後邊是如鐵塔一般的司空庾嶽堅毅的挺立著。王建等人遠遠的瞧見這副戰場上的壯觀圖。再看看他們身上的滿身傷痕和鮮血,在陽光的照耀下,簡直就如威風凜凜的戰神。眾人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一時什麼話也沒說,只感到了一種肅穆、蒼涼、和偉岸。

王建和長孫嵩、長孫肥急速下馬,快步奔到雍正面前。這時候“長孫啟”又給雍正喂了一粒丹藥,見他氣色有所好轉,也就心裡安定多了。見長孫嵩他們到來忙上前一施禮道:“二位叔父,王建大人,魏王已無大礙,請你們不必擔心。”

“長孫啟”說完,眼睛盯看著長孫嵩和長孫肥,想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上看看此事是否與他有關。長孫嵩和長孫肥見“長孫啟”如此給他們爭光,又聽說魏王無性命之憂,臉上一時露出了很真摯的表情,語帶激動的說:“好!好!但願沒事!但願沒事!要不老夫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長孫啟”看著他二人的表情,心想:這事一定不是他二人做的,雖說他們一直在控制著魏王,但他們僅限於是為奪權,在目前外有戰事,內中不和之時,他們再傻也不會殺了魏王,否則,他們沒法將軍權掌握在手裡,燕國攻打時各個部族自成一體,啟不成了散沙一片,自取滅亡嗎?“長孫啟”又看了看王建,長孫肥的排擠,雖說很有實力,但朝內無人支援他,他一直生活在鬱悶之中。這次,好不容易在宴會上受到了魏王的重視,他恨不得為魏王獻身才對,怎麼會刺殺他呢?

王建在四周觀看了一番蒙面屍體,好一會直起身來對長孫嵩說:“長孫大人,不若你們護著大先回官救治,小弟留在此地處理一下善後,二們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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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就這麼辦!”長孫嵩巴不得趕快離開此慘狀之處,於是趕緊指揮眾人把雍正抱上一輛子,然後叫“長孫啟”他們幾個也和其一塊回去療傷。“長孫啟”看看王建,見他緊鎖眉頭,象是有什麼發現。但他知道此時不是追查兇手之時,而是趕緊使魏王甦醒過來是最為重要。於是他就隨著長孫嵩一塊走了。聞正心、司空庾嶽以及拓跋議等人緊緊跟在其後。

王建看著一身鮮血的他們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對高掛在天空上的豔陽長長的唉嘆了一聲。

街道又變得靜靜的了。只是地上的血河被官兵們這麼一踐踏,更顯得狼籍一片,骯髒一片,王建等人靜靜的站在血泊之中,望著火紅的陽光照著殘肢斷臂,照著鮮紅的血水,心中不由的升起了陣陣悲哀和茫然。

盛樂清秀的街景變得不堪入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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