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隱隱於市！”
黑眼鏡是憑藉豐富的經驗看出了這點，而陳子延作為早就知曉這療養院內情的人，自然也清楚這建築內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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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爺，看來咱們得天黑再動手了。”黑眼鏡建議道。
他已經在心裡簡單進行了一番估算，雖然這地方的防守很嚴密，但既然有辦法發現那些隱蔽的暗哨，就自然有辦法避開，但要想不驚動建築裡的人，所以最好等晚上再動手。
等到了夜裡，黑眼鏡相信以自己和陳子延的身手，絕對能悄無聲息潛入進去。
“不，我們等會就動手！”
但讓黑眼鏡沒想到的是，陳子延不僅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還打算大白天就動手。
“陳爺別鬧了，這地方雖然偏僻，但距離市區真沒多遠，現在動手的話，估計都沒等咱們得手，外面就已經被管家給圍住了。”黑眼鏡扯了扯嘴角，勸道。
他覺得陳子延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
“放心吧，只要攻勢夠勐，時間就會充足。”陳子延澹定的說道。
“陳爺，要是真這麼幹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給我交個底。”黑眼鏡聽出了他話裡所隱藏的意思，玩世不恭的笑容微微收斂，低聲問道。
如果陳子延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那就說明他的意圖不簡單，他不是不敢冒險的人，但得知道目的到底是什麼才行。
陳子延先前跟他說的理由，是想從這裡帶走一個人，一個能夠能讓局勢愈加混亂的人。
雖然黑眼鏡沒從陳子延嘴裡問出來這人到底是誰，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強烈的好奇成功激起了他的熱情，所以很對於這件事很上心，但這不意味著他會為此胡亂作死。
沒誰會比他這種老江湖，更清楚官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陳子延此舉完全可以被視作是一種挑釁，要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他可不會摻和進去。
“這裡看起來是個療養院，但實際上是一個秘密研究所，而裡面研究的素材……”說到這裡陳子延側過頭，看著黑眼鏡一字一頓的說道：“叫做張起靈！”
“張起靈？！”黑眼鏡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還是被作為研究的……素材……
不是黑眼鏡接受能力差，而是這件事給他帶來的震動太強烈。
雖然以前有人拿他跟張起靈相提並論，說他們是當代盜墓行當裡面一南一北兩大高手，但他自己卻是很清楚，或許在一些雜學上自己能比張起靈強一些，但論起倒鬥這老本行和戰鬥，自己可遠遠不是這傢伙的對手。
但沒想到數十年不見，再次聽聞對方的蹤跡，竟然是在一個隱蔽研究所裡被人研究。
“很難相信是吧？”陳子延問道。
他能理解黑眼鏡為什麼會這副反應，沒看未來張起靈現身後，霍仙姑給出的反應更加激烈，從這就不難看出，這位當代麒麟在九門眼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是啊，沒想到他會落得這種境地。”黑眼鏡滿是感慨的說道。
這可真是物是人非。
但很快黑眼鏡就想到了一件事，面色古怪的問道：“不對啊，張起靈被人囚禁在這種地方，佛爺那邊竟然什麼風聲都沒傳出來？”
“那位跟張起靈，或者說跟張家的關係可不怎麼樣。”陳子延毫不避諱的給出了答桉。
他知道黑眼鏡會這樣說，就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陳爺，能詳細說說不？”聽到陳子延這話，黑眼鏡立即來了興趣。
這可是難得的秘聞啊，不容錯過！
“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就給你講講，這事還得從張大佛爺的父輩說起……”
陳子延把自己所知的資訊總結了一下，講給了黑眼鏡，權當做給他的報酬了。
如果換做是另外一個人，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說出這些秘聞，但黑眼鏡這傢伙看似不靠譜，但實則是個有原則、知分寸的人，這些東西他肯定不會隨意洩露出去，因為他很清楚，那樣陳子延固然會因此得罪張大佛爺，但他卻是會同時得罪這兩方。
“陳爺你跟我說實話，張起靈被人關在這鬼地方，是不是跟當年的那次行動有關？”就像是陳子延所想的那樣，黑眼鏡在滿足好奇心後就絕口不提這事，轉而說起來張起靈的問題。
在聽故事的同時，他的大腦也沒有閒著，一直都在思考張起靈這般人物為何會被囚禁在這種地方，甘心充當一個可憐的研究素材，最後他想到了當年那次動員了整個盜墓界的行動。
“應該有點關係，但那不是主要原因。”陳子延想了想說道。
其實關於張起靈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有兩個懷疑的物件，一個就是當初主持了那次史上最大盜墓活動的張啟山，而另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它組織’。
當然，也不排除是兩方合力做出的這件事。
不過有一點黑眼鏡沒有說錯，張起靈會落得這個下場，很可能是跟那次的事情有關。
“主要原因是什麼？”黑眼鏡追問道。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次的活動，身受重傷的張起靈預留的計劃被破壞了。”陳子延輕聲說道。
回答問題的同時，他想到了胡八一曾經說過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當初在崑崙山遇到危險時，是同行的張起靈救了他們。
這就說明在那次史上最大盜墓活動後，張起靈雖然落入了某個隱藏勢力的手裡，但並不是一直都充當被研究的素材，同時還被當做執行一些危險任務的利器。
如果不瞭解張起靈的人，肯定不能理解這種展開是怎麼回事，但只要知道張起靈患有失魂症，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按照陳子延根據已知資訊做出的推論，在當初那次史上最大盜墓活動失敗後，身受重傷的張起靈提前出現了失魂症，而當時他很可能已經落入了某後勢力的掌握，這讓他為自己安排的預防措施失去了效用，最終出現了如今這種狀況。
這種事可不是沒有可能，張起靈後來會窩在陳皮阿四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失去了所有記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
直到知道一些訊息，並且在按照謀劃著什麼的吳三省找到他，這才有了後面的那些故事。
黑眼鏡還想要再問清楚一些，但這次陳子延沒有再給他解惑，而是表示已經到了行動的時間。
張起靈患有失魂症這件事在現今這個時間段，可還是一個僅有少數人知道的秘密，跟前面張啟山那些秘聞可不一樣，即便黑眼鏡現在已經獲得了陳子延部分信任，陳子延也不會把這種可能掌握張起靈的利器隨便說出去。
“老黑，想好了沒有，要不要跟我一起行動？”陳子延看向黑眼鏡問道。
他覺得觀察工作已經足夠，這療養院周邊很顯然沒人居住，平時也不會有人接近這裡，可以開始行動了。
“既然是救張起靈，那我肯定得出把力，不過咱們是不是做點偽裝啊。”黑眼鏡說道。
其實在聽陳子延說，這次的目標是張起靈後，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這可是能讓張家族長欠下人情的機會，以後肯定會給他帶來豐厚的回報。
也就是陳子延不知道他的小算盤，不然肯定會告訴他，想讓張起靈欠人情很可能會賠本，畢竟那可是一個患有祖傳失魂症的男人，未來能不能記起這碼事都得兩說。
“偽裝嘛？”陳子延想想後，輕輕搖頭：“你可以做一下，我們就算了。”
“為什麼啊？”黑眼鏡表示自己不理解這種操作。
“先不說怎麼給無雙作偽裝。”陳子延先是指了指特徵無比顯著的無雙鬼，然後接著說道：“就是為了我們的目的，也不能進行偽裝。”
他這次來帶走張起靈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把療養院幕後之人，以及九門那邊的視線給吸引過來。
不然他完全可以等到解九爺行動的時候，悄悄跟著渾水摸魚，那樣根本就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
“陳爺，至於做到這地步嗎？咱們走之前做的事，應該就已經夠了。”黑眼鏡知道陳子延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幫助另一邊的雪莉楊等人爭取足夠的時間。
但他覺得他們走之前在對方紮營地鬧出的那一場，應該就已經足夠給力，現在已經沒必要再做這些，這樣除了節外生枝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作用。
陳子延沒有給黑眼鏡解釋，只是說道：“我們必須要暴露，這樣才穩妥。”
他不會告訴黑眼鏡，那兩個勢力很可能盯上雪莉楊已經很久，要是不鬧出讓他們必須全力出手的動靜，對方很可能會繼續派人去追擊。
並且他的計劃可不止是在這裡露面，而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把張起靈帶回了崑崙山，不然他怕訊息會被雪域那邊的勢力給攔截。
只有引外界勢力入場，才能讓雪山外那兩個勢力聚集所有的力量，從而達成他的目的。
黑眼鏡皺眉想了想，雖然還不明白陳子延到底想做什麼，但卻知道要是任由他這樣做，雪域將會陷入徹底的混亂。
“既然陳爺你不想作偽裝，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我得遮擋一下。”既然陳子延都這樣說了，那他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說到底雙方也只是合作關係，他自己身上背的事還沒瞭解，可不能再明目張膽出現在這件事裡面。
“嗯。”陳子延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說道：“對了，老黑，或許你到時候可以悄悄摸進去，這樣明面上不會出現你的身影。”
他也知道黑眼鏡現在的處境，所以給出了這個建議。
按照他的計劃，是讓無雙鬼和花狐分兩個方向進行強攻，而他和黑眼鏡從剩下的地方悄悄摸進去。
畢竟他們這次的目的是帶走張起靈，而不是摧毀這個秘密研究所。
如果沒人也沒器材記錄下黑眼鏡的身影，那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成功脫離出去，陳子延相信黑眼鏡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黑眼鏡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如果他能在某種程度做到‘隱身’，那確實可以把自己給摘出去。
不過……
“陳爺，做的這麼狠，你接得住嗎？”黑眼鏡認真的問道。
要想做到陳子延所說的效果，那他就必須保證沒人看到過自己，而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什麼也就不言而喻。
“放心吧，我帶走張起靈就已經是最大的罪過。”陳子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有些事死不死人是兩個概念，但他更加清楚，眼前這有著療養院外表的研究所是個例外。
這裡最有價值並且最重要的東西只有張起靈，其他的一切都只是附屬品。
“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黑眼鏡聳了聳肩。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會為自己做出的事情承擔後果。
“那等會我們兵分四路，無雙從正面進攻，花狐從側門動手，你和我則是從視覺死角進到裡面。”
“對了，老黑，不要在療養院裡過多浪費時間，儘快找到通往下面的路，那裡才是真正的研究所。”
“等等！”黑眼鏡打斷陳子延的話：“陳爺，你是說這裡下面也有建築？”
“沒錯。”陳子延輕輕點頭：“雖然我也沒下去過，但下面的空間應該不會輸給地面。”
“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咱們得下狠手才行。”黑眼鏡盯著遠處的療養院低聲說道。
他現在已經不再糾結是否能下死手的問題。
如果陳子延給出的情報符實，那他們這次行動的危險絕對比想象中更高，即便是他們這種的好手也存在翻車的風險。
“那樣我們都給被通緝。”陳子延說道。
他自然也知道，要是能把整個研究所給清洗一番，那肯定是最穩妥的辦法。
但那樣就太過肆無忌憚了，他倒不是怕建立這研究所的勢力，別管這勢力多麼龐大，它也只是存在於暗中的存在。
陳子延真正忌憚的是丁思甜所在的那個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