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崩潰,加上一夜未眠,她趴在玄關處的地板上,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斯特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開啟公寓的門放下鑰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電話機——他往家裡打了N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丁沫沫你是不會接電話的嗎?

目光掃向角落,正好看到蜷縮在地上的她,斯特的目光不由地一緊,猛地丟下手上的東西衝過去,連忙將她扶起來:“醒醒!丁沫沫,你醒醒!”

她這是暈倒了?

暈倒在電話機旁邊,她先前是想打電話呼救的嗎?

斯特一陣緊張,心中頓時閃過無數種可能,正打算叫救護車的時候,丁沫沫蹙了蹙眉頭,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她迷濛的雙眼瞬間轉為一片茫然,怔了怔,才結結巴巴地出聲:“你……你幹嘛?”

“你睡著了?”斯特錯愕,俯瞰著她轉醒的模樣,恍然間明白過來,也才松了一口氣。

“對啊。”丁沫沫僵硬地點點頭,有些混沌的腦袋還在糾結著他為什麼抱著自己這個問題,瑟瑟地出聲,“你……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確定她沒事,斯特的聲音頓時冷了好幾度,鬆開手站起來,目光淡淡地俯視著地上的人,“有房間你不睡,偏要睡在地板上?丁沫沫,我還不知道你竟有這種癖好?”

“我……”丁沫沫一愣,低頭正好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的狼狽樣,嘟噥了一句,“對不起。”

他沒有說什麼,回到門口去拿那個丟在地上的塑料袋。

“謝謝。”看著他的背影,丁沫沫不由自主地出聲道謝——至少,剛剛,他是關心她的。

“用不著。”他淡淡地丟擲一句,過來將塑料袋遞給她,“這裡都是一些外傷藥,你自己塗塗,身上的印子明天應該能下去。”

“謝……謝謝你。”她接過東西,扶著牆壁從地上站起來。關於終於的記憶又回到了腦海裡,讓她情不自禁地發問,“你不是說出去接人了嗎?”

現在,人呢?

話音剛落,她能感覺到屋子中的氣憤瞬間一愣,斯特身形僵硬地在門口站了兩秒,才淡淡地丟出一句:“被放鴿子了。”

他想來就覺得不忿!桑青夏,你跟著鳳南析走了也就走了,居然連個資訊也不發個,就讓他傻乎乎地在機場等著找著……

他不就遲到一會兒嗎?用得著這麼整他?!

但是斯特的不快到了丁沫沫那邊就被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沒有接到那個桑青夏,很低落嗎?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吧?

丁沫沫抿了抿唇,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屋子中的氣氛也陷入了短暫的尷尬,被一片沉默和壓抑覆蓋。

隔了半響,還是斯特首先開了口。他看了眼手上的錶盤,挑眉問她:“肚子餓了嗎?一起出去吃飯吧。”

他在丁沫沫猶豫的時候,坦然一笑,故作輕鬆地補充:“你可別妄想我會做飯一起吃……”

丁沫沫搖了搖頭,不由微笑,想要點頭答應,卻又先想到了球球的事情:“球球呢?他現在在哪裡?”

“我讓秘書帶他兩天,沒有問題。”提到這個話題,他的臉色明顯嚴肅了好幾分,抿了抿唇,朝著將門口的方向指了指,“我正想吃飯的時候,和你談談關於他的問題。”……

海洋餐廳。

市中心的特色餐廳,統一選用海洋佈景,每個包間都是玻璃牆壁,能透過玻璃隔層,看到周圍各種名貴的深海魚,在深藍色的人造海水中愜意地游來游去。

丁沫沫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從入座到點餐,都顯得局促不安。甚至在看到服務生拿上那份貴得咋舌的選單時,差點脫口而出:“只要白開水就好……”

斯特熟稔地接過選單,體貼地幫她點好了菜,然後陪著她一起沉默地等到菜上齊,才揮手示意服務生出去,留她單獨在包間裡談。

“這裡的鱈魚不錯,你嚐嚐。”服務生離開,包間中陡然安靜下來,斯特也沒有急著開口,反而不緊不慢地用叉子挑了一塊鮮嫩的魚肉到她的盤子中。

“謝謝。”丁沫沫忐忑地拿起刀叉,看著這一桌子比她一年工資還高的食物,腦袋就一陣陣犯暈。

他讓她覺得兩人之間真不是差得一點點!

完完全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

他今天請她吃飯,擺出這樣的陣勢,是想要做什麼?

“這裡的招牌菜,也可以試試……”斯特似乎對這裡很熟悉,還在不急不緩地介紹著菜式,彷彿兩個人出來真的只是簡單地吃個飯而已。

“斯特!”在他介紹到第三道菜的時候,丁沫沫終於受不了了,直接出聲打斷,“我們言歸正傳吧,你不是來和我談球球的事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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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他勾了勾唇角,清淺一笑,動作優雅地切著盤子中的食物,“談事情,也要吃飯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她似乎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她還真以為她是鐵打的?

深吸了一口氣,追問不到什麼內容,丁沫沫只能悶悶地拿出刀叉來吃東西,在吃的半飽的時候,終於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個地方嗎?”

丁沫沫的背上一寒,知道他是打算要談正事了。

她放下手上的叉子抬頭,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誠實地搖了搖頭——除非他是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層次,要不然她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嗤笑一聲徑自介面,嚴肅地看著她,“丁沫沫,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要一個為什麼。就像現在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希望你也別問我為什麼……明白麼?”

完全不明白!

丁沫沫搖了搖頭,茫然地看著他,只覺得心中不禁湧上了一絲莫名的惶恐,卻揣測不出來他到底想說什麼話?

“丁沫沫,和我說說,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吧……”輕嘆一聲,斯特無奈地搖了搖頭。

果然,和丁沫沫說話,完全不適合拐彎抹角!

他這麼問,完全是想瞭解一下丁沫沫的生活,也藉此做最後一次的確認:到底要不要帶走球球?將球球留在她身邊,能放心嗎?

“怎麼過的?”丁沫沫的臉色一白,眼底滿是無措,嘴巴張張合合了半響,才嘟噥出了一句,“你想知道什麼?”

直覺告訴她,他是想和她談談關於孩子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先要問她?

“隨便,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斯特執起手邊的紅酒,優雅地輕抿一口,隨即又放在桌面上,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訴說。

“這些年,從什麼時候開始說啊?”她遲疑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詢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斯特的回應。

她只能低下頭,為難地在那邊嘟噥,小聲地致歉:“對不起啊,五年前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事後會有球球……”

漲紅了小臉,第一次對著當事人說當年的事,丁沫沫窘迫得有些語無倫次:“我當時也怕你找我,所以不敢去醫院,醫院都是要登記的,後來孩子漸漸長大了,我就捨不得打掉了……”

她說著說著,小手開始哆嗦,就像當初懷孕的時候,緊張得無以復加,天天在擔驚受怕中過日子,生怕被他找到,打掉這個她不配懷上的孩子。

“然後呢?”察覺到她的試探,斯特坐過來了一點,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慢慢說,我都聽著。”

從她懷孕開始聽這個故事,他覺得,他會瞭解到更加完備的資料。

看著他鼓勵的目光,丁沫沫深吸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紅酒就瀟灑得來了個“一口悶”,將那辛辣的酒水咽下去,這才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我們開門見山吧?你是來問我要球球的,對不對?”喝了一輩子的酒,藉著那股辛辣,丁沫沫當即問出了壓在心口的疑問。

與其等他拐彎抹角地問,最後給她一個致命的衝擊,還不如一步到位,從一開始大家都開誠佈公。

她丁沫沫,本來就是腦子一根筋的人,弄複雜了,她也不懂,還不如直截了當地談清楚!

“還不算是要。”斯特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不動聲色地拿起一側的紅酒瓶,卻只是為她杯子裡倒了一點點的酒汁,“這酒後勁大,你少喝點。球球那邊,如果你不想給,我也不會強要。”

孩子畢竟是和她比較親,若是強行帶走,只會給孩子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他本來就只是想要給孩子更好的教育和生活環境,若是強行將孩子帶走,那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他,還沒有自私到那種境地。

“小氣,哪來什麼後勁?”輕哼一聲,看著那杯底不足一釐米的酒水,丁沫沫豪邁地搶過他手上的酒瓶,霸氣地給自己添了大半杯,借酒壯膽,“是不是只要我說一句不行,你就會離球球遠遠的,再也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這是她想要的狀態,現在說出來擺在兩人面前,就看他接不接受。

她不需要他的任何資助任何錢,只想帶著兒子過安安靜靜的小生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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