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Ben一臉血跡斑斑,但還是猖狂地笑著,狼狽和血腥夾雜,讓他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一般汙濁不堪。

身體很痛,但是心裡很開心。

只有在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他贏了!

其他地方,他都比不過鳳南析,甚至策劃的軍火貿易,也被鳳南析以一個簡單的方式,摧毀得蕩然無存!他恨這樣的對手,他恨這種在他面前,他一無是處的對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知道鳳南析愛桑青夏,他偏偏就要毀了桑青夏,讓鳳南析抓狂!

對手又怎麼樣?

失去心愛的女人,他也會癲狂!

就像他一樣,也曾失去過摯愛……所以這一刻,他扭曲的心理,讓他覺得平衡。

鳳南析越是打得狠,越是憤怒,就說明越是在乎,他就越開心,勝利得就越徹底!

“你說話啊!”鳳南析終於失控地咆哮,衝上去想要再用武力揍他,卻被Mickey眼疾手快地拉住。

“老大,不能再打了!”Mickey拼命拉著鳳南析,阻止他衝動地衝上去,“再打就要死人了!他死了就沒有人說出大嫂的下落……”

邊上的手下們都縮了縮脖子,這種血腥暴力的場面讓他們暗中咽口水,看都不敢看一眼——太恐怖了!

下手太狠了!

“現在這樣,我寧願他死了……”鳳南析黑著一張臉,一字一句地開口,眼角的餘光陡然瞥見Mickey身上的槍,毫不猶豫地掏出槍對準了Ben。

沒有多餘的語言,沒有半點廢話,直接扣下扳手——

“乒”地一聲槍響,Ben躲避不及,身體劇烈一顫,被鳳南析射中了手臂,疼得全身都痙|攣地倒了下去!

鮮血瞬間浸染了他黑色的西裝,從他的手臂上一路向下,最後透過他的手腕滴落到了地上……

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充斥著現場每一個人的鼻腔。

“老大?”Mickey也是一呆,沒有想到鳳南析竟然會開槍,身體不由地一僵,就在這個愣神的時候,鳳南析已經果斷甩開他往前走去。

“你說不說?”他提起Ben的衣領,冰冷地俯瞰著他,“廢了一條手臂夠麼?不夠的話再來一條!”

“咳咳咳……哈哈哈!”Ben的表情依舊猖狂,嗆咳著吐出一口血,挑釁地冷哼,“鳳南析,你輸了……”

鳳南析的目光一冷,憤怒地真的想直接開槍,卻在捕捉到Ben眼底的那份得意時,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緩緩地放開Ben,後退幾步,頓了半響,才將手中的槍往旁邊一扔,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照片,扔在他的面前。

“你看看吧!”他蹙眉,冷冷地拋下一句。

照片掉落在Ben面前的那攤血跡中,一角迅速地沾上了恐怖的殷紅。

Ben本不想看,目光淡然掃過,卻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場景時,倏地一驚,不顧身體的疼痛和虛弱,慌張地爬過來將那張照片握在手中。

鮮紅的指印,瞬間印紅了照片的白底!

照片拍的是一個墳墓,一個看上去很寂寥的墳墓!放眼整個蒼翠的山頭,只有這一座墳,很簡單的墓碑,上面只刻了一個“雪”字!

沒有出生年月日,沒有照片,沒有任何葬在這裡的人的資訊……

有的,只是那個孤單而寂寥的雪字。

那是Ben最痛的記憶!那是他從來不允許別人靠近的地方!他當年,就是買下了整座山,將藍欣葬在了這裡……

那顆麻木了多年的心,陡然間便痛了。

“藍欣……”他喃喃地開口,像是弄丟了心愛之物的孩子一般,嗚咽著蜷縮在地上。

往日那些關於愛的記憶不斷地湧入他的腦海,將他逼得接近崩潰。

也讓他瞬間明白——有些東西,是逃不了的!不管怎麼迴避,終有一天,只是一張簡單的照片,便拆碎他所有堅強的外表,讓他再度脆弱不堪……

“你有沒有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地方?”鳳南析沉默了半響,終於上前幾步,在Ben邊上停下,淡淡地開口問了一句。

Ben心急地抬頭,緊張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告訴我桑青夏的下落!”鳳南析開口,凌遲著他眼底的脆弱,停頓了一秒鐘,然後說出自己的威脅,“要不然,十分鐘之內,我就能將那邊夷為平地!”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照片的平面上叩了叩:“你也不想她死了,還因為你的事被欺負,對不對?”

他的一句話,戳中了Ben的痛處。

Ben的身體一僵,臉色蒼白到了極致!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都是因為他,藍欣才會死的!若不是他的年少輕狂,當年也不會惹上那些仇家,更不會連累藍欣……

‘你也不想她死了,還因為你的事被欺負,對不對?’這句話讓Ben有一種嚎啕大哭的衝動。

她死了他都無法保護好她!

他真的該死!

“告訴我桑青夏的下落!”鳳南析繼續施加著壓力,在Ben哽咽的時候,捻住照片的一角,“選擇在你。”

“我說我說!”他終於倉惶地喊出來,像是抓著一個至寶一樣,不顧手臂上的槍傷,將那張照片緊緊地按在胸口,再窩囊再狼狽也在所不惜。

抱著懷中的照片,他說出酒店的地址,報出房間的號碼……

鳳南析的神色一凜,在聽到“酒店”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就黑到了極致,等到他一說完,便風馳電掣般地朝著目的地趕了過去……

“老大,我來開車!”Mickey急急忙忙地趕上去,想要拉開車門幫他開車,卻被鳳南析止住。

“你去告訴斯特,人找到了,他那邊可以不用忙了。”他麻利地交代,顧不上擦一擦自己還沾著血跡的雙手,直接坐上了駕駛座。

“碰”地一聲甩上車門,下一秒車子就像離線的箭一樣飛射出去……

Mickey站在遠處,張了張嘴巴,終於還是將沒有說出口的叮囑咽了下去。

老大的車速,實在太快了!

以至於他最後的那句“慢點開”,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十分鐘後,Ben所說的那家酒店。

鳳南析一進去,便直接拎起服務檯那個小夥子的衣襟,森冷地命令:“幫我把809號房開了!”

小夥子一愣,目光撞上鳳南析眼底的冷冽,不由地瑟縮了一下,為難地解釋:“先生,您如果和房間的主人不認識,我們按照規定是不能……”

“少廢話,去開啟!”他低吼出聲,手上稍稍一用力,直接將那個小夥子拖了出來,低冷地詢問,“房卡呢?”

“這個這個……”他哆嗦著,第一次碰到這樣強悍又不講理的客人,“那個是總統套房,裡面的客人都是尊貴的,我們……”

“咔噠”一聲脆響,鳳南析聽不進他的話,直接用力擰住他的手腕,往旁邊一扭,在骨骼的錯位聲中,聽到他淒厲的慘叫。

“還要我說幾次?”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我開我開!”這次那個服務生識相了,哭喊出來,在鳳南析放開他時候,飛快地拿起配對的房卡,心急火燎地帶著鳳南析去那個房間。

客人尊貴又怎麼樣?

再尊貴也比不上黑社會啊!

現在這種情況,他除了先保住他的小命,還有什麼其他方法?

********

衝到那個房間門口,服務生忍著手腕脫臼的痛,用健側的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顫顫巍巍地將房卡按到門上,然後再用電子鎖按下幾個密碼鍵……

“乒”地一聲,在那個服務員按下確定鍵的同時,鳳南析直接一腳狠狠地踹上去,讓牢固的門也不禁顫了顫,然後忿忿地踏了進去。

那個服務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鳳南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這才渾身癱軟下來,支撐著牆壁才勉強地站起來,抽泣著快點逃離這個地方,找一個醫生先處理他的手臂…………

房間內。

鳳南析進去以後,直衝臥室,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個瘦小的身影。

看到她安然無恙,鳳南析不由地松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在她的床沿邊坐下,伸手輕輕推了推她:“夏兒?醒醒!”

沉睡著的人不安的扭了扭身體,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終於在鳳南析想要繼續喊她的時候,緊蹙著眉頭嚶嚀一聲,一腳將被子踢飛了出去。

“夏兒?”鳳南析的眉頭皺了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恩……”床上的桑青夏煩躁地應了一聲,感覺到一個溫涼的物體靠上了自己的肩膀,情不自禁地依偎過去,喃喃出聲,“水……”

腦子好重,好想喝水。

“水?你等等,我去拿!”鳳南析恍然間回神,起身正想在房間中找倒水的地方,卻突然聽到外面的浴室一聲輕響,Chad裹著一條浴巾便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兩人皆是一愣。

Chad沒有想到鳳南析會出現在這個房間中!但是既然他出現了,那就說明……床上的那個人,是桑青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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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南析也沒有想到,這個政壇上有所往來的男人,竟然會裹著一條浴巾,出現在這個總統套房中!若是他不來的話,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呵呵……”半響,終於還是Chad乾笑了幾聲,打破了這種壓抑到極致的沉默。他的頭伸了伸,想要朝臥室裡面看一眼,卻被鳳南析頎長的身影擋住,他只能嘗試性地開口詢問,“那個裡面的人……是桑青夏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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