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東西都不知道收收好……”Ben走進來,抱怨了一聲,自顧自地走到旁邊的壁櫥邊上,拿出一個遙控器,朝著那個鐵籠子按了一下。

那個鐵籠子立馬自行解體成幾個部分,收入了地板之中,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個是什麼?”直到它完全被收起來,冬葵才從驚訝中回神,抬頭看向Ben,問了一聲。

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鐵籠子,是用來捕獲“獵物”的!而且這個獵物,肯定和桑青夏有關!

“鐵籠子啊!”Ben避重就輕地回答了一聲,故意答非所問地敷衍她,然後朝她伸了伸手,“把孩子給我抱抱!”

鳳南析的孩子,以後可沒機會抱了。

冬葵猶豫了一下,腳下後退了一步,卻在接觸到Ben眼中的兇光時不由地止住,顫顫地伸出手,將孩子遞了過去——

“嘿,小家夥!”Ben接過孩子,放在手中掂了掂,笑嘻嘻地撥弄了一下他的小臉蛋。

可就是他的手指碰到孩子臉蛋的時候,他“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顯然,他很不喜歡你!”冬葵咬了咬牙,氣憤地開口,故意刺激Ben,然後將手一伸,“還給我!”

聽到她這麼說,Ben挑眉,臉上雖是波瀾不驚,眸色卻不由地暗了幾分……

“他很不喜歡我?這麼說……他喜歡你?”.

冬葵語結,雖然和Ben只接觸過幾次,但是也明白他是何等陰晴不定的人!他的問題,絕對不能隨便回答!

“怎麼不說話?”嗤笑一聲,他睥睨著冬葵謹慎的模樣,心中的鬱悶才稍稍舒展開來一點,勾了勾手指,示意自己的助理過來抱著孩子,然後朝著冬葵一字一句地開口,“就算他喜歡你,你也不是能保護他的人……”

他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讓冬葵怔住,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個助理便抱著孩子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她要帶他去哪裡?”冬葵一急,連忙追上去幾步,還沒有來得及跟上,便被Ben的長臂一揚擋了下來。

“當然是好好照顧他!”輕哼一聲,Ben顯然不想回答冬葵的問題,故意將話題重新扯回她身上,“你還有閒情管這個孩子?你不覺得,你自己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嗎?”

他說話的同時,唇角的笑意再度揚起,微冷的目光在冬葵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後淡淡的補充:“那種激素,多久沒用了?”

他都能明顯看出她皮膚的粗糙了!

冬葵一驚,聽到他的這個問題,心跳慢了一拍,不由地在心中盤算起日子來——那種激素本來是一個月用兩次,現在算來,自己都快一個半月沒有打激素治療了.!

她……肯定是老了。

現在她的機體是缺激素的情況,一旦停用藥物,也許剛開始還能有生理性的代償,能夠支撐一段時間,但若是體內的激素完全用完,就會迅速地老化,很可能就是一夜十年!

“激素,還有嗎?”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冬葵終於放下一身的倔強和抵抗,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半響,才憋出了這麼一句。

她只能用這種激素,而且也對這種激素上癮!而這種藥物掌握在他們手中,她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弄到一樣的藥!

所以,她別無選擇!

“有。”這下Ben竟然瞬間便得好說話起來,在冬葵問出口的下一秒,便將手伸入口袋中,掏出一個針劑,狀似無意地在手中掂量把玩著,就是沒有將它給冬葵的意思吶。

“你……”冬葵猶豫著站在那裡,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終究沒有開口問他要。

那樣的方式太卑微!而她起碼還有她的尊嚴!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良久,只有Ben手上的那支針劑在上下拋動著,成為這個畫面中唯一的動態景物。

“你說吧,條件是什麼?”咬了咬牙,冬葵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很簡單,一會兒的晚宴上,不管我提什麼條件,你負責讓桑青夏答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針管,他遞過去,看著冬葵的小臉,“成交嗎?”

“不管你提什麼條件?”冬葵蹙眉重複了一聲,故意別開眼,悶悶地詢問,“你會提什麼條件?還有,你憑什麼舉得桑青夏會答應?”

他想讓桑青夏答應,直接和她去說不就可以了嗎?

“她和你比較熟,而且,農場的那個女人肯定告訴過她,孩子在你的手上,你說什麼話,她也會更忌憚一點,不是嗎?”Ben淺笑著補充,揚了揚手中的針管,“成交嗎?這筆買賣,你不用花太大力,卻肯定不虧!”

他的每一步都是算好的!

故意讓冬葵作為“領導人”去挾持孩子,這樣以後若是真的出什麼事,動用到法律程式的話,也是冬葵負責!

就像一會兒晚宴上若是用得上威脅,也讓冬葵出面,這樣冬葵就完全成了主謀者和策劃者!而他就成了善良的被利用者!

事成了,他是贏家;事敗了,他也毫無損失。

這就是整個計劃的高明之處。

“她是我的朋友……”冬葵哽咽了一下,憋出了這麼一句,目光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針劑,顫顫地伸出兩手,卻猶豫著沒有接上去——

若是利用朋友,來換取自己的容貌,她……做不到!

誰知道一會兒Ben會給桑青夏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若是關於人命的怎麼辦?若是青夏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朋友?”嗤笑一聲,Ben的臉上滿是不屑,“像是這種女人,還配談什麼朋友?你的存在,本就是朋友的負擔!你早就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的朋友,也該換換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清純靚麗的冬葵,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依靠藥物維持下去的藥罐子,只會成為朋友的負擔!

這個不爭的事實,被Ben以這樣殘忍的方式說出來,讓冬葵的身形晃了晃,差點站不穩跌坐在地上。

“你……”她的眼眶微紅,深吸了一口氣,才從這種言語侮辱中挺過來,堅強著沒有掉下一滴淚。

“好了,你沒有其他選擇,記得我的交代!”Ben無趣地搖了搖頭,突然一拋,將那個針管脫手,而冬葵一驚,也反射性地上去接住,被聽到Ben再度拋來涼涼的一句,“你看,人性就是這樣,你的求生浴望已經證明了一切!”

她接住這根針,便是確定了她潛意識中的回答。

瀟灑地將手插進褲袋,Ben吹著口哨悠然離開,以為冬葵會像以前讓她做事一樣聽話,但是他沒有考慮到——這次的物件是桑青夏!她和桑青夏,是生死之交!有超越他想象的友誼……

而他將冬葵逼到極致的這種行為,只會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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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桑青夏在柔軟的床幔中醒來,睜開眼睛,入目便是滿滿的海藍色。

奢華雅緻的房間,清涼舒適的冷色調,再加上她身下的海藍色被褥,讓人如同處在夢境中一般,若不是耳邊傳來的聲音,桑瞳甚至要閉上眼睛重新睡過去。

“你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鳳南析俯在床邊看著她,見她朦朧地睜眼,輕嘆了一聲,“你睡了整整一下午……”

停車的時候,他見她睡得正香,就沒有叫醒她,一路上將她抱了上來,沒想到她還是沒有醒,直到將她抱到賓館的床上,她還是睡得沉,並且一睡就睡了下午。

“啊?”桑青夏一驚,倏地清醒過來,一下子從床上翻身坐起,尷尬地看著坐在床沿邊的鳳南析,拎著被子在屋中搜尋了一圈,才喃喃地開口,“這是哪裡?”

“賓館。”鳳南析回答得很自然,見她一臉疑惑,順勢解釋了一句,“我在法國沒有房產,只能住這裡。”

法國畢竟是Ben的地方,以前就對這個貪婪權勢又玩世不恭的人有所耳聞,為了不和他有牽連,他沒有在法國留下一分資產,也很少踏足這個國家。

沒想到,該來的,還是會來。

“賓館……”桑青夏喃喃地重複,掀開被子下床,見鳳南析想要上來幫忙,反射性地向後縮了縮——恢復了清醒,便也恢復了對他的疏離和冷淡吶。

她已經說服自己很久了:他們,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

“夏兒……”鳳南析的手伸到一半,僵持在半空中,半響終究喟嘆一聲,緩緩地將手放下,“晚點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一個晚宴,衣服已經送來了,你挑挑。”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拉出房間中的一個大壁櫥,裡面擺了幾件做工考究的晚禮服,很精緻,也很漂亮。

但是桑青夏的目光只在上面停頓了一秒鐘,便收了回來,深吸了一口氣,嘟噥出聲:“我為什麼要和你參加晚宴?”

說話的時候,她的心中隱隱帶著不忿——她現在,哪有參加晚宴的心情?而且,鳳南析居然要去參加晚宴……他也太沒有做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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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設定的接風宴,孩子應該會在那裡。”鳳南析一句話交代完,忍住心中的淡淡酸澀,佯裝沒有感受到桑青夏言語中對他的那種自然排斥。

畢竟,他曾經用了這麼殘忍的方式傷害她,又用了七個月的時間離開她。現在想要再度靠近她,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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