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翌雷不敢直接說出後面半句。誰知道南宮琛現在有沒有心情主持大局?!

換做是他的話,被人當眾、甚至是當著全世界的媒體說出“人格分裂”這種話,被人汙衊成精神病人,他也會崩潰的!可是公司的事情又刻不容緩,南宮琛的形象直接關係著整個南宮集團的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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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南宮琛的事情是真的話……那股票可要跌死了!

“股價?”短暫的停頓後,對面傳來輕蔑的嗤笑,南宮琛緩緩地問他,“跌了多少?”

他縱橫商場,自然知道利益關係。

“到現在的話,已經有兩千萬了……”翌雷瑟瑟地報出這個龐大的金額,見南宮琛沒有反應,忍不住又勸了一句,“都是那些荒謬的誤傳,其實您……”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啊!

“不是誤傳。”南宮琛陡然打斷,輕描淡寫地丟下四個字,讓翌雷徹底愣了。

不是誤傳,那就是……真的?

那公司的事情怎麼辦?

“那股價……”翌雷在電話那端絞盡腦汁,本想說讓南宮琛“假裝澄清”一下,卻再度被南宮琛打斷。

“我不想管。”

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這是四年來,他第一次以不負責任的態度處理事情。因為她,他連解釋都覺得疲憊……外面的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以後還是可以一個一個解決,一個一個殺。

可是現在——

怎麼辦?

對她,他到底該怎麼辦?

南宮琛閉眼靠上椅背,只覺得車廂內窒悶無比,他又猛地翻身而起,扯松了自己的領帶,降下身側的車窗——窗外的冷風灌入,他煩躁的心才獲取些許清醒……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南宮琛的車始終停在原地沒有動。

他單肘撐著車窗,一手垂在窗外,猩紅的菸蒂在修長的指間緩緩燃燒,一派煙霧繚繞……他不喜歡抽菸,但那濃郁的尼古丁味道能驅散一部分的煩惱。

只是,這次似乎並沒有用。

星火明滅,一根煙終於燒到了頭,最後一截菸灰掉下,南宮琛心中的懊惱也上升到了極致——前兩天的關係不是很好麼?他又何必……非逼著她打破和諧的穩態?

將手收回,他直接扳轉過方向盤……

他決定去找回她。

********

冷風瑟瑟的墳墓群。

南宮琛再回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舒小婉的身影,漫山遍野,徒留空靈的鳥鳴……他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慢慢地踱步來到寫著“南宮燁”三個字樣的碑前,駐足停留。

一人一碑,表面寂靜,卻有帶著暗流湧動的對峙。

良久,南宮琛終於出聲,以一個征服者的姿態,冷傲地俯瞰著寂靜的石碑:“南宮燁,她是我的了!”

“有沒有你,她都是我的!”他俯瞰著石碑,像是俯瞰著那個懦弱無為的靈魂,“我容許你現在存在在她心裡,然而,你……遲早都會從她的記憶力滾出去!”

是的,他退步了。

為了她,他終於還是妥協了!

無論她肯不肯說,他都對她沒有辦法,既然這樣,他就索性不問了,不逼了,只求像是前兩天那樣在一起就好……她愛把他當成誰,都可以。

說完,他轉身,直接離開,徒留清冷的碑,對著冷寂的風…………

市區。

舒小婉將車停在了Jack的公寓樓下,顧不上整理自己就往樓上衝,她決定了——她要去接venki,然後他們直接去找南宮琛,告訴他一切!她要告訴他:南宮燁“走了”,她很確定,自己選的人是他!

走到公寓的門口,舒小婉正想抬手敲門,卻在看到木質門扉上的刀痕時,不由愣了愣……

公寓的大門是虛掩著的,裡面隱約傳來輕聲的低吟,舒小婉怔了一秒,猛地推門而入,頓時看到一室的血腥——Jack撲倒在沙發上,身體痛苦地蜷縮著,他的身上、沙發套上、地上……都是血!

觸目驚心!!!

“Jack!”舒小婉尖叫出聲,猛地衝了過去,臉色瞬間褪為慘白,“你怎麼了?Jack!你能聽到我說話嗎?venki呢?你不是應該和venki在一起的嗎?”

他蜷縮著身體只管低吟,舒小婉的雙手顫抖著,看他全身是血,都不知道可以碰哪裡?

小手顫抖著,她在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趕緊打電話幫他叫救護車!!!

可是電話還沒有撥通,一直帶血的手卻猛地伸過來,拽住了她的腕,Jack氣息奄奄地出聲:“不用……我打過了……在路上……很快……就來……”

他低喘著,艱難地說出整句話。

“好,那我陪你一起等!我先找個衣服給你披上!”她環視著周圍,想要幫Jack找一件遮擋的外套,這才發現屋子裡整潔得出奇,一點都不想是打鬥現場遺留的痕跡……

他到底是怎麼被刺的?

“你等等!”帶血的手掌堅定地抓住她的手腕,Jack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牙切齒地堅持著,只為和她說個清楚,“舒小婉,今天……很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她緊張地在房間內搜尋著蛛絲馬跡,根本沒心思在聽,直到他有氣無力地聲音說出真相——

“今天……我是亂說的……我磕了藥,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腦袋清醒的時候……我已經說完了。”他痛苦地閉上眼,眉宇之間盡是愧疚。

今天的主秀他都覺得詭異至極!

“你嗑藥?”舒小婉不敢置信地喊出來,“為什麼嗑藥?”

雖然這種東西在美國很常見,但是Jack……之前從來沒碰過的呀!

“我也不知道……”Jack的表情開始扭曲,似已在哽咽,不知道他是愧疚哭的,還是痛哭的?只是他依舊在喃喃地重複著,“我朋友說沒事的,可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先別說這些了!”看到他身上的血越來越多,舒小婉急急地用手去按,根本沒心思聽他最後的那幾句,以至於錯過最關鍵的點——他所謂的那個朋友……是誰?

救護車肯定很快就到,舒小婉環視著搜尋,卻始終沒看到venki的身影,不禁越來越焦急!

“Jack!Jack!”她大聲喊著似乎即將陷入昏迷的人,詢問著venki的去向,“venki在哪兒?你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他們……要殺我……”Jack痛苦地哽咽,喃喃地說出整句話,“我讓人,先把venki帶回美國了……要不然,他們會……一起殺……光我們……”

“什麼?”舒小婉只覺得心底一涼,瞬間似是墜入某種黑暗冰冷的深淵,“誰要殺你們?”

“他們說……是南宮琛的人……他不會……放過知道他過去的人……”Jack的聲音更低,說話似乎更艱難,他緊緊地拽著舒小婉的手腕,最後囑咐,“不要留下,快……一起回美國!”

Jack的眼底都是驚恐!他永遠忘不了剛剛那個血腥的場面——南宮琛的人一路跟蹤他回來,像捅肉丸子一樣,在他身上插上無數刀……這太可怕了!

那個人簡直就是地獄中的魔鬼!

“是南宮琛?”舒小婉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被抑,她的嘴唇顫抖著,良久說不出一句話——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南宮琛的動作那麼快,她不相信南宮琛真的那麼冷血決絕!

“Jack!”她再叫他,Jack卻已徹底暈了過去……

救護車很快趕了過來,送Jack去了最近的醫院。

舒小婉的全程都是木訥的——機械地簽字,機械地交錢,機械地辦理入院的手續……直到Jack被順利送進手術室,她的世界才像是猛地安靜了下來。

Jack說,是南宮琛派的人殺他?還要連venki一起殺?

她的心不由一點點地涼下去:就因為她沒有在南宮燁的墓碑前說他想要的話,他就決絕到如此地步了麼?為什麼……他要如此殘忍?她選擇的南宮琛竟是如此的殘忍!!

心中無限複雜的情緒在翻湧,舒小婉難受地根本理不清,她只覺得鼻翼間酸澀地可怕,在愧疚、失望甚至絕望的諸多情緒中,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她是不是……又看錯人了?

******

“小姐?”做完手術出來的醫生,看到痛哭流涕的“家屬”,有些不忍地上前安慰,“別太傷心了,他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外傷比較嚴重……會好起來的。”

“手術已經結束,裡面的人正在縫線,病人一會兒就能轉回病房。”

“你放心,他真的沒事!”

“……”

不管醫生怎麼說,舒小婉就是聽不進去,甚越哭越兇——別人怎麼能瞭解她究竟在哭什麼?別人怎麼可能理解她心裡的此刻的絕望和愧疚……

她剛剛才確定,她真的愛南宮琛,但是……

這樣的他,她要怎麼和他走得下去?

血腥和罪孽,那麼重……那麼重…………

“唐堯叔叔,我們這是要回美國嗎?”venki跟在唐堯身側,小手別他的大掌拉著,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他始終覺得奇怪:為什麼黃毛叔叔會讓這個陌生的叔叔帶他回美國?

不要等媽咪一起走的嗎?

“恩。”唐堯輕揚唇角,扶了扶那副帥氣的太陽鏡,低頭看他,“想回去嗎?”

“很想。”venki點點頭實話實說,小臉上卻不免有些好奇,“可是……你真的是模特嗎?我怎麼以前都沒有見過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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