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喬桑榆正好這個時候過來,懶懶地叫了一聲,隨意地往旁邊的土堆圍欄上一坐,“早。”

“不早了,你看你‘精’神萎靡的樣子……”喬義勇搖了搖頭,一邊說著話,倒是一邊把望遠鏡給放下了,“來吧,你也過來看看!”

“我看不懂……”她是軍事白痴。

“你!”喬義勇暗暗蹙眉,連帶著自己也覺得丟人,他揮了揮手,讓副官先行退下,然後才把望遠鏡遞過來,從最簡單地開始解釋,“你只要看有沒有人冒頭,或者你看哪裡冒白煙,哪裡就‘死’人了。演習的時候,他們身上都帶著白煙的。“

“這個我懂。”喬桑榆嘟噥,接了望遠鏡卻並沒有急著去看,反而轉向喬義勇,“爸爸,你真的很不喜歡祁漠麼?”

突兀的問題,喬義勇被問得一愣。

“如果今天祁漠輸了,即使我們已經領證了,您也不接受他,是嗎?”喬桑榆繼續,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也不是這麼絕對!我只是……”喬義勇為難地嘟囔,說到一半,聲音陡然一停,猛地奪過喬桑榆手裡的望遠鏡,看向某個地方,“那裡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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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桑榆同樣望過去——

她的視力很好,雖然比不上望遠鏡,但大概的方位,大概發生什麼事情,她是看得到的。她看到遙遠處,有白煙升起,按照爸爸的說法,是“有人死了”?

是祁漠的人,還是哥哥的人?

“怎麼樣?”喬桑榆緊張地詢問。

“哈哈,那小子八成是走錯了路,把自己的人搞死了!”喬義勇朗聲大笑,一臉的輕蔑,“那裡是湖區,可不在這次的演習範圍內,連路都會走錯,還奪什麼旗?我還以為他真的很聰明……”

“我不看了!!”喬桑榆惱怒,聽完直接轉身,坐到了角落。

她聽不慣爸爸奚落祁漠。

“嘖,你別輸不起啊!”喬義勇嘟噥了兩聲,便也沉默了。

********

接下來的時間,便只剩下了枯燥的等待。

喬義勇幾乎能料想接下來的發展——祁漠先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然後又重新折返回來,然後便能走入喬天擎的佈防圈子裡,被一網打盡,聳拉著腦袋押回來……

他甚至連一會兒跟祁漠說的話都想好了。

可是,事情卻不似他想象得那麼發展。

祁漠始終沒有出現。

他像是沒發現自己走錯路那般,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好像徹底偏離出去,再也沒有出現在演習該出現的範圍內……而他整個隊伍也就十幾個人,這裡也沒法追蹤。

“找不到a組。over。”

“未發現a組蹤跡,over。”

“……”

喬天擎的人等於白守了一天,在黃昏時分,卻陸陸續續地傳回這樣的報告。

喬義勇蹙了眉。

喬桑榆也急了:“未發現是什麼意思?祁漠也沒有到這裡來啊!他去哪裡了……”她開始變得無措,搶了爸爸手上的望遠鏡去看,卻又看不懂這複雜的地形和佈防。

她只知道,她看不到祁漠。

“可能……可能……”喬義勇支吾著沒說出來。

“可能真走丟了。”倒是旁邊的副官接了話,“祁漠不熟悉地形,那個班都是新兵,也不熟悉,剛開始走錯路的時候沒發現,估計就這麼一直錯下去了……這一天下來,不會是走到山後面去了吧?”

那可遠著呢!

“那快去找啊!天都要黑了!”喬桑榆著急地要求。

“不行。”喬義勇卻斷然拒絕,“下面是‘戰場’,我們只能觀戰,不能‘插’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干涉!”要不然真正打仗的時候,還能有人看不過去,改變戰局嗎?

這是原則。

“如果真是走丟了,就自己再走回來。”喬義勇冷哼一聲,已經在心裡預設祁漠輸了。

“可……”

“那裡!”喬桑榆正要反駁,副官卻突然叫出來,“快看!”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那裡升騰起了很多的煙!

那裡是演習區的位置,已經距離旗子很近。可見祁漠是帶領整個班的人繞了遠路,從另一個方向靠近旗子,在即將成功時,才遇到上了喬天擎的佈防,雙方陷入一場惡戰。

“那小子原來是去繞路了!”喬義勇欣賞地拍大‘腿’,朗笑著繼續拿了望遠鏡看。隔著那麼遠,煙又那麼濃,他看不出來具體的“死傷”,但是能確定那邊的戰況。

“……祁漠贏不了。”他斷言。

因為揚起的白煙,他這邊看得到,那喬天擎肯定也看得到。一旦雙方開始“衝突廝殺”,就算祁漠的人一下子端了喬天擎一個佈防點,那剩下的人都會全部靠攏過來,從暗處到明處直接打。

祁漠的隊伍不過十來個人,想要硬碰硬幹掉一百個老兵?

做夢!

“我估計只剩下三個人了吧。天擎的整個連應該都趕到了。”五分鐘後,喬義勇估計。

喬桑榆暗暗握拳。

輸了……

雖然這是預想中的結局,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估計現在還剩下一個吧……”六分鍾後,喬義勇嘟噥。

他放下了望遠鏡,只是站著,靜看那煙霧漸漸平息。

他不由揚‘唇’:“我估計現在……”

“夠了!”喬桑榆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

“我估計我贏了吧。”同一時刻,從另一處傳來一個聲音,與此同時,祁漠把旗子扔過來,‘精’準地‘插’在喬義勇旁邊的土堆上,“這面旗,是麼?”

一瞬間,鴉雀無聲。

喬義勇在短暫的呆愣後,猛地拿起望遠鏡,朝著“惡戰”處看過去,那邊煙霧已經消散了不少,他能看到“戰死”的兵,幾乎一整個班都齊了,惟獨沒有祁漠。

他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那不是惡戰,那是掩護!整個班的人,都成了他的掩護。

“這……這打的什麼仗!”喬義勇卻很生氣,很想找個桌面拍桌子,“無組織無記錄!這不是搞個人英雄主義嗎?那是戰場,那些是你的戰友,怎麼能……”

怎麼能犧牲所有的戰友?

他是贏了,但……沒這種贏法的!

“祁漠。”喬桑榆卻不管這些,快步衝上去,直接抱上了祁漠的脖子,開心至極,“我等到你了……”

他們贏了!

她不懂軍事,她就知道祁漠帶回了旗子,他們贏了。

那天,喬義勇很久沒說話。

他回到指揮部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開始做各種推演。他承認,按照喬天擎的佈防,用平常的方法,是絕對沒有可能勝利的!除非,真的像祁漠這麼幹……

拆分整個團體,分散了目標,也分散了危險。

這種方法,不能說創新,也不能說冒險,至少在他們帶兵的時候,沒人這麼幹過……在這裡,大家都很有集體觀念,放棄什麼也不能放棄自己的戰友。

可是……

好像軍隊很久沒出祁漠這樣的“人才”了啊!

******

喬義勇把祁漠叫了進來。

剛開始,自然是批評、教育:“在戰場上,這樣放棄你的戰友,心裡好受嗎?”

“我只注重最終目的。最終目的不是奪旗麼?”祁漠微笑,他有自己做事的風格,即使換了個地方,做事的風格是依舊改不掉的,“既然是演習戰,那這就是演習戰的打發。”

喬義勇蹙眉:“那實戰呢?”

“實戰就放火吧。”祁漠聳了聳肩,“其實這次的‘生命煙’,也是類似於火的作用。”

“怎麼放火?”喬義勇來了興趣。

“第一把火,放在這裡。”他指了指地圖上的某個方向。

喬義勇嗤笑:“我依然會以為你走錯了路。”

“那如果我在這裡放第二把火呢?然後在這裡放第三把……”

喬義勇臉上的笑容不由斂了下去:“我會以為你們是故意繞路,然後調動所有的人去包圍圍剿。”他明白祁漠的計劃了。

果然,祁漠接下來說:“我可以只派一個人去放火,剩下的人去完成任務,或者反向包剿你們。”他頓了頓,“我沒帶過兵,不知道怎麼安排那麼多的人,所以我看人,都是個體。”

其實這次的分配,反而幫了他,他只會用小規模的團隊,若是幾百個人,目標太大他反而不會安排了。

畢竟,專業‘性’方面,他是勝不過喬天擎的。

“……你贏了。”喬義勇點頭,心服口服,再看向祁漠時,眼裡明顯多了欣賞,“‘女’兒‘交’給你,我放心。”

晚上家庭聚餐。

喬義勇多喝了幾杯,提起喬桑榆的婚事,卻又捨不得祁漠這個人才了,笑呵呵地決斷:“結婚!一定要結婚!我來幫你們安排日子,不過你們年輕也不著急,再過個三五年,正好……”

他要把祁漠拉到部隊裡來,新鮮一下作戰風格。

“爸,這……”喬天擎覺得不妥,想要阻止,卻被喬桑榆搶了先。

“爸!”喬桑榆拍案而起,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懷孕了!”

全桌子的人瞬間一靜。

“我懷孕了!”喬桑榆重複,深吸了口氣,一臉肯定,“雖然我是領證之後才懷孕的,但是你們也不想看著我大著肚子辦酒席吧?或者以後拖著孩子辦酒席……而且,我需要祁漠照顧我!”

“碰!”

喬義勇突然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他心裡很複雜:他收留人才的計劃破滅了,可是他馬上就能做外公了……真是又失望,又興奮!

拳頭緊了又緊,他終於默默轉身。

“爸?”

“幹什麼!”喬義勇很兇很凶地吼回去,“我要去打電話!你知道我有多少戰友要邀請嗎?婚禮要儘量辦大一點,知道嗎?”無厘頭的兩句吼完,他便走了。

方勤憋著笑追上去:“得了,你爸肯定是回去找用子彈做成的戰車了,他堅持要送給外孫的。”

“誒,以後孫子沒有嗎?”喬天擎好笑地‘插’一句。

“等你有物件了再說。”

*******

“懷孕了?”好不容易等到只剩下他們兩個,祁漠開心地對她又抱又親,還要俯身想聽她肚子上的動靜。

“沒有啊。”喬桑榆把他往房間裡推,“這叫緩兵之計,以免爸爸把你留在這裡啊……不過爸爸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會很生氣,所以我們趕緊‘‘弄’假成真’吧。”

【接下來是唐堯另一個好朋友鳳南析,他和桑青夏的故事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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