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碼頭。

一艘白‘色’的小型遊輪已經等候多時,看到祁漠的車過來,有幾個下屬連忙過來迎接:“祁少!喬小姐!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好。”祁漠點點頭,拉著喬桑榆走向遊艇,“我們走吧。”

原本站在甲板上的幾個人,見他們上船,默默地撤了下去,最後開船走的時候,只剩下他們,以及一個下屬。加起來也不過三個人。

開出了港灣,遊艇的速度便很快,海上的風的確很大,她的裙襬被吹得四下飛舞,周圍的水‘花’也迸濺上來,拍打到了她的胳膊上……站得甲板上的時間長了,的確是有些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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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下面。”祁漠指了指遊艇下方的休息艙,拉著她進去。

裡面果然氣溫適宜。

休息艙裡有個吧檯,旁邊則放了一圈的長沙發,白‘色’的真皮質地,坐上去很柔軟。

“得開兩個小時。”祁漠倒了兩杯酒過來放在茶几上,然後擁著她往沙發上一靠,“睡會兒?”

喬桑榆睡不著,靠著祁漠發呆……

良久,她才打斷沉默——

“祁漠,那時候飛機上……都有些誰啊?”正好閒著,她碰了碰他,輕聲詢問。她有種預感,在今天這種情況下,祁漠會把一切都告訴她。

“我爸爸,‘挺’嚴厲的一個人;還有我媽,印象中她總是在哭;還有舅舅一家人,印象中

就是老來我家打牌……”過去的點滴,他在口中細數,說得很隨意,卻叫喬桑榆聽得心疼。

他的那些親人,都已不在了。

“你每年都來?”

“不,”祁漠聳了聳肩,“有空就來,沒空派人過來也一樣。”

“他們出事,在這片海域?”透過旁邊那個小小的窗戶,喬桑榆望著外面,有些出神。曾經空難發生過的海域,這裡還葬著他的親人,這讓她覺得……船每前進一分,她心中的肅穆和鄭重便更深一分。

但是祁漠給她的回答卻是——

“他們墜落在太平洋。”他跟著她的視線,同樣望向窗外,“太遠了……反正都是大海,去哪片海域祭奠都一樣。”

“你……”

喬桑榆有些無語。

剛剛還覺得肅穆莊重的氣氛,瞬間被他攪得‘蕩’然無存,他的“掃墓”,還真是隨意到了一種境界!

這回又要選哪塊“隨意”的地方?

她正想繼續開口,遊輪的引擎聲卻突然停了,接著甲板上傳來“噠噠噠”的跑步聲,下屬繞過來,探頭進來衝他們喊:“祁少,我們到了。”

遊艇停在某個一望無垠的海面。

這塊海域陽光正好,風平浪靜,淺藍色的海平面折射出太陽光線,遠遠望去,浮動著波光粼粼。和煦的海風鋪面而來,帶著幾分腥鹹的味道,輕輕地拂動著她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

下屬已在船頭的甲板上架起了一個火盆,旁邊放著好多疊的冥鈔墮。

“等我一會兒。”祁漠輕聲叮囑,鬆開了她上前兩步,在那個火盆旁邊蹲了下來是。

“啪嗒!”

然後,他掏出了火機點燃某張冥鈔,然後又將其他的一張張投入火海……

喬桑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祁漠的表情很專注,絲毫沒有戲謔調笑的意味。他面對著汪洋的方向,目光低垂,眼底隱隱寫著幾分落寞,手上的動作又靜又沉穩……喬桑榆難以形容此時的感覺,只是看著他忍不住心疼。

她從來沒經歷過像他這樣……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

喬桑榆輕嘆一聲,終究是抬腳走過去,蹲在了他身邊,主動拿了一疊冥鈔:“我幫你一起吧。”

“誒!”下屬面色一急,看到喬桑榆也蹲下去,下意識地就要上前阻止,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聽到祁漠淡淡地回應——

“好。”

下屬的步子就此收住,人又默默地退回角落。他只能在心裡嘀咕一句:以前,只要祁少親自過來,不都是堅持自己燒的嗎?

**********

火光漸盛,火盆的溫度烤得人的臉色都微微發紅。

喬桑榆放入了最後一張冥鈔,看著那五彩的紙鈔被火舌吞滅,她安安靜靜地收手,不動聲色地把手掌覆在他放在一邊的手背上:“祁漠……”他不想要說點什麼嗎?她不想看他把話都憋在心裡。

祁漠沉吟了良久。

終於,他開了口:“確實有那麼幾年,我瘋狂地想著報復……”

他自嘲一笑,像是說著別人的事,輕描淡寫的口吻,卻難掩俊臉上的苦澀:“和祁家交好或交惡的世家、黎家、甚至事故發生的航空公司……我都曾報復過。有些成功了,有些並沒有。”

“可是又能怎麼樣?”他頹然地嘆了口氣,“反正……他們都回不來了。”

喬桑榆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他,只能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

用指間的力道,傳遞著她的支援。

“他們活著的時候,我沒覺得親情有多麼重要,但一下子他們都走了,就留下我一個……”祁漠的拳頭越收越緊,某些情緒止不住在胸臆間氾濫,“……就只剩下我一個。”讓他不得不從一個懵懂青年,拼到現在這個模樣。

喬桑榆也替他覺得難過。

她有些後悔,後悔因為黎睿銘的一句話,就試圖對祁漠的家族刨根究底,揭開他的傷疤。是不是還有別人拋棄了他,又有什麼重要的?他的親人已經沒了,他需要的是新的陪伴和家庭!

“祁漠!”她叫他一聲,雙眸中寫滿了鄭重。

然後,她轉過身來,雙臂從他的腰際橫穿而過,整個人都緊緊抱住了他:“不要再為他們難過,也不要再去恨任何人,以後……你有我。我會變成你的家人。”

他不會再孤單。

祁漠的目光一顫,眼底閃爍著明顯的動容,他張開雙臂,回摟住她……

完成祭奠,兩人都覺得了卻一樁心事,彼此也更近了一步。回程遊艇開得很慢,正好帶了食物,兩人便在遊艇上用了午餐。

休息室的酒架上放著不少種類的紅酒,喬桑榆拿了兩個高腳杯,挑了其中一種倒了兩杯,拉著祁漠走回甲板上,撐著圍欄看風景——午後的海面越發碧藍了!周圍都是澄澈一片……

“我拍過這樣的電視劇。”喬桑榆興致勃勃,眺望著海面深吸了口氣,“是一個愛情片,我和男主角出海看海豚群,站在遊艇上喝紅酒,他突然說,他要出國好幾年,讓我等他。”

祁漠失笑。

這狗血的劇情……

“然後呢?”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問。

“然後很浪漫吶……”她閉眼感受著海風,腦子裡還想著那段唯美的情節,“我難過地站著哭,男主角走過來想吻我,結果在他吻上我的前一秒,海豚破水而出,我們遇到了很漂亮的海豚群……唔!”

她的回憶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唇上一熱,他已俯身吻了下來。

他的唇微涼,舌尖卻是一片滾燙,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唇齒,吮住了她的舌……溫柔、寵溺、又霸道。

喬桑榆被吻得有些懵,錯愕地睜眼,卻已只能看到他放大的俊臉。

她還沒說完呢!

那部電視劇拍得特別美!後來啊,他們沒接吻,趴在圍欄上看海豚,那些海豚也似通靈性地跟著遊艇一起往前……她就這樣同意了男主角出國的決定,默默地等了他好多年,直到他歸來。

祁漠的吻不停,她沒辦法把後面的劇情說給他聽。

“唔……”

“專心點!”她剛有推拒他胸膛的動作,祁漠便鬆開她氣喘吁吁地低喝一句,然後又附身吻了上來。

喬桑榆不禁閉上眼,很快便沉醉了進去……

在意識轉為朦朧的前一秒,她默默地想:電視劇很美,但是現實更美!他們這裡沒有海豚,但是他們接吻了……她和她真正的“男主角”……

晚上。

祁漠一如既往地送喬桑榆回家,親吻、擁抱、說再見。可當喬桑榆折轉過去,手搭上車門把手時,動作明顯停了停。

“怎麼?”祁漠疑惑。

喬桑榆轉回身來,眼底寫滿赧然,雙頰上都是不正常的紅暈。她猶豫地咬過自己的下唇,終於還是喃喃地和他開了口:“今天家裡就我一個人,你要不要……要不要留下來?”

這是她對他的“邀請”。

“今天……”祁漠抬頭,透過車子的玻璃窗,朝她家那幢還未亮燈的房子看了看,故意拉長了聲音,“還是不了吧。”

“哦。”她的臉色一白,難掩失落。

這真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她都已經主動這麼說了,都不算是暗示,已經算是明示了……祁漠卻拒絕了她。

“那我走了。”她連忙改口,掩飾著聲音中的鬱悶,佯裝無所謂。可是手再搭上車把手,卻發現拉不開……

喬桑榆錯愕地回過頭來。

祁漠正對著她笑:“……我比較喜歡去我的地方。”

說完,他掉轉方向盤,車身換了個方向,絕塵而出……

*********

因為喬天擎的“門禁”政策,再加上祁漠受傷,兩人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過夜,難免都有些……乾柴烈`火。

一進房間,祁漠便甩手關上門,吻著她走向大床,衣服散落了滿地……

脫了他的襯衣,喬桑榆才看到他胸口的傷處,她擔心,瞬間停了動作。那邊的繃帶早就拆了,傷口不算太長的那一道,現在結著新鮮的痂,下面還有新長出來的淺粉色的肉……

“可以嗎?”喬桑榆糾結地蹙了蹙眉,抬手不敢碰,只能在他傷口的邊緣摸了摸。

萬一傷口裂開怎麼辦?

之前醫生明明囑咐過,一定要“靜養”的……

祁漠卻沒有這樣的顧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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