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需要的,只是儘快離開這裡。

喬桑榆停留了一秒,也跟著追了過去…………

收銀員的“私車”有點小,只有一排,左右兩個座位。

喬桑榆繞過那個牆壁,在看到停在裡面的“小家夥”時,眉頭不由蹙了蹙:好歹他們現在也是處於亡命狀態,用這樣的小車去逃命,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

祁漠倒是不挑,他抬手用鑰匙開了車鎖,然後便慢慢地移動向駕駛座的方向,準備開車。喬桑榆抿了抿唇,在祁漠拉開車門的下一秒,忍不住搶先提議:“要不我來開車吧?”

******

他們走了一條完全陌生的路!

喬桑榆開車,祁漠負責說方向。他“指揮”著喬桑榆繼續往h市的方向開,在接近h市的時候,才從某個小岔口拐彎,抄了另一條小道重新回a市。

這樣,即使那些殺手回來,他們也不會打照面。

很安全。

喬桑榆一晚上都沒再怎麼說話,祁漠指揮了一路,才發現了她異常的沉默。他沒有直接問,只是偏過臉看了她一眼,又朝著她緊握住方向盤的十指看了一眼:“你很緊張?”

“沒有。”她回答得很快,語氣生硬,欲蓋彌彰。

祁漠也不安慰,只是悠然地往後一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坐著。他腿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這才有時間精力和她說話:“都已經脫困了,你還在緊張什麼?還是因為不敢開夜路?畢竟你的開車技術……”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轉臉瞥了她一眼,淡淡評價:“……很一般。”

他是故意激她,卻沒想到喬桑榆竟沒反駁,而且握住方向盤的力道明顯緊了緊,長指間泛出蔥白的底色:“那又怎麼樣?只要……我不開得像你那麼玩命就行了!”

反倒開始嫌棄他了?

祁漠失笑,莞爾著搖了搖頭。

“開車不玩命,別人就會玩死你。”他涼涼而出,淺淡的嗓音中帶著明顯的戲謔,他引開了話題,於是索性順著又問了一句,“你很少開車?不用緊張,白天怎麼開晚上還是怎麼開……我這樣子像不像學車的教練?”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也顯得輕鬆起來。

“我不知道。”喬桑榆據實以告,面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又被她壓制了下去,“拿駕照的那段時間,我正在美國拍戲,這裡的考試都是替身去的,我也只是自己拿車練了練。就這樣拿到了駕照。”

簡單來說,她的車技,是大家七零八湊教出來的,和駕校並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她並不知道他口中的“學車的教練”,到底應該算是什麼樣的人物形象。

等等,她幹嘛要和他說這個?

喬桑榆立馬閉了嘴。

祁漠倒是像找到了共同話題,帶著幾分笑意接了口:“……你倒是提醒我了,應該去補辦個駕駛證。”

“什麼?!”喬桑榆詫異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你還沒有駕照?”那她竟然還坐了他的好幾趟車?而且剛剛跳車什麼的,還把自己的命都託付給他了……

祁漠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漏了嘴。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要刻意遮掩的意思,只是一語帶過:“並不是每張身份證都有。”

*********

凌晨四點,他們才總算回到a市市區。

“接下來去哪兒?”天色還未亮,馬路上沒有任何的車輛和行人,靜得讓人有些心慌,喬桑榆轉過臉,選擇了問祁漠,“要不要去報警?”雖然,她也知道這不一定有用……

“沒空。”果然,祁漠冷然地一句,便直接否決了她的“好意”。

他指了幾個方向讓喬桑榆開,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車已停在她家的小區樓下。祁漠叩了叩她的方向盤,提醒:“你就在這裡下車吧。”

“啊?”喬桑榆委實愣了一下。

讓她回家?!

她現在被劉天航誤會殺了人,他巴不得要了她的命,她怎麼還敢出現在家裡?祁漠這是故意要害死她麼!喬桑榆忿忿地想要反駁,但是看到他受了傷的腿,又不禁隱忍下來……

他可以不仁不義,但是她不能做小人!

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讓自己的生活恢復正常,其他的……她管不了,她也不想管!

祁漠挑了挑眉,見喬桑榆還呆站著不動,不由誤會了她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還順勢補充了一句:“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用不著她的擔心。

可是話音落下,喬桑榆已猛地解開安全帶,直接從車上跳下去,“乒”地一聲很用力甩上了車門。

她很氣憤。

因為祁漠把她丟回“兇案現場”,丟回劉天航的危險勢力內……祁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

“脾氣還真大……”祁漠喃喃地低語,兀自感慨,卻又不禁疑惑:她這回又是生的什麼氣?他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琢磨了,低頭碰了碰自己的小腿——

他被地上的石頭磕到,那邊現在明顯腫了一塊,隔著褲子按下下去,疼得讓他不由到抽了口涼氣。

他需要回去處理傷口。

祁漠在車中艱難地移到駕駛座,最後朝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幾乎輕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嗤笑:他放他一條生路,不讓她捲進這趟渾水,她倒還生氣了……

她該感激他的。

搖了搖頭,他踩下油門,離開。

醫生來酒店幫他處理的傷。

當那鮮血猙獰,周圍一片腫脹的傷口暴露出來時,站在旁邊的眾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反觀祁漠,現場只有他的面色波瀾不驚,還在繼續吩咐調配。

“……是。”下屬應聲領了祁漠吩咐的任務,卻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祁少,您是怎麼受傷的啊?”

這個傷口有些怪異!

像是撞到的……

而他們這一行,會碰上槍,留下槍痕;會遇上刀,留下刀疤……各種危險都可能出現。惟獨這種“撞”,他們還真是沒碰上過,而且是撞上了小腿……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

“他們追我的時候,我路上跳了個車。”祁漠一語帶過。

“可是……”您的身手不至於跳個車弄成這樣吧?!

“好了。”祁漠打斷他,顯然對關於自己受傷那一段,並不想多談。他話鋒一轉,直接問出來,“我讓你們查幾個人的行蹤和動態,弄好了麼?”

他一回來,就手寫下了份名單,讓下屬照著上面的名字一個個排查。

他覺得,派來那些殺手的人,應該就在這幾個人之間。

他沒考慮喬桑榆擔心的那個劉天航!畢竟在祁漠眼裡,劉天航這種層次的,在他們的世界裡只算是個“普通混混”,而且沒有任何的影響力……

“快好了!”下屬連忙回答,卻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麼只排查這幾個人?其他人呢?另外……為什麼確定是這幾個人做的?”

在a市,有槍有勢力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祁漠微笑。

“因為他們不傻。”他淡淡而出,“他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而且迫不及待想要攔截我,這是他們的風格。”一旦他成功,其他人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但是他們註定沒有機會。

“明天幫我安排幾個房地產的老闆,我和他們吃飯。”祁漠繼續命令,動了動正在被包紮的腿,詢問還在忙的醫生,“可以麼?”

“還是盡量少走動。”醫生叮囑,“如果飯局的話,建議祁少最好不要喝酒和咖啡,另外,傷口不要碰水,一定要定期換藥保持傷口透氣乾淨。”

包紮完,醫生便整理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心裡默默地想:其實,所有人都覺得,祁少需要一個女的來照顧他…………

另一邊。

喬桑榆放輕了腳步,連樓梯兩邊的聲控燈都沒有驚動,摸黑上了樓。她看到自己的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外面也沒有被塗鴉的痕跡……一切如常,正常到讓人覺得詭異。

她的手輕輕地探向了門把手。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開這扇門,而且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開這扇門。

喬桑榆緊張地吸了口氣,裡面的答案無非就是幾種,她連最糟糕的畫面都已經想到了,終於咬了咬牙,猛地開門進去,開燈、拿武器……熟悉的家,所以動作也能一氣呵成。

可是,家裡的模樣卻讓她的臉色不由一呆——

竟然什麼都沒有!

她家裡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被丟了很多裝飾的小物品,但是整個家顯得更加簡單整潔。地板和桌面也都是乾乾淨淨,煥然一新地折射著燈光,顯然是有人進來打掃過。

這樣的打掃,有點像是警方的“取證”,很多東西作為證物被拿走。所以,是警方的人先發現了那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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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對啊!

客廳裡的地板依舊光潔如新,如果是他們發現的,應該會在上面用粉筆劃出一個人形。他們像是簡單地把屍體帶走……所以是劉天航的人帶走的?

兩種想法,勢均力敵,喬桑榆根本分辨不清。

她不由抿了抿唇,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不管哪種才是真相,唯一的事實是:她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而且她也不敢一個人再住在這裡!

她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再度離開,卻在眼角的餘光看到桌上的座機時,突然想起來——

蔣旭揚!

她兩天沒和蔣旭揚聯絡過了!

她突然失蹤,他是不是找瘋了?

她用家裡的座機打了蔣旭揚的電話。

“嘟——嘟——”

對面響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人接,喬桑榆等得幾乎要放棄時,電話終於通了。

“喂?”蔣旭揚的聲音傳過來,沙啞又惺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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