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蔣旭揚一怔。

他反‘射’‘性’地踩下了剎車,讓車子在急速中倏地停下,發出“吱——”的刺耳剎車音!而他的身體也被慣‘性’帶著傾了傾,又被安全帶拽了回來……

喬桑榆沒聽到他這邊的動靜,還想繼續對他坦白:“沒有懷孕,我只是……只是對不起你。”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天晚上的錯誤,只能蹲坐在沙發上,懊惱地揪頭髮:“我那天喝醉了……我……”

她喝得什麼都不記得!唯一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她又沒辦法說出口:沒有用過的套、正好大姨媽來的血……她和祁漠到底做了什麼?她都不清楚!

“桑榆!”蔣旭揚卻突然叫住她,止住了她想解釋的話。

他一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五指的力道還在不停地加大加重,以至於能看到他明顯發白的骨節。他也是正常男人!知道她和別人有過,他做了無數的心理架設,還是決定忍了!

但是他還沒偉大到聽她解釋細節!

試問哪一個男人,能心平氣和地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哪天哪天,喝醉了以後,和誰誰誰做了那種事,是在哪裡發生的……他還做不到這點!

他不想聽這個。

“嗯。”喬桑榆應聲,話語被他止住,也默默地安靜下來。

蔣旭揚兀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胸’腔中那翻湧的怒意和膨脹的自尊壓制下去,儘量恢復冷靜又沉穩的嗓音:“明天……你明天幾點起‘床’?”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莫名的乾澀。

“怎麼了?”

“我想,八點來接你領證……好不好?”跳過她所有想要解釋的話,蔣旭揚刻意轉開了話題,用領證這個提議,給予了自己對她的“態度”。

他依舊是會娶她的。

喬桑榆沉默了良久,蔣旭揚幾乎要等到絕望的時候,才聽到她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細小卻很堅定:“好。”

她嫁了。

結束通話電話,喬桑榆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覺得一切已是塵埃落定,她應該如釋重負。可是沒有。她長籲出很多口氣,卻依舊化解不了‘胸’口的窒悶和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也許是矯情吧?喬桑榆淡淡地想。

她刻意忽略自己的情緒,挪動著受傷的膝蓋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想一瘸一拐著先回臥室睡覺,但是剛挪腳,‘門’鈴卻正好響起。

“誰啊?”喬桑榆反‘射’‘性’地一問。

她以為是蔣旭揚又折回,所以跑過去給他開‘門’,只是沒想到,‘門’一開,便看到祁漠頎長的身影站在外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喬桑榆面‘色’一冷,反‘射’‘性’地甩‘門’。

可是祁漠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直接伸手抵住‘門’扉,用力往前一推,便讓喬桑榆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跌退幾步,妍妍地站穩。而祁漠,再度堂而皇之地闖入了她的地方。

“都已經開了,還想再關上是不可能的。”祁漠淡淡提醒,戲謔著勾了勾‘唇’角,不忘評價,“看來你的危機意識還沒有……真可悲。”

危機意識?

他提到這個,喬桑榆便不禁火了:她所有的災難和危機,不正是他帶來的嗎?今天碰到那種黑勢力的人,‘弄’得那麼狼狽,不還是拜他所賜?他現在來跟她講“危機意識”?

“你又想幹什麼?”喬桑榆面‘色’不善,說話的同時衝過去,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使勁地把他往外推,“我家不歡迎你!麻煩你趕緊滾,別帶著你的厄運招惹我!”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撼動不了祁漠分毫。反倒是她踉蹌的步伐,暴\‘露’了膝蓋上的傷口,也吸引了祁漠的視線。他的目光垂下,在她塗滿紅‘藥’水的膝上停留了一秒,眉頭微微皺了皺。

“小心膝蓋……”

他輕聲提醒,說話的同時身體故意往旁邊一側,讓喬桑榆的身形頓時不穩,差點直接越過他摔在地上。而祁漠在最後關頭拽住她的胳膊,又將她拉了回來。

“你……”她氣息。

祁漠卻先她一步,鬆開她的同時丟出三個字:“不用謝。”

“祁漠,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我告訴你,我這次什麼忙都不會幫你!不管你怎麼……”鬥不過他,喬桑榆被‘激’得氣急敗壞。就算是知道報警對付祁漠沒用,但這已經是她唯一能說的威脅了。

祁漠沒聽。

他的目光從她的膝上移開,面‘色’有些不滿;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乎對她身穿的睡衣也很是不滿。在喬桑榆說完之前,他便開口,直截了當打斷:“去把衣服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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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罵得一下子忘了詞。

什麼意思?

擅自闖入她家,對她評頭論足一番,然後竟然讓她換衣服?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那種……比較適合運動的衣服?”在喬桑榆愣神的時候,祁漠閒閒地建議,“最好寬鬆一點的居家服,跑起來方便一點,坐飛機也舒服一點的那種。”

他在說什麼?

喬桑榆以一副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他,想要推他離開,祁漠卻越過她,直接進了她的臥室。

“你幹什麼?”她恨恨地追進去,跌撞的步伐卻已暴‘露’了自己的弱勢。

她的屋子從不邀外人進來!臥室更是如此!他怎麼能……這麼自作主張過分?

“這件可以。”祁漠已開啟了她的衣櫃,對掛在裡面的一套居家服很是滿意,直接拿來下扔給她,看了眼腕錶後補充,“給你五分鐘,換上。”

“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喬桑榆憤然地把衣服往‘床’上一摔,語氣堅決,“請你出去!”

祁漠無力地聳了聳肩。她這個態度,他還真的沒法和她解釋什麼!況且,關於劉天航的背景和報復之類的需要一一解釋,他也沒那麼多的時間。

於是,他換了另一種方式——

“就這麼喜歡在我面前穿睡衣?”他淡淡反問,一步一步靠近她,俊臉更是前傾,低頭離她更近,‘唇’角揚起似笑非笑的清淺弧度,“睡衣是用來睡覺的……”

“什麼?”她不由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眼底也閃過明顯的慌‘亂’。

她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更不懂他想做什麼!

“所以你在暗示我什麼?”他繼續慢條斯理地進行他的邏輯,一手撐著牆壁,將她整個人都控制在臂彎窄小的空間裡,然後淺聲附耳,“可以‘睡’了?”

一個“睡”字,特意拉長停頓,帶著明顯的曖昧氣息。

喬桑榆頓時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祁漠,你少跟我不要臉!”

“呵……”他輕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小臉,祁漠抬手,指腹輕輕地在她的腰間摩挲,帶著幾許旖旎的‘誘’‘惑’,又帶著明顯的威脅,“我如果真的不要臉了……你能反抗得了?”

“你!”她揚手就想扇過去。

可手腕卻更快一步被他握住,祁漠後退一步鬆開她,嗓音淡淡:“行了,換衣服。如果你不想在這個房間裡發生點什麼的話……”

她當真換上了那一身的居家服。

從臥室走出來,喬桑榆看著坐在客廳中的男人,嚴重盡是敵意。她認定了他又是來找她做事的!比如說符合“又懂畫、又會演戲”的特‘性’……

他遲早會害死她。

想到這裡,喬桑榆不由氣惱,衝動地想要掄起旁邊的‘花’瓶,直接砸上他的後腦勺。可是手才剛碰上‘花’瓶的瓶身,一直背對著她的男人卻突然開了口:“換好衣服就準備走吧……小動作不要太多。”

根本不用看,聽到她的動靜,便能基本猜到她在幹嘛。

“這次又想做什麼?”喬桑榆鬆手,忿忿地仰頭,“又想我幫你什麼?”

她在心裡默默決定:如果反抗不了祁漠,那就索‘性’幫他去辦事!不管什麼,都反其道而行之,總之一切都幫他搞砸就可以了……

但祁漠沒要求。

“拿上你那個行李箱走吧。”祁漠催促了一聲,清淺一笑,然後糾正,“這回算是還你一個人情,我來幫你。”

“你幫我?”她不禁覺得好笑。

可還沒來得及繼續嘲諷,祁漠卻出聲打斷:“你覺得你得罪了劉天航,能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去?你的身份是假的,可是一旦調查順藤‘摸’瓜,找到你還是‘挺’容易的……所以,這回我幫你。”

“那請問誰讓我去得罪他的?”喬桑榆不忿。

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到最後卻成了“善人”?

“不用你的‘好心’!我……”

“碰!”

她想說不用,試圖讓祁漠走人,大‘門’卻突然被人踹開。她剛剛放祁漠進來,大‘門’原本就是沒鎖,只是帶上。而現在對方一踹,發出的聲響不大,卻讓‘門’晃動了兩下,徹底開啟……

來的是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喬桑榆的眉頭一緊,瞬間感覺到了不善的來意:因為剛剛他們踹‘門’的力道,即使‘門’是關著的,也有可能被直接踹開……這兩個人,顯然不是什麼善類!

“楊菲菲?”其中一人叫她,伸手把一個小‘藥’瓶丟過來,“把這個吃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藥’瓶砸在喬桑榆的胳膊上,她沒有伸手去接,又滾落下去,掉在了沙發底下……她不知道他們給的是什麼?也根本沒想過去看!她只能肯定,他們是劉天航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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