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開‘門’!”

“你不要太過分了!蔣旭揚那麼好的男人你不要,你打算找誰?回娛樂圈找下三濫?”

“你從小就沒有聽話過!”

房‘門’被踹了好幾下,那可憐的木‘門’差點被當場踢翻,爸爸總算是被勸解的人拉走了。喬桑榆不敢回應,只是蹲在‘床’邊,用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耳朵……

“喬桑榆。”半晌,外面傳來喬天擎的敲‘門’聲,他的話不多,正如他平時的方式那樣,只留下一句冷淡的概括,“你讓我很失望。”

她終於難堪地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在委屈,可她就是忍不住——也許是因為蔣旭揚提出的取消婚禮,但所有人卻都在罵她,她覺得委屈;也許是因為這份感情分開多年,她再尖酸刻薄,主動權卻永遠掌握在蔣旭揚手上,說娶就娶,說不要就不要……

她算什麼呢?

她處於被動的地位,什麼都不算。

從頭到尾,她好像連件貨品都不如…………

蔣家。

還沒來得及處理取消婚禮造成的‘混’‘亂’和尷尬,蔣家的家法就先落了下來——蔣家世代為政,家法一向甚嚴,像是取消婚禮這種“醜事”,蔣平濤早已暴跳如雷。

一記又一記地悶棍打在蔣旭揚背上,他被打得臉‘色’發白,卻依舊倔強地跪著一聲不吭。

“去!和喬家賠禮道歉!把喬桑榆接回來!”蔣平濤打得手都麻了,才憤然甩開棍子,拔高了聲音怒吼,“今晚還按結婚的來!這次算我蔣家對不起他們,婚禮的儀式和面子我以後補給他們!”

“我不去……咳!”蔣旭揚一開口,便咳出了血絲,卻還態度強硬著不改口,“婚禮取消了!”

“你!”蔣平濤一下子便又怒了,撈起地上的棍子想要繼續打。

“老蔣,別打了!兒子,你快走啊!”還是蔣母看不過去,使勁推搡著丈夫出去,“還有很多賓客要處理呢!那些賓客得安撫,先別打了……”

她終於成功地推著蔣平濤一起離開。

蔣旭揚跪在原地,他沒有逃,也沒有躲,他的眼中盡是決絕——他取消這次婚禮,是因為他對喬桑榆是認真的!他不想因為這場婚禮束縛住她,今天一旦他們走入禮堂,他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喬桑榆的愛……

說重新開始,他是認真的。

所以——

桑榆,我們暫時不結婚,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追你好嗎?……

(不可描述)……

刷開套間的房門,祁漠抬腳進去,直接用力一甩,將肩上的人扔上了床。

“唔!”

身體重重地撞上床面,又重心不穩地在床墊上彈跳了一下,喬桑榆不禁發出一聲低吟,腦袋也從迷糊中清醒了幾分。她兀自趴著,嗓音啞啞地低喃出聲:“幹嘛?”

祁漠正在一邊脫衣服。

他去英國奔波了一趟,回來又去那種“髒亂差”的地方搭救她,都沒來得及休息整理……他需要洗個澡!聽到她低啞的嗓音,他頭也沒回,也沒仔細搭理,只是淡淡地答:“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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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空。

專機今晚直飛g市,他等下屬送了衣服過來,就會趕時間離開……

把她留在大床後,祁漠徑自去了浴室,淡定地洗了個澡,腦袋裡還在想著關於g市的那些安排……良久,他才圍了條浴巾出來,徑自回了臥室,翻找出酒店提供的浴袍。

他的身上還掛著水,晶瑩的水珠一路滾落,經過緊窄的腰身,被那純白的浴巾汲取,引人無限遐想。

***

本想直接解開浴巾套上浴袍,手都放在了腰間的那個橫結上,祁漠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那個剛剛被他帶進來,任意扔在床上的人。他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她還在。

卻不是剛才的姿勢。她趴在床上,身體微微蜷縮著,整顆腦袋都向下埋入被褥中,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纖瘦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抽動著,像是在哭泣。

“我換個衣服。”他開口,在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解釋似乎有些莫名。他為什麼要向她解釋?這是他開的房間!而且他剛剛已經說過“不幹”了。

儘管如此,面對一個似在抽噎的女人,祁漠終究也只能無力地聳了聳肩,去浴室換了睡袍,然後再折返回來。

她還是剛才的模樣。

“你別把自己憋死了。”望著那顆悶得密不通風的小腦袋,祁漠戲謔著嘲諷了一句,卻沒等到她任何伶牙俐齒的反擊。今天的喬桑榆,不像是他認識的模樣。

他在原地頓了數秒,終究是皺了皺眉,忍不住跪上床沿,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扳轉過來:“喬桑榆……”

說話的同時,他看清她哭泣的模樣。

她的臉色因為抽噎和缺氧憋得微紅,雙頰上盡是晶瑩的淚痕,眼眶裡蓄滿了淚水,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她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在療傷的時候卻被人突然翻轉過來,於是所有的脆弱都展示在人前。

“不要……看我……”即使是醉酒,她也驕傲著不想將眼淚展示於人前,伸手想去擦,想去擋,卻被祁漠更快一步攔住。

“別抹了!”他扯下她的手,動作不甚溫柔地丟在一邊,目光很是嫌棄。可是在下一秒,他卻主動從床頭抽了紙巾過來,扶住了她的腦袋幫她擦眼淚,口中還在喃喃地嫌棄著,“都髒成什麼樣了……”

祁漠沒細究自己這個本能的動作,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對髒汙的零容忍”,他向來見不得不乾淨。所以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他幫忙“抹一下”很正常。

而在喬桑榆的潛意識中,他卻成了種依靠。

他的動作不溫柔,抹眼淚的動作又狠又重,摩得她的臉頰都有些發痛。可是在這所有人都歸責於她的大環境裡,一個肯為她抹眼淚的人,顯然成了唯一的依靠。

“我……”她嗚咽了一聲,忍不住又掉下淚來,醉酒的腦袋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只是下意識地抓住他浴袍的袖口,“明明是他悔婚,所有人都怪我……連我哥哥都罵我……”

她只是當時表現得堅強了一點,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是她的錯?

“嗯。”祁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袖口被她溼答答的掌心抓住,他的俊眉微微蹙了蹙——想到這是酒店的衣服,再抓髒也沒關係,他才微微有些釋然。

然後,他繼續專心“抹除汙漬”,懶懶地回應幾乎崩潰的她:“你很可憐。不過我很忙,沒空聽你的感情史。”

喬桑榆顯然也沒指望他在聽。

她只是需要一個契機,能夠把壓在心裡的話講出來。眼前顯然就是一個契機:“當年他背叛我,我什麼都沒做;這次他中午悔婚,我也什麼都沒做……明明主動權都在他手裡,為什麼被罵任性的永遠是我?我到底對不起他什麼了……”

她不甘,她難過。

她明明是受害者,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方啊。

祁漠勾了勾唇角,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總算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事。簡單概括就是:被甩了?哦,不對,應該是“又”被甩了……

還以為多大的事?

不過是無聊的男\歡\女\愛。

“不如你也做點對不起他的事?這樣你們就扯平了。”祁漠閒閒地建議,他丟開了手上的紙巾俯身下去,手指鉗制住了她的下巴,視線直視著她迷濛的眸,繼續誤導著她的思維,“比如騙光他的錢,再比如多爬上幾個男人的床……你馬上就更對不起他了!”

她不知聽進去沒有,只是在他說後半句的時候,目光明顯空蕩了一下。

祁漠沒繼續,說到這裡,他鬆手放開她,想要起身離開,她卻突然抓住了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那……來吧!”

來?

來什麼?

祁漠怔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她的要求,不由莞爾失笑。

他該誇她受教?還是該損她沒判斷力?

“喂!”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臉頰,“你現在認清我是誰了嗎?知道在跟誰提要求嗎?”在路上的時候,她可是把他當成初妍抱了很久;後來認出他的時候,她可是咬了他一口才睡過去的。

現在分得清是誰了麼?

“你……”喬桑榆竭力睜大了眼睛,混沌地思維辨認了許久,才終於擠出兩個字,“祁漠。”

但是認識他,並不代表她的道德觀和是非觀清醒。

現在的她,只是停留在叫出他名字的基礎上而已……

“嗯。”以為她總算是冷靜了,祁漠讚許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同時示意,“放手吧,我沒空幫你‘解決問題’。”

她急著糟蹋自己,這沒問題。可是他祁漠,還沒淪落到成為用來糟蹋的“工具”吧?

心中有些憤懣,他在她鬆手的下一刻起了身,站到了大床之外。

而她也慢吞吞地爬起來,搖晃著想要往外走。

“你幹什麼?”祁漠的眉頭一皺,看著她搖晃踉蹌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去哪兒?”

“哦,沒關係的。”她還能維持一貫的禮貌,也不挑剔,直截了當,“你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找別人。”他沒有空的話,她找其他男人也一樣。

她無心的一句,殊不知那句“不行”,在男人耳朵裡是一種何等的刺激?

祁漠猛地抬腳追上去,扣住她的細腕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再度甩上床面,這次他覆壓上去,以一種極度威脅的姿態撐著床面,俯瞰著她一字一句地詢問:“什麼叫‘不行’?”

他沒吻她,碰她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行不行。

喬桑榆迷糊著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在他的身體覆壓上自己的時候,反射性地往旁邊滾了滾,想要讓給他一個位置,卻被祁漠拉回來,張手張腳地平躺在她身下。

“嗯?”她困惑地抬頭看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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