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發愣的當兒,她站在祁漠身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初妍和黎睿銘的背影,嗤諷地笑了笑。然後,她用先前祁漠奚落她的語氣,同樣回敬過去:“他身邊有個女人,你呢?”

沒背景不可怕,沒陪伴才是真孤獨。

她完全能鄙視他。

話音落下,她清晰地看到祁漠的眉頭皺了皺,於是喬桑榆笑得越發得意,索性加快了腳步越過他,搶在祁漠之前走了出去…………

“初妍。”他叫住她,嗓音幹乾澀澀的,有種說不出的頹然,“如果……我也和黎睿銘一樣呢?”

他突然想知道某種可能。

儘管知道這對現實毫無意義,他卻依舊止不住想要問她。

“什麼一樣?”初妍蹙眉,沒聽懂他的意思。

電話那端,illiam沉默下來。他靜默了好幾秒,久得初妍以為他不會再說,正想結束通話電話,卻沒想到illiam的聲音終於淡淡傳來:“……一樣喜歡你。”

他開了口說喜歡,算是他最誠懇的表白。

初妍不由愣住。

illiam的話像是炸彈扔在她的腦袋,一下下地連環轟炸開來,她的思維頓時就木了。她的小臉一片蒼白,眼神慌亂地遊移著,卻始終無法撇開這瞬間的難堪。

他是她的小舅,卻說喜歡她?

這算什麼事!

“你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吧?”illiam在對面扯松了領帶,神色疏淡,清了清喉嚨,嗓音恢復適才的冷清低涼,“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你也是時候該知道真相,改變一下我們的關係模式。”

說到最後,他勾了勾唇角,臉上揚起幾分自信。

對初妍,他已是勢在必得!

他總要把她弄回自己身邊,總要讓她做自己的女人,現在讓她提早“適應”,也是好事……

“另外,”憑著對初妍的瞭解,他在她沉默了幾秒後,再度出聲,考慮到了她設想的問題,“姚遠已經死了,名義方面你不用再有任何顧忌。我不在乎,別人也不敢在乎……”

“夠了!”這回初妍倒是先行出聲,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樣的illiam讓初妍覺得太陌生,頓時覺得他以前偽裝出來的溫文爾雅的形象,也跟著全盤崩塌,她越發覺得排斥和噁心,“我永遠都不會想這種事情!”

illiam的心中一沉,正想再度開口,這回卻是初妍先發制人——

“那個假陳奕,是你派過來的吧?”她終於有勇氣問出來,終於有理由將他和做這一切的惡人影像重合,“特意讓我和黎睿銘產生誤會的人,也是你吧?”

有了動機,那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小舅……”初妍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一字一句地質問出聲,“你已經做了這麼多錯事,現在卻又要跟我說這個?”

這回,她是真的覺得他有問題,人品有問題,思維也有問題。

“初妍……”

他試圖解釋,可才來得及叫出她的名字,便被她直接打斷,語音迅速地質問:“你敢說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嗎?虛偽!英國的遺產我一分錢也不要,我再也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係。”

唯一有血緣關係的爺爺,卻不是很親,現在都已經去世了。

而他這個名義上的小舅,城府極深極陰暗,她根本沒有繼續聯絡他的理由……

“啪!”

她結束通話電話,重重地將手機放在一邊,機身和桌面碰撞出不小的聲響。她用這個方式將illiam的一切阻隔在外,也算是用這電話,為自己和英國有關的那一切,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可到底能不能圓滿?只有時間可以證明……

電話被她單方面地結束通話,illiam能聽到的,只是話筒中空洞的忙音。

illiam的俊眉微斂,原本疲憊的眸中,浮上了一層淡淡寒意。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絕,如此直截了當地拒絕。心裡……總那麼有幾分不是滋味!

他當然不會因為這個電話結束一切。

不止因為她本身,更因為他的傲氣——他在a市敗給黎睿銘一次,這次是最好的挑戰!而且自己想要的女人,正是這場遊戲的戰利品,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激勵人心的了!

他要趁著姚遠的死,得到所有。

***

他著手,正想開始新一輪安排,卻——

“illiam先生!”下屬敲了敲門,在此時走進來,面色凝重地在他身側站住,“我們從姚遠的私人律師那邊探聽到一些訊息,他即將誦讀的遺囑,可能對您不利。”

illiam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據他所知,姚遠的私人律師很“敬業”,手裡握著如此重大的遺囑,都能保持雲淡風輕,不漏口風。即使是他這順理成章的繼承人,也不能探聽到分毫……

可什麼叫對他不利?

“那位律師一直在奔走尋找初妍的下落,並且執意要求,如果初妍不在場,就延遲宣佈遺囑的時間。”下屬蹙了蹙眉,結合著自己派人出去打探到的訊息,“有和律師私\交比較好的人,打聽到,可能有一部分的財產是給初妍的……”

而且,以律師的緊張程度看,給初妍的那份恐怕還不是小數目。

下屬的眉頭皺得更緊,自然是要為illiam打抱不平:“那個初妍什麼事都沒做過,又什麼都不懂,怎麼能把錢財隨隨便便分給她?這也太不公平了!”

這樣的話,illiam這裡十多年的隱忍和努力,全都白費了?

“訊息準確麼?”illiam淡淡地詢問,手指不動聲色地輕叩著桌面,顯然對下屬的抱怨並不感興趣,“有沒有打探到,姚遠想分多少給初妍?”

他只是順勢一問,心裡倒真不是很在乎——

反正初妍也即將是他的戰利品之一,他們很快會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睡同一張床……她手下那點小小的遺產,到最後兜兜轉轉,不還是他的嗎?

“沒有。”下屬如實搖頭,頓了十來秒,又忐忑地出聲,說出自己的提議,“不如我們操控初妍,在公佈遺囑後,第一時間把遺產轉移過來……”

illiam勾了勾唇角,幾乎失笑。

他想起剛剛初妍在電話中,決絕地表示遺產方面,她一分錢都不要。她未免也太天真!一句口頭的拒絕,就真的能拒絕得了麼?

“她豈是那麼容易操控的?”illiam莞爾著搖頭,苦澀一笑,“沒那麼容易。”

下屬卻殷勤地建議:“我有辦法!和陳奕的方式一樣……”……

換湯不換藥的老方法——

簡單、容易。

***

人很快被帶了過來,長得卻和初妍不像。下屬叫來了頂級的化妝師,當著的illiam的面為她化妝,搗鼓了好一陣,才勉強化出幾分初妍的樣子……

祁漠自然是不滿意。

“我們可以想辦法讓遺囑延遲一個星期宣佈,送這個女人去做些微整形,應該就能和初妍有八分像了!私人律師又沒見過初妍,欺瞞過去很容易。”下屬一口氣說完,等待著illiam的反應,“您覺得怎麼樣?”

聽到“整形”兩個字,那個女人不由一顫,瑟瑟地縮在旁邊的角落。

她不敢說話,只是蜷縮著不動,而這個角度,illiam的目光不由一怔,陡然覺得——這麼看著,還真有那麼幾分相像!

“假冒可以,整形不行!”被illiam盯得心裡發毛,她遲疑了良久,終於喃喃而出,勉強撐著最大的氣勢。

illiam微笑。

他沒回饋她的要求,反而轉向下屬,突兀地開口說出這麼一句:“你先出去。”

“嗯?”下屬不由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不但沒等到illiam明確的表態,竟然還在這個時候叫他先出去?那這個“初妍”到底用還是不用啊?

見下屬遲疑著不動,illiam的眸色一冷,警告地瞥過去一眼拘。

“……我這就出去!”對方倏地回神,連忙惶恐著低頭,轉身走了兩步停住,最後說了一句才退出去,“那……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可以隨時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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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而出,把空間讓給他們,臨走還細心地關上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又壓抑。

illiam半倚著牆,還在盯著沙發上的人,神色疏淡,若有所思——她化了妝,才和初妍有幾分相像,卻實在經不起細看……畢竟氣韻上相差太多!

他沒考慮下屬的計劃,自負的他當然不屑用一個女人主宰大局。只是,他依舊忍不住留下了她“觀賞”,忍不住從那幾分的相似之中挖掘初妍的點點滴滴——

初妍剛掛了他的電話。

在他表白之後,她卻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

他真的很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真正的初妍!如果她是,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衝上去,狠狠地搖著她的肩膀質問:“我到底哪裡對你不好,你連考慮都不想考慮?”

“那個黎睿銘,又到底是哪裡好?”

***

她說他做過那麼多錯事……

想到這裡,illiam便不由苦笑:什麼叫錯事?不過是權勢之爭,用的是謀略和策劃,根本就不分對錯!她覺得他是錯的,是因為她從來沒站在他這個陣營裡。

“你……你看著我……幹什麼?”眼看著illiam的視線漸漸深邃,表情漸漸複雜凝重,被留下的那個女人深感不安。她剛剛強撐的氣焰一點點消磨掉,又顯得侷促且緊張。她等了半天沒等到illiam發話,終於瑟瑟地出聲,然後眼巴巴地盯著illiam看。

她這個樣子,就不像是初妍了。

illiam頓時就沒有了興趣。

他站直了身體,抬腳走向旁邊的酒架臺,從上面挑出一瓶威士忌,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抬手細細地品。他有他的謀劃,絲毫沒將這個女人算在其中。

“喂……”她又在旁邊等了良久,illiam不說話不看她的時候,她才覺得危險性降低,醞釀了許久才敢重新和他說話,“你的手下說,只要我乖乖為你辦事,你就會給我一大筆錢,是真的嗎?”

illiam沒應聲,在她看來卻是預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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