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情的真相,我沒必要承受。”初妍冷冷地回應一句,工作不順,但她的傲氣還在——她根本就沒搶過樑宇文!她根本就沒靠臉上位!

憑什麼她要留下被說三道四!

她還不如請假歇幾天,正好查查和爸爸有關的訊息……

***

假是請到了,人也是趾高氣昂地從白姐辦公室出來了,但初妍的心情卻不愉快!陽光正暖,她卻不由心寒。現在的她,不僅工作狀態一團糟,連人際關係也一團糟了!

到底怎麼了?

她的生活彷彿突然一團亂……

***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初妍整理完東西,迎接未來幾天的“假期”。

同事們有說有笑地走了,始終沒人再搭理她,這樣的人情冷漠的場景讓初妍多少有些委屈,但她也只能自嘲笑笑,一個人默默從大門走了出去……

才走幾步,她便停了腳。

外面停了一輛豪車,低調的墨色,張揚的線條,縱使停得離公司大門有一段距離,也依舊能一眼成為焦點。畢竟,近千萬的車也不是天天能見到的!

初妍暗暗咬了下唇,心裡很多的委屈,在見到那輛車時都變成了惱怒!這輛車她認識,是昨天黎睿銘來接她的那一輛!他又來做什麼?她都這樣一團糟了,他還打算雪上加霜什麼?

她大步走過去,也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議論,衝著後座的車門直接踹了一腳:“你又來幹嘛?”

這舉動,讓路過的人暗暗抽了口涼氣:踹出印子該賠多少錢?

後座沒動靜,倒是前座的車門被他傾身推開。黎睿銘坐回駕駛位,修長的指節輕釦著方向盤,臉上帶著似笑非笑地戲謔:“踹錯位子了,上車。”

今天他親自開車。

初妍躊躇著在外站了兩秒,眼看著圍觀的目光越來越多,她不由咬牙:人際關係不好這一條,多半也是被他害的!

“我昨天的話還沒說完。”見她原地不動,黎睿銘慢條斯理的提醒,聲音柔緩,卻透射著強制的意味,“初妍,你只能上車。”沒有第二種選擇。

初妍蹙眉,心中低咒了兩句,彎腰坐入車裡。

同事關係肯定要差到極點了……

“咔噠!”

耳邊傳來一聲細響,在她坐穩的下一秒,黎睿銘陡然按下了車鎖……

上了鎖的封閉空間讓初妍心中不由一緊,當即警惕出聲:“鎖它幹什麼?”

她拽了拽紋絲不動的車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黎睿銘卻只是勾了勾唇角,淺淡出聲:“習慣。”

說完,他豁然踩下油門,直踩到底……

***

車速很快,初妍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景物飛速後退,他超過了一輛又一輛車;車內平穩,他熟稔的操控著方向盤,彷彿與外面風馳電掣的世界無關。

初妍不動聲色地把目光移回來,掩飾著此時的心驚,儘量問得冷靜:“你昨天還想說什麼?”

該說的她都說了!她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我改主意了。”黎睿銘的回答很爽快。他的目光依舊注視著前方,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又超越一輛,低涼的嗓音說完下半句,“在找到東西之前,搬過來跟我住。”

“什麼?!”初妍猛然轉頭看向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她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開什麼玩笑!

可主駕駛位上的人依舊神色疏淡地開著車,墨色的眸注視著前方,周身的氣場凝練又強勢,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對他而言,這更像個強制性的通知。

“我在西郊買了一套房子,你……”

“不可能!”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初妍氣惱地打斷,“如果你只是為了說這個,那絕對不可能!停車,我要下車!”

簡直不可理喻!

不是說好不打擾的嗎?她也會努力去找爸爸拿走的東西……這已經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呵……”黎睿銘嗤笑出聲,彷彿早就料到了初妍會有如此回答。他不生氣,更無視她的一張冷臉,只是豁然加快了車速,直接將車駛上城際高速。

幾近飛射的車速,她能聽到急速的引擎聲。

“停車!”

“黎睿銘你瘋了麼?”

城際高速上一片空曠,幾乎沒有共行的車輛,他開車越發肆無忌憚,車速更是直接飆上了兩百。初妍不敢拉他強制停車,可眼看著車開出越來越遠,景物越來越荒涼……她急得白了小臉!

這是要去哪兒?

***

車子終於在某個水庫旁的路段停下,初妍已經嚇軟了腿。

在他解開車鎖的下一秒,她便慌忙地推門出去,低喘著呼吸新鮮空氣——入夜的氣溫寒涼,冰冷的空氣灌入她的肺嗆,刺得人胸臆間微微發疼……

踏回地面的感覺真好。

有那麼一刻,她真覺得要死了……

“咔噠!”

開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初妍回頭,便看到黎睿銘也下了車。他單手甩上車門,卻不急著朝她走過來,而是閒閒地倚著車身,頎長的身影在這夜色中高大強勢。月色朦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隱約感覺到他的眼神——

幽暗、凌厲。

像是豹,審視著近在咫尺的獵物。

“黎睿銘……”初妍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他明明沒有靠近,她卻不由自主地步步後退,“你到底想怎麼樣?”

總之,搬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初妍。”收斂了所有的戲謔和笑意,黎睿銘淡淡地叫出她的名字。他很少連名帶姓著這麼叫她,冷冽平和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懾力,讓初妍的心中又是一緊。

火星明滅,他在夜色中點了一支煙,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

他很少抽菸!

至少在初妍的印象裡,他唯一一次抽菸,是六年前,那次對她發火之前——他也是這樣沉默地抽完一支煙,然後徑自走過來,不顧她的掙扎和踢打,直接把她抱上了樓……

她甚至還能回憶起那晚的菸草氣息,殘留在臥室的每一處。

小臉血色盡失,她暗暗咬緊了下唇,半晌之後,終於聽到他繼續出聲:“什麼是‘先禮後兵’,你該懂的吧?”

他撥出一口煙,白色的煙氣很快被寒氣吹散,讓兩人周圍都添了一股淺淡的菸草味道。不討厭,卻讓人緊張。

初妍艱澀地點了點頭。

她不笨,他的意思她明白——先禮後兵,昨天晚上的算“禮”,那今天晚上的算是“兵”了吧?可是明白又怎麼樣?她不想屈服!她有尊嚴,有原則!

“你該知道,我現在把你弄回a市,應該是易如反掌。”

初妍咬著下唇不吭聲。

“毀了你的工作,也是輕而易舉。”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句句直刺她的心底,最後丟下重磅的威脅:“你這六年建立的生活,我可以一天就摧毀掉……幸好,我還沒有開始動手。”

不同於昨晚的溫柔,他像是完全換了個人在和她談。

“所以……”他扔下菸蒂,踩滅黑暗中唯一的火光,“你知道該怎麼做了麼?”

四周萬籟俱寂,初妍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類似絕望的鐘聲,一下又一下——他特意開車到這裡,不給她逃離的機會,也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我……”良久,她才艱難地發出自己的聲音,細小如同哽咽,“我不想和你住……”

像是六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她的要求簡單、執拗,卻也無望。

她的話,讓氣氛陷入短暫的凝滯。

黎睿銘並未出聲,初妍也握拳低頭僵持著。良久,她才聽到他那邊發出細小的聲音,她抬頭,正好看到黎睿銘掏出手機,快速地撥出一串號碼:“準備一下飛a市的航班。”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初妍剛想辯駁,他卻說出命令的下半句——

“通知孫法官準備一下,正式審理初向賢的案子。”

初妍豁然瞪大了眼。

她在揣測他這句話的意義——他在a市隻手遮天,所以才能在並未完全定罪的情況下,關了她爸爸這麼多年。那個孫法官明明就是他的人!現在又提正式審理,他是想讓爸爸永不翻身麼?

“你想對我爸爸怎麼樣?”初妍著急地質問。

黎睿銘結束通話了電話,順勢朝她看過來,目光和她的相撞。

她的眼底一片慌亂,除了擔憂還是擔憂;而他的眸幽邃冷冽,透射著絲絲危險的暗澤。

然後,他嗤笑,大方地應承了她的猜想,淺淡出聲:“就像你想的那樣。”

初妍頓時渾身冰涼。

而黎睿銘已繞回另一側開啟車門:“現在你要不要上來?”換言之:要不要搬去他的地方?

初妍沒動。

黎睿銘便沒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他徑自開啟駕駛座的門坐進去,在離開之前,淡淡開口:“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到西郊別墅,你還有說服我的機會。”

頓了頓,他微笑:“你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說完,他踩下油門,車子很快消失不見。

只是換種方式,逼她心甘情願。

***

他果真把她丟在這裡。

夜色寒涼,陣陣的冷風灌入毛衣的縫隙,讓初妍打了個冷顫,這才清醒過來。

像是六年前的無措——

他又要對付她爸爸了,她該怎麼辦?

她不想屈服!

她不想再住進他打造的牢籠!那是她最黑暗的記憶。

可是……爸爸要怎麼辦?

想到那張照片上,爸爸在監獄裡頭髮花白的模樣,初妍的鼻子一陣陣發酸……其實,她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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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別墅,不去也得去。

可是……要怎麼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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