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顏沒有馬上回答，舒小婉狐疑地又側頭望了她一眼。
藉著月色，她能明顯看到秦歡顏的迷惘，很顯然她有心事，有很嚴重的心事！舒小婉的頓了頓，帶著七分的猜測，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你和劉子凱……是不是怎麼了？”
“我們……”實在瞞不過去，秦歡顏努了努嘴，只能無奈地說了實話，“我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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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這下輪到舒小婉驚愕了！
之前她看秦歡顏和劉子凱關係那麼穩定，而且都像是準備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怎麼就……分手了呢？
“恩，分手了。”秦歡顏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落，顯然不願意在這個方面多談，只是喃喃地開口，帶著懇求的意味，“你別問這件事了……”
“……好。”
舒小婉點了點頭，果然是什麼都沒再問……
回到別墅。
舒小婉去洗枇杷，而秦歡顏則去洗澡，順便把這聲髒兮兮的衣服換掉，穿上舒小婉準備的睡衣——這是一件寬大的睡裙，淺紫色的總體設計，也是出自Jack的手筆。
“要不要吃點？保證不酸！你摘到樹頂上的那串比較甜，我給你挑出來了……”她從浴室一出來，舒小婉那就招手招呼她。
秦歡顏不好推辭，便在舒小婉旁邊坐下。
她實在沒多少食慾，只是周圍氣氛一旦安靜，她心裡那點糾結就忍不住湧了出來。看到舒小婉坐在身邊，她突然想——讓自己的好朋友給點意見！
“小婉，你現在過得好麼？”
“什麼？！”
秦歡顏是脫口而出，想問就問了，舒小婉卻是明顯一愣，被她這種厚重又深沉的問題震到，呆呆地看了她兩秒：“你……到底想問我什麼？”
看起來，她很像是失戀受了大打擊！
“比如……我說比如啊！”秦歡顏嘆了口氣才開口，越是要撇清，越是有種欲蓋彌彰的模樣，“你知道跟在南宮琛身邊會有危險，你還跟嗎？”
“跟啊！”舒小婉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
南宮琛身邊一直都有“危險”的，誰能保證生活平安順利呢？
秦歡顏不由笑了，前一個問題，她心裡的答案和舒小婉是一樣的，但是後面一個問題，才是她真正迷惘的所在：“如果你知道南宮琛殺人放火，或者害死你的朋友，你還和他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讓舒小婉也不由一愣。
答案讓她很猶豫——她剛回國的時候，知道南宮琛殺人放火，毀了南宮燁的形象，當時她恨死他了；主秀之後，她誤會他想殺Jack，失望地去了美國……
她當時差點就……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如果是那樣，你就不會和她在一起了吧……”看到舒小婉沉默，秦歡顏不由垂下眼簾，眼底難掩的失落：是不是她也不應該和唐堯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舒小婉搖了搖頭，眼底有些茫然，“我會恨他，我會對他失望，但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愛他……我不忍心留他一個人的……”
頓了頓，舒小婉的思想開始清醒：“他也不可能會同意分開，南宮琛那個人……唉，總之不好想象！歡顏，你問我這個，是不是遇到類似的問題了？”
原來，劉子凱之後，她遇到了真正對的人？
秦歡顏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其實沒有人是完美的。”看到她的模樣，舒小婉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只能喃喃地安慰，“如果放棄太痛苦，就試著原諒他。沒有人是十足的好人，但你陪著他，至少別讓他做十足的壞人。”
這點她深有感觸：雖然南宮琛很不爽和南宮燁有瓜葛的人，但是有她攔著，他現在也只是不爽而已，不會出手對付了……
舒小婉的一席話，讓秦歡顏聽得發怔。
沒有人是完美的。
唐堯在這方面不完美，甚至算是差：他對別人的性命視如草芥，輕易地便生殺予奪……可是他對她真的很好，好得讓她貪戀……她突然想像舒小婉說的那樣，原諒他，陪著他，至少別讓他做十足的壞人。
原諒他……
她決定原諒他。
不讓第二個李佳的悲劇出現。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看到秦歡顏表情的變化，舒小婉不由笑了，瞭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都有個相互接受的過程……對了，你的那個他，是誰啊？”
她對A市不是很熟，不知道秦歡顏看上的是哪號人物？
不過說到“殺人放火”，那肯定是和劉子凱極端相反的人了……怪不得她的衝擊力這麼大，不好接受。
“呃……”秦歡顏的臉色瞬間尷尬，目光躲閃著，沒有回答。
她不可能說唐堯。
“不方便說也沒事。”舒小婉輕嘆，“但是你要受委屈了，一定得告訴我……我是你朋友，怎麼說都會支援你！”
“……謝謝。”秦歡顏點了點頭，越發心虛……
兩人正聊著天，電話在此時響了。
舒小婉跑開去接電話，秦歡顏則摸出自己的手機，她剛剛一直關機著，現在想想……要不要和唐堯發個簡訊？傍晚的時候，她的態度實在太冷淡。
“我在家啊！當然……什麼？……混蛋！！”舒小婉的聲音傳來，情緒似乎很激動，秦歡顏納悶地走出去，正好聽到她憤然地怒吼出聲，“三更半夜的，他想幹什麼？唐堯這個神經病！！”
秦歡顏本想上去問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聽到舒小婉的最後一句，她的身形不由一僵，腳步就此停住。她呆呆地站著，直到舒小婉恨恨地結束通話電話：“……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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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話，讓舒小婉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電話是南宮琛打來的，他的聲音在那端有些凝重，問了她的具體位置後叮囑：“呆在家裡不要出去，翌雷會在外面保護你，我會儘快回來。”
讓南宮琛興師動眾的原因只有一個——
唐堯來了！
他的人都到了別墅區的外圍，頗有來者不善的架勢。
“不知道他還想幹什麼，我都已經決定井水不犯河水了……”舒小婉恨恨地掛了電話回身，便看到秦歡顏蒼白至極的臉色，她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歡顏，出了點小意外，你別擔心！”不會連累到她的……
“出……什麼事了？”秦歡顏努了努唇，態度比舒小婉還要忐忑。
“唐堯來了，在別墅區外面。”舒小婉一語帶過，拉著秦歡顏往屋裡走，“要不你先去睡吧？別墅的安全不會有問題，我出去看看……”老實說，她現在挺想打架的！
“我……”秦歡顏欲言又止，“我還是不睡了，我在這裡坐坐。”
說話的同時，她的手心已迅速地積累了一層冷汗，心中的擔憂再度上升到了極點——直覺告訴她，唐堯是來找她的！但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她又要怎麼跟舒小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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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婉去換鞋了，一副要出去的架勢，秦歡顏這才連忙掏出手機，按下了開機鍵——訊號一通，手機便“嗡嗡嗡”地震動起來，有未接來電，也有未讀簡訊。
秦歡顏根本顧不上看，直接便撥出了他的號碼。
電話在響了一聲後便被接通了！
“喂？”他的聲音平靜緩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在哪裡？”秦歡顏脫口而出，聲音難掩緊張。
唐堯沒回答她的問題，他沉默了兩秒，只是淡淡地開口說了兩個字：“出來。”然後，他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不給秦歡顏任何解釋和思考的時間。
“碰！”
與此同時，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翌雷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出現在門口，臉色微沉地在屋中搜尋一圈，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秦歡顏時，他的眉頭皺了皺，眼底頓時湧上一層瞭然。
“唐堯還在不在？他帶了幾個人？帶槍了嗎？”舒小婉正好換完了鞋子，怒氣衝衝地走到門旁，“他又想來找什麼？又是我爸爸的日記麼？”
“不是。”翌雷頓了頓，有些為難，“他說……來要人。”
“要人？”舒小婉一停，當即發了火，“欺人太甚！！”
***
“小婉！”終於在舒小婉開門出去的前一刻，秦歡顏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兩手緊捏成拳，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開口，“他……是來找我的。”
“什麼？”轉變來得太快，舒小婉根本反應不過來。
唐堯找秦歡顏……？
看著秦歡顏臉上明顯的為難和僵硬，舒小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卻在大腦中一閃而逝。
“小婉，對不起。”秦歡顏低著頭，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只能喃喃地道歉一句，然後直接衝了出去……
“歡顏！”看她衝入夜色之中，舒小婉根本叫不住她。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想著秦歡顏的那些話和那些表情出神，而翌雷站在旁邊欲言又止，半晌終於把意思講了個明白：“唐堯指名要秦歡顏出去……說是來接她回家。”
舒小婉沒說話。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翌雷又納悶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從別墅的大門走出去，大約走了幾分鐘，秦歡顏終於看清唐堯的陣勢——
純黑的汽車車隊，純黑的保鏢陣容，而他就倚靠在其中的一輛車上，英俊的側臉半隱在黑暗中，修長的指間星火明滅，看到她走過來，他才隨意地掐了手裡的煙，站直了身體看向她。
她的身上還穿著那件淺紫色的睡衣，腳下則是趿拉著一雙毛絨拖鞋，夜風吹來，她瑟瑟地有些冷，和唐堯這些人的氣勢截然不同。
唐堯就這樣目光淡淡地看著她走近，眼底幽暗莫名，臉上更是讓人猜不透任何情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