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很快被帶了過來。

他們一行人還以為真輕而易舉地劫了幾千萬的南非翠鑽,正著急地擁在碼頭上分贓。帶著帽子的男人剛分到自己所得的“那一份”,樂呵呵地掂量著碎鑽出來,剛走到角落,便被兩個人攔住……

“幹嘛?你們自己去領啊!”他不耐地嘟噥,想要繞過他們繼續走,眼前卻陡然一黑,他整個人被套在麻袋裡,然後被人扛了起來。

“幹嘛?救命啊!”

麻袋裡只能隱約傳出他的聲音,看到他劇烈掙扎的身體輪廓。另外一個下屬不耐地蹙了蹙眉,直接抬手一劈,讓他徹底昏死了過去,然後兩人抬著他快速離開……

***

他在半個小時後見到了唐堯。

佈置寬敞奢華的房間、白色的毛絨地毯、淺色的真皮沙發……他整個人被從麻袋裡倒出來,狼狽地撲在地上,再抬頭的時候,撞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

面色清冷,眼底狠戾。

“你是誰?”對方強大的氣場讓他不由打了個寒噤,他反射性地爬起來,充滿警惕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他坐姿隨意,一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修長的指節甚至還在悠然地叩動,俊臉上的微笑因為他的到來而濃郁,僅僅是一眼的對視,這個男人便能給人魅惑眾生的窒息……

他怔了怔,下一秒反射性地緊了拳頭。

因為氣場——眼前的男人看起來無害,甚至臉上帶笑,但是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場卻讓人感覺……危險!

對!

濃烈的威脅感。

“鬼頭?”唐堯輕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先行叫出了他道上的別名,懶懶地繼續,“聽中午的人說,你是劫我貨的總策劃者。是這樣麼?”

漫不經心的質問,讓鬼頭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唐堯不滿意地蹙了蹙眉,朝鬼頭身後的下屬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大步上前一掌按在鬼頭的肩膀上,讓他被迫著重新“跪下去”,然後又用力地把他拽到了唐堯面前……

這麼近的距離,唐堯銳利暗沉的視線又居高臨下地投射而來,鬼頭終於避無可避。

“中……中午的人?”目光躲閃著,鬼頭已經猜到了唐堯的身份,為了保命卻還磕磕巴巴的佯裝不知,“什……什麼人?”

唐堯臉上的興味更濃了,他甚至俯下了身子,離鬼頭更近:“怎麼,你們圈子裡死了哪幾個人,訊息都不流通的麼?”所謂“中午的人”,也不過就是那幾個。

鬼頭不由打了個寒噤,冷汗迅速地從背後滲出來。

他不敢開口,唐堯也沒有急著追問,相反的,他竟然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和一把水果刀,慢條斯理地削起了皮——整個空間都是靜謐壓抑的,空氣中唯有他削水果發出“刷刷刷”的聲音……

鬼頭聳拉著腦袋不敢抬頭,只能看到果皮越來越長,綿延到了地上,耳邊聽著那“刷刷”的聲音……他就怕唐堯突然生氣,下一刀就割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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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輕微的一聲細響,果皮斷裂落地,唐堯切完了整個蘋果。

“吃水果麼?”唐堯開口,臉上的笑意不減,“請你過來都沒怎麼招待,所以緊張了?”

“我……”鬼頭無比震驚地抬頭,腦子一片空白地接過唐堯手裡的蘋果——這是一種如何形容的詭異感!他被唐堯抓過來,又被迫跪在他面前,然後又何德何能讓唐少削蘋果?

鬼頭錯愕,下一秒,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那把剛削完蘋果的水果刀,一下子抵在了他的喉嚨口!他的手指懶懶地勾畫,讓刀鋒在他的皮膚上遊移,沒有割破,卻比割破更煎熬……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冰冷和鋒利!

“現在講講吧,你是策劃人,幕後的老闆又是誰?”

“啪!”那個切好的蘋果,鬼頭因為驚嚇而掉在了地上…………

“九龍那邊的珠寶老闆……他聽說您從南非偷……渡了一批鑽,就想打您的注意……否則您的東西流入市場,他要虧本好多錢……”整個過程,對鬼頭來說無比煎熬。

沙發上的年輕人始終靜靜地聽著,臉上甚至還帶著“鼓勵他往下講”的笑意,可是抵在他喉嚨口的那把匕首,卻鋒利不減。鬼頭甚至不敢用力地喘息,生怕刀鋒會刺破了皮膚……

他就像是一個天使和魔鬼的並存體。

“就這樣?”老鬼把知道的訊息都吐完了,額頭都滲出了一層汗,唐堯終於嗤笑出聲。

“……就……就這樣。”老鬼哆嗦起來,“都是那個老闆想斷您的珠寶生意……”

“珠寶生意?”唐堯臉上的不屑意味更濃,“如果我真正偷運的,不是珠寶呢?”輕揚唇角,他隨意地丟了刀,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體,“那麼,整場計劃中,綁架我的人也是你的主意?”

又是一個質問的問題!

沒有剛剛那樣的尖銳,但周圍的空氣在瞬間似乎冷了幾分。

“其實……”鬼頭支支吾吾地不肯說,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回答錯了,他的命就沒了……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他要去哪裡找替死鬼呢?!

氣氛越來越緊張,房間內的氣壓越來越低。

終於在某個瞬間,鬼頭聽到“咔噠”一聲子彈上膛的輕響,他恐慌地抬頭,只覺得黑色一閃,冰冷的槍口直接塞入了他的口腔……快得根本反應不過來!

“綁架我的人,是誰的主意?”

瀕臨死亡的恐懼感,讓鬼頭瞬間哭喊出來,生怕唐堯會在下一步扣動扳機。他恐懼地嗚咽著,口齒不清地不斷承認:“……是我……是我……”

“大聲點,我聽不見。”

“是我!”

“再大聲點!”唐堯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嚴厲。

“是我!!!”被槍口抵著舌根,鬼頭依舊聲嘶力竭地吼出來。

“乒!”

一聲槍響,整個世界戛然而止。

唐堯斂神,滿意地勾了勾唇角,臉上再度浮現那種漫不經心的笑意:“那就沒辦法了,你必須死。”搶他的貨沒問題,反正都在他的股掌之間,但是綁架他的人……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插曲。

丟了槍起身,他從旁邊抽了紙巾隨意地擦拭手上的血跡,然後將帶血的紙一併丟上房間中央的軀體,然後……離開。

窒悶了一天的火,這樣一發終於順暢了!……

唐堯回去得不算太晚,車子在門口停下時,不過九點。

外面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地帶低了整個城市的氣溫。他推門進去,女傭便拿著幹毛巾和熱薑湯迎了上來:“唐少,今天氣溫降了很多,您……”

“不需要。”他一併拒絕,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眼角的餘光瞥見餐桌上扣著的盤子時,腳步停了停,“她沒有下來吃飯?”

看樣子,桌上的菜都沒有動過。

“秦小姐沒有下樓。”提到秦歡顏,女傭的臉上立馬浮現為難和歉意,“她整個下午都在房間裡,晚上的時候我去敲門,裡面也沒有應聲。門還鎖著,她還在裡面……”

女傭當然不敢對秦歡顏做什麼!

唐家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只要秦小姐還在房間裡,她不肯吃飯、不願意開門、甚至不肯應聲……她半句怨言都不敢有!只能等唐少回來了,再做請示。

“她在裡面幹什麼?”唐堯詢問,腳下卻已大步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

“秦歡顏!”二樓,她的房門緊閉著,唐堯敲了幾次,裡面沒人應聲。

他想轉動門把,卻是鎖著的。

唐堯的臉色明顯難看下來,連聲音也慍怒著急了幾分:“秦歡顏!!”

“我……我去拿備用鑰匙?”女傭被唐堯的一聲吼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往樓下走,去找備用鑰匙。可惜才走到一半,樓上傳來“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唐少踹開了……

她從來沒看過唐少生氣的模樣!

他這麼一踹門,她都不敢上樓去了!

****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窗簾被風吹拂的“嘩啦”聲,沒有開燈,裡面昏沉沉的一片漆黑。

唐堯開啟了壁燈進去,看到裡面的情景不由蹙了眉:“秦歡顏你在搞什麼?”

通往陽臺的落地窗大開著,外面的風吹著窗簾肆意飄動,細密的雨從陽臺上淋到了屋裡,靠近陽臺的地板上都積了一汪明顯的水漬。而她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半顆小小的腦袋,似乎睡得正沉……

這樣也能睡得著?

她不覺得溼氣太重,跟睡露天環境沒區別麼?

“喂!”他叫了她幾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唐堯蹙了蹙眉上去,直接扯開了她的被子,“你是裝睡還是真睡?”

被子掀開,他不禁一愣——她的頭髮、衣服都是辦溼的,臉紅得不正常,身體呈蜷縮的姿勢,抱著自己微微顫抖……

他伸手去碰她……燙得驚人!

她在發燒……

“因為氣溫突降,下雨天沒注意的確容易發燒。”家庭醫生安慰著,打了個退燒針走了,到了樓下的時候,才敢跟女傭嘟噥,“溼頭髮溼衣服捂在被子裡,不發燒才怪……”

二樓。

女傭們都擠在秦歡顏的房間裡忙碌:拖地板、換床單被褥、換衣服、擦頭髮……這些一樣都少不得,但是秦歡顏發著燒昏睡,一點都配合不了。

唐堯再折返回去的時候,女傭剛給秦歡顏換上了睡衣,兩個人扶著她坐在床沿,搭檔著給她擦頭髮。另外一個女傭則抱著一床嶄新的床單和被褥過來,準備把秦歡顏chuang上那套溼的換下來……

她打過的退燒針裡有鎮靜的作用,整個人睡得迷糊,身體虛浮地根本坐不穩,女傭扶著扶著,她的頭就慢慢朝一邊靠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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