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琛像是被潑了一盆的冷水,瞬間從頭涼到了心:所以,她是要答應南宮燁的求婚了麼?他不敢問,只是木然地伸手,很想摟上她……答應也沒關係,他們照樣結婚,好不好?

大不了……他就不告訴她真相了。

可是,就在他心墜入谷底的時候,她的話給了他復活的機會——

“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我移情別戀……愛上南宮琛了……對不起……”

哪需要什麼對不起?

傻瓜!

我就是南宮琛。

還有,歡迎……你愛上我。

車子在荒野的國道上行駛,因為距市區越來越遠,所以周圍的車流越來越少,路燈也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下他們一輛車,和昏昏沉沉的小道……

南宮琛任由她掌控著方向盤,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假寐。

偶然睜眼,他正好能看到放在車前的那個絲絨盒子,方方正正的一個小盒子,裡面還裝著南宮燁送她的那個戒指,她撿起來放在裡面的……刺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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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知道她為什麼撿起來,南宮琛真想把戒指扔到太平洋去!

******

良久,車子終於在外山的墓區旁停下——

晚上來“掃墓”,讓人不禁……慎得慌!

低矮的山脈都浸入了黑暗之中,藉著昏黃的月色,他們能依稀看到點點密集的墓碑。這裡很靜,夜風冰冰涼涼的,吹拂在她的臉上,讓她恍惚的情緒再度恢復清醒——

舒小婉站在山下深吸了口氣,終於主動牽上了南宮琛的手:“我們走吧。”

她想去找“南宮燁”,無所畏懼。

可是,這裡她只來過一次!換言之:白天的墓區她可能都要找好久,更何況是晚上摸黑的情況下?於是,舒小婉自告奮勇地拉著南宮琛在墓區晃了半天,卻沒有找到目的地……

終於,還是南宮琛看不過去,他無奈地低嘆,在墓區管理員發現他們之前,反握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另一個方向:“……他的墓在這裡。”

他的“墓”還靜佇在這裡,冰涼的大理石上,“南宮燁”三個字依舊刻得蒼勁有力……舒小婉怔怔地看著,不免感慨:南宮燁回來過……終於還是離開了!

一切像是南柯一夢,一切又像是命中註定。

舒小婉靜靜地在他的墓碑前蹲下,歉意地咬著下唇,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但是既然對方聽不到,那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她從口袋裡拿出那個絲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墓碑前。

“對不起……南宮燁,再見……”她喃喃地開口,明知道他不可能再聽到,但是真的……對不起!

南宮燁,再見。

原諒她的任性和自私……

戒指,她終於還回來了!她無法對他不公平,所以她也無法和他結婚。

“晚上冷,早點回去吧。”南宮琛在她背後靜候了好半響,直到一陣冷風拂來,他才終於上前一步,拽了拽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走吧?”

舒小婉點點頭,抓著他的胳膊站起來,卻在轉身的時候突然想起來——

“南宮琛,你等一等!”她拖住他的腳步,繞到了他身前,想要抱抱他,卻在對上那雙睿智深邃的眼睛時,怎麼都抱不上去。所以,舒小婉只能要求:“你先閉上眼睛!”

“為什麼?”南宮琛納悶地蹙眉,她不解釋,只是拽著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無聲懇求。

沒辦法,他只能照做。

她在原地猶豫了一秒,然後終於緩緩地靠上了他的胸膛,小手慢吞吞地從他的腰際環了上去,無聲而純粹的一個擁抱……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告別擁抱。

既然都是這個身體,她和南宮燁告別,這個擁抱,就算是道別了……

南宮燁,再見。

這次,真的不再見了……

環在他腰間的雙臂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舒小婉稍稍一用力,便聽到他在她頭頂吸了口涼氣的聲音。她猛然反應過來,並且急急地放開他:他身上還有傷!

她差點忘了:在他迴歸南宮琛之前,經歷過一場惡鬥……

“你怎麼樣?”她放手擔憂地抬頭問他,視線忙亂地在他身上打量,卻只能看到凌亂褶皺的衣服,看不到任何身上的傷……她不知道他傷在哪裡?更不知道他到底傷有多重?

“沒事。”南宮琛擺了擺手一語帶過,目光意味深長地朝那個絲絨盒子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問她,“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秒他便牽住了她的手,快步徑自朝山下走去…………

“南宮琛……”回程的車是南宮琛開的,舒小婉望著兩側飛速後退的行道樹,第N次問出這個問題,“我們去哪兒?”

“……買戒指。”沉默了三秒後,他突然丟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他的心裡莫名地覺得彆扭!

這個戒指,當真讓他很介意——南宮燁居然比他快了一步!

雖然舒小婉並沒有答應南宮燁的求婚,但是……他心裡就是莫名地不爽:南宮燁都已經求婚了,他怎麼能連戒指都沒買好?這個一定要立馬補上!

“什麼?”舒小婉一愣,錯愕地轉向他,看到他側臉上認真的表情時,不禁啞然失笑。

怎麼看,都想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幼稚!

“今天很晚了……”舒小婉搖了搖頭,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先回去好嗎?你身上到底傷得怎麼樣,回去我幫你處理?還是我們直接去醫院?”

他沒理會,丟下一句“我沒事”,依舊執拗地將車往市中心珠寶店的方向開。

“南宮琛!”她蹙眉叫住他,“我沒有心情!今晚我沒心情挑戒指……”

她剛“送走”了南宮燁,剛送走了他送的戒指……

南宮琛的車速陡然降了下來,他沉默著往前繼續開了一段之後,終於在某條拐彎的路口,扳轉方向盤,轉到另外一條路上:“好,那我們今晚先回家。”

“去Jack那裡吧!”她搖了搖他的手臂堅持,“Jack的公寓離這裡近啊!”……

南宮琛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停了車,熄火拔鑰匙,然後修長的指節輕叩著方向盤,略帶玩味地出聲:“我突然想起來,那個Jack……好像很不喜歡我。”

他這次迴歸最大的“不同”,就是擁有了很多不屬於他的記憶!

南宮琛清晰地記得:在南宮燁重現的這段日子裡,Jack有多麼努力地為南宮燁說好話;當然,作為“參照物”,他南宮琛多少次成了他口中的惡人……

“他去參加慶功宴,今晚會很晚才回來。”舒小婉好笑地勾了勾唇角,自行開門下了車,在他跟著下車的時候,揚唇補充,“怎麼,你還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

“……不在乎。”這點上,他和南宮燁是不同的。

“走吧。”她從揹包裡翻找出公寓的門鑰匙,帶著他一路上了樓,果然看到樓上公寓裡空空蕩蕩的,連盞燈都沒有開。舒小婉嘟噥著走進去,“看來是把venki也帶去慶功宴了……”

整套公寓都沒有人,事情反而更簡單一些。

舒小婉用最快的速度找來醫藥箱,又從藥店特意買了雙氧水回來,她推門而入的時候,南宮琛剛簡單地洗了洗,去除了身上的泥灰和髒亂,但是上身的傷……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很多都是被棍子打出來的,他的後背殘餘著偏偏暗紅的瘀痕……

“他們怎麼下手這麼狠……”舒小婉恨恨地低咒出聲,用棉球蘸上雙氧水輕輕地幫他消毒皮膚,儘量不弄疼他的傷口,“怎麼樣,這個力道還行麼?”

南宮琛點了點頭,但笑不語。

她在抱怨對方下手狠?

其實,他才應該是更狠的那一個吧——他出手的時候,直接便要了那麼多人的命……

“這樣痛不痛?”

“不痛。”他輕聲應她,對於血腥和暴力閉口不提,只是越發珍惜,這樣兩人相處的時間……他們,終於又在一起了……

終於處理完了傷口!

時間還不算太晚,舒小婉整理著那些用過的紗布和棉球,陡然聽到房門外傳來“吧嗒”一聲輕響——是他們回來了嗎?她的心中不由一喜,當即起身開門出去!

“Ja……”話喊到一半,陡然止住。

Jack手裡握著幾張牌,呼吸微喘地坐在沙發一側,而venki同樣手裡握著幾張牌,坐在沙發的另一側……很顯然,Jack不是在玩牌!他剛剛是貼在她的房門外偷聽,被發現才快速跑回去的……

舒小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小臉已然漲得通紅:這有什麼好聽的!

可是偏偏某人被識破還不自知,依舊“沒臉沒皮”地裝得煞有介事,隨意地丟出兩張牌放在茶几上:“我出一對Q,怎麼樣……你要不出了吧?”

打牌,還真是打得“如火如荼”啊!

venki疑惑地抬頭望了他一眼,順著Jack擠眉弄眼的目光,又看了眼手裡被他強塞的牌,然後很“配合”地丟出兩張牌喊出來:“我胡了!!”

胡你妹!

Jack的臉當場就綠了:venki!你真是豬一樣的隊友……瞬間就把他剛才偷聽偽裝的真相暴露了!撲克牌有“胡牌”這個打法的嗎?啊?啊??

“Jack。”舒小婉斜倚著門,語氣涼涼地出聲叫他,“你還想說什麼?”

“咳……那什麼,你們昨天求婚的……”Jack尷尬地乾咳著,眼神遊離著看這看那,就是不敢跟舒小婉的視線相撞,“今天就那什麼……咳咳,很好很健康啊!”

天地良心,他偷聽真的是純屬關心!

舒小婉都糾結了那麼久了,昨天的那場求婚答案都是不明不白的,他生怕舒小婉腦子一抽,就把南宮燁這樣的好男人給放走了!今天聽到他們在房間裡討論“痛不痛”的問題,他瞬間就放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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