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愣,丁沫沫瞬間就後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是在說什麼啊?

矯情!

這個問題真是矯情到家了!

果然,斯特皺了皺眉,頓了半響,才淡淡地開口回應:“你想說什麼?”

“我……沒什麼.”猶豫了一下,丁沫沫終究搖了搖頭,她承認自己還是怯懦了……她不敢向斯特問出真相崴!

萬一得到什麼難堪的答案,她能怎麼辦?

慌亂地低下頭,她佯裝忙碌地重新將目光移回到檔案上,卻久久無法安靜下來——他對她有恩,她對他卻有愧,她……該怎麼報答他?

腦中不禁回想起唐路對自己的嘲諷,那些關於“床上功夫”的冷言冷語,雖然著實刺耳,卻又讓她不得不往那個方面想——除了她的身體,她現在一無所有舉。

她能用她的身體去報答嗎?

這個想法,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是她實在是不想欠著他的人情,因為她就怕某一天,他會用這些人情,逼她將球球還給他…………

“丁沫沫!”就在丁沫沫胡思亂想的時候,斯特的聲音不緊不緩地從旁邊傳過來,大掌叩了叩她手上的檔案紙,似笑非笑,“你需要我提醒你,你的檔案拿反了嗎?”

拿著一分顛倒的檔案,居然還能保持長時間看得“認認真真”的姿勢,丁沫沫,你還真是夠能裝的啊!

“斯特!”丁沫沫嚇了一跳,倏地回神,卻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刻,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屬於男性的體溫從掌心傳過來,讓丁沫沫的小臉瞬間紅得接近滴血。

緊咬著下唇,她的大腦高速運轉著,斟酌著用詞,想著如何“獻身”。

“怎麼了?”她這種異於常態的反應讓斯特不禁愣了愣,看著她火紅成一片的小臉,輕聲嘀咕,“病了?”

說話的同時,另一只大掌伸過來,按在她的腦門上,很自然地探了探——

很正常的體溫啊!

“斯特,我有話和你說!”丁沫沫倏地伸手將他的另一只大掌也拽了過來,同時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大得幾乎撞歪身後的椅子,“你要我嗎?”

一句話,讓辦公室的氣氛瞬間僵住,如此直接地提問,不禁讓斯特愣在當場,就連正好送咖啡過來的秘書也愣在了那裡。

還是秘書先行回神,目光在僵持著的兩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立馬重新離開,體貼地替他們關上門,讓他們在裡面自行“解決”。

“喂,你說句話啊!”他呆愣著坐在椅子上,保持著一副滑稽的模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丁沫沫也不禁被他看火了,負氣地大聲吼出來,“斯特,你到底要不要我?”

“咳咳……”他重重地咳了兩聲,掩飾著臉上的尷尬,眼神飄忽著不看她,故意給彼此臺階下,“我在這裡只是臨時公司,不能正式聘請你。要不要也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丁沫沫顯然沒有聽出來斯特的“良苦用心”,反正說出來了,也不管什麼臺階不臺階的,直接豁出去了,“我是在問你,你,要不要我?”

她說話的同時,紅著臉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

語言加動作,這次她將意思表達得相當明顯。

觸手的柔軟讓斯特的呼吸有些發緊,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的腦中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勾勒它的形態輪廓……

是自己太久沒有碰女人了嗎?

怎麼連這點小小的觸碰,竟然都能激起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該死的意志力!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不由大力地抽回手,一把將她甩開,臉色明顯冷了下來:“你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深吸了一口氣,丁沫沫這次是拼命到底了,“斯特,你讓我覺得,我欠了你好多好多的人情……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也還不起,所以能不能……”

“我沒這麼想過。”她說得語無倫次,他卻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話,刻意別開臉,不想去看她。

他不是那樣的男人,還不至於要逼一個女人用身體來交換什麼!

至於她所說的為什麼對她好……他真的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她是球球的媽媽,或許……她本身就值得他對她好!

他懶得去想其中的盤根錯節,煩躁地站起身,想要離開屋子出去靜一靜,卻被丁沫沫拖住手臂:“你反正都是要定期去找女人解決的,我可以……這樣我也心安,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就再也不用擔心這世上最難還的人情債了!

只是她沒有瞥見斯特嘴角的那抹苦笑:定期去找女人解決?丁沫沫,你瞭解的是多少年前的過時資訊?說起來,都是你該死的五年前突然出現,突然在那個晚上在沙灘上留下一灘血,弄得他整整五年沒碰女人!

至於為什麼?該死的,他也不知道!

就是由衷的厭倦,不管是什麼樣美豔的女人,他看著竟然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今天,她這個始作俑者,主動提出這個要求時,他心中已然熄滅的星星之火,竟然又開始慢慢點燃,逐漸開始燎原。

“你和她們不一樣!”他拂開她的手,聲音已經有些低啞。

他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就怕自己會不小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可是……”她還在做垂死掙扎,拉住他的手,本想說做點其他什麼,能夠報恩的事情,只要他以後不帶走球球就好。

沒想到,這次,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突然回身,一把鉗制住她的肩膀,深邃的眼中滿是猩紅的***:“既然你只是想心安。那麼……好吧。”……

這是一場荒唐至極的交易。

她爬上他的床,只是為了求一個心安,卻又抵不過心底那隱藏了五年的點點滴滴;

他欺上她的身,只是為了成全,卻又抵不過本身就有的渴望……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用這樣的方式選擇纏綿,索性都不去管那複雜的心情,將心與欲隔開,將棘手的事情通通簡單化——

斯特沒有帶她回家,而是選擇了一個就近的酒店,開了間豪華的大床房,就將她拉了進去。

站在房裡的丁沫沫有些局促不安,本來就是她主動,但是真的來了,她又怕了!

咬了咬牙,丁沫沫狠狠地在大腿上捏了一把:五年前的那股勇氣去哪裡了?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退縮!

她幼稚地催眠著自己:只要上一次床,她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斯特對他們的照顧,就不會覺得愧疚了。只要她也有“付出”,他們就能是平等的。

“脫吧。”他也很直接,隨手帶上門,淡淡地出聲提醒,然後走到她面前,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自己胸前的衣釦……

“我……好。”丁沫沫低著頭,漲著血紅的小臉,輕如蚊蠅地應了一聲,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素手顫抖著上移,剛要碰到第一顆釦子,他的雙手卻突然伸過來:抓住她小手的同時,捻住她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扯,頓時將那件薄薄的衣服從她身上完全撕了下來……

“撕拉”一聲,布料裂成碎片,從她身上滑落,露出她裡面粉紅色的內\衣。

斯特一時間看得口乾舌燥……

“唔……”丁沫沫低聲嗚咽,口腔中的氣息被他吮盡,只剩下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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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舌根被他吸得發痛,意識跟著舌尖一同被他抽離,大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只覺得身下一股莫名的空虛……

下一秒,她的身子陡然一輕。

丁沫沫驚呼出聲,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他扛了起來,重重地甩在套間中的大床上。柔軟的身體撞上床幔,忍不住上下彈跳了兩下,還沒有停止下來,他健碩的胸膛已經覆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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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沫沫也忍不住嚶嚀出聲,斯特興奮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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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沫沫再度醒來的時候,斯特已經不知所蹤。

她愣了愣,隨即釋然一笑:走了也好!反倒是留著才難辦,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

現在好了吧?

他幫了她這麼多忙,她也和他……做了一次。算不算是兩清了?以後再也不用為人情債的事情煩惱了!

“真好……”她自言自語地低喃,忍著痠痛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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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下床,衝進了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然後也離開了這個房間。

只是,這場看似是終結的交易,其實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丁沫沫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斯特交給她做的那些資料比對和滿意的公司資料全部整理好,在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就發到了他的郵箱裡。

反正都是文字上的一些東西,她覺得幫他做這個,也沒必要去公司走一趟,省得……麻煩!

沒想到郵件發出去不足一分鐘,斯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你發這個東西給我做什麼?”

他淡淡地開口,語氣波瀾不驚,一點也不像是剛和她發生過什麼。

連丁沫沫本人都一度懷疑:昨天她是不是爬錯了床?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淡然?

“我……”清了清嗓子,她在意識更加遊離前喚回了神智,“這是我整理的資料,我想最後一輪招標我應該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就只能……”

“你忘了,你可是主持招標的人!”沒等她說完,斯特閒閒地開口,提醒了她一句,手上依舊輕鬆地轉著筆頭,“丁沫沫,做事要有一而終!”

“可是……”她的鼻尖很快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一想到要再去公司見到他,臉上都是不可抑制的緊張。

“沒什麼可是的,明天的招標會記得過來。”他淡淡地交代,想要順手掛上電話,卻在沒有聽到對方回應的時候,忍不住頓了頓,然後開口,“說了是為你心安,你現在,應該心安了吧?”

半響,終於忍不住慢慢悠悠地補充:“那件事,只是為了讓你能心安,現在,你應該能心安了吧?”

一場荒唐至極的歡愛,一場毫無邏輯的交易,他們將彼此的慾念隱藏,只留下單純可笑的理由——為了心安。

丁沫沫聽著他的話,一顆心陡然涼了下去。

但是她能奢求什麼崴?

本來就是她提出來的,本來她就是這麼和他說的?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努了努嘴,她竭力咬住不斷發顫的下唇,好半響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知道了。”

“那好,明天早上八點,記得過來。”他“恩”了一聲,冷冷地交代,聲音恢復了最初的漠然,彷彿一切都退回了原點舉。

甚至那些存在過的虛假的幸福和曖昧,都消失殆盡。

“咔噠”一聲,電話隨即被他結束通話,徒留一串忙音……丁沫沫扯了扯唇角,苦澀一笑,良久才從失神中有所反應…………

翌日的招標會,毫無疑問,風靈獲勝。

現場採取的是投票制,而且對兩方案匿名,絕對公正公平,拼的,是真正的實力!

唐路的方案明顯仔細修改過,相比上一次,完美了不少,和風靈那邊設計出來的不相上下。但是,命運之神還是沒有親睞唐路,他的魯莽錯失了一次機會,註定了他不會再得到第二次機會。

就像有些人有些事一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們選擇和風靈合作。”主席臺上,丁沫沫深吸了一口氣,報出這個結果的時候,臺下一片掌聲和唏噓夾雜,眾人都在這片蕪雜中議論紛紛。

風靈和鳳南析的關係,當然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很多人揣測著這只不過是一場內定的局!

但是這麼說也不合邏輯——若是內定的,何須如此大張旗鼓?反正他們都是一家人,直接將方案扔過去做不就行了嗎?

Mickey被一片掌聲和“恭喜”包圍,只能扯著商業性的微笑應付,並且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身邊的某位“秘書”,不僅不能讓她被人群擠到,更不能讓她被攝像機拍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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