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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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江妙從丫鬟們的口中聽到一個訊息——宣王府的長孫媳婦兒孟氏,在齊國公老太太的壽宴上有些喝多了,不慎跌落了池中,幸得齊國公府的下人得救,性命無虞。

孟氏雖是庶孫媳婦,可穿著打扮素來講究,金光閃閃的首飾盡往身上戴,陪老王妃出席這等重要的場合,自然越發賣力的搗鼓了一番,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宣王府的地位有多尊貴似的。孟氏金啊銀啊的往身上戴,現下這一落水,自然是出盡了洋相。

江妙的小肉手執著筆,聽到這訊息,嘴角也忍不住翹了翹。這件事情,用不著她多猜想,也曉得是誰做的。不虧是她的孃親啊,素來睚眥必報,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得真是相當妙。孟氏最喜歡出風頭,今兒弄了這一出,怕是老王妃日後要出門赴宴,也不會再帶她了。

江妙心中大讚。

江承諺走了進來,一手撐在江妙的書桌前,一手摸了摸江妙的腦袋,爽朗一笑道:“妙妙笑什麼呢?”

江妙仰起小臉,瞧著自家三哥俊朗的臉頰,說道:“三哥,明兒是中秋,咱們可以出去看花燈嗎?”中秋的花燈雖不及上元那一日,卻也是相當熱鬧的,往年江妙身子弱,不宜出門,三兄弟也乖乖的陪在妹妹的身邊,頂多在院子裡放放孔明燈

江承諺見妹妹愛玩愛笑,自然是支援的。他點頭道:“若是妙妙想去,三哥我就同爹孃說說,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江妙笑吟吟點頭。

次日正是中秋,江承諺在喬氏面前一番撒嬌賣萌,喬氏才心軟,同意四個孩子出門。不過出門前倒是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對於江承讓和江承許,喬氏是放一萬個心的,這倆孩子性子像江正懋,江正懋當年,也曾帶年幼的小表妹喬氏出門看過花燈,那會兒江正懋小小年紀就成熟穩重,大人們也放心。想的有些遠了,喬氏豔若桃李的嬌容染著笑,衝著江承諺道:“好生看著妙妙,不許太貪玩兒。”

能出去,江承諺自然頭如搗蒜,乖乖說好。

晚上一家團圓,一道熱熱鬧鬧吃了飯,陪著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三兄弟就帶著妹妹上了馬車。

江妙還是頭一回晚上出門。

她稀罕的趴在馬車窗戶邊,看著街道上漂亮的花燈,倆眼睛歡喜的彎了彎。

江承讓是大哥,不僅要照顧妹妹,更要看好倆弟弟。他對二弟江承許是放一萬個心的,唯獨對素來調皮的三弟江承諺不放心。要到沂水了,江承讓將大紅色牡丹團花織錦披風披在了江妙的身上,一雙手小心翼翼的系著帶子,衝著江承諺道:“待會兒你可不許亂跑,今兒我要顧著妙妙,可沒功夫看著你。”

分明出生的時辰差不了多久,盡將他當孩子。江承諺撅了撅嘴,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後才看著江妙道:“我也要照顧妙妙啊,才不會亂跑呢。”

這話,江妙是不信的。她這位三哥,素來皮的很,如今有機會出來,哪裡坐得住?

鎮國公府的馬車在路邊停下,江承讓領著江妙下馬車。今日江妙梳著漂亮的花苞髻,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因為數月的進食得當,已經從面黃肌瘦的尖尖小臉,便成了肉嘟嘟的包子臉,還生出了可愛的雙下巴。年紀小一些,胖一些倒是沒什麼,而且全家人都一直認為,江妙是越胖越好看的。

三兄弟個頭一般高,模樣生得又有七八分相,在夜晚,看上去自是一模一樣,難以分辨。不過老大江承讓,穿得是一身寶藍色的錦袍,老二江承許是雪色錦袍,老三江承諺,則是顯眼活潑的翠綠色。三兄弟生得一副俊俏模樣,雖然年紀小,可個頭卻比同齡的少年略高些,加上自幼習武,及江正懋的嚴苛管教,三兄弟身上沒有半分世家公子的驕縱之氣,一個個腰桿挺得直直的,走起路來步伐從容得體,襯得中間簇擁著的、凹進去的披著大紅色披風的小女娃格外的顯眼嬌憨。

看得路上經過的小姑娘們,一個個投去羨慕的目光——有這麼三個哥哥護著,當真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

沂水兩岸的樹上,高高懸掛各色燈籠,明晃晃的,照的整個沂水恍若白晝。

路邊來來往往的人,手裡拿著漂亮的燈籠。江承諺瞧著,拉著江妙的手,指了指對邊的燈籠攤子,道:“咱們去瞧瞧吧。”

走到燈籠鋪子前,見上頭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做得甚是精美,有玉兔燈、蓮花燈、鯉魚燈、嫦娥奔月燈及其他鳥獸花樹燈。江承讓和江承許沒這份玩性,只江承諺和江妙各買了一盞燈籠。江承諺買的是老虎圖案的燈籠,而江承諺給江妙選的,是一盞可愛的兔子燈籠。在江承諺的心裡,自家妹妹就是一隻軟綿綿、弱弱小小,可愛又需要人保護的小兔子。

江妙倒是不怎麼挑,伸手拿著三哥給自己選的燈籠。

“妙妙。”

一個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街上人多,熱熱鬧鬧的,江妙有些聽不清,分辨不清是何人,遂轉過頭看了看。

見來人竟是九公主陸毓秀。

九公主穿著一身絳紫色錦袍,頭戴同色的瓜皮小帽,正是一副世家小公子的打扮。而她的身旁,則是陸琉和十一皇子,十一皇子的手邊,還牽著漂亮可愛的衛寶鈴。

九公主興奮的跑了過去,伸手捏了一把江妙的胖臉蛋,嘆道:“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嘆道,“胖了好多呢。”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

江妙有些不好意思。她胃口好,她孃親想著法兒的安排她的飲食,想不胖都難啊。可是她覺得,胖點兒挺好的,反正她不想變成以前那小豆芽的模樣。江妙沒繼續這個話題,只乖乖的叫了一聲“毓姐姐”,然後才問道:“毓姐姐也出來玩兒嗎?”

九公主點點頭。她見慣了宮裡那些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甚有城府的姐妹,對於江妙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喜歡得緊,她點頭道:“是啊,不過每回出來,父皇必須讓我和子恆跟著堂兄,沒有堂兄,父皇才不會允許我們出來玩兒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每回瞧著九公主和十一皇子,陸琉都在場。陸琉可不是那種喜歡出門的那種人啊。

言語間,三兄弟自然也知曉了幾人的身份,態度上自然也客氣了些。

江妙和九公主說話的時候,十一皇子已經領著衛寶鈴過來了。今兒的衛寶鈴,身上披著和江妙一樣顏色的披風,雙丫髻上纏著璀璨的明珠,眉心還綴著一個蝴蝶形狀的眉心墜,整個人漂亮的彷彿像天上的小仙女似的。

“妙妙你也在啊,真巧。”衛寶鈴展顏一笑,露出單純可愛的笑容。同江妙打招呼的時候,順道也觀察了一下江妙的穿著打扮,見江妙身上的披風和她是一個顏色的,而且她上頭繡的是牡丹,而她自個兒的披風則是芍藥,一時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兒。

衛寶鈴是不喜歡江妙的,看過穿著打扮之後,再看江妙這張隔幾日胖一圈的臉蛋,衛寶鈴則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再漂亮也不打緊,只要比她長得胖,照樣沒她好看。

江妙雖不知衛寶鈴心裡在想什麼,卻也本能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惺惺作態。說來也是可惜,這麼小的姑娘,就被教成這般細膩心思,也不曉得是福還是禍。可一想到日後衛寶鈴在後宮如魚得水,想來於她也是一樁好事。

衛寶鈴熱情的握著江妙的手,說道:“既然遇著了,那咱們就一起逛吧。”她瞧了一眼江妙手裡的兔兒燈籠,又揚了揚自己手頭的華麗富貴的鳳凰燈籠,道,“這是表哥猜字謎替我贏來的,好看嗎?”

衛寶鈴的鳳凰燈籠的確是精緻好看,放眼整個沂水兩岸,也尋不出第二盞來。而江妙手裡的兔兒燈籠,雖然可愛,同衛寶鈴手頭的鳳凰燈籠一比,倒是顯得有些寒磣了。可衛寶鈴的語氣,卻沒有半絲炫耀的成分,彷彿是熱情的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

只是,江妙瞧著衛寶鈴眼中的晶亮,還是能看出她其實是來炫耀的,只是想不經意的炫耀罷了。

江妙配合道:“好看。”

衛寶鈴挺了挺腰板,笑笑道:“我也覺得好看。”

邊上的江承諺卻有些看不順眼了,妹妹年紀小,性子又好,自然看不出人家小姑娘是來炫耀的,他雙手環臂,嗤了一聲,道:“不就一個破燈籠嗎?有什麼稀罕的。”

衛寶鈴委屈的咬了咬唇,淚光盈盈看向十一皇子,翕唇道:“表哥……”

十一皇子上前,一把拉過衛寶鈴的手,衝著江承諺道:“你什麼意思?”

江承諺和十一皇子的性子有些像,都是衝動護短的,九公主看著,忙插|到二人中間,衝著十一皇子道:“好端端的出來玩兒,你鬧什麼鬧啊?”

十一皇子有些委屈,撅著嘴道:“皇姐……”

衛寶鈴乖巧道:“表姐說得對,我相信妙妙哥哥沒有惡意的,咱們一起逛逛吧。”

江妙嘴角微微一翹,也伸手拉了拉江承諺的衣袖,朝著他調皮的眨了眨眼。江承諺這才氣消,摸著自家妹妹的小腦袋,道:“好,不說了,咱們四處走走吧。”喬氏只給他們一個時辰的時間,過了一個時辰,就得回去了,自得好好抓緊時間逛逛才划算。

十一皇子拉著衛寶鈴的手走在前頭,江妙同江承諺一塊兒,走在後頭。待走了幾步,江妙才看到了一直不說話的陸琉。

半月前,她和陸琉一起在法華寺賞過桂花、看過小鳥,若是先前她對陸琉存著戒備之心,覺得他是個極可怕的少年,那麼那一回之後,她對陸琉的看法稍稍改變了一些。上輩子,她聽了太多的傳言,可到底沒有同陸琉真正近距離的接觸過,只是先入為主覺得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可這輩子,陸琉給她的感覺,太不一樣了。

雖說陸琉對她很好,卻充其量讓江妙對他的印象不那麼糟糕,完全沒到要主動親近他的地步。

只是她孃親,倒是很喜歡她親近陸琉呢。

出於禮貌,江妙朝著陸琉喊了一聲:“陸哥哥。”

陸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聽著小姑娘嬌嬌軟軟的聲音,幾乎甜到人心裡去。其實並非江妙故意要叫得甜,一個六歲的小女娃,乖乖巧巧的喊人,聽著總有幾分甜糯之感,加之江妙的聲音又清脆好聽,這自然令陸琉生出幾分小姑娘很喜歡他、見到他很開心的感覺。

陸琉緊繃的俊臉稍稍舒緩,彷彿是冬日積雪在明媚溫和的陽光下漸漸消融,怎麼瞧,都是一副溫潤儒雅的翩翩佳公子模樣。他微微頷首,同九公主並排走著,身姿頎長如竹,步子彷彿比方才輕快了些。

江承諺瞧著前頭走著的四人,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找藉口同他們分開。他才不要和這群討厭的人一道逛花燈呢。

幾人沿著熱鬧的街道走了一會兒,未料又遇到了熟人。

正是霍府的幾個孩子:霍璇霍硯倆兄妹,還有霍府二房的霍薇。

比起衛寶鈴,江妙對霍璇才是真正的喜歡,一見著霍璇,就開心的叫了一聲“璇姐姐”

霍璇穿著一身漂亮精緻的淺綠色繡凌霄花襦裙,頭髮梳成整齊的雙丫髻,髻上沒有多餘的髮飾,只兩髻垂著短短一小截碧色頭繩兒,右邊髻上簪著一個金雀兒珠花。

霍璇也開心吶,立馬鬆開牽著霍薇的手,興奮的跑到了江妙的身邊,捏捏江妙的胖臉蛋,眉眼明媚道:“沒想到妙妙也出來玩啊。”

這樣難怪霍璇會驚訝了,往年江妙可是連宴席都極少參加的,哪裡會大晚上出來玩兒呢,饒是她想和江妙交朋友,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霍璇笑容燦爛,看向江妙身後的三個俊臉的哥哥,登時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開開心心的叫了人。

江承諺也喜歡霍璇這種爽朗的性子,這會兒心裡拿霍璇同剛才小白蓮花一樣的衛寶鈴比較,越發襯托出霍璇的好來。江承諺低頭,瞧見霍璇手裡沒燈籠,更是大大方方的將自個兒剛買的老虎燈籠送給了霍璇。

尋常小姑娘,興許是不喜歡大老虎的,可偏生霍璇喜歡。這燈籠正合了霍璇的心意,令霍璇笑得更開心了,朝著江承諺道:“江三哥哥的眼光可真好,這老虎燈籠真威風啊,我好喜歡。”

霍璇這話,是出自真心的,沒有半分誇大,聽著卻比一般奉承的話悅耳多了,恰巧江承諺是個愛聽好話的,越發對霍璇多了幾分好看。他說道:“難怪妙妙經常在我面前說起你,璇妹妹真招人喜歡。”

得,這麼快就叫上璇妹妹了。江妙都忍不住笑。

江妙瞧著自家三哥同霍璇說話,彷彿想到了什麼,目光朝著霍璇身後的霍硯身上瞧。今兒霍硯穿了一身寶藍色錦袍,頭戴玉冠,看她的時候,露出了友善親切的笑容。霍硯俊俏硬朗,笑起來陽光燦爛,連他身後的攤子上高高懸掛著的幾盞燈籠,都不及他的笑容耀眼。

恰好一個賣糖葫蘆的年輕男子路過,霍硯順手買了一串又大又圓的糖葫蘆,走到江妙的身邊,稍稍俯身道:“妙妙,給。”

江妙開心的伸手接過,衝著霍硯道:“謝謝霍哥哥。”

小姑娘的眼睛明媚水亮,肉肉的包子臉笑容燦爛,可愛極了,霍硯越瞧越喜歡,忍不住俯身,在小妹妹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親暱摸了摸她的發頂。

江妙有些愣住了。她微微啟唇,呆呆的看著霍硯,卻見他眼底乾淨清澈,彷彿只不過是一個極純粹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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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

這再正常不過了。平日裡,爹孃也喜歡她親親他們的臉,三個哥哥也是。她不過才六歲,而霍硯,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少年,對她不過是出於對小妹妹的喜歡罷了,哪會有別的意思啊。只是在江妙的心裡,霍硯有些特殊——她雖然重新回到了六歲,可實際上已經是個十六歲的大姑娘了,加上她有意同霍硯親近,把霍硯當成這輩子理想的夫君人家,目下小臉被霍硯親了一下,倒是有些微妙的感覺。

江妙覺得臉有些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上輩子她身體不好,沒有嘗過男女之情,不曉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這輩子呢,她有信心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霍硯這麼好,如果她能喜歡上他,就再好不過了——她想還他的情,更想圓自己的少女夢。

江妙重新抬頭看著霍硯,眼睛亮亮的,手裡拿著糖葫蘆,歡喜道:“謝謝霍哥哥。”

三兄弟有些看不下去了。素來淡然的江承讓,伸手牽著妹妹的小手,面無表情衝著霍硯道:“多謝。”江承讓是個惜字如金的,能讓他開口言謝,已經不容易了。只是這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半點兒謝意。

霍硯笑得溫和,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絲毫沒有察覺到江承讓的敵意,態度謙和道:“妙妙很可愛,我很喜歡。對了,下回妙妙過生日,我能和阿璇一起來嗎?”江妙生辰的帖子已經送到了霍府,請了霍璇和霍薇二人,倒是沒請男孩子。

江承讓正要說話,吃著糖葫蘆的江妙倒是抬起頭,道:“好呀,霍哥哥和璇姐姐、薇姐姐一起來。”

江妙的態度熱情,一副很歡迎霍硯的樣子,這讓霍硯笑得更開心,道:“的確是想來的,若是今兒沒碰著你們,我還打算不請自來呢。如今妙妙歡迎,那是再好不過了。”

如此誠懇的態度,越發讓江妙欣賞霍硯。上輩子她當真識人不清,霍硯分明比道貌岸然的陸行舟好太多了。

霍家兄妹同江家兄妹說著話,走在前頭的四人停下步子等他們。衛寶鈴有些不耐煩,可為了保持自己乖巧懂事的形象,一句話也沒抱怨。

至於九公主和陸琉——

九公主側過頭,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堂兄,見他神色冷漠,表情淡淡的。其實陸琉的神態一貫如此,小小年紀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可九公主到底和陸琉親近些,自然能清楚的感受到堂兄此刻的不悅。

彷彿很不開心呢。

九公主順著陸琉的目光,看向了有說有笑的霍硯和江妙,見二人相處融洽,又聯絡之前她見陸琉帶著江妙,對江妙的態度不一樣,頓時就明白了。她也懂得,就像是自己養的小貓兒,精心愛護,卻和別人親近,心裡自然難受了,何況是她這位缺愛的堂兄。

之後一行人買了孔明燈,走到空曠的地兒放。

孔明燈上寫下自己的心願,江妙執筆,只寫了極簡單的:家人平安。

而江氏三兄弟,心願也同江妙的一樣,不過在後面又加了一個:妙妙健康長壽。

江妙心中一暖,曉得心願不能被人瞧見,要是瞧見了,就不靈了。她裝作沒看見,只側過頭,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陸琉。

卻見陸琉也執著筆,認認真真的在寫呢。

江妙有些驚訝,沒想到陸琉竟然也會做這等事,只是心下有有些好奇——陸琉會許下什麼心願。到底隔得太遠,又是晚上,饒是江妙伸長了脖子也看不見,且若是她的舉止太刻意,可是會被其他人察覺的。

江妙正瞧著,遺憾的蹙眉,卻見陸琉彷彿是感應到了自己似的,寫字兒的手一頓,將腦袋轉了過來。

毫無預兆的對上陸琉的眼睛,江妙怔了怔,然後衝著陸琉笑了笑。

未料陸琉的眼神冰冷,絲毫不像那日在法華寺那樣的笑容和煦。他只淡淡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寫字,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模樣。

江妙伸手撓了撓臉,心中茫然,翕了翕小嘴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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