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臉上至始至終無波無瀾,目中神光亦是。

“那倒還沒有,我得問問爹爹,要是爹爹同意我留下來,那我就在這道院陪師尊幾年吧!”啊呸呸!明明就是想學人家的本事,非得說成是留在這陪人幾年,雲輕舞深深地鄙視自個鳥!不過呢,她臉兒上可沒啥多餘的表情。

“好。”

瞧眼前的師尊大大面無表情,吝嗇至極地給自己丟出一個字,雲輕舞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抿著嘴兒道:“師尊就不怕我爹爹不答應嗎?哦,還有,即便我爹爹答應,即便我留下來,但腿長在我身上,想跑的話很容易噠!”

“是啊,腿長在你身上,你想跑我也拿你沒法子……”逸塵語氣淡淡,說著,袖袍僅是很隨意地一揮,某女頓時瞠目結舌,她看到了什麼,她明明是在書房裡,門窗明明都關閉著,可她眼前卻出現的萬丈深淵,而她此時所處的道院,就在深淵邊上……

懸崖峭壁,萬丈深淵,除非變成一隻鳥兒,才能離開這裡。

“師尊,你這是幻術嗎?”回過神,雲輕舞眨眨眼,眼裡寫滿好奇,無一絲半點驚懼。

逸塵道:“幻術?”袍袖再次一揮,出現在雲輕舞眼前的映象消失,他凝向她:“我若說它是真,那它就是真。”

“哦……”雲輕舞拉長尾音,摸著下巴苦惱道:“師尊對我太特別了,為留我在身邊,竟已無所不用其極。”

“不想留下,我不勉強。”小丫頭是否會留下,他有足夠把握,不過,她喜歡玩兒,隨她就是。

“啊?”威脅都用上了,突然間畫風一變,說什麼不勉強她,莫非師尊大大是在拿她逗樂子?雲輕舞長睫顫了顫,有些冷然,又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師尊,你或許不知道,有很多人想我和爹爹死呢,既然他們敢做初一,那我就敢做初五,不滅了他們,我是安不下心呆在這深山裡陪您的。”

逸塵問:“你覺得就你現在的能力,能解決掉那些麻煩事嗎?”

雲輕舞自信道:“我相信我能。”

“你能?”逸塵掃了她一眼,道:“高境界武者要想你死,那就是一縷風吹過,無聲無息。”

“呃……”高境界武者是厲害,可素師尊您沒必要這麼嚇唬倫家吧?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逸塵又道:“我不是在嚇唬你。”他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嚇唬她,沒必要!

雲輕舞抿唇沒有說話。

逸塵微微眯著眼,一字一句道:“要想在這世上生存,你就必須得強大起來,強大到誰也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師尊,您……您讓我留下來陪你,只是教授我本領,並非讓我一輩子都困在這山上?”師尊肯定是這個意思,否則,他不會說出剛才那句話!

雲輕舞神色微顯動容。

讓自己變得強大,他從見到她,一言一行,皆只是讓她變得強大,這和她初來這個世界,為活出自我精彩所作出的決斷,一模一樣。

強者為尊,只有自己夠強大,才能成為無敵的存在,才能笑傲天下。

“一輩子?我有說過嗎?”逸塵難得地丟給雲輕舞一個你很自以為是的眼神。

而這個眼神,被某女接收到,當即臉紅起來:“嘿嘿!師尊,是我自以為是了!”打個哈哈,她挺直腰背,很快做出決定:“我決定啦,留在這陪師尊,等師尊認為我可以執劍闖江湖時,我再下山收拾那些魑魅魍魎!”

逸塵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不過,轉瞬即逝,跟著,他只是點點頭,並未言語。

半晌,不見自家師尊再啟口,雲輕舞便把目光挪向爹爹身上:“師尊,還有……”她欲問還有多長時間給爹爹拔針,熟料,後話尚未道出,就看到逸塵已經著手了。他拔的時候,極其有規律,每拔一針,都能帶出一滴黑血,雲輕舞心道:這就是毒素嗎?

是了,肯定是了!

要不然,那黑血還能是什麼?

收好所有銀針,逸塵道;“過來。”雲輕舞“哦”了聲,走上前,也沒等他再做吩咐,就取出自己的絹帕,幫爹爹拭去身上的黑血。

“今天的治療就到此結束,想要吃什麼,你們自己去廚房看著辦。”說完,逸塵解開雲漢卿的穴.道,便出了書房。

秦五進來的時候,激動地顫聲道:“公子,侯爺,侯爺身上的毒解了嗎?”雲輕舞道:“師尊說了,需要七日呢!”秦五聞言,扯開嘴角笑了笑,道:“哦,真人是這麼說過。”瞧自家侯爺渾身都是汗水,跟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又考慮到小主子是女兒身,他不由上前:“公子,侯爺需要沐浴換衣,還是我來伺候吧!”

“成。”雲輕舞點頭:“那就有勞秦叔了!”

兩刻多鍾後,雲漢卿住的屋裡。

“爹爹,你感覺可舒服了些?”

雲輕舞一進門,看到爹爹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忙笑嘻嘻地問了句。

雲漢卿頷首。

“那爹爹現是什麼感覺?”雲輕舞又問。

“渾身暖暖的,很輕鬆,很舒服。”雲漢卿笑著道:“逸塵真人的醫術當真了得,醫治過程中,我雖然昏睡著,但卻能感覺到一股暖而有力的、氣流在體內流動著,無絲毫痛感。”

雲輕舞挽住他的胳膊,心情愉悅道:“爹爹身體好轉,舞兒高興極了!”

“這都多虧了爹爹的小舞兒。”憐愛地捏捏女兒的鼻頭,雲漢卿俊臉上的表情微變,語氣冷然道:“回京後,有些話,該與她擺在明面上說了!”

“壽安堂那位老太太?”

“整個大宅只有她有能力做這一切。”

“可咱們沒證據啊!”

“沒證據就找證據,找不到,就給她製造證據,除非她不動,否則,別想活命!”犀利的眸子半眯,雲漢卿語氣凜然,俊臉佈滿冷意。雲輕舞思量片刻,贊同道:“爹爹說的對,舞兒舉雙手贊同。”

雲漢卿聞言,神色恢復溫和,卻又轉身嘆息道:“爹爹怕是在京裡呆不了多長時間。”

“是要去邊關嗎?”

“爹爹必須得去,就是放心不下你一人留在京城。”

“爹爹……”

“嗯?”

“我答應師尊要留在這一段時日。”

“多久?留在這做什麼?”

雲輕舞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要多久。至於師尊讓我留在這做什麼,他有告訴我的。”

“……”雲漢卿看著她,候著女兒啟口。

“師尊要教授我本領,說要讓我變得足夠強大。”雲輕舞道。聞她之言,雲漢卿旋即就喜道:“這是好事,你好好聽你師尊的,等學成後再歸京。”雲輕舞癟癟嘴,佯裝委屈道:“爹爹一點都不愛舞兒。”

“怎會這樣說?”

雲漢卿不解了,自己的女兒自己不愛,不疼惜,那疼惜誰去?

“師尊一開始讓我留下,我想到要和爹爹分開,都沒有答應呢!”雲輕舞這話一出,雲漢卿眸光柔和,俊臉掛笑道:“你啊,耍小脾氣了吧?爹爹自然捨不得和你分開,然而,與你留在真人身邊學本事相比,爹爹就算再捨不得,也要剋制自個忍下來。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你現在又是皇家的人,加上有不少魑魅魍魎想暗中對付咱爺倆,若不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那麼終有吃虧的一日。”

“爹爹要你好好的,不希望看到你被人欺負,所以,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你除過珍惜,不能再做他想。”

在雲漢卿心中,逸塵是不是神仙,尚未有定論,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就是對方絕對不簡單。

將女兒留在這裡,不僅能學到本領,更能避開京中那些魑魅魍魎一段時日,這樣很好!

雲輕舞用腦袋在他臂上蹭了蹭,微笑道:“爹爹說的我記下了,而答應師尊留下,我也是為了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這樣不僅能讓自己不被人欺辱,還能好好的保護爹爹呢!”雲漢卿眉眼間染滿笑意,愛憐地看著女兒:“爹爹不用舞兒保護,爹爹只要舞兒好好的。”

“舞兒好,爹爹好,才是大家好!”雲輕舞俏皮地眨眨眼,然後鬆開爹爹的臂彎,笑眯眯地道:“爹爹想吃什麼,舞兒給你做去。”雲漢卿猶疑道:“你會?”雲輕舞拍拍胸脯,道:“你女兒可是天才,有什麼不會的?”

“是,是在莊子上學的嗎?”想到女兒在莊子上受的苦,雲漢卿眼眶頓時一熱,滿心酸澀起來。雲輕舞怔了怔,方道:“我以前飯量大,巧香那丫頭經常給我開小灶的,慢慢的,我看著看著也就會了!”

為免引得女兒跟著自己傷感,雲漢卿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只聽他道:“那就吃麵食吧,會嗎?”

“當日會啦,就是不知爹爹是想吃清湯麵,還是陽春麵?”雲輕舞歪著腦袋,笑問。

雲漢卿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就是不說話,雲輕舞覺得奇怪,不由又問:“爹爹都不愛吃嗎?那咱們就吃油潑面,這面特別好吃,也特別好做,要不咱們就吃這個。”對於一個吃貨而言,某女覺得這個世界的吃食,尚且對得起她尊貴無比的嘴。

咳咳咳……

姐兒是吃貨,吃貨最光榮,木啥見不得人滴!

腹誹自個片刻,雲輕舞還是不見爹爹啟口,於是又道:“爹爹知道油潑面嗎?唉!爹爹多半是不知道了,像麵食類膳食,大戶人家很少吃的,爹爹沒見過,沒吃過,舞兒不覺得奇怪,現在,舞兒就說給爹爹聽哦!”

他怎會沒見過,沒吃過麵食?妻子在世時,他最喜歡她做的陽春麵,每次不光是吃完面,湯也會被他喝得一乾二淨。

“這油潑面做好的步驟很簡單,首先往煮好的麵條上撒上調料和蔥花,然後呢將油放在鍋裡燒熱,接著呢,往麵條上猛地一澆,只聽“刺啦”一聲響,一團白霧升起,隨之油香,蔥花香撲鼻而來……”雲輕舞覺得自己描述的極其生動了,卻仍沒能引起爹爹笑,一時間挫敗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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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麵食類吃食,前世她吃得並不多,但卻見得多,聽得多,外加那人許是北方的吧,為了他,她用很短的時間,幾乎學會了做各類麵食。壓下心底騰起的一股子刺痛感,雲輕舞撓著下巴,打量著一語不發的爹爹,道:“爹爹,你在想什麼,能告訴我嗎?”

“沒,沒什麼。”雲漢卿闔上眼,片刻後,又睜了開,重複道:“爹爹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才怪?心底嘀咕一句,雲輕舞忽地眨巴著澄澈的眸子,小小聲道:“爹爹,你是在想給我找二孃嗎?有了二孃,便有人在你身邊噓寒問暖,是不是啊?”她是有意的,是有意兜起爹爹的情緒,免得他總七想八想,整得心情不好。

雲漢卿聞言,頓時連咳了數聲,這才一臉無奈道:“在爹爹心裡,唯有你娘一個女人,莫再瞎說!”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真拿這調皮的丫頭沒辦法!

“原來爹爹心裡只有娘一個女人啊,看來是我想岔了!”雲輕舞認錯態度尤為誠懇,看得雲漢卿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頑皮!”雲輕舞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道:“我就是不想爹爹不開心,才會說嘴巴一時沒把門,以後不會啦!”

“傻丫頭,爹爹沒有不開心。”雲漢卿柔聲道。雲輕舞收起臉上的笑容,定定地望著他,輕聲道:“爹爹,娘雖然早早離開了你,可你還有我啊,在這世上,我就你一個親人,你不能因為時常想念娘,就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你得好好活著,而且要每天開開心心的,這樣才能長命百歲,才能護著我不被人欺負不是。”有師尊在,爹爹體內的毒完全清除,沒有一點問題,但,一個人若是經常鬱郁不歡,被心事牽絆住,那麼再好的體魄,也會有倒下的一天。

雲漢卿張了張嘴,再沒能忍住,眼眶溼潤道:“好孩子,爹爹聽你的,不再為過去的事傷懷了!”

“爹爹要說到做到,要不然,我再也不理爹爹。”鼓起腮幫子,雲輕舞盯著爹爹,見其含笑點頭,這才鬆口氣,笑道:“現在可以說想吃什麼麵食了吧!”雲漢卿看著他,心裡一暖,道:“陽春麵。”

“好。”

雲輕舞點頭。

“既然你會做,順便把真人那份也給帶上。”

“沒問題。”

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雲漢卿欣慰的笑了。雲輕舞的手藝那絕對是頂呱呱,到廚房後,她手腳麻利,先是和麵,接著擀麵,隨後用刀子將圓圓的大面片切成細條狀……待所有準備工作坐好,正要生火燒水時,秦五走進廚房,二話不說,就坐在了灶臺前。

“公子,你做飯的手藝真好!”

香噴噴的陽春麵做好,秦五一張口,就贊了雲輕舞一句。

“手藝好不好,得等你吃了才知道。”

笑了笑,雲輕舞先給爹爹端了一碗到屋裡:“爹爹,你快嚐嚐!”雲漢卿坐到桌前,執筷嘗了一口,連連點頭:“可口,和你娘做的一樣好吃。”雲輕舞笑道:“那爹爹今個就多吃些。”雲漢卿停下筷子,抬眼看向她:“給你師尊做了嗎?”

“做啦,我現在就給端屋裡去。”說著,她人已離開。

逸塵站在窗前,望著天際,眼神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尊,我可以進來嗎?”輕叩房門,雲輕舞語聲輕淺道。“進來。”清潤,微冷的嗓音自屋裡傳出。一手端著托盤,雲輕舞一手將門推開。“給我的?”看向她手中端著的托盤,逸塵走到桌前,淡淡地問道。

“是啊!”問的不是廢話麼?不是給你的,我端碗麵跑到你屋裡作甚?不是給你的,你作何已經坐在桌旁,等著用餐?雲輕舞心裡哼哼著,只覺師尊大大有點作了!“站著別動,我先嚐口,不好吃的話,你便直接端走。”來人間多年,他似乎,好像還未吃到過可口的膳食。

姐兒好心好意給你端碗麵,不說句謝謝也就罷了,卻還像個事兒精一樣,惹姐兒不痛快!

雲輕舞腹誹。

“小丫頭,你在腹誹我。”味道不錯,日後的膳食就由小丫頭負責了,逸塵抬眸掃了某女一眼,道:“對師尊有意見,就說出來,無需憋在心裡。”

尼瑪,喊你聲師尊,就真拿自個當師尊啦?

姐兒腹誹,也礙著你了?

雲輕舞心理活動很豐富多彩,臉兒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

“師尊人這麼好,我哪敢腹誹啊?”邊說,邊狗腿子似的一笑:“話說,師尊你座下應該有不少弟子吧,現如今,我喚你師尊,豈不是一下子多出好多長輩了,就是你的小童丘寶,我是不是也得叫他一聲師叔啊?”姐兒很幽怨,為啥神仙大大就不能是她的師兄,亦或是師弟呢?如此的話,她豈不就多了好多師侄?再不濟,她是他的弟子也好啊,最好還是首席大弟子……

某女在這yy的正得勁,她家師尊大大好聽的嗓音驀地響起:“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神馬意思?

是說她和他的弟子沒啥關係嗎?

應該是,哦,不,肯定是,肯定是這樣的。

沒關係好啊,她就無需因師門輩分“操碎心”!

“自今日起,你就是少掌門。”放下筷子,逸塵從寬袖中掏出一方絹帕,優雅地拭了拭嘴角,道:“一日三餐,必須要清淡。”

“少掌門,我?”雲輕舞愕然地睜大眼,手指自己的鼻子:“師尊,你不是在開玩笑?”姐兒連你什麼門,什麼派都不知道,做毛線少掌門?她才不想幫人分擔膽子,想做老大,姐兒有的是能力自個建立一個組織,再說了,就目前她在這道院見到的,除過小丘寶,並未看到他旁的弟子。

雲輕舞暗自吐槽,很是不以為是。

小門派,姐兒瞧不上眼,不稀罕做什麼少掌門。

“日後對你用。”

逸塵淡淡道。

雲輕舞沒脾氣了,在某人無波無瀾,超平靜的氣場下,她是完全沒脾氣了!

因為你再不願,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人家的決定。

罷了罷了!算是撿便宜得啦!

咦?

師尊大大這句“日後對你有用?”是神馬意思?

猜不透,想不出,姐兒只好“哦”了聲,然後收拾好碗筷,轉身往門外走。

門外腳步聲走遠,逸塵暗忖:“小丫頭,你必須得儘快強大起來,要不然……”

一天過去得很快,京城,太子東宮。

宮衍站在內殿中央,望著床榻方向,久久沒有挪開目光。

月涼如水,夜深人靜,又一個夜深人靜,卻不見她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幾日了?她離開有幾日了?心中自問,明明有答案,卻還是一遍遍地問自個,她離開幾日了?他這是怎麼了?沒大婚前,連續數日看不到她人,雖也有那麼點不適,但卻還能忍住不去想她。

現在呢?大婚後,她離開這幾日呢?

他似乎,好像每每閒下來,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想她在哪兒,想她在做什麼?

甚至有想,她是否有想他?

幽邃沉冷目光收回,宮衍動了,轉身,提步走向書房。

再站在這,他擔心自己又會不知站多長時間。

“怎麼,有情況?”推門而入,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慵懶地靠坐在椅上,正端杯茶水在輕飲。

“有的話,我能坐在這?”放下茶盞,說話之人站起身,而後伸了個懶腰,重新坐回椅上:“這幾日過得好無聊,沒事幹,還老是犯困,就想著到你這來討杯茶喝。”

“你可以走了。”

討杯茶喝?有這麼不拿自己命當回事的嗎?

“回回我剛來你就轟我走,就這麼不待見我?”臉色冰冷,比之往常冷得不是一星半點,難不成太子.妃病情加重了?

可是,沒聽說啊!

宮衍捏捏眉心,在就近的椅上坐下,沉聲道:“瑾,你似乎並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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