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進來。”

周子昂在窗前的躺椅上坐著,捧著本書正看得認真:“張嫂,我這沒什麼事。”以為是張嫂來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因此,他頭都沒抬,語聲溫潤,直接說了句。淡淡的陽光照進窗,正好落在他身上,仿若給他整個人塗上了一層光暈,襯得他清俊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推開門,羅嵐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看著那熟悉的側顏,半晌,她都沒有說話。

察覺到周圍氣氛有變,周子昂將眸光從書上挪離,望向房門口,就見曾經深愛的女孩躍入眼簾,他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一絲暖笑:“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羅嵐覺得眼睛鼻子都在發酸,隨手把門合上,她一步步走近他,竭力讓自己情緒保持平靜:“你呢?身體恢復得怎樣?”她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是的,她高估了,此時,她眼裡淚光閃爍,聲音發顫,根本無法保持冷靜,保持心緒平和。

周子昂臉上除過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旁的異樣,他招呼羅嵐在一旁的椅上坐下,唇角掛著淡笑,與四年前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二樣:“再將養多半個月,身體各項指標應該就能恢復到正常。”

“你……”

羅嵐嘴角動了動,眼眸裡染上愧疚:“你有怨我,對不對?”話一出口,她又禁不住自嘲:“瞧我問的是什麼傻話,你應該怨我的,就是我自己,在得知你在前線出事後,也非常自我怨恨,可我那時並不知你要去前線,只是自私的想著和你把話說清楚,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想多了。”周子昂的聲音無波無瀾,嘴角笑容依舊:“我沒有怨你,我在前線出事,也與你沒有半點干係。”

“其實我有像你說的那樣想過,你是子昂,是從來不會生我氣的周子昂,是一名合格的軍人,又怎會因男女間的那些事兒,影響到情緒去參加戰鬥,可這樣的想法,讓我覺得自己卑鄙,畢竟你是人,不是神,怎麼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緒,被心心念念,多年呵護備至的女孩所傷,怎能不感到痛心……”

仰起頭,逼退即將滾落的淚水,羅嵐聲音微啞,將眸光重新落到周子昂身上:“我知道我不對,不該喜歡上你的朋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許是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他但凡看到我,只要能避開一定會避開,實在避不開,對我也只是禮貌地點點頭,沒給我一個笑臉,沒對我說過一句關心的話。”

“我是個壞女人,在你出事後不久,就想著法子調到k市,在那邊的軍醫院工作,好離他近一點,好方便去部隊探望他。”

“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且在他人眼裡簡直就是笑話。”

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可饒是這樣,我仍想往他身邊湊,卻一次次被他當做空氣對待,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竟還是認不清一個事實,我和他絕無可能。”

“不過,我現在清醒了,是徹徹底底的清醒了,他對我從來無意,至始至終都是我自個單相思。”、

周子昂沒有插話,神色清俊,聽她一字一句地說著。

往事如煙,在他心裡已經沒留下多少痕跡,他現在很平靜,沒有因她說的任何一句話生出波瀾。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愛了便是愛了,不愛又何必強求?

“子昂。”

羅嵐吸了吸鼻子,眸光誠懇認真:“對不起!若是時光能夠倒流,我不會選擇在那日與你說分手,我會等,等你從前線回來,等你安然站在我面前,再對你說那些話。”

“即便你那會沒提出分手,我也已知曉你我之間不會有未來,所以,你無需自責,無需再掛懷那件事。”周子昂凝向她,唇角漾開抹淺笑:“再有就是,我在前線出事,與你真得沒有絲毫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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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安慰我麼?”

“不,我不是在安慰你,我說的是實話。”

他著重重申,難道四年前在前線“戰死”真與她無關?羅嵐看著周子昂,仔細觀察著他的臉部表情,發現沒有絲毫作假的成分,心裡禁不住酸澀難耐,他……沒變,一點都沒變,而她,卻變了,變得不再純粹,忍住眼裡打轉的淚水,她別過頭,低聲問:“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周子昂神色溫和:“我們本就是朋友。”

“你……保重!”

既已看開,既已與他把一切說明白,那麼她下一步將會開啟新的人生。

子昂,對不起,饒是你沒有怨我,沒有厭棄我,且真心誠意安慰我,卻還是讓我無法坦然面對你,無法坦然面對默寒,我想,我該離你們遠遠的,免得日後你我他無意間碰到,給彼此徒增不自在。

“我送你。”見羅嵐轉身準備離去,周子豫緩緩站起欲相送。羅嵐見狀,輕聲婉拒:“你身體尚未大好,好好歇著吧!”說完,她朝他點點頭,出屋將門輕輕拉上。

李嬌最近心情極度不好,而這直接體現在她一天比一天變得暴躁的脾氣上,李濤對她的變化看在眼裡,卻完全沒有加以規勸。

至於緣由,一方面是他自個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另一方面則是他清楚自己規勸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媽,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想出法子,將那三個野種趕出喬家?”

“說了讓你別管那事,你怎就記不住?”

喬韻不喜工作,覺得單位裡條條框框太多,一點都不自由,因此,三年前她琢磨再三,毅然離開單位,和一位朋友合夥做起了外貿服裝生意,不過,說是合夥,實則她只是出了一部分錢,其他的事全由她的朋友負責,而她只是到時間拿分成就好。

“我能不管嗎?”李嬌跺了跺腳,一臉急躁:“最近一段時日的軍報,您是不是就沒看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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