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舞嘴角掛著柔和的淺笑,帶著奕陽和小陌走進凝霜殿,鄭麗婉看到她,眼裡迅速閃過一抹驚豔,旋即上前行禮:“參見皇后娘娘!”雲輕舞輕點點頭,算是受了她的禮。宮奕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眼前這比她母妃還要好看,應該就是宮人們口中所說的皇后娘娘,奶聲奶氣地問:“您就是皇后娘娘嗎?”雲輕舞眸光柔和,笑看著他,正要啟口,就聽這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又問:“您就是大哥,二哥,還有軒兒的母后嗎?”

“沒錯,我就是皇后娘娘,就是你大哥,二哥,還有你的母后。”雲輕舞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小人兒:“讓我猜猜你叫什麼名字。”

宮奕軒歪著腦袋,澄澈晶亮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您先猜,若是實在猜不到,軒兒可以告訴你哦!”鄭麗婉心裡一陣著急,想出聲阻止兒子別失禮,卻在看到雲輕舞神色柔和,含笑與宮奕軒說話,面上不見絲毫不悅,只得按捺下心中的不安,靜站在一旁,聽著雲輕舞和宮奕軒對話。

“好呀,我要是猜錯了,奕軒就告訴我。”

雲輕舞這話一出,小陌立刻看向宮奕軒,眼神警告:三弟,哥知道你蠢萌,可這會兒你要是犯蠢,就別怪哥狠心調教你!接收到他的眼神,宮奕軒不期然地打了個冷顫,而後挪目望向雲輕舞,語聲稚嫩道:“母後,軒兒很聰明的。”

“哦?”雲輕舞微笑著挑眉,逗這個小可愛:“為何要這麼說呢?”

宮奕軒眨巴著晶亮的眼睛,道:“母后都說出軒兒的名字了,哪還用得著再猜?”雲輕舞當即笑出聲,揉了揉他的發頂,語聲輕柔道:“小軒確實很聰明,”說著,她介紹奕陽給小家夥認識:“來,這就是你大哥。”

“嗯,軒兒猜到了。”宮奕軒像個小大人似的點點頭,然後恭敬地向雲輕舞見禮:“軒兒參加母後!”接著,他又分別朝小陌和奕陽各一禮。

雲輕舞輕輕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兒:“小軒不僅聰明,還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言語到這,她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有成人巴掌大的小盒,遞到宮奕軒手裡:“這是母后送給小軒的禮物,小軒要收好哦!”

“母後,軒兒能現在開啟嗎?”

宮奕軒捧著手中的禮盒,眼裡閃動著濃郁的好奇心。

“當然可以。”雲輕舞笑著道:“不過,這個禮物在夜晚開啟,你才能看到它們有多美。”

宮奕軒想了想,糯聲道:“那軒兒晚上再開啟。”音落,他將禮盒遞到一旁的宮侍手中。

雲輕舞這時道:“母后和你母妃說會話,讓你大哥二哥帶你到殿外玩兒,好不好?”

“好。”宮奕軒點點小腦袋,與奕陽和小陌走向殿門口。

內殿之中,雲輕舞和鄭麗婉隔幾坐在榻上,平日裡在內殿伺候的宮人,此時全在外殿候著。為免自己說的話被宮人聽到,雲輕舞在走進內殿後,隨手就設下了結界。

“這些年委屈你了!”

鄭麗婉怔然,半晌沒從雲輕舞的話中回過神。

“你的身份,以及你進宮的原因,我都知道,可也正因為我知道,我才覺得你在整件事中,承受著極大的委屈。”雲輕舞看著鄭麗婉,目光尤為誠懇:“現如今,所有的麻煩基本上都已解決,只要你說出你對未來的想法,我都會儘量滿足你。”

“是主子讓您來找我的嗎?”

眼瞼微垂,鄭麗婉沉默良久,方抬眸與雲輕舞四目相對,而就在她抬眼的瞬間,她很好地隱去了眸底的情緒。

委屈?不,她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能為主子做事,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她都甘願。

雲輕舞搖頭。

“娘娘,我知道您剛才說的那番話,是出於對我的一番好意,可我不能領您這份情。”鄭麗婉心裡這會子有點亂,不過,她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進宮前,我是血滴子的副統領,一心一意忠於主子,而我們血滴子裡的每個人,在聽命於主子前,就把自己的命,把自己的忠誠呈到了主子面前,所以,我進宮執行主子的命令,我從未感到委屈過。”

“我知道你對皇上的忠誠,也知道你在執行皇上交給你的任務時,將生命置之度外,但你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卻是客觀存在的,因此,我希望你能慎重地為自己的未來考慮考慮。”軍中紅帳,慘遭極致凌虐,死無全屍,雲輕舞在聽了宮衍說的那個‘噩夢’後,對鄭麗婉的遭遇抱有相當複雜的心態,被羞辱,被凌虐,就讓她咒罵太子兩句,她都咬緊牙關,不肯詆譭太子一句,這樣剛烈的女子,要麼真的是無懼生死,忠於她的主子,要麼只怕是動了情,對她的主子動了情,於是,哪怕失去尊嚴,身心遭到最為暴虐的摧殘,她也不會背主。

而眼前這位,便是她家男人‘噩夢’中那個被丟入軍中紅帳,受盡折磨,死無全屍的女子,此刻,無論她如何端詳,也看不出這女子臉上的異樣。

是對方藏得深,還是她無中生有,想得有點多?

雲輕舞垂眸思索著。

鄭麗婉抿了抿唇,道:“娘娘,謝謝您對我的好意,但我還是拒絕接受您這份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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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為愛慕皇上,才不願考慮自己的未來嗎?”抬起頭,雲輕舞的目光寧合租在她身上,忽然道出這麼一句。

“……”鄭麗婉微愕,但轉瞬便恢復常態,她道:“在娘娘面前我不想說假話。”雲輕舞聞言,神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就聽她接道:“主子對我有恩,在不知他的身份,沒有加入血滴子前,我對主子是生出了些許愛慕,但當我成為血滴子中的一員,當我知曉主子的身份後,那一點點愛慕便被我徹底掐斷。主子身份尊貴,我不能,也不配高攀主子,如果我還繼續存有那點心思,無疑是對主子的褻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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