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隨著她靠近,那嗚咽之聲逐漸變得清晰。

在傳出聲響的低矮小屋門口站定,雲輕舞眉頭緊皺,定定地凝視著門上的鐵鎖。

“嗚嗚……”

巧香雙目紅腫,淚水不時往外湧出。

救小姐,她要救小姐,那些人肯定要對小姐不利,要不然,也不會將她關在柴房鞭打,一併警告她老實點。

奈何她手腳被捆,嘴巴被破布塞著,根本就掙不開身上的束縛。

院中依舊沒一個人影,雲輕舞嘴角勾起,本想回屋找個物什將鐵鎖撬開,但考慮到眼下的詭異處境,她還是歇了那個心思。

轉身在院中環顧一週,發現不遠處有塊成人拳頭大的石塊。

就用這最笨的法子吧,反正她是傻子,用石頭砸鎖,沒人會往旁處想。

“小姐……”

雲輕舞有趴在破敗的窗戶上,朝柴房中看了看,當目光落在蜷縮在地的人影上時,她覺得很熟悉,而能被她熟記在心的人,除過巧香,還能有哪個?

攥緊手中的石塊,連續三下猛砸,“哐啷”一聲響,鐵鎖開啟,落在了地上。

推開門,雲輕舞抿著嘴兒,徑直走到巧香身旁。

“嗚嗚……小姐不僅沒事,還,還砸掉柴房門上的鎖子救她……”

嘴裡的破布剛一被拿掉,巧香張嘴就哽咽不止。

解開她身上的繩索,雲輕舞的目光變得復雜起來。

頭髮枯黃,眼眶深陷,骨瘦如柴,眼前這年歲不大的丫頭,真真到了只見骨頭不見肉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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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嘴裡發出低弱的哭聲,若不是她雙肩不時顫抖,證明她尚是活人的話,保準會被人當做骷髏。

將人扶起,看著巧香身上那漿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裙,看著那上面摞滿的補丁,看著她竹竿似得身上穿著這破爛,染有血汙的裙衫,雲輕舞眼眶漸顯溼潤,不自主地別過頭,沒再看巧香。

“小姐,崔家的和王家的想加害你,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莊子。”

哭了一會,巧香抬袖抹去臉上的淚,扯著雲輕舞的衣袖,急聲道。

雲輕舞將眸光落回她身上,搖頭道:“不怕。”傻丫頭,忠心護主的傻丫頭,數年來如一日,緊著主子吃飽,自己卻忍飢挨餓度日,才落得現在這般模樣。

小姐?她算是什麼小姐?

身上穿的,平日裡吃的用的,還有貼身丫頭此時的遭遇,以及被惡奴欺上頭,哪點能證明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小姐……”

巧香身子一顫,有點難以置信,顫聲道:“小姐你剛剛是在與奴婢說話嗎?”

雲輕舞自然明白她話中之意,只見她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點頭“嗯”了聲。

巧香臉上隨即露出狂喜之色:“小姐,小姐您神智清醒了?”說著,她粗糙佈滿繭子的手兒,輕置於雲輕舞額頭上,片刻後,她眼裡湧出欣喜的淚水:“小姐沒發燒,小姐沒說胡話,小姐真的神智清醒了!”

她是沒發燒,可身體卻逐漸有些不適。

那感覺說陌生,又不怎麼陌生,但要說熟悉,卻也不甚熟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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