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睡吧!”雲老太師擺擺手,而後闔上雙眼,似是不想再多言。

雲鴻瑾在原地站了會,隨之抬袖抹去臉上的淚,朝他和孟氏行禮後,轉身出了房門。

“在想什麼?”從太師府回來,雲輕舞就一直沒有說話,她站在窗前,吹著冷風,靜靜地望著朦朧月色,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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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衍攬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久聽不到她出聲,不由柔聲問。

“我在想啊,人生確實如戲。”雲輕舞嘴角勾起抹輕淺的弧度,眸光卻清冷淡然:“誰能想到權勢富貴皆非一般家族可比的太師府,竟突然間在一場大火中覆滅。”

“說句實話,雲輕雪能狠心如此,讓我有些吃驚。”宮衍眉頭微皺,低沉的嗓音中透著股子冷意:“再怎麼說,她也是太師府的嫡小姐,從小到大深受府中長輩,兄長疼愛,卻因為憶起曾經的過往,為提高修為,竟不顧念親情,做出那種事。”

雲輕舞轉過頭看他:“有紅萼在身邊,加上她的執念,這事她還真能做出來,而且啊,我覺得她採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提高修為,恐怕與我也有著一點的關係!”唇角漾出輕淺,卻看起來破頗冷的微笑:“她一旦不能得償所願,必會像以往一樣認為是我擋著她的路,想著法子要除去我。”

宮衍的眸光漆黑深邃,裡面像是蘊藏了整個夜空的星光,他撫上她的臉龐,過了許久,翹起嘴角,悠緩道:“只要她敢打你的主意,我必讓她死的很難看!”

“她若不找我麻煩,難道你打算就這麼放過?”

雲輕舞挑眉。

宮衍:“明天宮裡就會傳出淑妃葬身火海的訊息。”

雲輕舞不解:“這不正隨了她的意。”

“寧王有奪位之心,最大的後盾無非是太師府,如今太師府沒了,他比任何人都氣惱,而雲輕雪擺脫了淑妃的身份,為的就是找寧王,以寧王的城府,他能猜不出太師府是被誰滅的?”宮衍道。

“那咱們就等著看好戲了。”

“有什麼好看的?你只需乖乖地養胎,旁的不要去想。”

“雲太師和老巫婆,你打算如何處理?”

宮衍沉默,須臾後,問:“你是如何想的?”

“老巫婆必須得死,至於雲老頭,只要他能把銘親王意圖謀反這件事說個明白,留他一命倒也不是不可以。”雲輕舞不想做聖母,而她也不是聖母,她只是就事論事,畢竟軒轅一族的冤案,在她對當年的舊事瞭解中,雲老太師並未耍陰損手段,像梁相一樣昧著良心誣陷銘親王暗中勾.結他國,意圖謀逆。

他只是用自己職務之便,從王府中秘密帶走一個女人。

當然,為帶走這個女人,他對用毒謀害人家夫君,這件事還是蠻陰狠的,但多年後,那本該已死之人卻還活著,且知自己有子有女,這就讓事情變得有些微妙了。

思量到這,雲輕舞抿了抿唇道:“祖父那晚夜潛太師府,如果他想殺雲老頭,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但他沒那麼做,與我說是為了給軒轅一族翻案,才沒有動手,可我覺得他怕是根本就沒想取雲老頭的命。”

聽完她的話,宮衍斷言:“他會死。”

雲輕舞蹙眉想了會,一時沒想明白他話中之意,問:“你怎麼知道?”

宮衍:“你會知道的。”

雲輕舞翻個白眼:“真討厭,打什麼啞謎。”

“我沒有打啞謎,你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宮衍思索片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其實他不用死,畢竟我今晚說的那些話,並無真憑實據,且他們尚沒有採取行動。”雲輕舞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我知道了,雲老頭為了讓你放心,為了保住雲府雲鴻瑾的命,好延綿雲家的香火,只能選擇一死。”

“嗯。”宮衍點頭。

雲輕舞道:“也是,朝中有他不少門生,若是他還活著,就等同於他的勢力還在,確實讓人不放心呢!不過,咱們可從沒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放在心上。”

宮衍收緊攬著她的臂彎:“覺得我冷血麼?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母后的雙親……”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再說了,老巫婆那種惡毒的老婦,如果繼續活在世上,肯定還會為非作歹。雲老頭的死活你看著辦吧,我保證不會有意見。”雲輕舞道出自己的看法。

唇角緊抿在一起,宮衍未語,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兒。

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指縫勾住她的玉指,十指相扣,掌心緊貼在一起,雲輕舞抬頭看著他,只見男人微微俯首,俊美無儔的面容上露出抹淡淡的笑意:“謝謝你考慮我的感受,但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委屈。”

雲輕舞眨巴著眼睛,長睫輕顫:“委屈?幹嘛這麼說?”

手風掃過,窗戶關上,宮衍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兩人緊挨著坐下,他道:“如若不是顧及我的感受,你恐怕早已滅了太師府。”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雲輕舞澄澈的眸子,與他星眸相對,淺聲道:“我是有仇報仇,但我不會在沒搞清楚事情前,就胡亂針對任何一個人。雲老頭是只老狐狸,就我掌握的有關太師府

的諸人的資料來看,他其實並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就是站隊寧王,想扶持寧王上位,他其實是反對的,是雲家大爺和老巫婆一心想讓雲輕雪坐上後位,才不遺餘力地想拉你下馬,好讓寧王坐上那把椅子。可他們也真夠蠢的,即便寧王能如願登上高位,皇后真就能同意他的寶貝兒子冊封一個二嫁的女人為後。”

聞言,宮衍低笑:“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輕舞皺著鼻子,哼聲道:“有毛線可能?那把椅子是你的,只能是你的,我看誰敢打它的主意!”

宮衍慢慢收斂了唇邊的笑意,俊美的臉上表情鄭重,仿若身處嚴肅莊重的朝堂,他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我媳婦兒說的對,那把椅子只能是我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如果。”雲輕舞一怔,片刻後,她輕輕地笑了笑,驀地環住他的脖頸,給了男人一個猝不及防的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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