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如若不喜歡阡陌王子,那丫頭又作何那般決然,追隨阡陌王子承受輪迴之苦?

明華仙子雖這般安慰自己,奈何一想到雪媚對擎天有意,也就是雲輕雪對宮衍動了心思,她心裡就極度惱怒。

月清冷,夜靜寂。

“雪媚公主,我來助你恢復往世記憶吧!”站在雲輕雪床邊,明華仙子眸光冷厲,盯著她的睡顏,幽幽道:“你不該呆在擎天身邊,阡陌王子才是你命定的戀人。”許是真有了喜脈,雲輕雪白日裡因不時嘔吐,身子被折騰得不輕,這一到晚上安寢,很容易就進入熟睡之態。

加之明華仙子點了其睡.穴,這雲輕雪要想一時半會醒過來根本就沒有可能。

瞭解到長平公主為何在麗宛殿,當著皇后的面自我了結的事情經過後,宮澈臉上未出現絲毫悲痛之情,只是寬慰皇后兩句,吩咐玉青好生在旁伺候,就往宣露殿準備向文帝稟報。

讓他沒想到的是,宣露殿裡氣氛沉重,宮衍和沈相,及另外四名朝中重臣,皆跪在文帝的龍床前。

崔院首等多名御醫忙前忙後,人人臉色表情都極其緊張。

“國不可……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們……你們一定要用心輔佐新皇,朕……朕若能撐過去最好……否則,就是……就是朕大限已到……”文帝神思已有些恍惚,但該交代五位重臣的,他竭力向幾人交代清楚,免得他的太子倉促登基被有心之人胡亂編排。

沈相和另外四位重臣跪地,恭敬地聽著他的囑託。

“沈……沈愛卿……務必在明日早朝上……宣讀朕的傳位昭書……”

文帝覺得自己很失敗,之前那出事件的黑手尚未查到,這沒過多久,他又著暗中之人的道。

毒,這次他不是中蠱,而是中了蛇毒,還有一味不知名的毒。

蛇毒好解,但由於御醫配製解藥,時間上有所耽擱,還是讓他的雙腿失去了知覺,而另一味不知名的毒,雖不能要他的命,卻可以讓他陷入昏睡。如若不是他意志力夠強,恐怕在回到宣露殿不久,就已人事不知。

御花園,他是真沒想到,好巧不巧,在他經過御花園前往麗宛殿途中,會被毒蛇咬到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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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他有一直修煉功法,單就他的身份而言,對待周圍事物的警覺性和敏銳度,都是常人沒法比的,然,今晚,他卻因長平出事,疏忽大意之下,著了他人的暗招。

對,是暗招沒錯,他不相信是偶然事件,更何況他不僅是被毒蛇咬到,體會還有旁的毒素。

文帝怒極的同時,無比慶幸他有早立遺詔,不過,現在說是傳位詔書應該準確些。

畢竟他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離世。

“臣謹遵聖命!”

沈相聞文帝之言後,一臉沉痛地應道。

該囑託的已囑託,文帝終於放下心神,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良久,宮衍從地上起身,交代李福兩句,就往內殿外走。宮澈神色怔忪,站在內殿門口,見他邁步而來,神思才漸漸歸位,但他沒有退避到一旁,而是眸光複雜地看著宮衍,仿若要從其臉上發現些什麼。

然,宮衍看都沒看他,就繞過他往外殿而行。

“寧王殿下……”沈相與另外四位朝中重臣在看到宮澈時,五人有禮地打了聲招呼,便相繼出了宣露殿。

宮澈覺得自己胸口這會堵著一口氣,而這口氣出現的緣由,他心裡一清二楚。

“父皇到底出什麼事了?”宣露殿外有重重御林軍守著,內殿各處隱藏著不少宮廷影衛高手,再結合他剛才聽到的,宮澈沒於袖中的雙拳不由緊了又緊。但他還是將目光挪至李福身上,沉聲詢問。

李福隱去眼裡的悲痛,低垂著眼簾,躬身回道:“皇上在御花園裡被蛇咬了,經崔院首等幾位太醫及時診斷,皇上不僅中了蛇毒,還中了一種罕見的毒藥。蛇毒雖然已解,可因為時間上有所耽擱,皇上的雙腿還是失去了知覺,而那種罕見的毒藥,會讓皇上陷入昏睡,至於能不能醒轉,暫時不知。”

“好生伺候皇上。”宮澈還能說什麼?很明顯,這次的事件與他的好母后只怕又脫不開干係。

轉身,他面無表情地步出宣露殿,而後站在宣露殿外的臺階上猶豫片刻,這才提步徑直往宮門口而行。

沈相、秦國公、九門提督……

五位重臣,五位深得父皇信任,只忠於父皇,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大臣,他們明天一早,就會在朝會上宣佈父皇傳位於太子,不是口諭,是有傳位詔書的,可想而知,父皇從未想過易儲,且極其信任太子,早早就準備好了‘遺詔’!

母後,他的好母后,是否知道她的舉動,會促成太子提早繼承大統?

呵呵!宮澈嘴角掀起抹嘲諷的笑意。

知道的話,她怕是會發瘋吧!

夜,出奇的寧靜,就好像今晚什麼事都未發生過。

回到東宮,雲輕舞沐浴後,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候著自己男人歸來。熟料沒多久,她就進入了睡眠,等她再睜開眼時,發現身旁依舊空蕩蕩的,頓時覺察出了不對勁。窗外夜色深沉,她利落地拿過衣袍穿上,接著無聲無息地出了東宮。

不過,在出宮前,她有先到書房去看了眼,結果那裡並不見男人的身影。

都已近丑時,丫的不在東宮,能到哪裡去?

寒冷的風吹得呼呼作響,宮衍獨自走在御花園中,心緒翻轉起伏,很難得以平靜。他是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折,不對,他該想到的,自他從噩夢中醒轉,自他和舞兒大婚,一切便與噩夢中出現了不同。

他堅信噩夢不再重現,卻未料到自己能這麼快坐上那把椅子。

激動麼?沒感覺。

清冷交接的月華鋪滿一地,不知不覺間他走進一座亭臺中,雙手負於身後,凝望枝頭的冷梅,久久不曾挪開目光。

“擎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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