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神態變得嚴肅,眉眼間傲氣凜然:“您可以指責我,罵我,甚至趕我下下山,取我性命,可我還是要說,只要誰敢觸碰我的底線,我不管他是神是仙,亦或是妖魔鬼怪,我皆義無反顧地殺之,我說到做到!”

“你似乎不止一次說過這話。”

逸塵臉上並未顯怒氣,他語氣淡淡道。

“是,我是說過,因為那是我的人生尊則,如烙印般刻在了我心上。”雲輕舞與他四目相對,言語不卑不吭。

“你就不怕我立時立刻要了你的小命?”逸塵挑眉,眸中神光意味不明。

“怕?我為何要怕?我只是實話實說,師尊是神,難不成還能限制住我的思想,限制住我的話語權?再說了,我能站在您面前,當著您的面說出那一番言語,就足以證明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小丫頭,有膽識,不愧是個惹事精!”

逸塵破天荒的第一次笑出了聲,只見他走至雲輕舞面前,抬手揉揉她的頭,道:“師尊可是個開明的人,但這並不代表旁人和師尊一樣,記住,日後說話行事,切莫太過莽撞。”那些人是不會和一個人間的小姑娘計較什麼,但一旦小丫頭的身份在天界捅開,少不得生出一堆麻煩。

“呃……”

雲輕舞傻眼了,暗忖:“難道這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瞧她嘴巴微張,久久說不出一句話,逸塵搖搖頭,頗感無奈道:“不是要下山嗎,去吧!”

“哦!”回過神,雲輕舞眨巴了下水眸,目光仍帶了絲怔然,訥訥道:“師尊不和我一起嗎?還有丘寶,他要不要下山玩兒?”

“少掌門,我不去。”丘寶不等自家師父說話,就看著雲輕舞搖了搖頭。

人看人,人擠人,有嘛好玩的?

“你自個去吧,注意安全。”逸塵說著,眸光挪向丘寶:“將錢袋給少掌門。”

“是,師父。”

丘寶應聲,掏出一個小錢袋就塞到了雲輕舞手中。

“師尊,丘寶,我會給你們帶好吃的,好玩的回來喲!”

收起錢袋,雲輕舞“嘿嘿”一笑,轉身就往自己住的小院走。

徐風吹風,仍帶不走空氣中的絲絲燥熱之感,道邊綠柳搖曳,零零散散的行人和馬車,要麼是從錢塘城出來,要麼是要趕往城中,無不匆匆而行。

也是,此刻黃昏臨近,距離城門關閉頂多也就剩下不到一個時辰,人們進城,出城的腳步不免得加快些。

炊煙裊裊,自侯門權貴之家的宅院上空飄蕩而開,看著眼前被青草遮蓋了的羊腸小道,看著小道邊孤零零的茅草屋,看著茅草屋外正在玩耍的兩個幼童,雲輕舞身著一襲白色長袍,騎馬不急不緩而行,暗暗嘆口氣,好似在感嘆人生。

是啊,她是在感嘆人生,不同的時代,不同地域,貧富差距卻都是很鮮明的社會現狀。

紅牆綠瓦,高門大戶,木板搭建,茅草遮頂,這就是不同,就是富人與窮人,是權貴與最底層百姓的人生境遇。夕陽斜暉映山而落,殘餘的晚霞在逐漸收攏,官道上的行人愈發稀少。

雲輕舞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奔跑的速度頓時提快很多,僅片刻功夫,就已奔上較為寬暢的官道上。

“小姐,您別傷心了,大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都病了好幾天了,大哥藥沒少吃,身體卻始終不見好,而且人也瘦得不成樣子,大嫂守在大哥床前,昨日也病倒了,你說我能不傷心,不焦急麼?”女子邊說,邊捏著帕子抹淚:“今

日出城到西黃寺請願,請求佛祖保佑大哥,大嫂的身體能早日康復,要不然,要不然我和星兒可該怎麼辦?”

馬車朝城門口行駛著,車內的一對主僕,臉上皆愁容滿滿。

“一切都會過去的,小姐莫悲觀。”丫頭說著,朝懷中看了眼:“星兒少爺怕是累壞了呢!”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爹孃都病倒了,一下子似長大了好幾歲,知道咱們今日要出城到寺廟請願,昨晚就到我房間,要我帶上他一起,見我遲遲不說話,這孩子倔強地看著我,說他是男子漢,會在路上保護我安全。”

“星兒少爺真懂事,他怕是也知道咱們府上最近不太安寧,家丁都得留下守著宅院,這才不顧自個小小年歲,要保護小姐這個姑姑呢!”

“應該是這樣沒錯。”

“不想死,留下馬車趕緊滾!”馬車忽然停下,一道尖刻的男聲傳進車裡。

趕車的下人,雙目驚懼,看著眼前攔住去路的五名漢子,顫聲道:“你,你們可知這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是小娘子總沒錯,快滾吧,否則,老子這大刀可不長眼!”

說話的男子肩上扛著把大刀,身穿灰布短衫,臉上顴骨突出,身量瘦高,一臉兇相。

“大哥,和個奴才廢話作甚,要麼一拳打暈丟到路邊喂野狗,要麼一刀砍了得了!”

“老四說的對,大哥咱就這麼辦,要不然,城門口的侍衛一旦被驚動,咱們不但會人財兩空,弄不好還會蹲大獄的。”

被稱作老大的那個瘦高個,大手一揮,道:“那還等什麼,老四,你上。”

“是,大哥。”

聞他之言,惡徒中的老四應聲後,揮舞著拳頭就朝馬車大步靠近。

“小姐……”丫頭捂住懷中小少爺的耳朵,生怕外面的動靜驚醒小主子,看著她驚恐至極的樣子,坐在她對面的小姐,臉色煞白,牙齒打顫,強裝鎮定之下,並未好到哪兒去。

“我不會讓你們這夥子歹人搶走馬車的!”趕車的馬伕四十來歲,身體倒也健壯,見惡徒向自己走來,他掄起馬鞭就抽向對方。

“老東西,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就你那兩下子,也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風,看招!”

說著,那惡徒一隻手攥住襲向自己的馬鞭,一隻手握拳,登時,那碗口大的拳頭,就擊在了車伕的左肩上。

“這是林府的馬車,你們這麼做,就不怕禍事上身嗎?”車伕就算有些力氣,可與那惡徒相比,那簡直就不夠看,於是乎,他被對方一拳打得倒退數步,而後,腳下一個不穩,跌倒在地。嘴角血絲沁出,他爬起來,亮出自家主子的姓氏,希望這樣可以震懾住那幾位惡徒。

卻不成想,對方壓根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林府?老子管你是林府還是木府,老子只管劫財劫色!”說著,他再次出拳,擊向車伕。

熟料,就在這時,他腕部和腿關節處傳來一陣刺痛,跟著,“嘭”一聲栽倒在地。

“誰特麼的在暗算老子,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整個人摔得灰頭土臉,那惡徒痛得齜牙咧嘴,張嘴就破口大罵。

“老四(四哥)你沒事吧!”看到同伴狼狽倒地,他的同伴們齊出聲關心道。

天都還沒黑呢,就出現攔路搶劫的,這錢塘城的治安可真差!

遠望正前方,約莫也就兩三裡地,就到城門口了,為非作歹之徒,麻痺膽子未免也忒大了些。官道上此時除過停在自己眼前數丈外的馬車,前後再沒見行人和車輛,唉!這剛下山就遇到不長眼的,姐兒就出手料理下,全當為民除害了。

“小爺會走路,會騎馬,就是不會滾,要不害蟲先生給小爺做個示範,也好讓小爺我開開眼。”

打馬前行,在馬車前停下,雲輕舞身姿輕盈,躍下馬背,邊把玩手中的馬鞭,邊挑眉看向正欲被同伴扶起的那名惡徒。

“你是哪裡來的野種,敢這樣和老子的兄弟說話?!”

惡徒中的老大瞪向雲輕舞,張開嘴露出的黃牙,看著就讓人噁心。

“大哥,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好看得緊,要不咱們將他一起綁了怎樣?”

“只要你能拿下他,由著你了。”

“大哥可別小看我老三,說起來,別的我沒兄弟幾個好,可這拳腳功夫,卻還是拿得出手的。”這惡徒神色傲慢,出口之語亦是如此,雲輕舞勾起嘴角,一臉閒適淡然:“想綁小爺?呦呵,難不成幾隻害蟲先生真有幾分本事?”右手握著馬鞭,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左掌心,可她的眼底,冷芒卻已然乍現。

“小子,老子能看上你這野種,算是你運氣好,否則,就單單你暗算老子兄弟的事,老子也不會放過你的。”

野種?接連兩聲野種出口,真以為姐兒沒脾氣嗎?

雲輕舞的臉色驟然冷下來:“看來小爺今日不出手,都對不起幾隻害蟲先生的好意了!”她的聲音尤為冷冽,五個惡徒雖聽不懂她話中之意,卻知道眼前這小白臉是打算和他們哥幾個對上了!

於是,他們目中怒火燃燒,臉上皆兇相畢露。

“不服氣?來啊,一起上,小爺陪你們玩玩。”

雲輕舞挑眉,隨手將馬鞭扔在地上,勾勾手指道。

“兄弟們上,讓這不知死活的東西長長見識!”

惡徒老大此刻深覺自己的尊嚴被挑釁,登時一聲暴喝,率先掄起大刀襲向雲輕舞。

“快些回城,這裡有我解決。”望向站在一旁的車伕,雲輕舞啟唇,淡淡丟出一句,然後迎向四名惡徒的進攻。之前被她用銀針暗算的那個惡徒,這會兒可提不起一點力氣,只能坐在地上觀戰。

雲輕舞身姿靈活,反應迅速,一個側身,躲過了惡徒老大襲來的大刀,緊接著,她來了個橫掃腿,就傳來兩聲悶響。

看到又有兩名兄弟如死狗般倒地痛嚎,惡徒老大額上青筋爆現,揮出的大刀力道瞬間加劇。雲輕舞冷笑,身形宛若閃電而過,抓住他的腕部微微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響,那惡徒老大手中的大刀就“哐啷”掉落在地,隨之傳來的是他殺豬般的慘叫聲。

雲輕舞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抬起腳,就踢在他的腿關節上,又是“咔嚓”兩聲響,惡徒老大算是徹底變成了廢人。

“我,我跟你拼了!”

兄弟五個,四個已倒在地上,僅剩下這最後一個惡徒,頓時憤怒到極致。

“你們就是人渣,活在世上純粹就是浪費糧食!”

雲輕舞眼神輕蔑,言語冷冽而嘲諷,一記左勾拳,那衝向她的惡徒立時慘叫一聲,捂住右眼跌倒在地。“怎樣?服了嗎?不服,小爺再賞你們幾招。”雲輕舞澄澈清透,卻不失犀利的眸子落在五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惡徒身上,緩聲問道。

“服,小的服了,小的服了……”五個惡徒異口同聲地說著,還不忘磕頭求饒。

他們實在沒想到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小子,竟會有如此厲害的身手,這一刻,他們後悔至極,後悔不該接今日這一單生意,可是現在後悔有用麼?兄弟五人,傷的傷,殘的殘,今日即便保住一命,這往後的日子又該如何過?

再者,眼前這少年,真能放過他們嗎?

按照雲輕舞的脾性,這五個惡徒那是絕逼沒命再活在世上,但她下山前有答應過師尊,絕不惹事,基於此,她沒有痛下殺手,只是讓幾人得些教訓,再無作惡的機會。

“饒你們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們最好給小爺記住,若是再為非作歹被小爺撞到,那麼,等著你們的將會是滅頂之災!”說著,雲輕舞走向那五名惡徒,沒再言語,只是令沒殘的兩個惡徒,一個折了一隻手,一個折了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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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不絕於耳,她只當沒聽見。

“殺了我們吧,你殺了我們吧!”

五名惡徒臉上表情扭曲,眼淚鼻涕橫流。

斷手斷腿,與其苟延殘喘地活著,一日日等死,倒不如給他們個痛快。

“小爺我沒有殺人的習慣,若是你們實在活夠了,就自己動手吧!”這話一出口,雲輕舞只覺假的沒法說。

呵呵!沒殺人的習慣?那還是姐兒嗎?

馬蹄聲聲,塵土飛揚,一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盔甲的年輕男子,領著十多個士兵,從城門口方向由遠及近,趕了過來。

“將這五個惡徒帶回城,丟入大牢,等候大人明日定罪。”

“是。”

轉眼功夫,五名惡徒被一夥子士兵給抬走了,雲輕舞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下命令的那位身穿盔甲的年輕男子。

五官輪廓分明,身形高大偉岸,濃眉大眼,打眼一看算是位相貌堂堂的帥鍋。薄唇緊抿,定定地看向她,一句話不說,這倒引起雲輕舞生出些許反感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大人不必感謝。”揖手一禮,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馬鞭,就跨上自己的馬兒,揚鞭朝城門口方向賓士而去。

必是那輛馬車上的主人,一進城報了官,這才有剛才的一幕。

“頭兒,你說那小子為何一直盯著太子.妃打量?”

“進城後查查他的底細。”

藏身在暗處,靜影幾人凝神靜氣,待那身穿盔甲的男子上馬行遠,方出聲交流。

“是。”

“走吧,爺已到錢塘,赤焰去和爺聯絡,其他人隨我繼續暗中保護太子.妃。”

齊聲再次低應一聲,五名身形矯健的東宮暗衛,跟在靜影身後瞬間飄遠。

夕陽西沉,天邊即將消散的晚霞,宛若片片黃玉相連,極為好看。燥熱之氣隨著暮色落下,消減不少,雲輕舞打著馬兒進了城,沿著街巷一路往前,心情輕鬆而愉悅。“先找家木匠鋪子,然後再尋找一家客棧,美美洗個澡,睡一覺,明天痛快過七夕,就這麼辦啦!”心裡一陣嘚瑟,她臉上禁不住浮起一抹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很快,她尋到一家木匠鋪子,掏出自己繪製的圖紙,讓對方仔細看了會,又指著圖紙做了一番解釋,這才道:“一個時辰後,我會過來取。”

“沒問題。”

木匠師傅憨笑著應道。

出了木匠鋪子,雲輕舞牽著馬沿街邊看邊走,忽然,耳力極好的她,隱約間聽到有女子的尖叫聲,還有孩童的哭泣聲。

仔細循聲凝聽,是呼救,是女子哭著在呼救!

登時,她眉頭緊皺在一起,暗道:“姐兒還真是運氣好,這短短一個來時辰,就一而再地遇到不長眼的東西!”說時遲那時快,她一個騰起就躍上馬背,朝呼救聲傳來的方向打馬而奔。

夜幕已然落下,晚風輕拂,彎月斜掛高空,淡雲漂浮,月華並不特別明亮。

牆角蟋蟀伴風而鳴,深巷中除過“蹬蹬”的馬蹄聲,再聽不到旁的聲音,人影更是不見一個。

約莫過去小半刻鐘,一輛馬車終於映入雲輕舞的眼簾。

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隨風迎面飄來,她神色一凜,勒住馬韁,縱身一躍,在馬車旁站定。

“出來!”

衝著車廂,她冷聲道。

“救……救命……”車廂裡傳出女子低微的求救聲。

“你個瘋女人,快鬆口,爺的耳朵快被你咬下來了!”

聽到男子氣急敗壞,惱怒至極的咒罵聲,雲輕舞再沒多想,一個健步便上了眼前的馬車。“啊!”慘叫聲驟響:“孤狼,你特麼的還是兄弟不,還不快出來救……”不等男子吼完後話,人已斷了氣息,被雲輕舞手上一個用力,丟出了車廂。

月色朦朧,夜幕上星子閃爍,大戶人家門口的燈籠早早已被下人點亮,在夜風中搖晃著,林府內,此刻氣氛沉悶,家丁們全被他們的女主人集合在前院:“快,快出去找,萬不能讓大小姐和小少爺出事,知道麼?”

“知道了少夫人!”

家丁們應聲,正欲集體衝出府門,卻被管家的聲音攔住:“留下十人護宅,其餘人跟著我走。”

“林叔,讓他們都跟著你去吧,宅子裡有丫頭媽子在,不會有事的。”

林府大公子林浩之妻,忍住眼裡淚水滴落,看向老管家道。

公公婆婆一年前相繼離世,這偌大的府中,僅剩下相公和她,還有他們的孩兒,以及小姑子大小四個主子,要是那姑侄倆出個什麼事,她和相公還如何活得下去?林敏雙目哭得紅腫,這幾日她時常哀婉嘆息命運對自己的不公。

幼時被拐,多虧被良善的公婆救下,但因她年歲太小,不知家在何方,最後公婆好心收留她在身邊,待她視如己出。

因為只知自己叫敏敏,公婆便為她取名林敏。

如今的相公,當年的小哥哥,與她青梅竹馬長大。

及笄後,公婆徵得她同意,為她和浩哥哥舉辦了婚禮。公婆待人寬厚,林家也算是富裕人家,加之公公有公職在身,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和美而快樂,卻不成想,一年多前,公婆相繼身患惡疾,終一前一後撒手而去。而數日前,相公竟也病倒在床,吃藥總不見效,這樣的打擊,於他們一家人來說,實在是難以承受得住……

林敏越想,心下越感悲涼,林管家知她為何難過,眼眶不由也跟著泛紅,道:“少夫人,公子現在臥病在床,您身子也不大好,要是人都出府尋人了,您和公子若有個好歹,咱這林府可就真的垮了!”丫頭媽子手無縛雞之力,她們能做什麼?

“可是,可是……”林敏眼裡淚水滾落,知道林叔是為她和相公好,卻因為記掛小姑和孩兒的安危,無法拿定主意,留下十名家丁護府宅安寧。

自半個多月前,不時有賊人夜入林府,財物倒沒丟失,但因那賊人潛入,府中上上下下,皆感到心神不安。

“少夫人,為了公子和您的安危,您就甭再多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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