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滿意了!你我父子二人現在被困於此,連出趟門都不能,你到底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王位是你的,你為何還執迷不悟?!”寂靜的屋子裡傳來一陣暴怒的斥責聲,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哐哐的聲音讓人心驚。

“……父王,畫扇已經承諾,只要我與她成親,她便可以將陸白公主的千年修為還給我。”另一聲音低低的響起,暗啞低沉,未見其人便可判定姿容無雙。

“……荒唐!你以為將陸白公主的千年修為拿回來,天界就不會追究了嗎!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是魂飛魄散,既然如此,倒不如你與畫扇仙子安安心心的成親,她是蓬萊上神的女兒,上古神獸青鳥一族,將來必會帶給你許多助力的……”

屋子裡的兩人繼續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屋外站著的人,連城硯的臉色陰晴不定,眸光中閃著深深的寒光,若不是他掛在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陸白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在生氣。

“父王打的倒是好算盤,可惜這個王位我既然已經坐上去,必然就會坐穩,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機會。”連城硯一邊開口,一邊開啟那扇玄門,話音剛落,他已經站在了屋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裡頭的兩個人。

兩人都沒想到連城硯來的這麼快,而且還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這直接打臉的話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不滿,更何況本來就是滿身怒氣的老妖王,哪有兒子登上王位將父親囚禁起來的,根本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逆子!”老妖王坐在太師椅上,手指顫抖的指著連城硯,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倒不如直接與他翻臉。

連城硯緩緩的笑了,丹鳳眼微微挑起,卻是不予置否的看向另外一人。

“大哥,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沒工夫在這裡上演這場父慈子孝的大戲,甚至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我們去其他地方說吧。”連城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淡然的開口。

連城硯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這裡太過沉悶,確實不是“談生意”的好地方。

“你先出去待著,我辦完事就去找你。”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陸白,她正伸頭伸腦的往屋裡看去,好奇之色溢滿了整張臉。

“……”說好的狐假虎威呢,她離開了連城硯,萬一被其他的妖精吃掉怎麼辦……

“不會有人敢動你的。”連城硯無法直視她一臉“蠢萌”的模樣,即便不用讀心術也能猜出她在想什麼,所以直接把答案拋了出來。

“……”陸白默默的垂下腦袋,她剛才好像看到了小言裡的霸道總裁……

穿過一片桃花林,前面就是可以賞花品茗的亭子,與這裡的冷清陰暗顯得格格不入的是,桃花似乎如血一般的紅豔,美的叫人驚心動魄。

連城硯的臉色在見到這片桃花林之後就顯得格外冰冷,似乎連諷刺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就在這裡說吧。”他的臉被一枝桃花遮住,陰影合在一起,看不清楚神色。

“硯弟還是如此性急。”連城鈺溫和一笑,站在他身後一丈的距離,不遠不近的位置,卻是再也無法靠近。

“大哥不會是來和我敘舊的吧?”連城硯轉過身來,不笑不怒,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

“看到這桃花了嗎,是不是和那裡一模一樣。”連城鈺一身青衣,風姿無雙,站在微風中,抬起手接住落下的桃花瓣,美景如畫,人彷彿也融入了這景色中。

連城硯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裡”是什麼地方,在他的印象中,那裡的桃花比這裡更為繁盛,有天池中的水養著,永遠都不會凋謝。

“原來大哥還記得這些,怎麼,難道不怕畫扇仙子鬧脾氣嗎?”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彷彿要將六界所有汙穢洗刷乾淨。

當年,沒有幾個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六月落雪,就代表天界的一位上神仙逝,接著就是天界要討伐妖界的訊息傳來,這下什麼也清楚了。

“……你不用這樣……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後悔……”連城鈺苦笑著,語音渺茫,幾乎是為不可聞。

他或許早已經後悔了,可是卻不敢承認,當年是他一手將她的一身修為盡數奪走,然後半點留戀都沒有的轉身就走,這麼多年了,他每晚都會夢到她倒在地上的模樣,渾身冰冷,眼中盡是不可置信,醒來之後卻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大哥,其實我小時候一直都羨慕你,什麼好東西,哪怕是你不喜歡的,也從來都是你的,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直到遇到陸白之後我才真真正正的開始妒忌你,我每一次都在心裡暗暗的慶幸,還好你不喜歡她,還好我還有機會……”連城硯微微垂下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他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每一次都會跟著連城鈺去天界,口頭上說是為了去長見識,其實就是為了去跟那個小女孩玩耍,她總是有那麼多新奇的主意,雖然性格刁蠻,但卻是十分單純好騙。

當年六界的平衡被打破,天界仰仗的月華上仙為了讓魔界公主復活,親自下界去尋六件神器,天界一時間失去了頂樑柱,其他五界開始****,試圖將天界趕下六界之主的位置,妖界趁亂向天界開戰,可一戰下來一敗塗地,無奈之下只好向天帝歸降,將大公子送到天界為質,正是這樣,才會促成了一段孽緣的開始。

“不,我一直羨慕的卻是你……”連城鈺靜靜的看著他,“還記得當初你從人界帶回來的糖葫蘆嗎,那可能是我十歲之前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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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嘗沒有想過,為什麼他是長子,如果沒有先生出來,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像連城硯一樣,嬉笑玩鬧,哪怕弄髒了衣袖,晚上沒有回來,也不會有人過問一句。

“大哥找我來就是要說這些?可惜一個人的命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時光不能倒流。”連城硯抬手拽下枝頭上最旺的那枝桃花,有些花瓣已經掉落,儘管再努力模仿,終究還是不像,留不住的終究留不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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