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為什麼討厭我
“呵呵，那豈不是這府裡的每個廚子都有份？”連城硯直接將問題甩給了她，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模樣。
“……”陸白無言以對，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蠢透了。
“書背的怎麼樣了？”連城硯穩穩的站在她身後，儘管從背後看去不一樣了，但這種感覺還是沒有變，幾乎和從前一模一樣。
他想過無數次，只要這一切能夠恢復，他願意用所有的東西去交換。
“……只背了兩頁。”今天一天雖說抱著書坐在這裡，可她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說的話上，根本無暇看書。
連城硯無話可說，只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彷彿在看著一隻豬。
“……”不要這樣，陸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瞬間覺得心如死灰。
“一個月之內能背完嗎？”連城硯平靜的開口，心中表示深深的懷疑。
“……不能。”且不說這書有多厚了，關鍵是清一色的文言文，她連看都看不懂，怎麼能奢望一個月之內背下來。
“半個月之內背下來，庫房裡的東西你也可以隨意去挑選一件。”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連城硯直接挖了個坑，並堅信陸白會往裡頭跳。
“……”這是什麼意思，明擺著不打算給她挑選珍寶的機會，還是瞧不起她的智商？但無論是什麼，陸白都已經沒骨氣的開始心動，並且在心中打起小算盤了。
“你說話算數？”為了她的珍珠瑪瑙翡翠，陸白已經打算“廢寢忘食”一回了。
“呵，算數。”連城硯輕笑一聲，好脾氣的又應了她一次。
……
陸白喝了一口濃茶，抬起沉重的眼皮，書上的字像是小蝌蚪一樣，晃來晃去，晃得她眼暈。
這已經過了兩日了，她每日只敢睡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都是用來背書的，儘管這樣，她才背了不足整本書的五分之一，離目標遠得很呢。
青鸞沒事就來她這兒走一趟，整日伴著一張冰塊臉不說話，一開口就毒舌讓人招架不住。
陸白懷疑他是奉了連城硯的命，否則他恐怕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離一個月的時間越來越近，陸白原本好好的，卻忽然無緣無故的病了，這場病來的氣勢洶洶，發燒，咳嗽，頭暈，所有的症狀都佔了個全，一時間驚動了連城硯，他竟然親自出現在了陸白的房中。
陸白燒的渾身發燙，頭暈的能將一個人看成兩個人，為此青鸞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站在他身後的連城硯，還以為只是重影。
“……青鸞大哥，我是不是快死了？”她整日躺的都快發黴了，在這裡又只認識青鸞，所以只能閒著沒事找他磕牙。
青鸞沒說話，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身後的人，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很礙眼……
“我還不想死呢，你家主子答應給我的瑪瑙翡翠什麼的還沒到手呢……”見他不做聲，陸白心生悲慼，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快要死了一樣，連平時毒舌的青鸞都不毒舌了，分明是在讓著她這個“將死之人”。
話音剛落，她又咳了起來，沒完沒了的咳嗽著，彷彿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模糊的視線中，忽然有人遞了一盞茶過來，指尖如青蔥細嫩，白的透明。
“謝謝你啊，青鸞。”陸白連笑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應付性的笑了一下，別看青鸞平時那麼高冷毒舌，其實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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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青鸞默默的垂下了眼，為陸白點了根蠟，他什麼都沒看見。
這屋子裡實在太悶了，陸白被慢慢的扶起來，靠在枕頭上享受著“青鸞”的服侍，清涼的水順著喉頭而下，讓人覺得十分舒坦。
嗓子一舒適，陸白又開始不正經起來，她還記得一開始見到青鸞的時候，他是那麼的毒舌，目光中的厭惡不言而喻，彷彿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而現在雖然好多了，但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漠然，就像是把她當成一個透明人對待。
所以他今日這麼“殷勤”，倒讓陸白有些不適應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當初為什麼討厭我呢？能不能說出來讓我聽聽？”她雖然表面上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整日懶懶散散，可到了生病的時候也只是個小姑娘，需要人陪，需要人照顧，內心中最柔軟的一面就這樣呈現在眼前。
身邊的人沒有說話，只聽見茶盞放在桌上的聲音，“咔噠”一聲，清脆入耳。
“你不要不承認，我看得出來。”陸白的聲音越來越低，即便是渾身沒有力氣，她還是執意要問。
連城硯向後看了一眼，寒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大有“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圓回來”的意思。
“……”青鸞無語，只能自行腦補，要怎麼樣說才能騙過陸白，同時也要讓自家主子安心。
空氣凝固了一會兒，等青鸞好不容易腦補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說法後，靠在枕頭上的陸白……已經睡著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自作主張，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痕跡，你將我的話都拋到腦後了嗎。”連城硯靜靜的坐在床邊，輕手輕腳的抽走陸白身後的枕頭，扶著她平穩的睡下，順便還掖了掖被子，聲音低緩的說著。
“主子，青鸞只是一開始的時候沒忍住……”這就是所謂的秋後算賬嗎，青鸞木著一張臉，覺得自己之後沒有再針對陸白簡直是太明智了。
“自行去領罰。”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如果不是今日這一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有足夠的信心去等，自然也不允許任何人打亂他的計劃。
青鸞面無表情的退下，自從遇到了這個女人，自家主子總是沒什麼道理可言，他早就看破了。
“等等。”臨走到門口，連城硯忽然開口。“讓司命來一趟。”
“是。”青鸞應了一聲，隨即便走了出去。
……
陸白做了一個夢，夢中有數不清的桃花樹，花瓣隨著風落下，旋轉，飄落，美到極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