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一旦做下的事情,無論怎麼樣都回不去了。

他靠的太近,氣息溫熱的浮動在耳邊,陸白不禁挪動了一下身體,可誰知就這麼一動,竟然就被他給發覺了。

“你醒了嗎?”連城鈺腦中忽然清醒了一下,但意識還是沒有完全恢復,說起話來也沒有平常的氣勢,彷彿帶著些孩子氣的呢喃。

陸白不敢再動了,僵硬的平躺著,忽然覺得這樣的連城鈺和失憶的連城硯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偏偏在這個尷尬的時候,連城鈺忽然抬起頭來了,一雙上挑的丹鳳眼中盡是疑惑,靜靜的打量著陸白的臉頰。

他們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互相對視著,各自心中都有思量,誰也不肯先開口。

許久之後,連城鈺似乎是輕輕的笑了,重新躺了下來,閉了閉眼,臉上掛著當年笑容絲毫未有減退。

“只要你不離開我身邊,怎麼樣都好。”話說完了,他又伸出手在陸白頭頂上摸了摸,眼角彎彎的笑意,看著格外溫暖。

“你能過去一點嗎?”陸白看了一眼自己的處境,都快要被擠到牆上去了,男女授受不清這個道理連城鈺難道不懂嗎?

連城鈺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姿勢,又不嫌擠的往她那裡靠了靠,這下子離的更近了。

“不行。”他抬頭說道,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奸詐。

陸白總算知道他是徹底的醉了,看著他笑意盎然的臉,她就忍不住在上頭擰兩道紅印,然而做事完全不經過大腦的她,還真就這麼做了。

當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幹什麼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手已經擰到連城鈺臉頰上去了。

“……”陸白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能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來,冷院那一幕有多可怕,那些天一直在腦子裡環繞,每每想起總是渾身打冷戰,那些手指被活活撕扯下來,還連著筋和血肉,想想就覺得十分噁心。

連城鈺本來一張好好的俊臉,在她的摧毀下頓時顯現出了一塊紅印,映著窗外的月色,看的格外的清晰。

陸白連忙鬆開了手,生怕他一個發怒,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剛收到半路上,手腕卻被連城鈺忽然抓住了,又再一次的放在了他的臉頰上。

“你是在怕我嗎,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連城鈺還特地拉著她的手擰了自己一下,下手比陸白剛才的還要重。

他說對了,陸白心中確實是有些怕他的,他能夠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挖坑,然後笑著看你跳下去,這就是軟刀子殺人的手段,這個同心鐲就是這樣給她戴上的。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這個時候是最好下手的機會,連城鈺喝醉了,喝醉的人一般都沒有判斷能力,她要是問了什麼,他應該也會如實的說出來吧。

連城鈺怔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陸白莫名有些緊張,又怕連城鈺萬一酒醒了怎麼辦,這樣一來二去之下,她在心中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試一試。

“那個碧璽手串你是怎麼弄來的?”她直直的看向他的眼裡,語音又緩又柔,處於一個最放鬆的狀態下。

之前連城硯給她的那本學法術的書上寫過,這種妖術稱為魅惑之術,乃是狐族不傳之秘,但其實也跟現代的催眠術差不多,給人一種心理暗示,然後在一個絕對放鬆的環境下說出心底裡的話。

想想之前連城硯讓她背的那些書上的內容,也並不是沒有用的,有些法術就在死記硬背的狀態下,然後遇見某種機會,自己就領悟出來了。

“……我讓人找了一個差不多的琉璃珠串,偷偷的將畫扇手上的碧璽手串調包了。”連城鈺皺了皺眉,神色出現了一絲異動,但還是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陸白得到了答案,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就說嘛,畫扇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罷休了,原來是連城鈺偷偷的換了,並沒有讓她知道,看來這事兒還有緩和的餘地。

連城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昏沉的厲害,真應了那句話,頭痛欲裂。

“你快回去睡覺吧,明日他們找不到你該著急了。”陸白就是個典型的過河拆橋的人,而且連城鈺在這裡睡覺本身就不正常,她還是個小蘿莉呢好嗎,根本沒有陪睡這項任務。

可是等了許久,身邊的連城鈺還是沒有動靜,陸白不耐煩了,轉過頭來剛要說什麼,卻見連城鈺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睫毛靜靜的蓋在眼簾上,微弱的月光剛好能看到他嘴角彎彎的弧度,靜謐美好。

陸白想了半天,將他一腳踢下去也不是,讓他在這裡睡下去更不行,明天早上等那些侍女進來,她的名聲估計就保不住了。

“連城鈺,你醒醒!”陸白狠了狠心,坐了起來,將被子往裡面卷了卷,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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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還不算是太暖和,晚上總是涼的,她將被子卷走了,他等會兒估計就會被凍醒了吧。

陸白喊了好幾聲,可連城鈺還是沒有絲毫回應,他睡著的姿勢極好,雙手放在肚子裡,頭放的極正,像是拿尺子量過一樣。

算了,折騰了這麼晚,陸白也困了,索性就由他自己凍醒算了,想到這裡,她便放心大膽的躺了回去,將被子縮成一團,一點點也沒給他留。

夜幕低垂著,天空中的星星一眨一眨,月亮的光也暗淡了一些,照進窗子裡,剛好是不偏不倚的位置,正映著連城鈺的臉。

這屋子裡只放了兩顆夜明珠,還都放在桌子邊,所以並不是太亮,等被子裡的人呼吸逐漸平穩之後,原本躺著的連城鈺緩緩的睜開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亮光,哪還有半分喝醉酒的意思,這場兩個人各懷鬼胎的較量當中,勝者從來都是他,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忽然笑了,有件事情她似乎忘了,既然是妖,又怎麼會怕冷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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