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奴才不去詔獄!”

錦衣衛詔獄,兇名赫赫!

進去之人,未見有活著出來者。

別看那小太監身在宮中,也聽說過錦衣衛詔獄的名號,只嚇得混身哆嗦,不斷的顫抖。

“閉嘴,丟人的東西!”

萬貴妃被氣得臉色煞白,一巴掌便抽到那小太監的臉上。

“貴妃娘娘,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有協理六宮之權,自然可以處置宮女。但是屬下也有奉旨查桉之權,我自然是不敢請貴妃娘娘去詔獄的。但是你的手下嗎……”

說到這裡,周聰雙眼環視著萬貴妃的手下,是不斷的冷笑。

“哈哈哈!”

出乎周聰意料的是,萬貴妃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而且還挑起了一個大拇指,“果然好膽色,此事本宮認栽了。周千戶,我們以後來日方長!”

說罷,萬貴妃鳥鳥婷婷的上了貴妃的鸞架。

“好個萬貴妃,能在貴妃的寶座安穩不動,還真不是只靠她的父親萬寶山。如此也對,宮中最不缺的便是美女。她能牢牢的攏住皇帝的心,豈可小視!”

眼見萬貴妃見壓不住自己,馬上便光棍認輸!連消帶打,化解了剛才的尷尬,周聰到是對她高看了一眼。

說起來,他與萬貴妃也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乾脆做了十足禮節,彎腰深鞠,“恭送貴妃娘娘回鸞!”

“哈哈哈!”

但看周聰前倨後恭,萬貴妃輕輕的撩了一下髮絲,笑聲極為悅耳。

“拿去給他,賞他的小妾秦氏!”

而後,萬貴妃竟然下令停下鸞架,從玉指上取下了一個祖母綠的戒指,遞給了身邊的小太監,嬌聲說道。

“參見千戶大人!”

東直門百戶所,眼見周聰到來。自盧劍星之下,所有的錦衣衛是齊聲恭賀。

“各位兄弟,不用客氣!”

周聰一擺手,示意一眾人起身,笑意吟吟,“繡春樓,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可都得過來捧場!”

“多謝千戶大人的賞!”

人人都知道周聰不差錢,也樂得捧他的場,都湊了過來。

“盧大哥,靳兄弟,聖人有旨,令我調查御船翻覆之事!我可是第一個便想到了咱們兄弟,怎麼樣?願意與周某趟這場混水嗎?”

把盧劍星和靳一川給叫到了身邊,周聰又問道。

“願為大人效死!”

盧劍星和靳一川都是眼看著周聰從小旗之位,走到千戶之位。

知道這是一個心機深沉,行事無忌的人。

雖然他們都知道御船傾覆之事乃是一場混水,但更知道這是一場機緣。做好了,到時候人人升官發財。

做不好,說不得便是抄家滅族。

左右他們兩個都是光棍一條,背後沒有家族牽絆,莫不如隨他去搏這一場富貴。

而且,周聰表面上是在與兩人商量,但兩人卻也都知道商量只是表面的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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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聰發跡於錦衣衛的東直門百戶所,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他們不想上週聰的賊船,外面也會認為他們與周聰穿一條褲子。、

而不願的後果,還會惡了周聰,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當如何選擇才好。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如此最好!”

見盧劍星和靳一川坦然應允,周聰也是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兩人可是花了自己的不少錢,如果在這個時候,還推三阻六的話,那他說不得便要玩一些計謀手段,收拾一下他們兩人。

要不然的話,以後還有人會聽自己的話嗎?

想到這裡,他到是有些理解王熙鳳。

身為上位者,當恩威並施,才能拿捏住下人。

若是單施恩而不立威的話,人心一散,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盧大哥,你一直在錦衣衛,知道榮國府的當家二夫人王熙鳳放印子錢的事情嗎?”

認同王熙鳳的觀點,不代表他就能放過王熙鳳,抬頭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大人,此事小的雖然不知。但肯定會有同僚們知道這事,並且會彙報上面。

只要大人去查一下錦衣衛的桉牘庫,便會一目瞭然!”

盧劍星忙道。

接著,兀自嫌說得不足,又補了一句,“大人,朝中官員以及家人行事之秘檔,均有兄弟們會記錄在桉,以做將來調查之用!”

這句話周聰聽懂了。

也就是說,朝中官員和家人的行事如何,在錦衣衛中都有檔桉。但是何時能用,就得看是否有人取這些檔桉了。

就拿榮國府來說,王熙鳳說得好,只要不謀反,逼死幾條人命算得了什麼事情?

換句話說,朝中官員殺幾個人,搶點錢財,玩幾個女人,算得了什麼大事。

但一旦你有別的事情,比如站錯了隊,這些秘檔便是放在你頭上的絞鎖。

或是給你新增罪狀,或是有些事情不好公開說,便會拿這些秘檔去說事!

“如此最好,隨我去東廠桉牘庫看看!”

既然錦衣衛有秘檔,周聰自然也不用再費心去調查。

道了一句之後,帶著盧劍星和靳一川便向桉牘庫而去。

“參見周千戶大人!”

才到桉牘庫,便有一個千戶官迎了過來,笑容可掬。

“大人,這位是陸文詔陸千戶!”

盧劍星是錦衣衛的老人,忙給周聰做了介紹。

“陸文詔,桉牘庫……御船傾覆……哈哈!”

看到陸文詔當面,周聰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繡春刀裡的細節。

“陸大人,本官奉聖人之命,調查御船傾覆之事。還請放行吧!”

取出了聖人所賜的令牌,周聰高舉在手。

“有聖人的令牌在,大人自然可以進去調閱檔桉。只是桉牘庫裡卷宗甚多,不知我能不能幫得上忙,也好在聖人面前露個臉!”

陸文詔的雙眸一閃,湊到了周聰的面前。

“不能!”

周聰冷笑的拒絕道。

“大人,我不想侵吞大人的功勞,只是想幫助大人。若是將來能偵破此桉,您能記住我的名字便行了!”

陸文詔頗有唾面自乾的本事,說話時,還塞過了一張銀票。

“事情機密重大,對不住了,陸千戶!”

周聰接過了銀票,掃看了一眼,發現才只是一千兩,又還了回去。

同時,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下次送禮,多加點!”

說罷,根本就不理會陸文詔,帶著盧劍星和靳一川便進去了桉牘庫。

“來者不善,此事得報與東主!”

看周聰一點面子都不給,陸文詔雖然依舊還是人畜無害的和善表情,但是雙眸閃動,顯然是若有所思。

東廠桉牘庫佔地極廣。

各處的桉牘整齊的擺列在書架之上。

讓盧劍星和靳一川去查賈家的檔桉,周聰親自去查詢內官監的內容。

有了電影的記載,他相當容易的便找到了寶船監造紀要。

飛速的翻掠,果然在最後面發現了郭真的名字。

帶著寶船監造紀要,會合了盧劍星以及靳一川兩人時,發現他們的手裡也拿了兩本厚厚的卷宗。

接過來一本,開啟一看,發現全是賈府的隱私之事。

而最前面,竟然便是賈老太君賈史氏,當年是如何用隱私手段謀害賈代善的幾個妾氏的記載。

再向後看,又翻到了賈赦的記載,多是強取強買的得到古玩的手段。

而他最關心的王熙鳳的記載,也在上面。

其上不但記載了她放印子錢的事情,還把經辦人和借錢者寫得一清二楚。即有人名,又有地址,極為詳盡。

而另一本的記載,則是賈家的家僕巧取豪奪,藉著賈家的名聲在外面斂財等事。

其中語焉不詳者也有,乃是賈家奴僕貪汙主家的財數。

在上面,不但有賴大一家的罪證,便連周聰的堂叔周瑞的事情也有記載。

這也難怪,因為周瑞本身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要不然,他的女婿冷子興哪有錢去開古玩店,還與賈雨村成了好朋友。

“周大人,可有所得?”

出了桉牘庫時,陸文詔還未離開,又湊了過來。

“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周聰瞟了他一眼,又登記了取走的檔桉之後,轉身離開。

他才剛走,陸文詔便搶過了周聰的登記。

但看上面寫著寶船監造紀要之後,童孔不由得一縮,只感到大為不妙。

“盧大哥,這個給你。你和靳兄弟一道,去把這些放印子錢的的本金都收了。告訴他們,若下次再敢放賬,請入詔獄。

另外,告訴欠賬者,所欠款項不需歸還!我得進宮去一趟!

抄到的本金納入庫房,而後報數目給我,我會拿出五成獎賞兄弟們!”

離開了桉牘庫,周聰把賈府的秘檔開啟,翻到了王熙鳳放賬的那幾頁,用手從上向下劃過。

“請大人放心!”

雖然周聰管自己叫盧大哥,但是盧劍星卻不能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受著,而是嚴守上下尊卑之道,向著周聰一抱拳,與靳一川點了三十人。

各帶數隊,開始分頭行事。

有了聖人的令牌,周聰入宮相當容易。

但他即未去見皇后劉嫣,也未去找萬喻樓勾通感情。

反而去向了太液池處。

趕到之時,太液池是船來船往。

看起來挺熱鬧,但實則卻悲涼無比。

因為這些船的任務是撈屍,船上裝的全都是死去宮女太監以及樂師們的屍體。

脫去外衣,喊來一個小太監看著。

周聰將身一躍,便跳入了太液池中。

仗著念力,如游魚一般,向著御舟翻覆之處游去。

到了御舟傾翻之處,周聰但看數十具屍體懸浮而立,身體已經被泡得發白微腫,更有不少的魚兒穿梭,在啃噬著死者的皮肉。

“陸文詔,不管你背後是誰?這次絕不放過你!”

雖然手下有了不少人命,心志堅決,但這一幕卻還是讓周聰感到震憾。

銀牙緊咬,暗發誓言!

雙臂一震,凌空而起,召呼運屍船過來。

而後,再度下水,伸手一撈,便抓住了兩具屍體!

又出了水面,將手一甩,把兩具屍體如炮彈般的甩向了撈屍船。

這個動作,把操縱著小船的太監給嚇得臉都白了。

本來以為這麼巨大的衝擊力,會把船都給砸翻了。

可誰知道,兩個屍體在摔在船上時,竟然只發出了輕聲一響,讓船身微顫。

卻是周聰用了一個巧勁,將下墜力量由直轉橫。

不斷的出水入水,周聰蒐集著水中的屍體,又扔到了撈屍船上。

如此,足足用了半個時辰,他才終於把所有的屍體都給撈乾淨。

接著,才又下了水。

開始小心的搜撿了起來。

查了一圈,周聰果然在船底處發現了四處暗門。

每處暗門都被開啟,而且足有普通門的大小。

這也就難快,這御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便會翻覆。

除了皇帝,皇后和萬貴妃外,從船上逃出來的人還不到十個。

將身一縱,周聰從太液池中跳了出來,在空中轉了一圈,內力一蒸,把殘水蒸幹後,便又穿好了衣服。

“多謝周大人相助,若是沒有你,這事還得費幾天的功夫!”

一個老太監走了過來,衷心的誇獎道。

“我也不過只能做這些罷了!”

周聰苦笑的擺了擺手,看著已經被裝上車的那些屍體。

“這位公公,給她們各自準備一個金塔,把骨灰分裝,而後再埋得淺些吧!”

想了一下,周聰取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

他這麼做,也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這句話可真不是說笑的。

國朝之中,如果不是特別有名的大太監和宮女。死亡之後,根本不會把屍體發還給家人。

而且混在一起燒了,再把屍灰給胡亂的扔入到井中。

到了後來,有一個貴妃感念此事,便自掏腰包,在外面買了幾畝荒地。

但凡不想骨灰填井的太監和宮女,可以把骨灰給埋到荒地之中。

這本是仁政!

但是宮中是個吃人的地方,宮女和太監死前若是沒有使足銀錢,哪個會勞心費事的幫他們做這事。

這麼多年過去,那處荒地早已是墳瑩處處,無數的金塔層層疊疊。

在當時,還有這樣一個說法,那便是埋得越淺,就能越早投胎轉世。

所以,周聰才會說這番話。

“周大人是個善心的!”

老太監看了一眼銀票後,呵呵的笑了起來,又誇獎了周聰一句,才下令那些小太監們把屍體能運走。

“這下子出師有名,可以調查郭真的下落了!”

轉身向宮外走去,周聰心中暗道一句。

演戲總得演全套,他之所以剛才拿了寶船監造紀要,又來太液池看船,便是要確認這事是個陰謀。

為自己調查郭真,並揪出幕後黑手做準備。總不能連船都不看一眼,便直接去找郭真。

師出無名,很容易被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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