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晨一肚子委屈:“你又不是孩子他爸,你這麼上趕著有意思嗎?”

“我是他乾爹,不一樣嗎?好了,不和你說了,早點睡吧,我這鬧鐘設的兩小時一響,都困死我了。”

這一次,還沒等楊清晨說話,電話那頭兒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楊清晨呆呆的看著電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關鍵的時候需要他,他卻忙自己的事去了,真是損友呀。

但是,那個叫韓天樂的人,卻佔據了楊清晨現在的思路。韓天樂顴骨那裡,有明顯的磨骨痕跡,而他的鼻子根部,好像也有一道很小的微創。做為一個職業法醫,這些身體表面的傷口,哪怕再微小,也無法逃脫他的法眼。

楊清晨坐回車裡,閉上眼,將韓天樂的形象在腦海裡壓縮成照片,然後自己一點一點的把顴骨給他加高,再把鼻子假體抽去,形象再次清晰的顯現出來。

“是韓奎。”腦海中的人物一出現,把楊清晨嚇得一身冷汗。

六兄弟是楊清晨的勁敵,他們一直以來仇視社會,也時時想置楊清晨於死地,上次韓奎千方百計的想要刺激他,把他那早已被賈冰心給催眠後壓抑住的記憶全部給引爆了出來,如果不是有小草提前出現,他差一點兒兒就精神崩潰了。

韓奎是六兄弟中的老大,也可以說是六兄弟的精神領袖,如今六兄弟裡五個都死了,只剩下一個他,他定然不會善罷干休,為了報仇,他可能會做出更加過格的事。

難道,這次,李婷林就是他的目標?

如果他接近李婷林是為了給六兄弟報仇,那麼無疑,現在李婷林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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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應就是拿起電話,想打給李婷林,因為一直以來,他都已經習慣了,但凡自己思路中有什麼靈感,他都會第一時間打給李婷林或者宋小兵,因為大家都清楚,法醫的任何一個小發現,都會對破案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但是剛剛按出號碼,楊清晨又把手機重新放下了,他忘了,李婷林現在醉得昏迷不醒。

就算是她沒有醉,自己這麼晚了給她打電話,她又真的會願意接聽嗎?自己現在是傷害她最深的人,可能她連聽到自己的一點聲音,都會覺得心痛。

還是算了吧,以後,自己就是法醫,李婷林就是刑警,大夥兒只是工作夥伴而已,別的,他和她再無瓜葛。

相愛容易相處難,愛的時候,兩個人什麼都不管不顧,只圖一時的歡娛,直到相處之後,彼此弄得傷痕累累,知道痛了,這才知道放手。

清晨。

一夜狂歡背後,只餘下了一地的蒼涼。

酒吧服務員把昨夜成桶成桶的垃圾堆到門外不遠的垃圾站邊,等著那些垃圾清運車過來拉走,而疲累了一夜的人們,也開始在太陽鑽出來後,一頭扎進了床鋪裡,睡得人事不醒。

一位早上出來溜狗的老人,手裡牽著繩,一邊讓狗狗撒著歡的四處亂跑,自己則一邊抻胳膊抻腿,活動活動筋骨。

狗狗一路搖著尾巴,鑽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然後在裡面大聲的叫了起來。

“豆豆,別叫了。”老人訓斥著,這個城市還沒有徹底酥醒,這樣大聲的狗吠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

可是那只狗卻並不聽話,反而叫得更大聲,一邊叫,還一邊跳起來,向主人示意。

老人深通狗的靈性,知道前方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便扒開樹叢向裡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兒把老人直接嚇得暈死了過去。

“我考,是死人。”

十幾分鍾後,各部門人員全部到位,現場進行了封鎖。

楊清晨上午請了假,馮明彪和楊麗麗今天出的現場。

死者是一位年輕人,穿西裝打領帶,戴著黑框眼鏡,應該是個文質彬彬的人,但是身體脅骨全部折斷,骨盆碎裂,五臟破裂,肌體外有明顯的擦傷。

馮明彪一邊察驗著屍體的表面特徵,一邊讓楊麗麗進行記錄,然後問她道:“依你看,這個人,應該是怎麼死的?”

楊麗麗看了一眼現場,又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口,猜測道:“應該,是車禍吧。”

馮明彪點了點頭,道:“說的對,五臟破裂,骨盆碎裂,這是典型的撞車所致,只不過,這四周沒有明顯的緊急剎車印記,更像是謀殺更多一些。”

他的手機當時也是掉在地上,已經碎裂了,馮明彪把它撿起來,道:“這個,交給物證部的人。”

楊麗麗也是好奇,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指紋解鎖,她一時淘氣,拿起那個死者的食指,按在了手機上,果然,手機鎖應手而解。

“你又玩手機幹什麼?這屍體還沒驗完呢。”

“我就是好奇嘛。這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說著,楊麗麗翻開他的通話記錄,隨意掃了一眼,上面清晰的記錄著一個名字:“婷林。”

“婷林?是婷林姐?這個人,難道婷林姐認識?”

古亮當時正在一邊尋找現場的證據,聽到他們說話,便好奇的走了過來:“什麼情況?”

楊麗麗晃了晃死者的手機:“死的這個人,應該是婷林姐的朋友,你看,昨天,他還和婷林姐透過電話。”

古亮呆住了。

古亮找到李婷林的時候,李婷林剛剛酒醒,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身子都痠軟的難受,半點兒也不想起床。

“古隊,早。”李婷林迷離著眼睛,道,看了看手機,她道:“古隊,我的假還沒有休完呀,又有案子來了?”

明明已經請了假,好不容易輕鬆了幾天,又被找上門,李婷林別提多鬧心了。

古亮正色道:“今天早上六點鐘,我們接到報案,在步行街中段,有一名年青人離奇死亡,按法醫的死亡時間論斷,案發應該是在今天凌晨一兩鍾的時候,而且,這個人,你還認識。”

“我認識?誰呀?”

古亮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她道:“韓天樂。”

“韓天樂?他,他死了?”

自己剛剛和他做了男女朋友沒超過幾個小時,他就死了,這也太邪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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