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診所裡出入的人不多,至少那麼狹窄的門口還能找到停車位,這就證明這裡門可羅雀,前臺的兩個女孩兒穿著白大褂,對楊清晨和宋小兵微笑著打著招呼:“歡迎光臨。”

宋小兵此時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拿出一個證件來,炫酷的對著人家說:“我是警察”了,他現在,只能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來見那個會做腦移植的醫生。

“我想掛腦科,要你們這裡最權威的那種。”宋小兵道。

“掛號費300塊。”女孩兒的笑容不減。

在A市這種地方,一般掛號費也就12塊左右,她這也算獅子大開口了。

宋小兵看了一眼楊清晨,楊清晨瞪大了眼:“讓我掛?”

“當然,你這是公事,可以報銷的,三百塊,夠我那些貓一天的貓糧了。”宋小兵翻著眼睛。

楊清晨沒辦法,只得掏出手機,掃了一下她家的付款碼,前臺敲了幾下電腦,然後打出一張單據來,道:“坐電梯上二樓,2033室。”

二樓?

這一層的舉價就有六七米,這二樓,差不多相當於別人家的三樓四樓了。

“這個破診所,怎麼這麼有錢?”

“應該是來這裡消費的,都是有錢人唄,萬一有個A市首富什麼的,在這裡一次消費,就頂你半輩子的工資了。”

兩個人像從前一樣,一邊一起辦案子,一邊打著趣,這讓楊清晨開始懷念起曾經他們兄弟並肩作戰的日子,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事,那該有多好。

很快,他們見到了那個號稱九十歲高齡的專家。

長年處於技術研究的人,本身的言談舉止都帶著一席學者風範,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看起來卻十分年輕,只是頭髮有些灰白,身子骨硬郎的很。

尤其是穿著西裝,更有著一股英氣。同為醫學界的人,楊清晨對他瞬間就充滿了敬意。

“你好。”

楊清晨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法醫,我今天來,只是想瞭解一下,所謂的腦細胞移植的事。”

專家愣了愣,沉吟了片刻,道:“眾所周知,腦細胞是屬於神經元細胞,是不可能再生的。比如腦癱等,都是不可治癒的疾病,我們醫院雖然是腦科權威,這種案例,我們還沒有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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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以前聽說過關於這方面的案例嗎?”楊清晨問。

“以前看過這方面的文獻,年紀大了,自然接觸的比較多。”

“這樣,因為我現在有一個溺水案,那個被發現的小女孩兒現在是腦死亡,我見她年紀太小,不忍心看她就這樣被安樂死,所以,才特意來你這裡諮詢一下相關情況,如果國外有這個技術,我們願意送她去國外治療。”

專家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在國外,也只是聽說,因為腦細胞的對氧需求量很大,一旦心肺功能不全,超過五分鐘,腦細胞就會死亡,所以,用死去的人幫移植,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性,而用活人做移植,哪怕只取出少量的腦細胞,都會讓移植的人成為重度帕金森症。”

帕金森症?

楊清晨立時驚覺:“難道,王長河的帕金森,是給別人移植了腦細胞嗎?”

王長河今年才四十四歲,而且從事的是法醫行業,按照常理來推斷,他也算是腦力勞動者,正常如果沒有家族遺傳的話,他得帕金森症的機率低於百分之一。

而如今他人到中年便得了這種病,相信他是細胞做了移植,遠比相信他受了腦外傷更加可行。

聽他說起這個名字,專家眉頭一皺:“你,認識王長河?”

楊清晨道:“他是法醫界的領軍人物,我畢竟算是後輩,怎麼會不認得?”

專家擠出一絲苦笑,沒有答言。

宋小兵一直觀察著這位專家的表情變化,他逼近對方的臉,道:“醫生,其實,你做過這種手術的,是嗎?”

“我?”專家臉色一變,“我,我當然沒有。”

“你有。”宋小兵霸道的道:“曾經有一個女孩兒,被你做過手術之後,便不記得她的男朋友,之後,她男朋友曾經來到你的診所鬧過事,所以,他認得你。”

專家沉默了,似乎被人提及了自己這麼多年從業經歷的一個痛點,半響,他沒有說話,最後,依舊語調平靜的道:“其實,那次的手術,應該是失敗的,幾個人,我都沒有保住。”

楊清晨當時就急了:“你真的給王長河做過腦細胞移植手術?你把他的細胞移植給了誰?”

專家低下頭,道:“我的手術失敗了,王長河因為腦細胞損傷過多,而過早的成為了帕金森症病人,而那兩個人,也……”

“也什麼?被移植的人,也都沒有救過來嗎?”

專家又一次沉默,似乎是不想回答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他輕輕的站起身來,將掛號單送還給他們,有氣無力的道:“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們把單子退了吧。”

這就是想走嗎?

“醫生,醫生我還沒問完呢……”宋小兵追在專家的屁後一個勁的問,可是專家卻已經開啟後面的簾子,走進去了。任憑宋小兵怎麼在後面喊,他也充耳不聞。

楊清晨輕輕拍了拍宋小兵的肩膀,道:“行了,小兵,別問了,他都九十歲的人了,你這大嗓門再給人家嚇到。”

煩燥的搔了搔頭,宋小兵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

楊清晨分析道:“現在他給咱們的線索是,至少咱們可以確定,王長河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他把腦細胞移植了一部份給別人。但是,他移植給了誰呢?”

宋小兵想了想,從懷裡掏出那張照片,道:“王長河說不出來,但是這照片裡的人,應該能知道吧。”

那個男人不知道是誰,總可以找到他的老婆。

當一縷暖暖的陽光照在臉上,沈偉在沉睡中醒來,他發現自己是睡在一張暖暖的床上,床單是那種黃色的比卡丘圖案的,蠢萌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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