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晨這是鐵定了要去,黃局長知道自己也是留不住他,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點頭,道:“好吧,你過去看看吧,速去速回,別耽誤時間。”

“是,局長。”

李婷林得到了訊息,便問楊清晨是什麼情況,楊清晨不想瞞她,便把梓寒家裡的事和她說了。

“張文才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我也搞不懂他為什麼會殺人,但是如果他出了事,梓寒肯定會留下來,承擔養家的重擔,這一家太可憐了,我不去幫幫他們,我這心裡都過意不去。”

李婷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個男人總是這樣,雖然話不多,但是總是把對別人的關懷放在心裡。

“那你快去快回,有什麼事,及時打電話回來。”

“嗯,知道了。”

就這樣,楊清晨坐著火車,倒大巴,再倒拖拉機,最後再倒三蹦子,最後再步行了四十分鍾,一路東問西問的,才總算是找到了那位於山腳下的,梓寒的家。

梓寒的家有一個不大的院子,大門已經破敗了,院子裡有幾隻雞,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裡曬太陽,時而採些石子吃,用來輔助消化,裡面的正房還是那種老式的磚瓦房,也不像別人家一樣貼了瓷磚,只是露著磚的本色。其實從房子的外觀,就很容易看出,這家的主人是不是個富裕戶。

楊清晨打聽得很清楚,知道這就是梓寒的家,趴在大門上,楊清晨叫道:“梓寒,梓寒在家嗎?”

梓寒聽到喊聲,走出門來,見到是楊清晨,驚喜不已:“楊法醫?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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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寒頭髮蓬亂,臉色發灰,眼睛腫得像兩隻桃子,看來,這件事八成是真的了。

梓寒過來給楊清晨開門,臉上勉強帶著笑意:“楊法醫,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楊清晨心疼的摸著孩子那滿頭枯草一樣的亂髮,道:“我打電話給鎮上,聽說你家裡出事了,就過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梓寒一聽,立時眼睛又紅了起來:“他們說我爸爸殺了人,把他判了刑,後天中午就要安樂死了。嗚嗚,我爸說,他是冤枉的,這事根本就和他沒關係。”

楊清晨眉頭皺了皺,道:“行了,別哭了,不是後天中午才行刑的嗎?具體的情況我先瞭解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助你。”

“謝謝,謝謝,”梓寒千恩萬謝。

走近她的家,屋裡的光線很昏暗,還是那種老式的燈泡,灶臺和臥室都在一起,一個憔悴不堪的女人正一臉死灰的坐在坑上,眼神有些呆滯,另外的女孩兒有一個在地上的水盆裡洗衣服,另一個,在坑上哄著弟弟玩。

梓寒過來和媽媽說起楊清晨此次的來意,那女人卻只是把空洞的眼神抬起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無力的放下,道:“沒用的,咱們為了請律師,管親戚朋友都借遍了,錢都花光了,也沒能救回你爸,後天就行刑了,沒用,都沒用。”

楊清晨知道,當經歷了太多的失望之後,人就已經不想再重新提起希望了。

他拉過梓寒,道:“具體的情況,梓寒,你幫我介紹一下。知道多少,你就說多少,其餘的,我再去警察局諮詢。”

“嗯。”梓寒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具體的案子我也說不太好,本來,我爸是想藉著農閒的時候,給別人幹點苦力,賺點生活費,那天他們跟著貨車上山,活幹到半夜了才幹完,因為這條山路左拐右拐的很危險,所以貨車就說天亮下去,我爸他們就留山上過夜了,當時天太冷,山上的溫度又特別低,我爸就喝了不少酒,然後睡著了,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和我爸在一個車裡的兩個人,全死了。”

“怎麼死的?”

“被搖車的那個鐵把給打死的,我爸當時還伸手拎起那個鐵把看來著,看到兩個死人,我爸嚇得就往家跑,他說他害怕,躲在家裡不敢出屋,結果警察第二天就找到家裡來,把我爸帶走了,愣說是我爸殺的,我爸就說自己冤枉,可是問他那天晚上幹了什麼,我爸卻說真喝多了,啥也不知道,所以,他們就把這案子推到我爸頭上了。”

楊清晨略略點頭,從專業的角度分析,兇器上有張文才的指紋,這已經讓他的殺人嫌疑加重了一分。

“當時警察有沒有在現場找到別的腳印?”

“當天晚上下雨了,就算有腳印也沖刷掉了。”

楊清晨點了點頭,道:“這件案子應該還有別的疑點,你把那個律師的電話給我一下。”

梓寒便取了一張寫有律師電話的紙張遞給了他:“這律師也不是很厲害,我感覺,他就是已經認定了我爸是兇手,可是我爸不是,我肯定他不是。”

楊清晨鼓勵著梓寒道:“如果你認為他不是,那就盡自己的全力,找到他不是兇手的證據,不是明天還有一天嗎?梓寒,現在開始,就和楊叔叔一起,再為你爸爸做最後一次的努力。”

梓寒又一次重重的點了點頭,只要堅信一個目標,不到最後一刻,一定不要放棄,這也是楊清晨以前教給她的道理。

楊清晨來到警局,提議想要再看一眼關於張文才這件案子的卷宗,亮出了自己法醫的身份,可是對方卻對他有些不耐煩:“楊法醫,我覺得這件案子,我們已經走了刑偵程式,確立了案情,連法庭都過了,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了。”

“這是人命關天的案子,兇手一個勁的大叫委屈,我只是不想出現冤假錯案。”

“你是法醫,你不是法官,是不是冤假錯案,你說了不算,而且,這裡並不是你的職權範圍,跨境執法,請你走正規手續。”

“我不是執法,我只是瞭解一下這個案情。”楊清晨道:“我是兇手女兒的乾爹,做為一個家屬,我想我有資格知道這案情的一切疑點。更何況,如果你們自認為你們對待案情沒有任何紕漏的話,你們也應該不會怕別的執法人員看。”

“除非,你們自己也認為這個案子有些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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