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老人坐下,孫小小一路小跑著去找楊清晨。

楊清晨一聽,來了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他也不敢怠慢,收拾東西一路跑出來。

“老人家,我就是法醫,我姓楊。”

“哦,楊法醫呀。”老人扁著小嘴,道:“我姓沈,是前幾天驗的死了一家四口的那家人的爺爺。”

“哎,爺爺。”楊清晨叫道,說實話,自小兒父母親就離開自己,他還真是挺羨慕那些家中有長者的人。

“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我兒沈文革的事,小五兒雖然慘死,但是,也得早早入了我家的祖墳中,早些入土為安才好。”

楊清晨猶豫了一下,道:“老人家,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是,按照規定,現在您的家人現在有可能是含冤而死,我們理應是幫助他找到兇手之後,才將他交給家屬火化的。這樣,也算是給死者一個安慰。”

“不是說,是自相殘殺嗎?”老頭兒愣了愣,然後回頭看向身後的人,看來,這個訊息,是身後的人轉告給他的。

楊清晨淡然一笑,道:“嗯,怎麼說呢,從表面證據上來看,確實存在家中四人同室操戈的懷疑,但是,但是因為這屋子裡面,還有一個人,需要我們進一步去查。”

老頭兒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們沈家的人,受祖先庇佑,若真是有人陷害他們,自然也能輕易找得到兇手,讓壞人得到報應的,但是我們家人,必須得早早入土為安,否則長時間靈魂在外漂泊,不能找到歸宿,便成了遊魂野鬼,才叫可憐呀。”

說穿了,老人也是嫌丟人,如果真是一家人自相殘殺,那豈不是成了大夥兒笑柄?

楊清晨無奈的搖頭,他本來想像老人告知,這世間本就沒有靈魂,人的肉體一死,所謂的精神便再無依附之處,又哪裡來的靈魂呢?

可是這一百來歲的老人了,耳朵還不見得好使,就算自己再怎麼把自己所學到的知識講給他聽,怕是也是對牛談琴,還不如省點力氣。

“既然你們執意要領走屍體,急於火化,那我也不便多加阻攔,你們派個人,回我辦公室去籤個字,就可以把屍體領走了。”

老人身後有一個後生便跟著楊清晨過去了,籤了字,他們找了一輛車,將屍體拖走了。

李婷林在一邊道:“這家人怎麼這麼開明,居然這就拉走屍體?”

楊清晨道:“一個地方一個習俗,也許在他們老一輩的人眼裡,人死了,不能入土為安,比那些枉死的,罪過還要大一倍。”

因為這件案子暫時破案中,所有的同事都忙得焦頭爛額,這一天,有人將一紙白色的請貼遞到了警局。

王文龍一愣:“這,這什麼情況?”

那年輕人衝著王文龍行了一禮,道:“幾位警察同志好,我家五叔一家四口明日一早火化下葬,我家爺爺說了,還請幾位警察同志賞臉,大夥兒好歹也是幫著我五叔一家尋找兇手的人,也算是一眾好友,還請幾位同志臨了去和他們告個別。”

告別?

還有這種神操作嗎?

王文龍開啟白色的請貼,只見上面用毛筆寫了一番話:“陰曆三月十二辰時,吾兒魂歸黃土,拜請王文龍隊長,李婷林警官,孫小小警官,楊清晨法醫於當日來西山公墓,送吾兒一程,甚表感謝。”

王文龍一時間哭笑不得:“這葬禮也要讓我們參加,你們這老爺子也太逗了吧?”

那年輕人呵呵一笑,道:“我爺爺是個講究的人,以前年輕時做過風水師,對這種事可是講究的很,幾位若是有心,便去參加一次吧,一來,我們沈家一定對幾位警察同志感恩代德,二來,也可以見識一下我爺爺的風水功力。”

王文龍哈哈一笑:“風水功力就免了吧,風水之術無非是富人們玩的把戲,我們都是窮人,好吧,我們看看,要是明日有時間,我們就去湊個熱鬧。”

“多謝了。”年輕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告辭而去。

李婷林一臉的無奈:“文龍,你不會,真是要去吧?”

一眾警察放著一堆案子不去破,去參加幾個冤死的人命案裡的死者的葬禮,這事,還真是有點說不通。

王文龍道:“你不覺得這件案子裡疑點重重嗎?四個人,五雙拖鞋,屋內腳印雜亂,卻不曾引起街坊鄰居的懷疑,這說明什麼,至少可以肯定,當時屋子裡的第五個人,應該是他們非常熟悉的。”

當時楊清晨說過,如果找到第五個人,那麼知道這個人在當時的房間中做過什麼,將直掃決定著這個案子的性質。

到底是同室操戈,還是另有人從中加害,這件事,都因為這第五個人的消失,而成了一個迷。

李婷林想了想,道:“你認為,明天,這一家四口的葬禮,那個壞蛋會去?”

王文龍點頭:“如果兇手既是他們的熟人,又擔心自己的事態敗露,明天的葬禮,他一定會出現。”

葬禮。

這個世界上,最悲慼的事,莫過於葬禮。

在所有人的哭聲中,所有的東西都化為一縷輕煙,將人生中的一切美好燃燒怠盡。

葛麗麗和高寧今天一起來到現場,畢竟,這是沈小茗一家人的葬禮,沈小茗還小,這種事,對她來說,還是很殘酷的。

告別廳裡,所有人都默默的站在那裡,對著大廳裡的那張照片,聽著那悲悽的音樂,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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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龍,你們怎麼來了?”葛麗麗沒想到,王文龍會出現在死者的葬禮上。

“我們是被沈家的老爺子給特意請來的,說是都是朋友,就當道個別。”王文龍解釋著,其實他也覺得這件事說出來,明顯有點荒涎。

“對了,你們又不是沈家的親戚,怎麼也來了?”王文龍看著高寧。高寧和葛麗麗的肩膀靠得很近,似乎有點超越來友誼的範圍。

葛麗麗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便藉故向旁邊錯了一步,道:“我們是陪沈小茗來的,畢竟這孩子還小,這裡都是些生人,怕她一個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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