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彪連忙跑進屋裡,拉了一個床單出來,然後一頭交給了李婷林,道:“師姐,幫我拉一下。”

李婷林點頭,過來和馮明彪一起,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床單平撐開,用來接上面的屍體。

楊清晨手裡拿著剪子,然後先剪開了腿部的細鋼絲,那人一側脫了力,立時整個身子就像雜技演員一樣,劃了一個半圓,重重的垂了下來,還剩下的鋼絲勒在他的胸口上,腦袋低垂,更是恐怖至極。

楊清晨二次揮動剪刀,將餘下的鋼絲繩也剪斷了,這一次,那碩大的身軀彷彿從天而降一般,急速的摔了下來,然後重重的摔在了那撐起的床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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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林與馮明彪被重力作用帶得險些立足不穩,原來電視上演的演員摔下來之後還能跳起來都是假的,就這種高度,人要是平著摔下來,肯定也得摔個半傷殘。

把謝大龍的屍體放下,楊清晨也從上面走了下來,和馮明彪一起,開始對屍體進行查驗。

“屍體還有餘溫,肢體關節還很軟,未出現屍僵現像,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小時左右,”楊清晨道:“從表面上看,屍體的致命傷應該是腹部的傷口,傷口切口平整,應該是被銳器所傷,”他輕輕的按了按謝大龍有腹部,覺得有點不對勁,蹲下身子,他把耳朵靠在他的腹部上,然後左手握拳,右手輕輕的敲了兩下,不禁眉頭一皺:“奇怪。”

“怎麼了?”王文龍道。

“這裡的聲音有點異常,好像是,裡面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

難道是有人偷拿了他的內臟?

“是哪個器官?”王文龍問。

楊清晨搖了搖頭,“暫時沒有B超,我也不能確定,不過看位置,應該是肝膽腎的位置。”

李婷林道:“這個謝大龍,就是戚遠案中給戚遠提供黑市肝臟的醫生,他手中有一個渠道,應該是這麼多年來,沒少給人提供肝源,難道,是中間得罪了人,有人心中懷恨,取了他的肝?”

善泳者必溺水,整日給別人提供肝臟的人,最後也會被人把肝臟給挖了。

楊清晨從醫學的角度觀點道:“如果真是被取了肝,那這肝臟也是不能用的,他在現場這種取法,肝臟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汙染了,而且這種殘暴生硬的取法,可能肝臟在手術過程中血管就會受損,根本就對接不上了。”

“現場有沒有發現兇器?”楊清晨問。

“沒有,”王文龍搖頭:“這裡清理的很乾淨,連腳印都清掉了。”

楊清晨點了點頭,道:“兇手在頂部打了膨脹螺栓,將吊人用的鋼絲整個打進螺栓裡,也就是說,他是在殺人之後才實施的吊人行動,在此之間,他應該是利用清理地面上的灰塵的機會,直接將腳印給抹掉了。”

王文龍道:“這個人膽子不小呀,殺了人還能把人吊起來,還對現場進行了打掃,這個人的心理素質應該相當好。”

楊清晨搖了搖頭,道:“也不一定,有可能,是這個人有相當的潔癖。”

屍體體內的其他結果,需要拿回去做進一步化驗,現場李婷林與王文龍也採集了一些相關證據。

這家診所裡,因為是營業場所,所以很多地方都裝有攝像頭,王文龍在第二天上午找到了這裡的護士,調取了裡面的攝像資料,果然,在頭天晚上十點左右,的確是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來,而且,他還走進了謝大龍的辦公室。

“謝大龍一般時間都是幾點下班?”

護士回憶道:“一般謝醫生都下班很晚的,謝醫生的家庭有些雜亂,父母親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然後妻子常常大吵大鬧,所以謝醫生平時很不願意回家,經常都很晚了,還留在這裡。”

“他的家庭矛盾很嚴重嗎?”

“也不是啦,”小護士有些欲言又止,道:“主要是他太太,好像神經質一樣,經常過來又吵又鬧,前幾天,就跑過來了,被謝醫生關在屋子裡,這個吵呀,關著門我們都聽得到,然後把屋子裡的杯子都砸了,很嚇人的。”

王文龍點了點頭,那位謝太太這麼歇斯底里,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謝大龍有了外遇。

攝像頭在那個男人走進謝大龍的辦公室之後,後面的資料就停止了,也就是說,有人對攝像頭做了手腳,有可能,是把電源拔斷了。

一般兇殺都從三個方向出發,一是情殺,這個女性居多,很多女性都是因為在感情中太過任性,而被一些失去理性的男性下了毒手。二是謀財害命,但當時謝大龍死的時候,手腕上戴著一塊萬國的金錶,價值十幾萬,兇手費了那麼大的周折,卻沒有拿走手錶,應該可以排除謀財害命的可能,還有一種,就是仇殺,這就需要從根部追溯謝大龍的人際關係。

李婷林道:“我認為,謝大龍死於仇殺的機率很大,因為本身這種肝臟交易,就是一種對死亡的遊戲,像上次謝大龍給戚遠移植了一個癌症肝源,害得戚遠人財兩空,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

輪到楊清晨說話了,這傢伙兒一直託著腮,一言不發,等到黃局長問到他,他才緩緩的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兇殺案,和咱們前兩天剛剛轉出刑偵部的那個盜屍案,有什麼關係?”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倒是李婷林想了想,道:“那天的偷屍案裡,有一個屍塊是戚遠的,而謝大龍,就是戚遠的肝臟來源的中間人。”眉頭一皺,她道:“難道,你懷疑,這案子與蘇小鳳有關?”

“不是,”楊清晨搖了搖頭,道:“不是這種聯絡,而是這個攝像頭照下的人,”指著鏡頭,楊清道:“咱們在當天的計程車被盜現場,就透過那個出口攝像頭看到這個兇手的大概外形和衣著,而今,他再次犯案,又讓自己以這副形像出現在攝像頭中,難道你們沒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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